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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郑王天下-第61部分

小说: 郑王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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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往东城的路上,与郑庄公一样前去东城参加祭祀的诸侯络绎不绝。

    也有和郑忽类似的各国世子跟着前去参与祭祀。

    当然,也只有像郑忽这样的嫡子有权力参加这种祭祖活动。

    《礼记》言“庶子不祭祖,明其宗也!”

    这也是周朝礼法制度的一部分。

    待行至文王庙,很多诸侯已经在庙前依同异姓及血亲关系远近分列而站。

    郑忽虽说是世子,但是在这种严肃的政治场合,打酱油的成分比较大。

    再一次的被引到该站的位置,郑忽眯了眯,准备休息一会。

    昨日本就睡的极晚,今日却又起的极早,饶是郑忽精力再充沛,也会有些疲倦的时候。

    站着睡觉本来就是个技术活,郑忽也不敢让自己睡的太沉,不然非得栽倒不可。

    眯着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宗庙之中的《王夏》响起,郑忽突然睁开眼,天子入庙了。

    紧接着《肆夏》响起,则代表扮演文王之尸接受祭祀的“演员”进入宗庙。

    而后,天子酌郁鬯chàng酒献尸,称为“祼献”。

    天子祭祖,共有九次向尸献酒的仪式,此次只是一献、二献。

    天子献完郁鬯酒后,就出去把祭祀要用的牲牵进来。

    祼献完毕后,祝就把尸引到堂上,坐在堂中央。

    王后荐朝事之豆笾(biān),豆里面装的是肉酱之类的濡物,笾里面装干肉、干果肉等干物。

    天子亲自牵牲入庭,太宰辅助,王子佗牵次牲,公卿大夫赞币而从。

    入庭后将牲系在庭中碑上。祝以币告神。然后,天子亲自杀牲。

    杀牲之后,天子亲执鸾刀,取牲的血和毛诏告于室中。

    诏告的目的,是用血来告诉祖先,牲已杀了。

    用毛来告诉祖先牲的质量很好,毛色纯不纯是此时判断牲口质量好坏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

    杀牲之后,取出牲的肠间脂肪,祝将其放入炉炭中焚烧,这就是所谓的“燔膟膋”fánlǚliáo。

    天子亲自取牲的肝,在鬰(yù)鬯中洗一遍,称为“制祭”,祝又取之燔于炉炭。

    燔膟膋和制祭之后,割下牲首,升于室中,放在北墉之下。

    然后,内饔将牲体豚解为七个部分,向尸献上血与腥,即牲的血与生肉。

    荐血腥之后,就荐爓(xún)肉,即放在鼎中煮至半生半熟的肉。

    随后,天子献泛齐酒,后献醴齐酒,是为三献、四献。

    在九献中,除了一献、二献之外,其余七次献酒,用的酒都是五齐中的酒,包括泛齐、醴齐、盎齐、缇齐、沈齐。

    荐血腥一节之后,王后荐馈献之豆笾。

    天子酌盎齐以献尸,王后酌醴齐以献尸。是为五献、六献。

    之后,内饔将牲体体解为二十一各部分,即在肢解七体的基础上,将每个部分再分为三块。

    烹熟之后,放在俎上,奉俎于室中。设馔(zhuàn)食“阴厌”以飨神,所谓的“阴厌”,即在室中用馔食黍稷等飨神。

    五献、六献之后,代表文王接受祭祀的尸吃饭,一共有十五饭。

    吃完后,天子又向尸献泛齐酒,后献缇齐。

    诸侯以缇齐献尸,是为七献、八献、九献。

    九献完毕之后,堂上、堂下合奏乐。

    等参与祭祀的各国诸侯将祭祀剩下的肉即胙肉吃完,祭祀这才算结束。

    胙肉这种东西,郑忽是尝不到的。

    只有同姓诸侯,夏、商二王之后,异姓诸侯中有大功者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

    它代表的是一种殊荣,像后来所有称霸的诸侯都以天子赐胙肉代表着霸业的成功。

    “不就是一块胙肉吗?至于吗?”

    郑忽看到分到胙肉的诸侯一副兴高采烈的没出息模样,没分到胙肉的诸侯则是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心说。

    心中虽这么想,但是腹中却有点饿了,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不过,饿了也没用,还得转场。

    祭祖之后的祭天是在洛邑南郊进行的。

    南郊有园丘祭坛,专为祭天而设。

    祭天的礼仪和祭祖大同小异,亦是有活人扮演天帝之尸。

    郑忽也是无奈,只能跟随天子及诸侯转场,去郊外祭天。

    终于,再次将胙肉分食,祭天的仪式算是结束。

    郑忽知道自己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之后的诸侯朝正,和他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的,他只需要等着朝正之后天子设宴,再吃一顿就行了!

    顶着头顶的太阳,忍着腹中的空虚,郑忽跟随着一群人再次回到了洛邑西城。

    郑庄公在这会是没空搭理郑忽的,虽然昨晚郑庄公被天子激起了怒火,但是该严肃的还是要严肃。

    郑忽这一群各国世子算不上是走的最晚的,在他们后面还有一群各国观礼的陪臣。

    入城,郑忽考虑是回馆舍歇着呢?还是入王宫等候天子设宴呢?

    最后他决定,还是回馆舍吧,确实有点饿的撑不住了。

    因为此时已经临近正午了。

    没走多远,郑忽看到诸儿在前面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兄长!”

    郑忽也不知道这货究竟是怎么回事,感觉他好像黏上自己了。

    “子忽!”

    诸儿和郑忽相互见了礼。

    “子忽意欲何往啊?”

    “我正欲回馆舍休息片刻!”

    郑忽也并未有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也正有此意,同去同去!”

    郑忽现在也确实搞不清这位未来大舅哥到底有什么目的,也只能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人便走便聊,郑忽出言试探道:“兄长方才可是在等我?”

    “然也!”

    “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等子忽吗?我与子忽虽是昨晚才初见,却如旧相识,且子忽又将我之妹婿,甥舅之间应该多熟悉熟悉才是啊!”

    诸儿昨晚将自己的怀疑说给老齐侯听后,被老齐侯给臭骂了一顿,于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定要找到郑忽的破绽,帮文姜把这个婚给退了!

    郑忽听了诸儿的话,心说“我信了你的邪!”

    又聊了两句,郑忽发现不对,这不是前往郑国馆舍的路。

    “应是前往齐国馆舍吧,看来这货还真有事!”

    郑忽提高了警惕,刚才这货和自己说话分明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看看这货到底想干什么吧!”

    不多时,二人已经至齐国馆舍,郑忽暗道了声果然。

    “子忽请!”

    “兄长请!”

    郑忽跟着客气了一下。

    进门后,诸儿立刻吩咐人准备宴飨。

    郑忽对此表现的也很自然,但是心里却不停的琢磨着。

    “想灌醉我套我的话?还是……?”

    “是装一回醉呢?还是将他放倒套他的话呢?”

    郑忽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

    “还是装一回醉吧!万一他酒量也很好故意装醉等着自己上套,那绝对是阴沟里翻船,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郑忽有了决定。

    入座,二人又继续着没营养的话,反正双方对彼此都心有防备,谁也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就这样等着飨食上案。

    “今蒙兄长不弃,设宴款待,忽谨以此酒谢之!”

    郑忽先是客气道。

    “子忽见外了!你我同饮此樽!”

    说完,未等郑忽回应便一饮而尽。

    诸儿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郑忽对自己的酒量也很自信。

    不过,喝到最后还是郑忽倒了,至于是真是假,就只有郑忽知道了。

    诸儿晃了晃脑袋,强打起精神让自己清醒,同时对郑忽的酒量也挺佩服的。

    “子忽我来问你,你可是好男风?”

    诸儿终于问出了他心里想问的话。

    郑忽这才搞明白,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兄……兄长,说……说笑……笑了,我……我怎……怎么可能会好……好男风!”

    郑忽的话让诸儿有点凌乱,合着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他还有点不死心。

    “那你如实告我,昨晚为何那般盯着我看?”

    郑忽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了,真是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狂奔而过,总不能说史书上记载你和我未来的媳妇私通,我才会那样看你吧!

    心思急转。

    “初……初次见……见兄长,却……未料到兄……兄长如此……如此英武,是以,多……多看了两……两眼!”

    诸儿在心中评估着郑忽此话的可信性。

    他感觉郑忽确实是喝醉了,不过这话却隐隐有点不对,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此事姑且就这样吧!”诸儿心说。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醉了……

第106章 酒后() 
诸儿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脑子清醒不少,召来门外值守的齐国士卒。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世子,应是申时三刻!”

    诸儿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睡过头,距离天子设宴还有段时间。

    他不是第一次跟随齐侯来朝正,对于朝正的流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郑世子安在?”

    “还在客堂休息!”

    诸儿挥挥手示意士卒下去。

    洗了把脸,又整了整衣冠,诸儿便迈步向郑忽暂居的客堂走去。

    郑忽此时依旧在酣睡,他实在太困了,本来就没休息好,又劳累这么长时间,还和自家未来大舅哥斗智斗勇,加上再喝点小酒。

    是以,郑忽被人送到客堂后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郑世子一直在酣睡?”

    诸儿轻声的询问客堂值守的士卒。

    听到士卒肯定的回答之后,诸儿放下心来。

    一个人睡饱之后,对周围的动静很敏感,哪怕是极小的动静也可能被意识察觉到,进而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郑忽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前有窸窣脚步声响起,意识慢慢恢复清醒,只感觉口中发干,想要吞咽一口唾液都极为困难,口中干涩。

    起身稍稍理了理衣冠,郑忽便唤人前来。

    在门口刚问完话的诸儿自然也听到了郑忽的声音。

    跨进客堂与郑忽见礼。

    郑忽见到诸儿,瞬间一愣,心说“这货不会是在监视我吧!”

    诸儿好似看透了郑忽心中所想,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亦方醒未久,特来看看子忽可曾醒来!”

    郑忽回以微笑“劳烦兄长费心了!”

    “子忽方才唤人可是有事?”

    “也无甚大事,只是口中干渴,想在兄长这讨些水喝!”

    诸儿听郑忽如此说,知道这是酒后刚睡醒的后遗症,他自己其实也有点口干。

    吩咐人准备些浆,诸儿和郑忽继续叙着话。

    一场酒宴,二人皆达到了目的。

    然而诸儿心中却有些不太好意思,竟然将郑忽当成“同志”,这个乌龙闹大了,还好此事也就他和齐侯知晓,不然,这就不单是个笑话这么简单了,更是对郑忽人格尊严的极大侮辱。

    诸儿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加上和刚才和值守士卒的谈及郑忽刚才的表现,让他都确信郑忽当时确实是醉了。

    诸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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