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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世代枪王-第104部分

小说: 世代枪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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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对二猛说:“我想回家看看,你也回去吧。”

    二猛说:“我还是和你一起走走吧,多少年不见面,真得好想和你在一起。”

    石头想了一下说:“那我们就走吧。”

    石头的家在村子的中间。石头的家,还是祖辈爷爷住的那栋房子,房子很结实,宽敞大屋,据说这就是当年老族长送给石头爷爷的房子。现在,历经多年的战火,房子竟没有丝毫的损坏,门口的门楣上还高悬着“天下枪王”的那块匾额,这让石头觉得很奇怪,石头知道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一天挂过这个匾额,总用红绸子包裹着,宝贝一样收藏着,常常在夜里一个人偷偷地欣赏。石头曾问过父亲:“我们为什么不把它挂起来?”

    父亲总会说:“这是爷爷的荣耀,我们的光荣,现在挂在门上,我们不配。”

    现在,石头就站在自家的门楣下,仔细观看头上的匾额,匾额已经很老了,上面的油漆落了不少,但“天下枪王”四个大字还金光闪闪,光亮照人。

    石头知道此匾额已经好多年没有挂出来了,石头的记忆里父亲压根就没有挂过,可是现在怎么忽然又挂了出来,石头问:“这匾额——”

    石头的话虽只说了一半,二猛也一下明白石头的意思,二猛说:“这匾额是鬼子扫『荡』时,从你们家里搜出来的,鬼子搜出来了这个匾额不知什么原因给挂了上去。鬼子扫『荡』走后,我们回来就看到了这块匾额就被挂在了门楣上。”

    石头想:鬼子给挂上去的,这可能么?鬼子搜出来不砸了这匾额已经是很奇怪的,为什么又会给悬挂在门楣上呢?

    石头疑『惑』了。

    二猛说:“我们村的房子大都被鬼子放过火,唯有你们家的房子保护得很好,有人看到每次鬼子扫『荡』,西口炮楼里的黑田队长,总要到你们家堂屋里坐坐,说是拜访拜访枪王,每次还总在匾额下端详很久,然后哈哈大笑离去,不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别人不知道,石头一听就知道,明白了。什么意思,枪王都让他们踩在了脚下,枪王的家他们都是常来常往,挂起来的“天下枪王”是他们的战利品,是他们的荣耀,我们的耻辱!

    难怪鬼子不毁坏这个匾额,不会坏这栋房子,初看起来是有些费解,但细一想,事情就不就是那么简单,匾额挂起来的那一天起,鬼子都是在一直羞辱着我们,它代表着中国人的无能,中国的后继无人,是一种藐视,更是一种嘲笑。

    石头气得牙牙齿咬得咯咯地响,由于愤怒,石头的面部扭曲,脸上的嚼肌生生咬成了一道道的棱角,石头心里在骂:小鬼子欺人太甚,缺德带冒烟,都到了掘我祖坟的份上。

    二猛看石头脸『色』蜡黄,牙口紧咬,一言不发。

    二猛想:可能与这匾额有关。

    二猛试探地问:“不行,我们把匾额拿下来?我们自家的东西,不能叫小鬼子说了算,他说挂就挂,他们挂我们就偏不挂。”

    石头坚决地说:“挂,我们怎么不挂,祖辈的功德,我们后人的荣耀,我们有责任让它发扬光大,让小鬼子知道我们的厉害。”

    二猛说:“对,让小鬼子看看,老子英雄儿好汉,小鬼子就等着受死吧。”

    石头忽然问:“我爹是被鬼子弄进炮楼枪杀的,这个我知道了,我娘又是怎么死的?”

    不愉快的话题又被提起,二猛不得不接着上次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上次二猛刚说到了石头的父亲葫芦被鬼子黑田所『逼』,但他至死就是不肯杀人,最后被伪军的枪弹打死,石头一下就哭了起来,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滂沱的泪水让二猛如何再说下去?

    现在,石头又提起来话题,二猛又接着往下说起来。

    葫芦为了卖几张『毛』皮,赶早去了西口镇,十分不凑巧又恰好遇到了吃了亏的黑田中队,黑天中队进了城看见了正赶集的中国人,黑田就想报复杀人,所以他最先控制了城的四门,他进了城,看见中国人就开枪『射』杀,后来想玩个大的,痛快的,想把所有的中国人集中起来,用机枪来个集体『射』杀,由于病猫、高腿鸡的原因没杀成。葫芦又偏偏遇到了张富贵这个狗汉『奸』,张富贵故意拽着葫芦的衣襟不让走,引来了病猫的注意,葫芦就一直被鬼子羁留在炮楼里。

    葫芦被鬼子汉『奸』羁留在炮楼里,初时谁都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大头二猛三楞他们设法去救过几回,有一次几乎就成功了,过了吊桥,都要走出鬼子的炮楼了,又遇到了该死的汉『奸』张富贵,眼望成功的营救就这样流产了,直到葫芦的死之前,大头二猛三楞他们的营救,再也没有得手过。

    祸不单行,就在这期间,就发生了孤山上的鬼子冲进村里作恶这件事,当时村里没有男人,男人都在田里做农活,小鬼子烧杀『奸』『淫』,二猛说:“婶子就是在这次在街上被鬼子用刺刀杀死的,那一天我们村里死了好多人。”

    石头的心里很悲痛,紧咬住牙关,仇恨在他的心里聚成了一把火,石头恨不得马上杀光所有的小鬼子!

第一百四十五章:血债血偿(2)() 
二猛看了石头一眼,又继续说下去:“我们村子就是那次被鬼子毁掉的,鬼子从西口镇出动了好多鬼子兵。”

    现在两座坟冢,就凸起在石头的面前,一座是他父亲的,一座是他母亲的,石头双膝跪地已经好长时间了,石头已不再流泪了,他就那样默默无语一直跪在父母的坟前,像在沉思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疯狂,他想大声地喊叫,他却什么也没做,只跪在父母的坟前,什么也没做,也许只有跪着,一直这样跪着,悲愤的心才能稍许好受一点。

    石头一言不发,一直跪在坟前已经好长时间了,好像还要无限时地跪下去,急坏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二猛。

    二猛终于憋不住了。二猛说:“石头哥,天已经黑下来了,你也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你说的,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活着的人,要更好地活下去,你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们活下去的人就是要为死去的人报仇,我们不能老不吃饭,石头哥我们该回去了……

    几句话,一个意思,二猛叨叨唠唠不知说了多少遍,石头始终一个字都不说,一直都是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太阳落山了,晚霞满天,石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跪着。在霞光里,石头跪成了一纸剪影,而且这剪影也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石头终于动了。石头终于要走了。石头也有了声音,石头喊:“爹,娘,我石头回来了,我这次回来一直守着爹娘,为爹娘报仇,不杀光黑田这伙畜生鬼子,不报此仇,石头是哪里再也不走了!”

    石头说完,将头重重地夯在地上,“咚、咚、咚、咚”,石头连磕了四个响头。二猛觉得天动地摇,石头的父母如果真的地下有知,一定能感知到石头的忠孝,石头杀敌复仇的决心,石头与鬼子汉『奸』的恨之入骨,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石头磕过四个响头之后,跪着用手捧着黄土,一捧一捧地给父母筑着坟冢。在天没完全黑透之前,石头终于走下山来。石头吃了回家的第一顿饱饭,是久违的小米做的干饭,是在二猛家吃的。

    二猛的老婆叫玉兰,人不算漂亮,但也不丑,白的牙齿,黑的眼睛,健壮的体格,一副农村女人特有的健康的肤『色』,人很实在,有所有劳动『妇』女那种朴实、干练、豪爽的品『性』,还是村里的『妇』救会长。

    石头刚回来,村里的事,人们嘴上有很多新名词他不了解。比喻,青壮男人有民兵队,到民兵队里当民兵,可以扛枪打鬼子。所有的人都可以入农会;『妇』女有『妇』救会;青年男女有青救会;孩子们竟还有儿童团。

    这些新事新名词,石头听说了他一时也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报仇,报仇,找鬼子汉『奸』去报仇。

    石头的这顿饭吃的很多,吃得很饱,他一抹嘴唇,放下碗筷,对二猛的老婆说:“弟妹,你们慢慢吃吧,我吃饱了。”

    二猛的老婆一下瞪大了眼睛,二猛的老婆说:“我还刚刚端起了饭碗,没看到吃,你怎么就饱了呢?我不相信。”

    二猛的老婆说着话,又拿起了饭勺稻来了一勺米,一下又扣在石头刚放下的饭碗里,石头说:“吃饱了吃饱了,真的没有地方吃了。”

    二猛的老婆说:“吃,不吃了你是嫌弃弟妹,弟妹做的饭不好吃。不好吃也得吃,不吃弟妹可真的生气了。”

    二猛老婆的话,虽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这样说,石头真是说不出来什么,再加上二猛的老婆亲自又把石头的饭碗端起来了,直接放在石头的手里,命令说:“吃,不吃可就是看不起弟妹了。”

    话到了这份上,不吃,再放下,那就是失礼、失敬了,石头接过饭碗只得接着再吃,不过,这一次石头留了心眼,再也不吃得那么快了。

    二猛用饭碗扣在脸上,在饭碗的后面对着石头笑,石头也笑。一顿饭,石头直到看到二猛的老婆吃饱了,放下了饭碗,自己才放下了饭碗,二猛的老婆还是不相信地问石头:“真得吃饱了。

    石头说:“再吃我的肚子就撑爆了。”

    二猛的老婆很满意。

    石头用手反复『揉』着肚子,二猛的老婆这才满意地往下收拾起碗筷来。胶东人热情好客,就怕慢待了客人。胶东人家里再穷,再没有什么吃,家中来了客人,就是捧着面瓢,出去借面招待客人,也绝不能『露』出穷来,让客人吃不饱饭,更不能『露』出没有什么东西吃来,那样你是让客人吃?还是不让客人吃?

    如果真的让客人看出来了,让客人挑了理,饭没吃或干脆就没吃饱,主家会因此愧疚好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的。

    石头在二猛家吃得这顿饭。是小米做的干饭,一般的庄户人家常日里都舍不得这样吃,那个时候农村的粮食结构,夏粮以小麦为主,那时的小麦产量很低很低的,能亩产二三百斤,那就是好地,水浇条件跟得上;而旱地百八十斤也是常有的事,遇到干旱年颗粒无收也并不稀罕。秋粮也就是红薯和谷子了,高粱种那么一点点,玉米那个时候产量更低,很少有人种它,根本就算不得主粮。

    那个时候,一般的人家粮食都不够吃:半年的粮,半年的菜,一年的粮菜熬成汤,细水水长流才心不慌。

    这就是当时农村生活的写照。

    石头在二猛加吃过了饭,临走的时候,悄悄地拿出兜里仅剩下的一块大洋,放进二猛家破碎得不能破碎的炕席地下。

    二猛留石头在他家里过夜,石头说:“回家了,我有自己的家,多年没在家睡觉的感觉,我都忘了,我想回家睡觉。”

    石头说得合情在理,二猛就没再坚持。

    石头回到家里。家是温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的,那样的温暖的,家给了石头许多温暖的回忆,爸爸的笑脸,妈妈每次叫他回家吃饭的叫声,父母的音容笑貌,小时候的许多大事小情,都历历在目,就像在眼前。同时,家,又是冰冷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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