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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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表态明明白白的告诉日本人以及华北自治的汉奸,新政府不承认伪政权!
到5月份,经过三个月的恐吓与劝说,西南龙云、广东陈济棠先后交出了政权,他们知道,跟劳动党这种无产阶级铁拳是不能较劲的。由此,华北局势变得剑拔弩张,夹在中间的各派势力惶惶不可终日,河北省主席商震最先辞职,挂冠而去,却无人敢于接任。
就在这个微妙的时刻,郑州临时首都办公室里突然来了一名日本人,准确的说是日本领事馆参赞。
中日之间剑拔弩张,这个时候他还过来干什么呢?
只见这个日本人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了一本红色的笔记本,打开包装,递给工作人员,说道:“请政府孙主席一阅,我在外面等着。”
只是一会儿,衣服都没穿好的孙璇急匆匆的从后面走出来。冷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日本人得意的笑了笑:“关东军冈村司令官托我给您带个话,只要您答应皇国在华北问题上的条件,我方将保证你丈夫的安全。”
孙璇攥紧这本红色的日记,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冷笑一声:“我的陈郎有死无降,岂是尔等倭寇能污蔑的!”
日本参赞被这么一骂,腾的一下站起来:“这是外交场合!”
孙璇气恨交加,哪里管什么外交场合,喝道:“你不过一个参赞,连外交豁免权都没有,哪来的外交场合!警卫员!”
几个荷枪实弹,黑色制服的人民军战士立即把这矮一截的鬼子直接提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瘫坐在椅子上的孙璇。
冈村宁次原计划是要活捉,不想樱木讨伐队几乎全军覆没,葬身密林深处,樱木也只是拿回这一个牛皮包,既没有带回人头,也没有拿到其他直接证据。当然,这对一个靠杀掉同伙,吃人肉走出丛林的人是不太公平的。冈村宁次认为,既然陈子阳的尸体无法找到,那么抗联就不知道他已经死了,用这件遗物可以达到欺骗的目的,实现他华北自治的图谋。
他哪里知道樱木他们前脚刚走,蓝玫小队就已经赶到,不仅找到了遗体,还加以埋葬,那封樱木没有带走的家书也收了回去。劳动党收编东北军的时候,电台与抗联取得了联系,整件事情已经通过电台告知了中央,可以说,整个中央都在瞒着一个人。
现在,瞒不下去了。
电文都是存档的,只要一查,马上水落石出。
知道真相的孙璇浑身颤抖,但是没有哭。
日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通过以前的情报得知,孙璇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不会这么不在乎丈夫的死活,一定是这个参赞说了什么唐突的话,这肯定是个误会!没错,一定是误会!
死脑筋的日本人把领事也给派了过去,这一次的老者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用衣冠禽兽形容毫不为过。
当满脸笑容的日本领事走进政府大厅的时候,劳动党的人已经等在那了。
孙璇只扔下一句话:
“山西阎锡山抗拒中央,拒绝改编,人民政府将予以讨伐。中日两国之间的和谈基础仍在,若贵国不援,和谈依旧,若援,战场上见!”
日本领事吓得魂不附体,这哪里是误会,这是宣战!
阎锡山此时的处境也确实不妙,西面是李宗仁统辖已经完成整训,安插了政委党支部的20万东北军,南面则是白崇禧手下人民军机动兵团四个军,18万精锐重装部队。为他们提供空中掩护的,是51航空联队,该部尚未换装s…7战斗机。此时阎锡山手下的晋绥军满打满算五个军,大约十几万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黑森峰”装甲联队的坦克继续前进,眼前这些匪徒一样的晋绥军是无论如何抵挡不住的。
唯一的疑问是——
日军会不会干涉。
早在各路华北自治政权成立的时候,日本人就向劳动党提出过警告,对于华北人民自治的诉求,中国军队不应当武力干涉,民众诉求必须得到保护。如果中国政府敢于阻挡世界民主的潮流,那么皇军将不保证事态的平稳发展。
当时劳动党以蒋介石政府倒台,国民大会尚未召开,不能代表全国人民回复为由,采取拖延政策。经过三个季度的整合和扩军,现在的劳动党已经有底气回复日本人的警告。一个字:
去你妈的!英文:fuck!
日本人这一次真的惊呆了。长久以来,日本人已经习惯了中国逆来顺受,在济南,日本兵枪杀中国外交官,日本连道歉都没有;在上海,日本兵强奸纵火,日本认为这是战争中不可避免的事情。日本只要对中国蛮横,中国人自然就会息事宁人,就会赔礼道歉,就会无原则的退让。冈村宁次想当然的认为,这次也会一样,他根本没做好打的准备,而人民军已经准备妥当了!
这!不是演习!
日本大本营炸锅了。一帮子少壮派的军官跳出来,要求对华宣战。这些人义愤填膺,喊打喊杀,悲愤的眼神里好像死了爹妈一样,大有为皇国死而无憾的气概。如果是拍电影,一定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这些人——不能打!
这个人就是石原莞尔,大本营参谋。
石原是这样想的:如果和中国开战,即使把战斗区域限制在黄河以北地区,也需要:
一、同时动员15个师团;
二、使用一半以上到目前为止积蓄起来的军需准备量;
三、战火可能烧过黄河,扩大到上海;
四、半年以上的作战时间;
五、55亿日元以上的军费。
所以需要采取不扩大政策。
石原莞尔是日本人中少数有远见的人,可惜他是在一群不正常人类中间。记得某位哲学家说过一句名言,当一个正常人被精神病人环绕的时候,在精神病眼中,他才是一个精神病人,而其他人都是正常的。石原莞尔不幸成了那个“精神病”。
在几十年后,日本人回头再看,那张被战后老是美化的石原牌画饼是一个极大的悖论:因为有了石原莞尔这个日本陆军的异类,才会有这张石原牌画饼,同时也正因为有了石原莞尔,这张饼才会成为画饼。
不扩大事态?你逗我?你石原莞尔是怎么坐到大本营,从一个小小中佐变成少将的?不就是你发动了满洲事变吗?现在你用一种非主流的方式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反过来要求我们不扩大事态,什么事态?这个事态不就是你石原自己制造出来的吗?
面对人民军已经磨刀霍霍的姿态,“支那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采取的还是很谨慎的态度,这叫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家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另一方面,这个人跟明治维新的老一辈人物,儿玉源太郎这批老一辈维新英杰有过交集,还知道进退。
什么叫进退?
日露战争,奉天战役刚刚打完,儿玉源太郎一下火车就问负责谈判的鬼子,和谈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儿玉源太郎刚刚打赢,大家都以为还能再追杀俄国人到哈尔滨,但人家第一句话就是战争要怎么结束。什么叫战略家?这就是战略家。当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必须想好怎么收场!明治维新几十年后,这样的战略家不是死绝了,就是像石原莞尔一样被排挤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田代皖一郎知进退,所以他没有妄动。他不动,大本营的参谋们可就到处乱动!不仅关东军司令官和参谋长冈村宁次纷纷上书要求中央“决断”,台湾总督,朝鲜总督也纷纷上奏,要求开片。生怕打不起来的大本营还把辻政信这个豺狼参谋派了出去,要求他去平津地区督战,生怕战争打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个人站了出来,把这群疯狗的缰绳狠狠勒住。
斋藤实,日本首相。这个人能做到首相的位置确实是一个小意外,但又是一种必然。斋藤实就任的时候,日本确系危急存亡之秋。当时由于血盟团刺杀了财、政界要人,特别是犬养毅首相在“五一五事件”中被暗杀,既存政治体制面临剧烈转型。多说一句,“五一五事件”其实就是“二二六兵变”的序章和预演,这种法西斯政变不是偶然而是全民癫狂的必然结果。
一方面,日本搞了十几年的政党内阁基本失败,经济走进死胡同;另一方面,外交上如何处理满洲问题成为国际联盟关注的焦点,日本在国际上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背景下,斋藤实这个海军军人上台,除了安抚越来越过分的军部,还有让他发挥外交才华,协调与列强和中国关系的意思。
果然,斋藤上台之后,在国联积极斡旋,对中国则采取不扩大方针,打完长城会战就签订了城下之盟,除了划平津为非武装区之外,没有提出更为苛刻的条件。劳动党政府成立之后,斋藤又要帮着关东军擦屁股,软磨硬泡要劳动党承认塘沽协定,现在他又想要劳动党承认华北自治的既成事实。
在斋藤实看来,他已经很努力的在维持中日关系,他的做法就是不要和军部发生对峙,不挑起事端,全力抑制军部的暴走。如果不能抑制就要将风险控制在最小程度,把危机发生的时间尽量向后拖,。
这一次斋藤还是做出了一个比较有水平的决定,他将日本第三舰队调往南京江面,又将第一舰队派到长江口附近。同时电令田代皖一郎,不要轻举妄动,不得扩大事态。
日军舰队开往长江口,劳动党这边也是吃了一惊,虽然南京已经不是首都,但名谦可不想看到一场南京大屠杀,日军既然过来,就必须加强守备。推翻国民党政权以后,人民军重装师就以军为单位,在重工业基地附近驻扎,保护这些核心区域的安全,类似徐州、武汉等兵家必争之地。南京易攻难守,显然不属于这种驻地,军委不得不将机动兵团调走,去南京一带戒备,对阎锡山的打击由金大顺手下的十个轻装独立师完成。
劳动党从名谦到总参都认为,东北军在旧军阀中是一支劲旅,金大顺也是猛将,三十多万人打十几万人,踩也踩过去了。
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
李宗仁率领整编后的东北军10个师,共计12万人东征,准备渡过黄河。金大顺的10个独立师则从晋城发起攻击,从南面进攻,加强一个105榴弹炮团作为支援。
李宗仁是人民军中比较少见的,政治素养出色,军事素养杰出的将领,军委派他统御东北军也是出于他政治能力的肯定。战前,总参认为李宗仁这一路虽然要渡过黄河,但应该问题不大。东北军底子是相当不错的,在他们的编制里,每个师都有一个炮兵团,通常是二十四门75mm榴弹炮,还有可能装备着十二门150mm榴弹炮,这是人民军轻装师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李宗仁根据这份经验,迅速制订了从北起绥德的沟口、南到清涧县的河口百余里的渡口,同时发起攻击的计划。根据情报,阎锡山在一线的兵力不过四个独立旅,东北军如果发挥正常,那是塞牙缝都不够的。
有鉴于此,东北军57军董英斌提出他们打前锋,这57军是东北军的王牌,每师有三个团,师部有通信、卫兵、骑兵、炮兵、辎重等五个连。每团有三个营,团部有迫击炮连,平射炮连,通信排。每营有三个步枪连、一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