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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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前辈靠酿酒发家的事迹他也曾拜读过,于是经过数十次实验之后,终于得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批高度酒。据李诵亲口鉴定,酒精度已经超过42度,由于李诵善于喝酒但是不善于品酒,估计误差度在3度上下,这样已经远远超过了唐朝酿酒的平均水平,领先时代数百年之多。李诵甚至很yy地想,这会不不会是像四大发明一样载入史册呢?
第64章()
李诵本来想用自己的名字给酒命名,结果遭到苟胜的强烈反对,叫皇帝酒更是不可能,李诵很郁闷地举起酒杯,在苟胜的严密监视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看着清澈的酒泛着晶莹的光,远远传来幼宁背诗的声音: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当时灵机一动,道:
“此酒就叫玉壶吧!”
此名一出,人人叫好。当时的酿酒技术不发达,酿出的酒中往往有渣滓,渣滓多的就是浊酒,称为“醅”,浊酒滤过渣滓少的就是清酒,就是清酒中也能看到不少绿色的小渣滓,如同一个个小蚂蚁一样。还好唐朝人浪漫,混不在意,依据酒的形象给这样的酒起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叫“绿蚁”。白居易《问刘十九》中就写到: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而李诵的玉壶却极少渣滓,酒质清亮,入口醇香,很快喝倒了许多号称“海量”“八仙”的酒场名将,成为许多达官贵人的最爱,称为大内之宝,简称内宝,张茂昭喝过以后就念念不忘,赴镇之时李诵赐她女乐,坚持不要,要换玉壶。李诵本来很兴奋地想批量生产,帮杜佑狠狠地赚他一笔,但是现实很快击碎了他的梦想,这个时代都是粮食酿酒,而粮食最主要是用来吃的,酿酒,尤其是酿制这样的酒太耗粮食。于是只得一声叹息,将梦想收入高阁,少少酿一批作为宫宴及赏赐之用。
不多时,蒸过的微微泛着热气的酒端了上来,拍开一闻,起码六十度。李诵道:
“好,估计该够了!”
于是命李忠言将酒倒入盆中,一股酒香在政事堂弥漫,宰相和太医们都不由得翕动了鼻子,不知道李诵想干什么。李诵将随身带的金刀取出,放入盆里,过了一会,唤过太医道:
“来,洗手,洗完手给杜相公放血。”
乍听此言,政事堂中几位宰相都吓了一跳,杜黄裳刚要上前询问,太医却反应了过来,轻声问道:
“陛下,您的意思可是给杜相公头部放一些血出来?”
“正是,杜相公面色殷红,自觉头脑肿胀,明显是头部充血,如不将头部血放出一些,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几位宰相才明白过来,一听是要给头部放血,郑余庆忙说道:
“陛下,正所谓对症下药,杜相公年事已高,气血不足,此法看似对症,不知是否稳妥可行,若血放多了,只怕杜相公性命也不妥当。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以为大可用他法。”
杜黄裳不说话,不过从表情看却是很赞成。眼看杜佑脸色好似越来越红,李诵心下一阵焦急,不容置疑地说道:
“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太医用酒净手。李忠言再倒一盆,自己洗后给杜相公擦拭两颊耳垂,这便是消毒。太医从耳垂下刀,给杜相公两边各放出半盅血。”
郑余庆还欲再言,杜佑哼哼着说话表态赞同了,郑余庆只得保持安静。
太医领命,却不忙着净手,反而转身从自己医箱里取出了一把镶银的小刀,放入酒盆中。那边李忠言净手完毕,就给杜佑擦拭消毒,然后,太医取出刀来给杜佑靠外的耳垂下开了一个小口,李忠言拿着茶盅等在下面,血就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太医又转到另一边,又有个小宦官捧着茶盅跪在那里。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切勿模仿……
血一点一滴地滴下来,杜佑的脸色也慢慢好转,不再像先前般红得吓人了。见状,李诵和杜黄裳、郑余庆等都松了一口气,杜黄裳低声问道:
“陛下,如此一来,杜相公势必要将养休息了,不知杜相公事务该由何人代管?臣和郑相都不习会计。”
这倒是个棘手的事情,财政历来都极为重要,必须找个信得过又善于财政的人管理,度支副使潘孟阳是没那个才干,谁来接替杜佑呢?
这时杜佑放血已经完毕,太医正给他清洗创口,酒洗在上面滋味真是难受,疼得杜佑顾不得形象,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杜黄裳压低了声音说,本不欲他听到,杜佑却已经听到了,笑道:
“杜遵素为何小气哉?陛下,老臣残躯确实当不得大用了。今朝中诸臣,善理财者首推兵部侍郎李巽,李巽理财,犹胜老臣,臣请以李巽代臣为度支盐铁使,盐铁扬子院留后程异为淮南等道两税司,如此,不出三年,朝廷财政必然大有改观。”
李巽素来忠直,与陆贽契合,程异是东宫旧臣,二王八司马之一,李诵欣然大悦,杜黄裳、郑余庆也以为善。于是李诵道:
“杜相公是谋国老臣,朕暂时离不了杜相,朕以为杜相公可暂且归家休养,遥领盐铁事,以李巽为盐铁副使,如何?”
几人都无异议,于是传令中书舍人王涯拟制,又命车驾送杜佑回府,命那太医日日登门,做杜佑专职医生。
那太医领命,收拾器具。郑余庆奇道:
“陛下此法,闻所未闻,不知可否赐教下臣?”
李诵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脸上一阵挂不住,道:
“这那是西域秘法,朕早年随先帝巡狩奉天时偶尔闻之,详情已记不清楚了。”
那太医却接口道:
“陛下,这如何是西域秘法?当年高宗皇帝屡犯头疼病,蛆国公王修便以此法为高宗治疗,又留下鸭脚树叶泡茶的秘方,流惠至今呢。”
蛆国公?王修?鸭脚树叶?李诵望着太医,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小子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第二日朝会,由于杜佑病倒,领班的宰相只剩下杜黄裳、郑余庆二人,和德宗时动辄二十几个宰相相比,委实显得不够壮观。
李忠言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太极殿回荡:
“众臣工有事出奏,无事退朝!”
快半年下来,他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李诵也是,只是李诵知道今天朝会上必然有一场风波,神情不似往日般轻松。
果然,有司官员出班道,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河东节度使严绶,荆南节度使裴均遣使入朝,这几日先后抵京,各有表章奉上。不多时,表章送上,李忠言接过,打开看后便放在手边,凝神沉思,却不说话。
俱文珍见李诵不言语,就出班道:
“陛下,臣等职分所在,当为陛下分忧,不知三位节度使大人表章上写了什么,可否让臣等知道,也好参谋一二?”
这是再逼李诵公布表章上的内容了。李诵冷哼一声,道:
“有何不可?李忠言,念!”
李忠言弯腰接过三份表章,转身上前,放两份到身边小宦官手里,打开第一份大声诵读:
第65章()
“……陛下哀毁成疾,重劳万机,故久而未安,请权立皇太子监庶政,候皇躬痊愈,复归春宫。臣位兼将相,今之所陈,乃其职分。圣上远法高宗,亮阴不言,委政臣下,而所付非人。王叔文、王伾、李忠言、苟胜之徒,辄当重任,赏罚任情,堕纪紊纲。散府库之积以赂权门。树置心腹,遍于贵位;潜结左右,忧在萧墙。窃恐倾太宗盛业,危陛下家邦,愿陛下即日奏闻,诛杀斥逐群小,使政出人主,则四方获安。”
李忠言一开始读的时候声音洪亮,渐渐略带怒意,倒后面声音都颤抖了。
第一份奏章的意思是陛下您因为因哀痛亲人谢世而身染疾病,每天又为处理纷纭繁重的政务而加重了烦劳,所以这么长时间身体还没有康复。您还是暂时别玩了,休息休息,立个太子帮您处理军国大事吧!您现在就像高宗一样得了病,居丧而不肯发言,将朝廷大政交托给臣下,但是所交托的人选并不适当。被人蒙蔽,任用小人,这几个人都不是好鸟,还是请您把王叔文、王伾、李忠言、苟胜这些人咔嚓了吧。
表章出自南平忠武郡王、检校太尉、中书令、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所以奏章里说“臣位兼将相”。韦皋为刘辟蒙蔽,只道李诵不能亲政,故而在表章里请立太子,并请求让太子监国,斥逐王叔文、王伾、李忠言、苟胜等人。外臣妄言朝堂大事,而且事关皇帝大位,言辞行为已经接近大逆不道了。
听完奏章,朝堂上已是议论纷纷,王叔文丁母忧扶灵返乡,王伾月初已经被贬为凤翔节度判官,太子人选早已定好,数日前已经册立,而且皇帝好好的,每日亲政,对百姓惠政不断,人情大悦,民心大悦,朝臣中除了少数知情之人,都对韦皋为什么上这封奏章迷惑不解。
李忠言权力欲望极小,知道李诵不喜,所以并不太过问政事,强撑着把韦皋的奏章读完,就觉得天要塌了,刚要下跪申辩,李诵就道:
“把另外两份也读完!”
李忠言于是把另外两份读完,发现这几份表章内容居然大同小异,当下不由得精神一振,朝臣们的议论声更大了。连李忠言都发现其中有问题,朝臣们能发现不了吗?
李忠言刚把表章交到小宦官手里,准备下跪请罪申辩,就听到朝堂之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陛下,臣有话说!”
李诵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中书侍郎、大行皇帝摄冢副宰、山陵仪仗使武元衡,武元衡四十余岁,是中唐有名的大帅哥,刘禹锡的诗歌人们都知道写的好,实际上当时人们对武元衡诗的评价还要超过刘禹锡。武元衡本来应该在督建山陵,想不到因册立太子回长安这几天倒是连续赶上了好几件大事。武元衡性格温润,此刻却怒发冲冠,高举象牙笏,李诵见状,止住了准备发言辩白的李忠言。事关太子之事,李纯也坐立不安,准备表白,见李诵不让讲,只得忍耐。李诵看着武元衡,道:
“准!”
武元衡遂出班撩起朝服下跪,动作端的潇洒,将象牙笏放于地上,稽首之后,起身道:
“陛下,此事蹊跷,必有非常之谋在内。三镇远隔何止千里,表章内容却大同小异,口吐狂言,藐视朝廷,而且先后而至,臣以为,必有奸佞居中策应!三镇妄议朝政,诽谤大臣,臣以为,陛下当严词拒绝,遣使诘问三镇是何居心!否则,朝廷颜面何存?威信何在!”
武元衡和杜黄裳一样,是个对藩镇的强硬派,这次因为是三个藩镇一起上表,才稍微客气一点,要是一个藩镇上表,他早就建议捉拿节度使下狱了。此言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阵议论。兵部侍郎冯伉是李诵在东宫的老师,此时见武元衡挑头,也跟进道:
“臣以为武侍郎所言极有道理,先帝优待方镇,三镇却不知进退,枉顾君臣之礼,有失人臣之道,臣以为当查出始作俑者下狱,以警示天下!”
吏部侍郎韦执谊出班道:
“臣以为确实当如此。陛下可命捉不良人。”
中书舍人李吉甫出班道:
“臣附议!”
裴度出班道: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