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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血红之日-第124部分

小说: 血红之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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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劳动党试图“僭越”扩大地盘的举措,而劳动党看来,这是合理的革命行动。根本问题还是当初共产国际给劳动党的定位问题,劳动党成立的时候,马林显然想不到这些人马战斗力如此爆表,共产国际要求劳动党与国民党合作,甚至全员加入国民党,这一决议遭到名谦等人的强烈抵制而作罢,但政治上服从国民党却是明文要求。由于那些年名谦崇拜孙中山到了盲目的地步,劳动党不少人也跟着服从国民党的领导,到了后来劳动党日益坐大,间隙自然不可避免。孙中山仍在的时候,大家都还能维持表面的和气,孙中山死后,国民党内左派右派互相不服,劳动党自然也不服。这个时候团结只能靠鲍罗廷为代表的苏联顾问团勉励维持,再者就是名谦与蒋公的“战友”情分。

    名谦与蒋介石谈话的内容无人得知,二人是在一间小黑屋里谈妥的,没有谈话记录,二人日后也都没有对这次谈话发表过任何言论,史称黑屋密约。

    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翌日北伐军就离开长沙北上,人民军为左路,第四军为右路,第八军为中央向武汉发起攻击,湖南的政权由劳动党接管。北伐军高歌猛进,旬日内便横扫湖南北部,吴佩孚军望风而走,根本不敢与人民军交战。唐生智的第八军居然在十几天内就收缴了一万人枪,让原本预计会有大战的人民军大跌眼镜。

    刚刚攻克南口的吴佩孚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8月13日,讨赤联军攻克南口,击败了守在这里四个多月的名人刘汝明,同一天,北伐军发起对湖南北部的总攻击。吴佩孚第一次从手下那里得到了湖南北伐军指挥官的名字——吴名谦。名谦出任这个职务明显是为了保持两党的团结,蒋介石是北伐军司令,这个任职实际上是将劳动党摆在国民党之下,表示接受国民党的领导地位,而劳动党可以得到湖南的控制权。

    对于吴佩孚来说,这一切他都无暇顾及了,北伐军已经接近鄂南,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一个月,整个湖北就将全部落入敌手。吴佩孚的火车日夜不停的将兵力从北方抽调回武汉三镇,心急火燎的吴佩孚犯了兵家大忌,将新到达的部队立即派往湖北战场,结果打成了添油战术,尽管表面上看吴佩孚兵力占优,但在局部上始终被动挨打。1926年8月20日以后的战局完全可以用崩盘来形容,吴佩孚军各部队已经完全失去联系。

    名谦最后一次指挥作战已经是数年前了,但风格却始终如一,北伐军以行军纵队向湖北突进,如果遭遇敌军,不准纠缠,寻找薄弱处绕过敌军防御据点,坚决追击敌军主力。后卫部队则负责用火炮解决被包围的残余敌军。事实证明,吴佩孚军的战斗意志相当脆弱,一旦陷入北伐军重围,军心立即大乱,纷纷投降,唐生智的第八军很快就掌握了这个战法,唐和尚拍头顿悟——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

    吴佩孚面对这么一手快拳显然乱了分寸,面对南方部队惊慌失措的求援和铁路线上缓缓爬行的闷罐车,他做了一个很有争议的决定,将守备武汉的亲卫部队一个师调往汀泗桥,与溃退下来的部队一共两万余人把守天险。吴佩孚这个老军阀终于犯了致命错误!

    北伐军三个军将近十万虎贲,两万人是否能守得住汀泗桥?在吴佩孚看来应该是足够的,但是他忽视了两点,第一,溃退下来的一万多乌合之众军无战心,很可能成为防御节点中的漏洞;第二,他的亲卫部队虽然装备精良,但是实战经验欠缺,而且还很骄横。

    王承斌,吴佩孚爱将,看着洪水翻滚的汀泗河,趟水而行的民众,桥上拥挤的士兵,心中大大不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吴佩孚深知这个道理,既然自己亲卫部队训练有素却没什么实战经验,那交由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将领带去作战,是再稳妥不过的了。王承斌也不负虎将之名,上来就给这些溃兵一个下马威——全部溃兵不得休息,上山挖工事。这道有些过分的命令引起了轩然大波,看在督战队机枪的份上,这些打了败仗的士兵悻悻拿起工具。王牌军的指挥官普遍有这么一种心理,除了我们最牛,其他的都是窝囊废,王承斌看见这些窝囊废就想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就在这些溃兵带着怨气挥舞锄头的时候,8月26日晨,北伐军将一支来不及撤到桥上的溃兵揍了个鼻青脸肿,随即追着溃兵趁势攻击汀泗桥,战役正式打响。

    汀泗桥,易守难攻。

    粤汉铁路在汀泗桥镇西向东北延伸,此时连日大雨刚过,洪水暴涨,汀泗桥镇三面被洪水环绕,吴佩孚军将阵地构筑在塔脑山上,控制着城镇,用重机枪火力严密封锁铁路桥。第四军的先头部队本想乘胜突破,结果被劈头盖脸的弹雨打了回来。

    北伐军各部将纵队展开为横队,迫击炮,山炮,从三面向塔脑山轰击,由于河水的阻隔,远距离炮击的效果并不好,炮弹胡乱散布在山顶上,将花花草草打得乱七八糟。人民空军也来凑热闹,k…53战斗机将几枚61迫击炮弹挂在座舱边上,飞行员一边操纵飞机,一边用力把炮弹尾翼磕到飞机上,然后丢下去。这种对溃兵屡试不爽的轰炸模式在塔脑山变得毫无用处,训练有素的军人并不害怕这种全靠信仰的炮击和轰炸,北伐军在白天里毫无进展。

    名谦在望远镜里看着烟尘滚滚的塔脑山,这个地方真的是天堑,塔脑山下只有东南一小块地方可以布阵,整个防御阵地的唯一缺陷就是——没有铁丝网。

    “李将军,请贵军叶团长来一趟。”名谦郑重的说道。

    第四军的李将军便是左派将领李济深,而叶团长便是带着独立团一路猛冲猛打的叶挺。名谦的脑海里又回想起那个站在粤秀楼前的叶挺。

    春秋数载,别来无恙。

    叶挺的表情略显激动,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军礼,他知道名谦的身份。名谦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猜到了叶挺的身份。李济深虽然不知道军中哪些是劳动党员,但他隐约感觉到,叶挺一定是,劳动党身上散发的进取精神是旧军队所没有的。

    名谦的战法很简单,全军夜袭,刺刀突击。“诸位都知道我们第七军最善夜战,冲锋号响!刺刀见红!今夜由我的警卫连打头阵,诸位紧随其后,机会只有一次,诸君须有进无退!”

    名谦这个办法叫请将不如激将,第四军打主攻,名谦要派上自己的警卫连打头阵,这简直是撕人家脸皮。

    叶挺果然跳了起来!坚决不同意这个方案。“第七军是好汉,咱也不是孬种,今晚我们独立团上,我叶某人别的不敢保证,全团连我在内绝没有人活着退出战斗!”

    “好!”李济深一看叶挺表了态,面子上顿觉光彩,大声道:“总指挥放心!别的不废话,今晚谁敢后退我先毙了他!”

    名谦坏坏一笑:“诸位勇气可嘉!命令下去,炮兵射击八小时,至夜间十一点结束,李将军可命人在东南角组织佯攻,入夜停止。今晚十二点,全线刺刀突击!”

    1926年8月27日凌晨,暴风雨前夕。

    叶挺憋得满脸通红,早年陈炯明事变,名谦化妆成女人脱逃,他在粤秀楼前拼死挡住叛军数个小时。如今却被名谦瞧扁了,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独立团士兵被叶挺一激,哭着喊着要参加突击队。现在八百勇士全部匍匐着摸上山去,人衔枚马摘铃,悄悄地上山,打枪的不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天边的闷雷与守军的呼噜都已经清晰可闻,吴佩孚军被82迫击炮炸了一个白天,担惊受怕不说,耳蜗子嗡嗡直响,累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脑袋贴着枕头就能睡着,这时候突然寂静下来,紧绷的弦一松,整个部队就瘫了。

    叶挺独立团恰恰在这个时候摸上来了!直军哨兵擦了擦迷糊的双眼,只见闪电照亮山坡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在哨兵犹豫的那几秒,中央战壕突然杀声骤起,冲锋号震天动地。叶挺独立团已经突破中央,直军引以为豪的重机枪火力在夜间不值一提,刺刀见长的第四军各部纷纷冲上山顶,以密集横队冲击,直军仓促间无法组织有效抵挡,零星散兵即便有勇气反击,也会被数倍的刺刀刺死。

    暴风雨刺刀夜!

    叶挺独立团突击中央阵线,对上的正是王承斌的主力团,猛龙恶虎狭路相逢!双方士兵嚎叫着扭打在一起,到处是狂呼与惨叫,到处是刺刀入肉的钝响。叶挺的眼睛已经被敌军的鲜血糊住了,血腥的气息四处弥漫,脚下像踩着湿泥,又黏又滑,嘴里被夹着血液的雨水渗入,腥咸之气萦绕舌尖。叶挺的动作只剩下机械的砍杀,士兵互相掐脖子,咬耳朵,扣眼珠,拉响手榴弹,场面极为惨烈。

    王承斌梦中惊醒,突然发现北伐军已经全线突破,他并没有慌乱,而是组织身边的部队发起反击,北伐军虽然通过东南面布阵进攻,但毕竟有天堑阻隔,只要能打退第一波进攻,败退的北伐军与正在过河的人马混在一起,必然大乱,战局也将随之扭转。就在王承斌提着鬼头刀要为吴大帅尽忠的时候,猛然看见一群士兵从山头溃退下来

    什么事,就怕猪队友啊!那一万溃兵本就是失魂落魄的胆小鼠辈,占据地利时还洋洋得意,北伐军端着刺刀冲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心惊胆裂。本来叶挺八百勇士冲击的中央阵地虽然苦战,好歹还能勉力支持,不料两翼友军跑得比兔子还快。王承斌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溃兵的心里承受能力,中央阵地的战斗场面已经超过这些士兵的理解范畴,目睹血战的溃兵二话不说回头就跑,还裹挟了不少本来打算抵抗的士兵。王承斌好不容易凑齐的反击部队,连北伐军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溃兵冲散。就在此时,北伐军各部全线突破,又从侧后袭来,直系部队终于失去控制,王承斌任由溃兵四散逃窜,绝望自戕。

    激战至次日晨,直系军丢失汀泗桥全部阵地及咸宁大部,吴佩孚的亲卫精锐全军溃散,加入了跑步这个光荣又有前途的事业。

第69章 兵临城下() 
汀泗桥上,马铃叮咚,名谦宝刀白马,横据其间,不由万分感慨。叶挺独立团的士兵向敌而扑,血溅十步,竟无一人背后中弹。

    名谦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衡阳之战让吴佩孚知道人民军勇猛果敢,不可轻视,汀泗桥之战让吴佩孚知道,即便是天谴阻隔北伐军也依然有一往无前的勇气。王承斌兵败自杀,亲卫部队崩溃,北伐军一日千里杀得吴佩孚军魂飞魄散,这些缺乏意志的士兵根本扛不住纵队突击对阵线的撼动。这种类似德国风暴突击群战术的轻步兵突击战术,近战能力若的一方唯一的防御方法就是像美军砥平里防御那样,构筑坚固环形据点,再利用凶猛火力切断后方兵力补充。吴佩孚没有这种能力,无论是火炮还是自动火力都不能占据绝对优势,更没有足够的铁丝网,一旦入夜,北伐军凌厉的刺刀攻势往往能把直军赶出数十里。曾在衡阳巷战中给人民军重大杀伤的汤姆逊冲锋枪在一片漆黑的夜袭中再也无法发挥作用,打死的自己人甚至比敌人都多,反倒是便宜了兵工组,弄到了不少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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