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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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硝还要进一步加工:用布兜着荒硝,拿凉水反复冲洗之后,沥去水分,最后把硝包好放到一个盛满草木灰的小池子里,让草木灰彻底吸干里面的水分。然后上锅添水再熬,并加入少量的水胶,等到挂铲儿了,停火,将液体淘到底小口大的瓦盆里,晾凉之后,扣出来,成为一个晶莹透亮的硝坨,这就是成硝了。
“同志们!”名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家明白为什么共产主义社会里所有人都要集中居住了吗?这一个一个粪坑的挖硝土,又脏又累,如果集中在一起,得多方便!”
年关之前,升平村显得异常的宁静,名谦在掏粪熬硝,丁超去了广州淘货贩硫磺,张路尝试着组建军医,张贯一则是加紧训练民兵,将农会积极分子编成第三个步兵连,孙璇、纪世茂组织起了武装工作队,开始向附近的村庄渗透。
过年的时候是烟土的好行市,胡刮皮还沉浸在这批云土的美梦里,对于名谦这个挂牌营长掏粪熬硝之类的破事丝毫没有兴趣。日子是过得很快的,忽然有一天,家丁报告胡刮皮,村子里好像有很多炊烟。胡刮皮哈哈大笑,总算是肯走了,为了确认这帮狗腿子没有看走了狗眼,他亲自登上女墙看到民兵们扛着重机枪一路往西走,一颗老心脏总算放了下来。
高兴的太早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城头上例行巡逻的兵丁甚至怀疑自己花了眼睛,底下站着黑压压的一群人,那挺马克沁重机枪就摆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大门虎视眈眈。两边竖着两个大铁桶子,感觉就像大炮一样。
“同志们,”名谦微笑的说道,“我记得来的时候你们有人问我,这个大铁桶子是干什么用的,拿来以后我是既不装水,也不装米,天天当菩萨一样供着。现在这个秘密可以告诉大家了,她叫李文斯抛射炮,是位英伦美女,今天,我们就要用这位佳人轰开胡家圩子,还记得我们的操练吗?”
“时刻准备着!”民兵们战吼如洪水山崩。
名谦已经看到女墙边手舞足蹈不知道说着什么的胡刮皮,说吧说吧,名谦想,反正你是说一句少一句了。
彭!彭!两声沉闷的响声,炮手们迅速用沾了水的抹布将炮膛清理干净,准备下一发的装填,没有一个人去观看炸药包的爆炸,仿佛飞出去的两个东西跟他们毫无关系。围子上的家丁也不知道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只见这玩意儿吱吱的响,一跳一滚的向城墙飞来,一个个家丁甚至伸长了脑袋去看土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上面写着什么字啊?”家丁问道。
炸药包上确实是写了字的,写了什么字呢?当然是死字啦,连死字都不认识,果然是一群不怕死的。
轰!
尽管脚下强烈震动,尽管烟雾弥漫,名谦还是看到土墙先是向上拱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如乐高玩具一般垮塌下来。
没良心炮!名不虚传!
名谦一看城头上兵丁被炸得晕头转向,亲自操作重机枪,挨个点名,马克沁重机枪的威力哪里是那点土墙可以抵挡的,792弹头扫过,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民兵也开始排枪掩护李文斯装填,三分钟不到,李文斯再次怒吼,调整后的炸药包又高又远,奇迹般地飞入城门楼子上,瞬间整个建筑被炸的四分五裂,脑筋、碎肉、断肠、骨头渣滓、内脏,如同血雨一般漫天飞溅。要说这胡家也真是硬气,胡刮皮被炸药包炸成了原子,这胡汉三竟然亲自带着所有的家丁上城头开枪还击,与民兵们对射。这幕情景连名谦也暗暗佩服,这是与绝对优势火力的敌人对射,这些家丁也算是尽忠了。
说到这里,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名谦一向是副射手,贯一才是主射手,这么关键的战斗,这个主射手怎么会不来呢?
胡汉三没有时间关注这些,因为他自顾不暇。胡刮皮有这个疑问,但他已经死了,如果他的灵魂还没有升天的话,一声巨响算是作了回应。胡家圩子只有一个南门,但北边却是依山而建,这叫靠山,反过来,如果在背面炸开缺口,那么从上往下冲锋
张贯一带着二连从北面的缺口一拥而入,巡逻的兵丁不是被火药震晕就是被战斗排精准的齐射打倒。试图赶来阻止抵抗的家丁根本不可能和成队的长矛手格斗,民兵三人一组,几根长矛穿刺,管你是宫本武藏还是宫家六十四手,统统扎成蜂窝煤。张贯一的进展实在是太快了,等到胡汉三明白过来的时候,连下土墙的路都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的,谁想跑下来那就是排队枪毙的下场。战斗打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算是屠杀了,民兵们开始喊缴枪不杀,名谦带领的一连也开始从缺口突破城防。
完了!胡汉三的脑子嗡嗡作响,几代的家业,几代的辉煌,只在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攻击中化作尘埃浮土。
民兵们在女墙边找到了蓬头垢面,表情痴呆的胡汉三,将这个毫无反应的男人捆成了一根大粽子。胡家是个很大的家族,光能打的家丁就是一百多人,整个围子竟有四五百人之多,名谦作为战胜者站在了胡刮皮的位置上,下面则是数百名被看押的男女老幼。
“乡亲们,”名谦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气作为开场白。“我们是劳动党,穷人的队伍,我知道你们中间有长工,有丫鬟,现在请站出来,你们自由了!”
“妹子!到哥这来,咱营长是好人啊。”一名战士喊道。他那从小被卖为丫鬟的妹妹听到这一声召唤,头也不回的跑了出来。
胡家这些伺候人的下人,哪个不是被人贩子或者灾年被迫买进胡家的,平时都受尽了主人的窝囊气,这个时候纷纷倒戈,跑得一干二净。这四五百人的圈子须臾就塌下去一大半,其中也有一些人想浑水摸鱼的,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试图趁乱跑出来的胡家亲戚纷纷被指认出来,就地押走。
名谦知道,剩下的都是那些胡家亲戚与大丫鬟等有权势的人。既然已经有那么多的长工丫鬟倒戈相向,甄别这些人的身份也并不困难。名谦的甄别方法简单易行,但凡是长工丫鬟指认有欺负过他们的,一律按照杀人、打人两个等级关押,对于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集中软禁在东侧厢房里。
劳动党这一次吸取了上次战斗的经验,所有库房一律上封条,谁也不能进去,等战斗结束了,孙璇带着人一个一个库房清点。
除了那一百斤烟土,劳动党还起获了其他二十多斤云土,银元倒是有近万枚,算是发了一笔小财,另有金条及首饰三斤。这个土财主对于枪支弹药还是比较重视的,库存里居然有三十多支崭新的三八式步枪!大阪兵工厂制造,是较为早期的枪型,配备的还是圆头友坂步枪弹,想必是从当年的两广总督那里买过来的,由于和792弹药不通用,所以根本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最令名谦眼馋的还是仓库里那几十箱子弹,一箱子弹就是二百五十发定装,这几十箱子弹就是上万发,足够马克沁挥霍一阵子了。奇怪的是,虽然子弹很多,但手榴弹却非常稀少,弄得想要拟补手榴弹空缺的名谦非常郁闷。
清理完胡家圩子,劳动党召集了全体村民,当众宣布,打土豪!分田地!根据掌握的情况,每一名十八岁以上的无地佃农可以分到一亩三分地,贫农扣除已有的土地,也可以分到一块土地,加起来还是一亩三分地,部分中农已经超过了一亩三分地的标准,所以不分地。分地居然是按照人头分的!村民们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因为不管男人女人都能分到土地,老人也可以分到土地,而且女儿出嫁以后,地跟着女儿走,如果婚姻关系结束,那么地还是归女人所有,如果身故,那么归直系亲属所有。这个直系亲属,不是父母,也不是兄弟而是夫妻。这个标准中有一个特别例外,军人!现役军人可以多分一亩地,包括伤残与阵亡,如果家里缺乏男劳动力,现役士兵还必须帮助军属耕种。军人如果立有战功的,退役后土地保留,否则收回。
这个分法一公布就受到了民兵们的欢迎,有些家庭是两兄弟一起参军的,根据一亩地打180斤粮食计算,一年就能多收360斤粮,竟是比别人的生活好了一大截。参军以后民兵会有粮食补助,总算是能吃饱。这样一来,村民参军的热情一下子如火山般喷发出来,两千多人的村子,报名的男丁就有千人之多,劳动党当然不可能收下这么多人。名谦算了一笔小账,自己手上一共才200多条枪,三个连的编制就已经是极限了,除去部分在战斗中开小差的被开除回家,实际上需要补齐的人员并不多,面对这种上阵父子兵的情况,名谦也是毫不客气,大大提高了报名标准,这个提高后的征兵标准后来成了劳动党征兵标准的起点,简称征兵六条。
一、年龄18…26岁,过期不候。
二、身高超过一米六五,矮子滚蛋。
三、身体健壮者优先,农民优先,工人更优先。
四、品行端正,流氓、二流子、胥吏一概滚蛋。
五、有家庭,老人健在者优先,你挂了地也归你们家。
六、不能是独子。
不得不说升平村的村民素质还是不错的,这么高的标准还是有上百人合格,本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原则,劳动党员们又将这百余人精选一遍,最后鸡蛋里也没挑出骨头来,只得将这最后几十人收下。
劳动党为了民兵工作再次碰了起来。除了因工作没法参加的同志以外,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首先碰到的问题是民兵们不肯到邻村作战。农民始终是短视的,分了田地就想好好过活,谁也不想再去拼命。
“我看这个不难,”孙璇说道,“只要让农会积极分子向百姓说明,如果不打倒反动政府,地主还会回来,地也会被收回去,这样民兵就一定肯到邻村作战。”
名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觉得暂时可以这么试试。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建立脱产正规军,昨天纪世茂同志来信说,他在西边的六溪村已经站住了脚,但偏偏那个地主谢文东特别警觉,驱赶农会的人,如果没有正规军把这个害群之马铲掉,工作就只能转入地下。同志们怎么看?”
张贯一一拍桌子:“还有怎么看,人生看淡不服就干!咱三个连一起上,怕他个鸟?”
“我同意张贯一同志意见!”张路站起来说,“人生看淡,不服就干!揍他狗日的!”
张贯一哈哈大笑道:“好!好诗!正宗贯一派。”
“我也同意,对这种公开反对革命的反革命,不打倒几个,不足以平民愤。”党员们纷纷附和。
“这么看来,这几十个壮丁就有事可干了,把他们编成民兵排,留守此地。其他三个连,揍谢文东!”名谦斩钉截铁道。
第14章 人民军()
人民军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劳动党不仅确定了正规军的名字,还将第一次战斗的日子定为建军节,即11月11日。
名谦面对众人的热情只好报以微笑。他总不能说这个结果是掷筛子掷出来的吧。党会上人民军与解放军两个名字票数相等,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这群北大学生引经据典,把名谦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土匪张有了主意,既然大家票数相等,那不如看马克思的意思,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