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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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雪和郑娇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什么都觉得好奇,最吸引她们的是屏风上那副仕女图。
郓哥给她们解释,那是这艘画舫花魁的画像,请来丹青高手绘画,就这么一幅画就要几百银元。
看落款印章,还是江南小有名气的画家,价钱可能翻倍,而这么一个画像,大概和花魁本人相差不大,起码有八分神似。
郑娇儿哦了一声,顺口说道:“这就是父父亲说的广告效应吧!”
郑娇儿嘴巴一秃噜险些说出父皇二字,随即盯着仕女图看了看,不得不承认绘画技法高超,如果真是那个名为虞青帆的画像,倒也称得上虞美人了。
郓哥大把银元宝钞撒出去,画舫虔婆自然安排妥当,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虞青帆出来见客,乍一看仿佛大家闺秀,仪态绝非寻常青楼女子可比。
李茂的内苑就有两位曾经名动京城的花魁,无论是李师师还是李瓶儿,当年可以说天姿国色,现在年岁渐长,生了子嗣,自然不复曾经的花魁模样。
但郑娇儿和西门雪还是从这个虞青帆身上看到了些许师师和瓶儿的影子。
虞青帆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这是专门受过训练的,但首先要天生底子好,没有一副好嗓子如何唱曲儿?
不管怎么说,虞青帆这么一亮相,就算是做戏,也让西门雪等人感觉很舒服。
这个时节秦淮河两岸没太好的景色,又因为到处都在破土动工,河水说不上清澈,水流更是平缓的只比死水强一点。
因而有生意的画舫都挨的比较近,可以彼此听闻各自画舫花魁弹唱之音。
西门雪提议跟着吴拱,郓哥对虔婆说了一句,虔婆自然唯命是从。
两艘画舫便并排顺着秦淮河向下游缓行,首先传来的是吴拱那艘画舫上的琴瑟之声,唱曲儿的花魁功力不俗,一曲水调歌头甚是了得。
都是在秦淮河上讨生活,便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吴拱那边画舫的琴瑟之声告一段落,西门雪等人这边的虞青帆才拿出乐器,竟然是琵琶,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和另外一个花魁一争高下。
而且虞青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应景的白居易琵琶行,唱的虽然是诗,但嗓音和琵琶技艺炉火纯青,一下子就把西门雪等人镇住了。
李茂不喜酒色,对音乐上的享受和鉴赏能力一般,但架不住内苑有两位大家,受李师师和李瓶儿熏陶,李茂的子女在这方面远超乃父许多。
虞青帆只唱了一小段,白居易的琵琶行六百多字,不是很合适作为画舫的曲目,估计是虞青帆自己特别喜欢,往往将其作为“开场白”。
接下来就是一整套的娱乐节目,目的无非是让恩客大把往外掏钱,而且还得保证恩客占不到大便宜。
当然想占便宜也行,银钱绝对打着滚翻倍,按照现在的行价,想取虞青帆的红丸,最少也得两万银元起步,想要收做私宠,没有五万以上银元的报价,免开尊口。
西门大姐比较爱玩儿,反正怀里揣着八千多银元,她又是女孩子,没有郓哥那么多顾忌。
招手让虞青帆过来作陪,故意压低嗓音逗闷子,让她觉得今天不虚此行,至于吴拱早被她忘到后脑勺了。
第一一零七章 指间()
虞青帆不是没见过想占便宜的客人,但像西门雪这样年轻帅气的一塌糊涂的绝对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出手阔绰仿佛巨商大贾,就是对方总毛手毛脚让她有点反感,心里不高兴,脸上还得陪着笑,这便是做青倌人的悲哀。
郑娇儿见西门雪愈发胡闹,还促狭的对虞青帆动手动脚,想提醒西门雪几句。
耳中突然听到隔壁画舫传来的谈笑声,隐约提及信安军,眉头不禁一皱,对隔壁画舫多用了三分心思。
隔壁画舫内,吴拱只是客人,东道却是刚刚抵达金陵履新的折彦质。
自从折可求土皇帝做不成,眼见天下大势不可阻挡,做土皇帝的心思变成了保住现在的身份地位,折彦质应召出任枢密院副使,也是李茂安抚折可求的手段。
折彦质自己不愿意来金陵,准确的说不愿意来信安军任职,他最早和李茂的私交不错,但前些年因为折可求谋求自立,二人不可避免的产生隔阂。
做枢密院副使,折彦质如履薄冰,少不得要跟西军出身的信安军将领多走动,联络一下感情。
吴玠吴璘不在金陵,其他人折彦质暂时不想接触,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约出传言中庶子为弟的吴拱。
不管传言如何,吴玠对这个名义上的长子十分看重,而吴拱也算争气,加入信安军就立了一件小功,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折彦质对付吴拱这样的少年郎绰绰有余,先拉家常叙关系,吴玠兄弟乃是西军将门世家的后起之秀,接的是杨可世的衣钵。
顺着吴拱的脾气说几句好听的,少年郎哪经得住吹捧,再说也不是第一次和折彦质见面,很快就现出了原形。
折彦质刚刚上任,对信安军的情况却了如指掌,这两天查阅了枢密院他有资格接触的各种档案数据,不由得大吃一惊。
显然他和叔父折可求对信安军的实力判断严重错误,但有些细节他弄不明白,不得不找吴玠兄弟私下询问。
吴玠兄弟出征在外,折彦质对吴拱不耻下问,主要还是想了解信安军新军的情况,而吴拱已经明确即将加入改编的新军,成为一名基层军官。
吴拱觉得折彦质是枢密院副使,询问他的那些东西全都在折彦质职权范围内,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新军更是推崇倍至,大吹新军武器装备的法螺。
用吴拱的话说,只要信安军组建新军八个军,绝对横扫天下无敌手,不管遇到什么敌人,空地步炮协同打击之下,只有化作灰灰的份儿。
几杯酒下肚,折彦质问的愈发详细,吴拱也回答的精细。
这位衙内绝不是草包,岂能不清楚折彦质为何询问,但他也有自己的盘算。
信安军上下都知道折可求明面上服从,实际上仍然有割据的嫌疑,能给折家军制造一些压力和紧张空气,回头跟父亲和叔父一说,少不得又能赚几句夸赞之词。
郑娇儿的异样终于引起了西门雪和郓哥的注意,郑娇儿不知道画舫之中另外的人是谁,但吴拱肯定在其中,而且所谈的还是信安军中的机密事务,郑娇儿脸色微变,给了郓哥一个眼色。
郓哥心领神会,让西门雪和郑娇儿继续和虞青帆喝花酒,他则来到画舫边上。
离的近听的更加清楚,饶是郓哥不在军中为官,也明白听到的言语属于军事机密。
吴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不是给自己和便宜老子吴玠招灾惹祸吗!以前也没看出吴拱是个大嘴巴呀!
郓哥做事仔细严谨,听了吴拱的话就知道这事儿不小,当即返回画舫室内,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元宝钞塞给西门雪。
“二位公子暂时在这听曲儿,我身体有些不适,今天就到这里吧!还望两位公子海涵。”
郓哥借故让画舫靠岸,临行前手指隔壁的画舫,西门雪和郑娇儿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西门雪不免在激动过后有点放飞自我,下意识的对虞青帆揩油,气氛如此嘛!
虞青帆对西门雪有点怕了,只因西门雪玩心大起,动作尺度越来越大。
可是当她用求援的哀怨眼神看向虔婆的时候,虔婆只当没看见,这是为什么呢?
虔婆已经看到郓哥离去前塞给西门雪的那些银元宝钞了,每一张都是五千银元的汇票,怕是不下十几张。
用后世的话说,遇到西门雪这样的凯子,哪有不宰的道理,就算把虞青帆赔上,人钱两清,虔婆这些年的投入也会收回几倍的回报。
至于虞青帆自己的意思,很抱歉不在虔婆的考虑范围内,有了这笔巨款,再花费几年时间,虔婆手里的画舫起码能增加三条,扩大再生产,向来是致富的不二法门嘛!
西门雪是真的开玩笑,在她的认知里,自己也是女孩子,对另一个女孩子动动手脚不伤大雅。
可惜有些事情的发展充满了突然和不可预知,西门大姐起初只是觉得虞青帆的手很好看,肌肤比自己的还要好,很滑,所以她的手不免一滑,探进了虞青帆的衣裳内。
两个人同时一颤,西门雪是惊愕的发颤,虞青帆却是有些惧怕的发颤。
一个是发现了“新大陆”,另一个则是想到了随之到来的早就知晓的命运不可避免。
郑娇儿还在侧耳听着隔壁画舫的动静,完全没注意到西门大姐的异样。
她原本就比西门雪沉稳,越听越觉得事关重大,关键是不知道和吴拱坐在一起的是谁。
希望郓哥那边动作快一点,别放跑了刺探信安军机密的要犯,至于吴拱,郑娇儿觉得不是被吴玠打死,也会进谍报司脱一层皮。
西门雪发现了新玩具,玩的不亦乐乎,虞青帆再接受过训练教导,也是未开封的青倌人,很快承受不住粉面绯红,眼神带着淡淡的祈求和哀求看着西门雪。
“多大了?”西门雪觉得越来越有趣了,针对一点后无师自通,看着虞青帆脸色仿佛要沁出血来,故作老成佯装熟手问道。
虞青帆心里咯噔一下,认命的闭上双眼,声音婉转哀怨道:“十五了。”
虞青帆整个人都是懵的,当意识到西门雪的手放的不是地方,正待按住西门雪作怪的手,画舫突然一顿。
画舫内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然后西门雪和虞青帆都惊呆了。
第一一零八章 世界那么大()
郑娇儿看到隔壁的画舫靠岸,脚步不稳的站起来,心中恼怒郓哥办事不靠谱。
随便找个衙门还叫不来几十个人?金陵城内衙门林立,几乎每条街上都有,真把吴拱和那人放跑了,再想拿到真凭实据可就困难了。
怕什么来什么,当吴拱和隔壁画舫的人相继等岸后,郓哥才带着几十个衙役姗姗来迟,正好扑了个空。
不过戏码让郑娇儿更看不明白了,好像郓哥等人和隔壁画舫的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不但动了刀枪,还有人跳水。
“糟糕。”
郑娇儿听到枪响,一把拉起有些发怔的西门雪,“快走,快”
郑娇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隔壁已经开战,她和西门大姐的身份无比敏感,只能先离开这里再说。
枪声一响,临近的几艘画舫乱作一团,纷纷靠岸躲避。
郑娇儿拉着西门雪没敢去找郓哥,眼看着那边已经死了几个人,往前凑十分不明智,她一拽西门雪的衣袖,“先回郓哥家里,你带路,快点啊!”
西门雪啊哦了几声,看看街巷领着郑娇儿赶赴郓哥主事的信安商号。
只是眼睛却不时的飘向自己的手,还有手上沾染的丝丝血迹,眼前不禁有些发黑,而且又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们好像还没给钱呢!
二女回到郓哥家里没多久,来了一个郓哥指派的亲近之人,只告诉西门雪和郑娇儿立刻回宫,吴拱的事情另有变化,并且叮嘱二女千万别再提起,因为此事已经惊动了陛下李茂。
郑娇儿和西门雪返回宫禁内,娇儿就发现西门雪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她毕竟比西门雪大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