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贼帅-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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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退出多远,四十里都不到,白楹差点哭了,刘明山可是禁卫军第一猛将,带着两万抱着必死之心的战勇断后,最后连半天都没拦住,他白楹算什么?
果不其然,狼爪和虎豹营同时发起冲锋,然后两万已然心神失守的禁卫军顿时溃不成军,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白楹想策马而逃,被周正一箭射穿腿骨后生擒
几乎在周正击溃禁卫军第二道断后军的同时,胡信率领五千骑军一头扎进了鹤山嘴,天狼二军布下的口袋当中。
一万骑兵只剩下五千,倒不是说战损了五千兵马,而是胡信下令五千骑兵下马成为步卒步行回德州,而他则是带了五千骑兵,一人双骑朝德州狂奔,这是为了节省马力,但却节省不了人的体力
连续狂奔两百多里用了不到四个时辰,天色已然透黑,显然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赶路,于是胡信下令宿营,明日卯时继续赶路。
五千兵马人困马乏,而且此地距离进入直隶已然不足三百里,不光是胡信放松了警惕,就连宿夜的斥候都一个没了警戒之心,炎逆军又不是天兵天将,总不可能连夜还能追杀上来。
窝在山谷里面的迟大成了和宋果一次次听到最新的情报,却依旧难以置信禁卫军的防备竟然会松懈到这等地步!
不过等到他们二人亲自摸到禁卫军宿营之地不到两百步的时候终究还是信了
没有防御工事,没有帐篷,所以的战兵都席地而卧,宿营之地鼾声如雷,警戒的大兵有的在四周抱着长枪,有的半依在树干上打盹。
迟大成和宋果虽然只带了不到三十人来窥营,但竟然能无惊无险到了这么近的距离,简直难以想象。
第五百二十九章 袭营()
迟大成和宋果二人聚在一起商议过数次,商谈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擒住胡信,胡信不管怎么说都是大越的太子,即便是兵败,身边的护卫军也绝不会少到哪去更不会太弱。
然而现在看来,禁卫军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这场惨败直接导致十八万南下大军不说全军覆没,起码也是折损大半!
否则胡信就算逃,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五千兵马,甚至连辎重都丢了个一干二净,如今更是人困马乏,可见是从章山马不停蹄,一路奔袭才到了鹤嘴山!
少帅之谋,简直是鬼神难测啊,让天狼二军堵在胡信逃亡之路上,如今不过两天时间,甚至于二将都还没将鹤嘴山这个大口袋完全布置齐备,胡信竟然就已经兵败如斯!
有少帅为主,何愁江山不会易主,有这样的统帅,何愁大军不能连战连捷!
原本如猛虎下山一般走出德州大营的禁卫军,此刻就像是一条落了水的野狗,迟宋二将觉得如果不能将这条野狗狠狠痛打一顿,就是对天狼二军最大的羞辱!
子时未至,四万大军以圆形阵势包围向禁卫军宿营之地。
禁卫军的兵已然累到了极致,如果再过上一两个时辰,没准恢复了体力的大兵还能生出应有的警觉,然而现在只能呵呵了。
等到炎王军前部兵马已然将包围圈缩短到了仅仅只有不足五百步的时候,因为人多脚杂弄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当中刺耳无比,终于警醒了一个还没彻底睡死过去的守卫
“敌”
袭字没出口,一支弩箭已然射中其面门,不过守卫临死前的惨叫声还是惊动了禁卫军的露天宿营地里的大兵。
不过尽管如此,也不是所有大兵都能立即醒过来,甚至唯一的一处帐篷里的胡信都没醒,沉重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悲观想象早已经将胡信打击的如坠深渊,接下来的两百里逃亡更是耗尽了胡信的最后一丝体力,等到了这里,自以为安全了的胡信,脑海里面紧绷着的那跟弦也算是松了下去,连干粮都没啃上一口,就呼呼沉睡了过去
偷袭宿营之地顺利的超乎迟大成和宋果二将的想象,现在既然已经无需隐藏行迹,当即一声虎吼,顿时四野之间杀声震天!
黑夜之中数不清的炎王军战勇咆哮着冲向宿营地,撂倒守卫冲进去之后,但凡看见身着禁卫军轻甲的,也不废话更不接触,直接就扣动手中的弩机,批钋之声不绝于耳。
惨叫声连绵不绝,精神困顿、身体疲惫的禁卫军骑营原本就算有十分的战斗力,如今能保留两分都算不错了,遇上如狼似虎般的炎王军哪里还能有半点抵抗之力,就算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想要提刀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的骑兵,最常见的就是甚至连刀还没能举起来就被射成了筛子。
宿营地内腥风血雨,禁卫军一个个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炎王军将士则是化身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用手中的弩箭代替了镰刀,不断夺去禁卫军大兵的生命。
战争从来不相信眼神,胜负未分之时,有的只会是你死我活,所以在敌军的抵抗意志没有彻底崩塌之前,炎王军大兵的就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
宿营地早已经被四万炎王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从炎王军冲进来到此刻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禁卫军的骑兵已然被格杀近半,其余的已然失去抵抗意志,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土里,心里不断祈求炎王军的杀神能够饶过他们一命。
整个宿营地唯一还算安静的地方就是那座帐篷,帐篷的门帘外,禁卫军骑军主将杵着一把大刀瞪着眼睛傲然站立,只不过身上早已经被弩箭射成了刺猬,此刻一动不动,却是死去多时了。
帐篷内,早已经醒过来的大越太子胡信,端坐在地铺上,双目空洞无神,膝盖上横着一支长剑,自从醒过来之后,他举起长剑便想自刎,但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身为大越太子殿下,这般死去委实不甘心啊。
其实早在上午章山大战,禁卫军主力被困火海的时候,胡信就已经料定周正必有后手,这个后手就是在他北退的路上设下伏兵,只是当他真正北退之后这些早就被其抛在了脑后,此刻宿营之地被伏兵攻陷,也不算太出胡信的预料之外。
简文瑞此刻已然瘫倒在角落里面,脸色如死灰毫无半点生气,炎逆果然好算计,当真在太子北逃的路上设下伏兵,而且听外面的喊杀声怕不有数万之众!
禁卫军已经彻底完了,太子就算今天不被俘,也再无半点登基为皇的可能性,他这位太子师的政治生涯,其实说起来在这个黑夜已然结束。
他当然可以投靠周正,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全家都在帝都,他可以被周正收押可以宁死不屈却绝不能降,否则他之全家必将尽数被天子格杀!
这个时候简文瑞最想不通的还是太子,身为大越储君,兵败如斯,他难道不应该自戕以保颜面吗?
但是话也可以往回了说,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是堂堂帝国储君,简文瑞自己何尝不是怕死,故而才会呆坐这帐篷内静静等待命运的抉择!
迟大成和宋果给了胡信机会,几万人马冲杀宿营之地,却没有一支弩箭射中这孤零零的帐篷上,如果胡信自己不愿意死,那么没有人敢于违抗军令,去硬要胡信的命!
越皇昏庸,残暴不仁,迟大成和宋果乃至天底下的反王之将谁不是被逼上了绝路才会落草为寇,但是越太子素有贤名,也曾承载过很多人的希望!
所以二将愿意给胡信一个机会,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当然如果胡信自己不愿意死,那么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这一点与周正的军令有相悖之处,但是周正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生擒胡信,所以二将的这点私心还远远谈不上违抗军令!
第五百三十章 生擒()
迟宋二将掀帐而入,看见横剑于膝的胡信,目光微微一凝,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送了一口气
角落里的简文瑞惊恐的哆嗦了一下,二将却连正眼都懒得看上其一眼,相比起胡信这条大鱼而言,简文瑞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个添头罢了。
但见迟大成上前一步,对着胡信一抱拳道:“炎王座下,天狼第二军军长迟大成见过太子殿下!”
“炎王座下,天狼第三军军长宋果见过太子殿下。”
胡信抬起头颅,目光无神的在二将身上掠过,脸上泛起惨笑道:“胡某如今已是阶下之囚,二位将军何须如此称呼折辱于我。”
“殿下此言差矣。”迟大成淡然笑道:“战阵之上,胜败乃是常态,殿下亲率十八万禁卫大军南征,我家少帅迎头击而胜之,此乃战之功,然太子殿下毕竟是一军主帅,更是大越太子,身份尊贵,如今战败,如何对待太子殿下,我等二将岂敢置喙,自当送殿下于少帅大帐,殿下荣辱与否,实与我等无关,在这之前,自当依礼待之!”
成王败寇,何来礼之一字,生死荣辱已不由自己掌控,更诓论其它?胡信手中剑动了动,似乎是想下定决心一死百了,但终究还是没有横剑自刎的勇气。
宋果见了这一幕,肃然道:“炎王军少帅绝非滥杀之人,少帅自宁山起兵以来,克新平军,未杀新平堡之主鹿士贞,如今鹿士贞在夏郡担任城守副将,足见少帅对其倚重之意,定夏州,基王万世梦乃至灭世王、飞天王和敖天王,四位王爷虽然手中仅有数十亲卫可以调用,但富贵奢华一日不曾短缺,何曾见过少帅有丝毫迫害之举。
禹州夏逊战场身死,然少帅对其妻其子以礼相待,送往夏郡妥善安置,至于平州萧山,战死平城之后,少帅不仅亲为其送葬祭奠,更是对其三子一女恩荣有加,纳萧山之女萧妍为四夫人,封萧山次子萧宁为梁平侯,如此容人之量,殿下身份远比诸王尊贵,又何须担忧其它!”
胡信嘴角动了动,宋果的话终究还是有些想当然了,周正之所以会善待反王和子嗣,说白了就是在邀买人心罢了,周正想要夺大越社稷,想要平定天下,自起兵之日起就算有功成的那一天,这中间要经历多少大战、恶战!
鹰沟谷之战、夏郡之战、赤江之战、禹城之战、禹北之战、平城之战以及大败禁卫军的章山之战!
这些还都是这两年间炎王军经历的大战,其余小规模战役不计其数,周正想要定天下,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场恶战正在等着他,他又岂会岂敢滥杀,他若滥杀,只会激起反王、敌将拼死之心,而现在有万逆、禹逆世子、梁逆子女的样子摆在前面,诸如佛逆、明逆之辈在明知不可敌的时候自会纳土归降!
说白了,这只是周正的政治手段罢了!
胡信或许会相信周正有这样的心胸,但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周正有这样的手腕,此等手笔理应出自其帐下谋士之手,毕竟如涂有昌、李乐天之辈也皆是降臣,岂能不为自身荣辱有所考量!
但是他胡信不同,他是大越太子,是国之储君,与哪些揭竿而起的反贼有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周正和各大反贼之间本就是一衣带水,是同气连枝,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袍泽弟兄,唯一的区别只是阵营不同罢了。
而他胡信呢?是大越社稷正统储君之身,降低一点说就是官,自古官匪不两立,周正可以为了邀买人心善待反王,但是就算将他凌迟处死,只怕也不会有半个人觉得不是
还有一点就是以后,如果周正真夺了天下,举目四顾再无抗手,那个时候他还需要委曲求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