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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17部分

小说: 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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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舍人也好不到哪里。听宫里出来的小黄门说,王舍人胡子上都沾着菜叶呢,气得浑身发抖,说再也不管这事了。”那胖子又继续说道。

    “这两个阉货,当真无法无天。不知道皇帝如何忍他们那么久,莫非也怕了他们?”一个年轻人脱口而出。

    “嘘,噤声。这位小哥,咱们说说只当听个乐,何必当真呢?传到他们耳朵里,你须不好看。”胖子不满意地说。

    那年轻人笑道:“金二哥,他们哪里知道我是什么角色?你快说来,我等等着呢。”

    胖子只得继续:“你们有所不知,皇帝是个仁慈的的君主,因为他们侍奉过先帝因而客气,却不是怕了他们。这事之后,皇帝也大怒,据说俱公公被罚了半年俸禄呢。”

    “那刘光琦那厮呢?”年轻人又问道。

    胖子还未答话,就听到外边人声如潮,似乎有大热闹,立刻停下不讲,侧耳听了一会,突然起身跑了出去,众人本已安静下来,见他如此。不由得一声哄笑。小二却追出去,喊着:“金二,你这厮又没给钱。”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散去不提。出了酒肆那个年轻人却说道:“什么时候收拾了这帮阉货,长安城里就真的太平了。”边上的人点头称是,见远远来了两个长安县的衙役,忙拉了拉这个年轻人的衣袖,各自走了。

    连绵不断的鼓声在城中回荡,这是晚上各坊要关门了,李诵知道鼓声应该是3000响,也想数数看到底是不是,但是每次都没有成功,这让李诵不免有些气馁。

第33章() 
李诵现在却并不在数鼓声,而是静静地坐在御书房里,天已将黑,御书房里的灯已经点亮,照得李诵面前明亮亮的。面前放着两叠奏章,却动都没动,手里只拿着一张纸片在默默地看,眉头稍稍皱起。书案前,低头跪着一个宫女,双手托着盘子,盘子里有一只玉碗,碗里是黑黑亮亮的汤汁,散发出与平时不一样的香气。地上是一只瓷瓶的残骸,显示出这间房屋的主人刚刚发过脾气。看来李诵毕竟当了皇帝,不再担心能不能赔得起的问题了。

    过了许久,李诵似乎闻到了药碗里的香气,知道每天用药的时间到了,问道:“这药的味道似乎和往日不同。”

    李忠言忙笑道:“大家真是心细如发,咱们几个还打赌大家每天操劳国事,察觉不到呢。这是奴才多嘴,跟太医院正说给陛下熬的药也太苦了些。本来奴才已经忘了,可谁知太医院的陈太医还真就弄了个新方子出来,里面加了香料,把苦味遮了。试药的也说挺好,本来中午就要给大家服用的。可中午大家火气正大,所以……”

    李诵知道他要说什么,轻轻点点头,李忠言忙上前端起了药碗。

    一个宫女轻轻地关上御书房的门,然后转身,提起地上的食盒,袅袅婷婷地走出去。外面的一个小宦官低声问:“陛下药可吃了?”那宫女点点头。“你可是亲见?”宫女又点点头。小宦官轻抚胸口:“那咱就可以向皇后娘娘回禀了。陛下自中午发脾气,没有吃药,皇后可是记挂的紧呢。”说着跟在宫女后面走了,一路上和宫女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说得那宫女吃吃地笑。到得路上,那宫女和外面的同伴汇合,小宦官待她们走后,却没有径直去后宫,反而转身去了内侍剩

    刚进内侍省,一个中年宦官就迎上来问:“怎么这么久?事情如何?”

    小宦官点点头。中年宦官就带着小宦官进了一间房子。不一会,小宦官出来,出了内侍省,往皇后寝宫去了。手里沉沉的,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一出内侍省,刚走了几步,就哼起了小调。不一会,内侍省内驶出来一辆马车,望着宫门方向去了。

    稍后,内侍省对面的院子里也从后门匆匆地出来一个人,却是往两仪殿去了。

    那马车在宫门验过,没有问题,就驶了出去。长安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马车驶过的声音。在这辆马车之后,又有几匹马出了宫门,方向似乎和马车一致,不过只是远远地跟着。

    那马车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在大街上闲逛。只是经过一处大的宅第时,马车上从背光的一面下来两个人,接着就驰走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只是在那大宅的偏门上多了两个人,大热天却摸了个斗篷戴在头上,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这时后面的几骑也策马从门前经过,马上一个人似乎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一下府门。府门上写着:俱府。不一会尔,门里面有人出来,两个人就跟了进去。

    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两人的斗篷已经不见了,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前,前面的人刚要敲门,一个声音就传了出来:

    “进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前面的人遂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却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点着两根高烛。书案后坐着的不是俱文珍是谁?

    两人遂一起跪下说道:“参见义父!”抬起头来时,内中一人正是刚刚那中年宦官,他年纪和俱文珍相差不大,却叫俱文珍义父,看来也是个宦官里的不要脸的货。

    俱文珍坐在案后,看见两人本来阴沉的面色顿时舒展了开来,用嘴努了努边上的凳子:“登辉、吉士,起来坐下。”两人口称不敢,却也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忙谢了坐下。只是那叫登辉的只敢坐半边板凳,让人看了实在别扭。

    俱文珍眼里也是一阵不屑,不过却和颜悦色地问:“事情如何了?”

    那叫吉士的颔首道:“禀告义父,大家已经服药了。孩儿去的药房。登辉亲自让侄儿去探的消息。”

    俱文珍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唤作登辉的看了不由心里一阵害怕,脸上却依然堆满笑容。

    俱文珍说道:“你们这个差事办得很好。以后每日都如此,明白了吗?”

    二人点点头。

    俱文珍又接着说道:“你二人先回去吧,回去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二人好处。”

    二人点头称是,起身告辞了。

    等二人脚步声远去,房间里突然“吱呀”一声,旁边的书架突然往边上移动,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却是杨志廉。

    杨志廉一出来就道:“文珍,咱们弟兄说句真话,如此是否太过行险了?”

    俱文珍哼了一声道:“行险?你当咱愿意冒这个风险吗?只是咱们这位大家看起来蔫蔫的,却也太狠毒了点。身子还没好,就算计夺了咱爷们的权。大家,你可真行啊!志廉,你想想,这大家先默不则声装不知道咱们的事,接着用死鬼薛盈珍和咱家争权,咱干掉了薛盈珍,你又抬出个刘光琦来。咱这一争,权就慢慢地被他收去了。等咱手里没了神策军,哪还有咱的活路?若非来了高人指点,咱家险些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志廉,咱要不这样,这位主现在就这么狠,等将来好了有咱日子过吗?大家,枉我俱文珍想忘了前嫌,好生侍奉你,你却不领情,这也怪不得我薛盈珍手辣了!”

    杨志廉说道:“果然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事要不要跟老刘老孙通通气?凭咱们还是势单力孤了点。”

    “他们?他们现在巴不得杀了我们。好自己往上爬。他们不仁,我也就不义!谁得罪了我俱文珍,我就让谁不得安生!”俱文珍咬牙切齿地说,听得杨志廉一阵恶寒,“志廉,这事我们两人就做得。等做成了,富贵俱是我们两人的,何必与这两个鼠目寸光的狗东西分享?志廉,你干是不干?”

    听着俱文珍的说道,杨志廉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干!”说罢,俱文珍便道:“那我二人对天发誓!”杨志廉狠狠地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阵奸笑。

    赌咒完毕,杨志廉问道:“文珍,不知你说的高人却是谁?能看得如此透彻?”

    俱文珍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不多时,门开了,一个身材矮小的文士走了进来,向俱文珍行了一礼,又转头对杨志廉笑道:“中尉大人别来无恙乎?”

    见得是此人,杨志廉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吃惊道:“原来是你!”

    只见此人五短身材,三缕稀疏焦黄的胡须,额头很是宽阔,两只眼睛却极为轻浮,此人杨志廉几乎是年年见到,不由吃惊道:“你如何却在这里。”

第34章() 
那人笑道:“若非俱大将军,刘某早已死在李诵的刀下了!”

    原来这人就是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的支度副使,刘辟。那韦皋是个极狠的角色,自入川后,打得吐蕃连战连败,二十余年合计斩首达四十八万,朝廷武将战功无出其右者,故而得以长镇两川。他又善于讨皇帝欢心,德宗对他的信任犹胜李晟,二十余年竟从未改变,官居太尉兼中书令,封南康郡王。使得两川居然有自成一国的趋势,而韦皋最信任的人就是这刘辟。在韦皋长期的栽培下,刘辟隐隐然已经成为两川的第二号人物。这刘辟不似韦皋对朝廷忠心耿耿,长期的军阀割据使得刘辟生出了异心。只是韦皋老来昏庸,经不住这刘辟挑唆,又对朝廷不放心,这次派刘辟入京求取三川地。

    三川,除了韦皋现在领的两川西川和剑南外,还有就是山南西道,刘辟入京,正是为了韦皋谋兼任山南西道节度使。说是为韦皋,实际上是为他自己,韦皋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现在甚至已经起了还朝的念头,刘辟请的医生说韦郡王这样下去不出两年必然会死去,所以刘辟要乘韦皋还在,利用韦皋巨大的影响力,扩大领地,为自己培植势力赢取时间。此次入京,刘辟可谓是上下钻营,费尽心机,不但几位宦官面面俱到,甚至宰相宗室中也有人被打通了门路,都送了大礼,指望这些大臣宦官为他说话,这些大臣宦官也是满口答应,要“极力助韦太尉如愿。”

    刘辟因此志得意满,自以为三川尽在掌握,岂料却在一个人身上出了岔子。他初到京时就听说李诵宠信王叔文,对王叔文几乎是言听计从,如能让王叔文吹风就能事半功倍,而和王叔文并称的王伾又行为不检,喜爱财货至公然受贿。于是刘辟就厚币重礼拜访王叔文,他知道王叔文眼下年纪已经七十岁,但是官职只是起居舍人,离宰相还有一大段距离,于是假托韦皋的话对王叔文说:

    “太尉派某来拜见大人,并将太尉的诚意告诉大人。太尉素来忠心为国,一直仰慕王公,现在王公受陛下宠信,太尉深为王公高兴。如果王公能说服陛下让太尉兼领三川,太尉必定极力支持王公入相。如果不能成功,太尉也一样会有所回报。”

    哪知王叔文却是个极廉正精明的人,刘辟的用心他如何看不出来?他并不知道这是韦皋的主意还是刘辟私作主张,但是他知道一旦如此,朝廷的南方会立即多出一个不服皇命的独立王国,本已风雨飘摇的朝廷势必更加危急,于是勃然大怒,端茶送客,将刘辟撵了出去,刘辟本来还无所谓,笑王叔文不通时务,自己明珠投暗,继续留在长安打通关节。谁知王叔文即刻进宫禀报了此事,并劝李诵杀了刘辟。

    王叔文本以为李诵听了必然大怒,谁知李诵居然很高兴,立即召集宰相们商议此事。让王叔文不明所以。

    高郢以为王叔文危言耸听,诬陷藩镇,如果真杀了刘辟会逼反藩镇。但是杜黄裳、杜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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