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贼帅-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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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手!
如今营州的驻防兵马有十万!主将赵秉乃是驻守营州的宿将,麾下六万兵马虽然改编成了烈焰军,但几乎都是原本的营州驻防军,跟禁卫军打的交道不知道多深,另外支援营州的天狼第一第二军,乃是炎王军公认的除了两营之外最强悍的精锐,十万悍勇对阵十五万禁卫军,对于禁卫军来说,若想正面夺取营州,难度之大,无法想象!
反观偃武军的战略目标杭城,杭城的驻防兵马主要是原本驻守荷城的禹州军,以及天星王部的残兵,支援而来天狼第三军,赤炎第四军,总兵力同样达到十万,但是派系纷杂,整合不易,而偃武军十八万,皆为悍卒,与周正亲自坐镇的庄郡比起来,禹北三城,最有可能被率先突破的必然是杭城无疑!
这种战略设置与越皇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原本的军力部署就是这样,杭城离偃武军的驻地最近,所以只有可能去取杭城,同理,虎贲军的老对手本来就是太平王,来夺庄郡毋庸置疑,最后便是营州,禁卫军历来的主攻方向之一,不取营州取哪?
如果越皇让禁卫军去战杭城,再让偃武军来战营州,乱命之嫌先不说,光是徒耗的钱粮都不知道多出多少,更有可能被有心人,认定越皇倾向于太子清流党派,从而引起朝局动荡!
所以,哪怕局势对禁卫军对太子不利,目前各军主攻方向也绝不会有半分变动的可能!
大帐之内,诸将拜见,胡信压了压手,自己先坐下,待诸将落座,方才开口道:“如今营州城内驻有逆贼大军十万,更有炎逆军师涂有昌在赵秉身侧出谋划策,炎逆两军战力不弱,赵秉更是与本太子鏖战多年的宿将,我军想要在梁敦之前攻克营州,夺取灭炎之战的首功怕是不易,诸位都是本太子麾下悍将,可有破敌夺城之良策?”
大帐内的禁卫军大将有二三十员,但九成都是战场之上冲锋陷阵的悍将,论武力谁都不怕谁也不服,但是论头脑智慧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右手第一位之人身上。
杨升泰,大越兵部侍郎衔,正三品高官,当然,其最重要的身份只有一个,太子胡信最信任的谋士,禁卫军的军师
第三百九十一章兵临城下(3)()
杨升泰不是卫党更算不上是清流,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儒家纯臣,这种人只忠君,也就是说谁坐在皇位之上他就忠于谁,太子哪怕是储君,都难以获得其一心一意的效忠。
但这种中立派在朝中同样也是最不受待见的一类人,要么被发配到各府州为官,要么就是被发配到军中筹备后勤军务,杨升泰就是被发配到禁卫军中,不过因为其毕竟顶着侍郎官衔,又对于军略独有建树,倒也颇得胡信信任,在禁卫军中虽然以侍郎衔领粮秣官的职,但充当的却是谋士。
谋士的职责便是出谋划策,尤其是现如今灭炎之战关系到禁卫军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太子的地位荣辱,杨升泰自知不出声未免不合适,只得轻叹一声道:“本官一直以为让禁卫军独战营州,是为不智!”
胡信脸色顿时一黯,他当然知道杨升泰话里的意思,十五万禁卫军来啃驻兵十万的营州城确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即便最终能啃下也必定会崩掉自己几颗钢牙,但是,他胡信以及整个禁卫军别无选择!
“陛下下旨五十万大军攻禹北,禹北三城无论是哪一座都不可能挡得住五十万大军的勇猛扑城,禹北三城乃是炎逆防线上的三个点,只需击破其中一点,便能致使整个禹北失去防御价值,迫使逆匪周正收兵回禹城,从而在禹城之下形成会战局面,一战定此战胜败!”
“杨侍郎说的在理。”胡信也叹了一声道:“但孤与梁敦之争世人皆知,哪怕父皇下旨让我们三路大军齐头并进,也没有强令我们汇兵一处,为何?就是因为即便是父皇都清楚,孤与梁敦哪怕合兵也不可能心向一处,既有隔阂,必有掣肘,与其如此不如分而攻之,至于福王叔他就是个老好人,不想太过亲近孤而让梁敦忌惮,更不愿意与梁敦走的太近让孤心生不满,所以孤就算想与福王叔连手克庄郡或者破营州都不可能,现在只能是各自为战,看看谁能先进功勋。”
“太子殿下说的是。”杨升泰垂首道:“既如此,那么我们便就事论事,如今的营州城驻有八万兵马,其中赵秉嫡系兵马五六万,这是我军的老对手,知己知彼或许还谈不上,但是用兵之法却是了然于胸,如果没有炎逆的援兵,以我军之战力,强攻营州,最多十天便能破城!然而,本官以为,此番攻取营州,我军最大的敌人不是赵秉,而是炎逆援军!”
“炎逆援军不过区区两万”禁卫军大将吴彦忍不住出声嘀咕了一句。
杨升泰冷冰冰的撇了吴彦一眼道:“当初天狼军入夏不过区区四五万人马,然而鹰钩谷伏击战,夏郡之战,两战歼灭万逆十五万,而自身损耗却不过千,足见炎逆战力之强,军工之利,就凭这一点,吴将军还敢小瞧炎逆之军?”
“当我没说”吴彦及时住嘴,哪怕他有一肚子反驳的话,可更清楚,和杨升泰这样的文人斗嘴,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朝廷没有和炎逆的大军在战场上正面厮杀过,但是炎逆的用兵之法想来诸位已然了然于胸。”杨升泰顿声道:“攻城之战若无妙策赚城,若无里应外合之兵,若无迫降之力,便只有以死力破之,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炎逆之军不可以常法应之,因为炎逆之军工比起我军还要犀利,若不慎重应对,我军必吃大亏!”
“杨侍郎是不是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禁卫军又一大将方辕寒声冷哼,随即看向胡信拱手道:“启禀太子殿下,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充当先锋,强攻营州城”
“若城上守军抛掷火油罐,方将军如何攻城?”
方辕冷笑道:“炎逆若是放火,本将立退,待火熄再攻,炎逆再放火,本将再退!如此反复,本将倒是想看看炎逆的火油有多少,看看这汹涌之火是先烧溃本将还是先烧塌营州的城墙!”
“方将军此言倒是很适合对付火油攻势。”杨升泰笑道:“不过据本官所知,运进营州城的火油罐足足五百车,一车即便只有两百斤,炎逆可以用于守城的火油也足有十万斤,想要耗光十万斤火油,我军需要攻城多少次,需要多少时间,又需要多少悍勇之士白白丢了性命?”
方辕不服道:“那依杨侍郎的意思,咱们还不如直接退兵。”
杨升泰没有接话,沉默的态度似乎就是说退兵才是最好的选择。
太子胡信也感受到杨升泰的意思,禁卫军从不惧战,也从不认为自己军队的战力弱于当世任何一支强军,包括偃武军在内,但胡信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自己是周正,莫说带领四万天狼军,即便是率领整个禁卫军伐夏攻禹,也不可能取得和周正一样的战果。
军工、谋略、战场局势的瞬间把握乃至时机的掌控同样是军队战斗力的一部分,而今他就要面对这样的敌人,而且是敌军当中除了两营以外最精锐的悍旅,哪怕炎王军只有两万,与这样的敌人对阵,胡信都很清楚,必须要放下任何轻视之心,否则最终的结果多半就是折戟沉沙,饮恨而归!
胡信深吸了一口气,颇为无奈道:“杨侍郎遍阅兵书,胸中自有韬略,乃是禁卫军中首屈一指的智将,如今禁卫军即将面对强敌,绝无退路可言,如何能战而胜之,还望杨侍郎教孤。”说完,起身,深深一揖。
杨升泰慌忙站起,连道不敢,待太子坐下,这才沉思说道:“本官这一路上日思夜想,如何才能破营州之敌,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万无一失之计,不过在本官看来,以禁卫军之锐,若是寻常战阵足以粉碎营州当面之敌,然而因为有炎逆的助阵,营州逆军可用作守城的手段层出不穷,按照这两年炎逆作战的风格和惯例,要破炎逆之军,必得有克其军工之法!”
第三百九十二章兵临城下(4)()
如何克制炎王军的军工,说白了就是如何克制炎王军的火油与火药,而这如今已经成为朝廷各路大军以及群雄老生常谈的话题之一,但办法千千万,最终却没有任何一种办法可以行之有效的完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其实最好的应对方式还是能够制造出不弱于炎王军的火油和火药,然后对炎王军产生一定的威慑力,迫使炎王军不敢轻易冒着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风险动用此等杀器,只可惜各大势力一直在努力,但成果却一直不尽如人意。
在后世让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汽油和火药,在这个时候无异于领先了一个时代,推动社会进步的同时,自然需要无数人的血液来完成改革的祭奠。
“赵秉此人刚愎自用,而前来助战的涂有昌传闻是异人之徒,颇有谋略,本来我军最大的机会是利用二人争权,从而寻找到城防当中的缺陷作为突破口,最后强行破城,然而细作传回来的情报声称涂有昌入营州之后,以其在炎逆军中的地位却能做到不争不抢,事事以赵秉为先,所以我们能利用将主与谋士不合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那么在本官看来,若不想强攻以至于最后陷入持久战甚至是折损过甚,最好的办法是能让守军出城野战,寻找克敌制胜的机会!”
“炎逆的野战之能非常强悍,这一点便是孤都不得不承认。”胡信稍加思索后说道:“而且想要将守军引出来野战,难度同样不小,杨侍郎莫非有什么办法?”
杨升泰笑道:“我军不愿意打持久战,炎逆同样不愿意!这一点本官非常肯定!”
“为何?”
“如果不是陛下下旨令三军伐炎,那么此刻的炎逆必然会挥师东进,因为幽逆孟轻语已经出兵平州烟城,而梁逆十余万大军已然在烟城十五里外集结,双方之间的大战已然是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炎逆与我们鏖战,就等于白白错失夹击平州梁逆,进而夺取整个平州的机会!
另外,炎逆不管是占据夏州还是禹州,时日都太短,内部不稳,地方不靖乃是不争的事实,这个时候没有外力介入还能有机会整饬两州,但与我军战的越久,两州民心必然惶惶!
这个时候如果觉远老贼从河州脱身,会不会觊觎夏州之地?如果会,那么抽调大军北上抵抗我军的炎逆,在夏州的驻防兵马极其空虚的情况下,被觉远老贼突破云雾关封锁,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整个夏州糜烂!
所以最希望我们退兵或者速战速决的还是匪贼周正,周匪根本不愿意在禹北与我军牵制的时间过久,另外就是周匪对其部野战之力颇为自信,涂有昌身为其得力部属,岂能不知周正心意,他和我们一样都希望能快速击败对方,从而抽身出去支援庄郡,稳定整个禹北战局,因此,本官以为,只要让涂有昌看到能野战争胜的时机,他一定会派遣大军出城攻阵!”
胡信皱眉道:“即便野战,以炎逆军工之利,我军胜算又有几分?”
杨升泰无奈笑道:“兵者,诡道也,战场,凶地也,不可测之因不知凡几,如果什么都能谋算的清清楚楚,又何须战场争雄?在本官看来,一切谋划,无非是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