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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寒门枭臣-第50部分

小说: 寒门枭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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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闻听此言,脑袋嗡了一声。

    陈氏不行了?二人可是从小的夫妻原配的两口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痴痴呆呆道:“能保住一个就保一个吧!”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卧房里再也听不到陈氏凄惨的叫声,随后传出的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蔡老娘抱着襁褓走出来,把孩子递给西门庆,“西门老爷,夫人去了这是个千金。”

    “不是儿子?”

    西门庆听了蔡老娘的话,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神色,他盼的是西门家能添个男丁。

    没想到陈氏舍命保下的孩子是个女孩,真是说不尽的丧气和晦气。

    摆摆手让蔡老娘把孩子抱给孙雪娥,竟是连陈氏也没有再看最后一眼。

    夫妻间那点情份随着这个千金女儿的降生烟消云散,西门庆觉得陈氏没有给西门家传下香火,实在是天大的罪过。

第八十五章巨坑() 
书院是一种独立的教育机构,由私人或者官府设立聚徒讲学教授学问。

    最早的官办书院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东都洛阳开设的丽正书院,汇聚一时文华种子,开创了书院的先河。

    宋代书院的兴起始于范仲淹执掌南都府学,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文正公。

    在庆历新政后书院盛极一时,天下闻名的书院多达上百,诸如岳麓书院,应天书院等等,都名传于此时。

    文昌书院的设立是因为东平府科场弊案,由官方督办,书院坐落在清河与东平县之间的一座小山上,环境清幽,很适合读书。

    这里原本是一处荒废道场,改扩建后规模大了不少,青松翠柏间隐约可见青砖碧瓦,在漫天飞雪中别有景致。

    李茂和邹润来到书院前,几个读书人或带着常随或孤身一人,正在门口谈论着什么,对着墙壁指指点点。

    书院门外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六十几个人的名字,大多是东平府的秀才,还有些知名的儒童。

    “这又是一个阶层,或者说不同的圈子。”

    李茂看了看红纸,上面仅有三五人的名字熟识,温必古等人是东平县县学时的同窗,李拱璧这类衙内则属于加塞,他始终对李拱璧太学生的身份持怀疑态度。

    和李茂最近接触比较多的商贾市井之人不同,读书人作为这个时代统治阶层的一部分,牢牢占据着士农工商的首位。

    就连北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都发誓告诫子孙后代,不得杀士大夫,不得加罪上书言事者,与士大夫共天下。

    这是唯一出自帝王之口的誓约,而且赵匡胤的后代基本上都遵守此誓约,缔造了有宋一朝士大夫的辉煌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有了宅田土地,解决温饱之后,家家都想改换门庭供养出一个读书人的原因。

    只因这个士字太高贵,成为士子生员堪比鱼跃龙门,腾蛟飞天。

    用后世的话来说,是打破阶层固化的唯一上升通道。

    李茂这一世三代积累才得以耕读传家,成为清贵的寒门子弟,由此可见其中的难度有多高。

    而书院外的读书人,大多是和李茂一样的出身来历,皆想在鹿鸣宴上争得一个座次,改变自身乃至一个家族的未来命运。

    怎么办?唯有苦读尔。

    “贤弟,此时才到吗?”

    李茂耳边传来熟悉的话音,扭头一看正是脸上淤青未消的温必古。

    自从知道这位是基佬,还帮人骗婚,温必古就被他在心里拉黑了。

    但在书院外,面对热情的温必古,李茂倒不好直接无视当做没看见。

    读书人除了读书之外,还需要养名望之气,心胸浩然也是一定的资本。

    李茂拱手为礼道:“原来是葵轩兄,凌云这厢有礼了。”

    李茂只字未提吴骧府外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全然没发生过一样。

    温必古含笑回礼,“我早到了几天,已经选好了馆舍,贤弟何不与我同去喝一杯热酒,飞雪连天,合该浮一大白。”

    李茂敬谢不敏,和温必古喝酒?容易出事啊!他可不想捡肥皂被爆了菊花。

    “葵轩兄的好意凌云只能心领了,初来乍到诸事繁多,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馆舍就是宿舍的意思,文昌书院虽然是官办,但还没有施行京城太学的三舍制度。

    来的早些可以占便宜选个舒适的宿舍,李茂可不想落在人后,被排挤到旮旯犄角窝着。

    奈何温必古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李茂已经委婉拒绝了,温必古还是热情不减。

    走近了低声说道:“贤弟刚来,还不知道书院的深浅,愚兄为贤弟说道说道,这书院可是不简单呢!”

    刚来,深浅几字听在李茂耳中,愣是生出别有的歧义,稍退半步和温必古拉开距离。

    但面对打蛇随棍上的温必古,他也不好冷颜色厉说别的,堵着心和温必古联袂走进书院的大门。

    邹润栓好马车,提着行李包袱跟在李茂身后,眼神不善的瞄着温必古的背影。

    温必古见没有旁人,声音高了些调门,“贤弟,尚举人的事情让贤弟见笑了,尚举人乃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帮衬一二,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竟令我斯文扫地”

    李茂没想到温必古自揭其丑,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个基佬能屈能伸,不要脸的程度仅次于小桃红啊!

    等温必古继续说,李茂才知道尚小塘凑不齐进京赶考的盘缠,竟然来到文昌书院分斋授课做了讲郎。

    不知道是不是被吴骧逼的在东平县无法立足,到书院来避风头了。

    “贤弟,文昌书院的教谕,讲郎除了尚举人,还有几位东平府的宿儒名老,可见朝廷对文昌书院的重视,但贤弟绝对想不到文昌书院的山长是谁。”

    温必古说到这,故意顿了顿吊李茂的胃口。

    山长是书院对首席讲学者的尊称,五代时蒋维东隐居衡山讲学,始有山长这个称谓,相当于后世的学校校长。

    文昌书院既然是官办,山长肯定是朝廷设立委任,李茂听温必古的语气,文昌书院的山长似乎不是陌生人。

    温必古见李茂驻足不言,便没有再卖关子,脸色一肃道:“据愚兄老师尚举人说,文昌书院的山长,乃是提学副使陈正汇大人举荐,之前曾任廉访使者的赵讷。”

    李茂眨巴眨巴眼睛,无论是提学副使陈正汇,还是赵讷,他都陌生的很,没听说过呀!

    温必古咳嗽一声,“赵讷此人贤弟当然没听说过,但是这位山长的外甥,和贤弟有着一桩公案,正是在大牢里还没出来的倪鹏,倪时远。”

    李茂脚脖子一崴,险些栽倒在地,文昌书院的山长是倪鹏的娘舅?他这算是撞枪口上了吗?

    倪鹏的科举弊案牵扯不小,难道背后给倪鹏助力的就是这个赵讷?

    如果温必古的消息不假,李茂自忖在文昌书院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把山长赵讷的外甥功名给坏了,娘亲舅大,赵讷岂能不找回场子?

    哪怕不公报私仇,时不时的给李茂小鞋穿,他也受不了啊!

第八十六章三里坡() 
李茂心里对温必古十分膈应,现在却不好拒绝温必古的邀请。

    他想从温必古口中打听点干货,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赵讷这个山长既然是倪鹏的舅父,不可不防啊!

    但是没等李茂开口,迎面走来一个中年人,身上穿着月白长衫,虽然干净却浆洗的几乎变成了纱布绷带样。

    此人身形极其瘦削,两鬓斑白五官普通,但在左边嘴角长着一颗黑痣。

    “葵轩,怎么还不去读书?来年便是春闱折桂时,当珍惜光阴刻苦攻读才是。”

    中年人说话的语气很冷,和天上的飘雪十分应景。

    李茂看到一阵风雪吹来,中年人细密筛子般的长衫下竟然能看到骨头的形状,恍惚间以为遇到了绝世高手。

    大冷的天气还穿着夏衫单衣,这是练成了寒暑不侵的功夫吗?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记下了。”温必古态度恭谨。

    李茂听了温必古的话,好奇的打量着中年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眼前这位就是尚举人尚小塘,骗婚吴骧的当事人。

    敢情不是寒暑不侵,而是穷的买不起棉袄啊!

    据传尚小塘的父亲是成都府的推官,而尚小塘本人又有举人功名,竟然混到这个寒酸地步。

    李茂很好奇尚小塘是怎么混的,在士林当中简直是珍稀动物。

    见尚小塘的目光落在李茂身上,温必古急忙引荐。

    “先生,这位便是县试案首李茂李凌云,与先生还是同乡哩!凌云,这是我的启蒙先生尚举人”

    得知李茂的身份,尚小塘眼神和脸色略微诧异,没有再训斥温必古去读书,受了李茂躬身一礼后前往书院大门。

    温必古神情略显尴尬,似乎是替尚小塘解释。

    “先生最近心情不佳,倒不是轻视贤弟,前些时日先生还夸赞贤弟的文章做的好,诗词有汉唐遗风呢!”

    李茂干笑两声对温必古的说辞半分不信,等温必古帮着选好馆舍,准备去浮一大白套套话的时候。

    邹润咦了一声,手指后山道:“来的时候没看清楚,山后竟然是三里坡,大郎想吃酒,那倒是个好去处,必不会让大郎失望。”

    三里坡是个镇子,位于清河码头下游,大约二百来户人家。

    整个镇子坐落在河套斜坡上,方圆约莫三里因此而得名,虽然不像清河码头那么繁华,但也聚拢了不少人气。

    邹润去年和别人约架来过三里坡一次,对镇上胡二娘家的狗肉味道念念不忘。

    他脑子里的大瘤子被李茂摘除,没有了路痴的毛病,在头前引路领着李茂去尝尝胡二娘的狗肉,至于看不对眼的温必古被他直接无视了。

    李茂转过山头才明白为什么来的路上那么冷清,原来别人是从后山过来。

    往来文昌书院走水路的确比较便捷,可惜再过几天大河封冻,他想坐船回清河县已经不可能。

    三里坡道路两旁的店铺约有五六十家,大概规模相当于清河县的紫石街。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但有食铺酒肆,竟然还有勾栏瓦舍。

    前往胡二娘店铺的路上,有两个擦着脂粉的女人莺声燕语招呼李茂和温必古。

    若不是邹润咋呼一句,以那两个女人的热乎劲怕是敢上前来拉扯李茂二人。

    邹润走到街面尽头的一家铺面,抬手撩开芦苇扎的帘子,“胡二娘,还有新烀的狗肉没?去年吃了一次惦记了一年呢!”

    铺子里六张桌都空着,可能是天气不好没生意,一个穿着布衣头插木钗的妇人趴在桌子上小憩。

    妇人被邹润的喊声惊醒,起身时嘴角还流着一丝口水。

    “哪个瘟”

    胡二娘正想说几句不中听的,看到李茂和温必古身穿长衫,硬生生把脏话憋回肚子里,笑脸相迎道:“还有两条呢!熟烂的很,保证三位客官喜欢。”

    “二娘不认得我了?”

    邹润见胡二娘只顾着招呼李茂二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他可能是忘记了脑袋上的“标志物”被李茂摘掉,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谁还记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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