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7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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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五到七天之内,必须把叛乱平下去,这件事我来办,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会让丹增等人满意,而却说不出不是来,而你们和李俊,不要管这个烂摊子,我替你们扛着,你们明天就出兵从海路前往苏拉特,那里现在还是无主之地,先把我们的损失弥补一些再说。”
张经祖拿过地图看了看,苏拉特位于孟买的北边,是纳尔摩达河入海口的一个港口,属于巴赫玛尼势力中的重镇,据说那里非常繁华,只是搜刮贵重金属之类的就能刮下来不少。
阮小二哦了一声,“这是声东击西?老杜你行不行啊?高韦力河两岸的乱子可不小,真搞砸了我们谁也没好果子吃,要不就咱们四家现在兜底儿,豁出去三年不发展,也会让丹增他们没话说。”
杜壆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吃过亏?这次是着急闪脚了,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今后跟丹增他们打交道,也会让人轻视,对不对?”
阮小二和张经祖没话说了,这话在理,都是在宗藩关系法的统管范围内,谁也不比谁高一头,因为现在的挫折,今后都像是欠着别人人情,面子不好受不说。
什么债最难还?人情债啊!
话不多说,杜壆简单的制定了计划,阮小二和张经祖也不客气,直接把九艘风帆战列舰开走,直接扑向苏特拉。
而杜壆也把自己的人马,还有依附四个藩国的刹帝利,吠舍,将近三万人召集起来,兵出马杜赖之后沿河而上。
杜壆的老丈人韩道国,如今已经是杜壆麾下重要的人物,带兵打仗不行,但是管理庶务很有一套。
估计也是把杜壆的藩国当作一个大号商号来管,等上路后,韩道国催马来到杜壆身边,“真要下手吗?一个不留?”
杜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次叛乱,实际上就是他们策划,只是我抓不到证据和把柄,但是我现在不需要证据,只要消灭隐患就好,之前留着他们,也是为了便于管理,既然他们已经没有这个用处,还留着做什么?”
韩道国心慈面软,但知道这次女婿吃了大亏,不从旁处找补,回家他更没面目面对女儿韩爱姐和外孙子,颔首表示明白。
在当天夜里即将靠近班加罗尔的时候,吩咐心腹将准备好的蒙汗药放入了一份份牛油煮的食物中,而这些食物则是专门为投靠藩国的婆罗门的那波人准备的。
两百多人吃了这些加料的食物,一个个很快就被麻翻了,杜壆之所以没有突然下杀手。
不是这些人难对付,而是想从根本上解决隐患,不光是为了给丹增等人送份礼物,也是为自己藩国属地进行预演。
投靠的刹帝利和吠舍的为首者,看到被捆绑吊起来的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波人,一个个惊愕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种姓制度在天竺根深蒂固,就连玄奘西游都有过详细的描述,可见这种观念是植入了思想之中。
杜壆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才被人钻了空子,里挑外撅的让藩国联军吃了大亏。
不用杜壆解释,弓箭分发下去,就知道要做什么选择,要么射死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要么就是跟信安军所属的藩国决裂,变成敌人。
这道选择题,有人做得,有人做不得。
杜壆根本不给他们磨蹭的时间,敢射箭的,今后就是自己人,不敢的,犹豫的,直接拉走先咔嚓了。
这两波完事儿就是首陀罗,既然已经够乱了,那么他也不介意打烂了重新开始。
这对刹帝利和吠舍的冲击,远不如首陀罗来的强烈,此时首陀罗的举动,无异于杀神,对,婆罗门,乃至刹帝利和吠舍对他们来说就是神,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某种颠覆。
杜壆没管死多少人,此时略微失神,对李茂,对李无生由衷的钦佩。
皇帝李茂就不说了,李无生却是在几年前就在扎因代河以东实施屯田军管,手段和手腕,比他现在犀利的多。
他自负文可安邦武能定国,没想到还不如无生殿下那个小年轻,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呢?
这一场自我清洗,三万多的附庸军几乎没了一半,鲜血几乎染红了高韦力河。
杜壆不破不立的举动,对这片土地产生的影响极其深远,被称为平权血夜,撬动进而摧毁了古已有之的种姓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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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一章 火攻水淹()
杜壆没有寄望立竿见影,但是效果比他预想的要好,因为剩下的附庸军没有崩盘,只是士气有些低落,一个个士兵双眼空洞,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恐吓。
杜壆没有生活在这片环境中的经历,无法体会某种心灵崩塌带来的后果,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乃至达利特。
这种一层压一层的架构,一旦适应会根深蒂固植入骨髓,也就是常说的奴性。
中原大地先秦时代就有百家争鸣的历史阶段,哪怕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也没有真正的消亡其他的想法,比如黄老之说,法家治国等等,偶尔还会窜上历史舞台发出独有的光芒。
可在南亚大陆,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土壤,自从雅利安人入侵以来,反抗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形成规模,更别说涉及到心灵思想层面的爆发。
而杜壆的狠辣手段,不但完成了点火,还附带浇油,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形成的心灵冲击,不是当事人根本体会不到。
就连杜壆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之所以能留名青史,不是因为官拜内阁大学士,爵至藩国国公,而是这次计划之外的举动,被这片土地的人们尊称为平权血夜的圣光。
回到眼前,杜壆嘁哩喀喳的解决了附庸军的内患,原本就没指望这些附庸军发挥多大的作用,为的就是斩断叛军的消息来源。
藩国联军为什么吃了大亏?还不是有这些内鬼与叛军暗通款曲,再加上兵力少,面对十几二十万的叛军,有点疲于应付,一不小心就被钻了空子吗!
当然其他的因素也不能不考虑,高韦力河两岸的地理不利于进攻,尤其是杜壆面前的班加罗尔,当他率领藩国联军抵达的时候,叛军先一步得到消息,纷纷做鸟兽散。
杜壆既然智商“恢复”,面对这种游击战,直接下了狠手,命令麾下将士放火,不但烧山,还烧粮田,雨林,简直不给叛军留任何活路。
这一下正中叛军的要害,叛军人数众多,但人数多也意味着消耗大。
哪怕一天只吃一顿饭,随便什么的都可以应付,但十几万人的嚼货,绝大部分都依赖粮田和林中的产出,被杜壆一把火烧光,等于给了叛军致命一击。
越是这个时候,杜壆越谨慎,没有立即对班加罗尔发动进攻,一来是兵力不足,打一场胜仗容易,想要歼灭十几万人的叛军不太现实,二来他终于发现了附庸军的变化,有意训练附庸军发挥更大的作用。
至于直属嫡系,超过三分之二被杜壆打发到了高韦力河中游,他准备一劳永逸的解决叛军的问题,要用鲜血和生命教会这片土地上的人什么叫畏惧,真正的畏惧。
韩道国听着高韦力河两岸响起的爆炸声,对女婿的心腹胡俊说道:“一天之内能让河水断流吗?再加上蓄水的话,三天时间可够?”
没错,杜壆的狠辣之法,就是火攻水淹,火攻让叛军失去赖以生存的口粮,隐蔽行踪的地利,而水淹,则是绝户计,一举解决叛军的大多数。
胡俊看了看爆破的效果,点点头,“没问题,国公爷在阮国公和张国公面前承诺五到七天之内解决叛军,也只有这样的办法管用,火攻是国公爷的拿手好戏,至于水淹,天公作美,这段时间降雨很多,两天不到就可以蓄到足够用的水量。”
韩道国叹息一声,他倒不是怜悯那些叛军,而是觉得这么做有碍阴德,希望将来不会牵扯到外孙子身上,科学再发展进步,这样的想法也不可能消失殆尽,更像是一种心灵寄托。
韩道国和胡俊连夜拦水筑坝的时候,杜壆麾下的附庸军终于露出了该有的獠牙。
就像是弹簧一样,压的越狠,松开的时候反弹越大,叛军的反弹是因为活不下去,不做乱也难逃一死,而附庸军的反弹,才是真的思想上出现了溃坝。
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一波人,亲手把这波人拉下马来践踏,那种爽利非言语可以形容。
当附庸军击溃了一支叛军中的刹帝利为首的军事贵族,杀死了数以百计的刹帝利,吠舍,而不是被蒙汗药迷翻的“尸体”,同样由首陀罗和达利特为主组成的附庸军,开始了迷失一般的杀戮盛宴。
不用任何引导,思想没有了束缚之后,爆发出的破坏力,战斗力,让杜壆和藩国信安军也为之愕然。
不敢说以一当百,但以一当十绝不夸张,狗撵兔子一般,将几倍于己方的乱军给杀的满地乱窜,而叛军逃窜的大方向正是高韦力河的下游。
真正让杜壆摸不着头脑的是这种异样的情绪在传染,在扩散,后世对三哥的概括都是一亿人和九亿牲口,说明占据上层的始终都是少数。
这还不是金字塔结构,而是葫芦形结构,中间的吠舍,首陀罗占据大多数,当这些人某种意识觉醒,扩散,那才叫一个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以至于打着打着,附庸军的兵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侧面证明了所谓叛军,也不过是某些婆罗门和刹帝利的两面三刀之法,在外力和内因的双重挤压下,叛军就这么爆了。
五天没到黑,形势对杜壆来说一片大好,不但把叛军驱赶到了高韦力河的下游一带,叛军的兵力也减少了五成左右,余下的不是加入到附庸军,就是自行逃亡,找个旮旯计较躲了起来。
紧随而至的就是大水漫灌,一波流把叛军“带走”之后,剩下的就是“捡尸”了,杜壆的火攻水淹双管齐下,只用了不到七天就解决了南亚大陆南部的叛军之乱,也算是给他自己正名吧!
毕竟是曾经的内阁大学士,现在的藩国国公,位格远在阮小二和张经祖等人之上,而这样的战绩才配得上他四大藩国之首的名号。
杜壆管杀又管埋,因为善后事宜关系到丹增等人,同殿称臣又关系不错,不能因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
他也琢磨这些天过去,阮小二等人肯定在苏特拉得手了,一团乱能拾掇成这样,足以给丹增等人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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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二章 皇子搞诈骗()
胡俊时隔不久来到杜壆身边,“国公爷,丹增等人从马杜赖南部登陆,我军现在往回赶,可以在马杜赖城与他们会合。”
“在班加罗尔等他们吧!那时候阮小五和张经祖差不多能赶回来,善后的事交给你,别让人家挑出毛病。”
杜壆思前想后觉得没有遗漏的地方,松了口气赶往班加罗尔等待丹增这些新晋实封藩国的国公们。
返回头再说阮小二和张经祖以及后撵的李俊,这次从海上直接发兵攻打苏特拉,的确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水贼和海盗出身的他们,无论是攻城掠地还是抢一波,那都是看家本领,因此从苏特拉以及周围“游行”了一圈,很是荷包鼓囊,收获大大的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