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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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和卢俊义松了口气。
卢俊义夸赞道:“吴大人的计策果然好用,不但引来了女直骑兵,还诓住了他们,那就做好准备和女直人来一场硬碰硬的硬仗,看看这些让契丹人闻风丧胆的家伙有多少能耐。”
“卢大人不可掉以轻心,女直人的骑兵与我们兵力相仿,此战还是以突袭为主,借助周边有利地形予以歼灭,毕竟我们是来试探女直人的战力,不能付出太大的伤亡,否则相公那里不好交代。”
卢俊义点点头,“我正面突袭,刘唐从侧翼辅助,以突发之态逼迫女直人到高儿河旁,让他们进退不得,无法展开骑兵战列”
钠合钝恩和蒲察婆罗畏原本对鸡架山的地理心有戒备,但随着奚人骑兵的来降,二人也放下心来。
大概多了两刻钟,白胜假扮的奚人再次返回,“大王,我们在部落里已经准备好了烤羊,奶茶和烈酒,请大王前去美餐,吃饱喝足就前去来州。”
完颜欢都毫不怀疑,打马先行,钠合钝恩紧随其后,但蒲察婆罗畏还是按照平日里的习惯在后方压阵。
鸡架山北侧,卢俊义看着出现在眼帘里的女直骑兵,随着他一挥手,信安军骑兵纷纷端起了神臂弩。
当白胜突然催马拉开了和女直骑兵的距离,卢俊义的手猛地一落。
信安军千张神臂弩射出一支支弩箭,兜头射向女直骑兵的先头人马。
卢俊义手里拉开的是家传的五石弓,羽箭带着破空声射向为首的完颜欢都。
一箭正中完颜欢都面门,这位女直金国的猛将头颅被射穿,头盔飞起,栽落马下死于非命。
第七零五章 酣战()
一波箭雨过后,女直骑兵损失二百余人,钠合钝恩和蒲察婆罗畏知道中计了。
看到前面后侧翼冲杀出来的奚人骑兵,二人同时选择了下马步战,将战马驱赶对冲抵消居高临下冲杀来的敌人。
女直骑兵应变得当反应迅速,颇让信安军有点措手不及,而且和西夏的步跋子比起来,女直人的步卒野战能力似乎更胜一筹,完全无惧冲杀来的信安军骑兵。
卢俊义虽然有些诧异,但没有改变既定策略,五百骑兵不计损失硬冲过去,和钠合钝恩的女直步卒展开了厮杀。
刘唐在侧翼面对的是蒲察婆罗畏的人马,如两辆奔驰的汽车狠狠对撞,贴身肉搏鲜血飞溅。
吴用站在半山腰,眼睛一眨不眨的打量着战场的形势,观察着女直人的战力,第一个评价就是劲敌。
女直人不但骑兵战斗技巧娴熟,野战更比信安军略高一筹,如果不是信安军设伏掌握了主动打了女直人一个猝不及防,这一战胜负还真不好判断。
其二是女直人的悍勇罕见,简直就是一个个山林里的猛兽,当兵作战的能力比信安军人马强了许多。
悍不畏死不说,即便要死也要拉一个信安军垫背,生猛的令人倒吸凉气。
不过和信安军相比,女直骑兵也不是没有缺点,第一个就是协同能力差的很,以个人勇武为主。
一旦士气低落或者阵列出现缺口,很容易被压制,第二就是装备差了不止信安军一筹。
基本上穿戴的都是皮甲,甲胄的坚固和兵器的锋利程度无法一两下破开信安军的甲胄。
吴用觉得以信安军现在的战斗力,和女追骑兵相比平分秋色,而这次战斗因为信安军准备充分,胜利应该不是问题,问题是会折损多少人马。
正如吴用所料,女直人的战斗力十分顽强,又有极其丰富的野战经验。
第一波被信安军射杀了二百多人没有一点骚乱和崩溃的迹象,只是多了一些咒骂言语,大多是痛骂奚人的污言秽语。
卢俊义很快下令变换战阵,十几人组成一个鸳鸯阵,开始穿插分割,以战阵配合压制女直人的野战勇武。
卢俊义手持长枪,迎面遇到的是女直猛将钠合钝恩。
钠合钝恩手里使用的兵器是狼牙棍,本想仗着自己膂力过人,将对面一看就是奚人主将的人一棍子打死。
但是棍棒相交,当啷作响,钠合钝恩双臂瞬间一麻,狼牙棍险些脱手而飞,对面奚人主将的力气竟然比他还强了几分,险些吃了大亏。
卢俊义呼了口气,纯以力气论,他不比对面的女直将领强多少,只是招式和巧劲加成而已,顿时收起轻敌之心。
长枪施展的仿佛出水蛟龙,招式连绵不绝,彻底将钠合钝恩压制。
这支女直人马主将一个照面就被卢俊义射杀,失去了统一指挥只能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但即便如此,仍然给信安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刘唐手里双刀上下翻飞,已经斩杀了五六个敌人,正杀的兴起,被蒲察婆罗畏逮着捉对厮杀,倒是斗了个势均力敌,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生死。
女直人两个将领被卢俊义和刘唐拖住,只剩下单兵勇武可依,很快被信安军的鸳鸯阵给穿插切割成一处处小战场。
信安军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往往是十几个人合围五六个人,女直人战死者越来越多,胜利的天平开始向信安军倾斜。
蒲察婆罗畏一招逼退刘唐,回首对钠合钝恩大喊道:“撤,朝高儿河那边撤退,奚人诈降设伏,不宜再次和奚人力战,先杀出重围再做计较。”
钠合钝恩高声回应,二人的想法不错,却不知正中卢俊义和吴用下怀,战场缓慢的朝高儿河方向转移。
卢俊义见女直人进入到了对信安军更有利的地方,终于施展出鸳鸯阵最富战斗力的打法。
长杆狼铣扒拉着,扰乱女直人的背靠背圆阵,钩镰枪不时将女直人钩倒,长枪兵紧跟着突刺,漏网的则被后面的刀斧手补刀。
刘唐那边同样的打法,甚至更加犀利,两刻钟不到就将七百多人女直骑兵消灭到只剩下二三百人。
面对这种高度配合协同,十几个人近乎一个整体的战法,女直人彻底被打懵了。
与此相对的是女直人的悍勇发挥到极致,往往以命搏命,宁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在信安军军兵身上砍一刀,刺一枪,导致信安军的战损增加到三成。
当女直人只剩下一百多人的时候,蒲察婆罗畏终于和钠合钝恩汇合在一起。
蒲察婆罗畏身上中了一刀一箭,自知杀出重围无望,用手猛地一推钠合钝恩,“你带着人跳河逃走,回去禀报大帅,我留在断后。”
钠合钝恩看着奚人还有五六百,死战到底也只能是死,他深深的看了蒲察婆罗畏一眼,“我若得活,汝妻子吾养之。”
蒲察婆罗畏带着身边的五六十人,抱着必死之心抵挡着信安军的鸳鸯阵。
钠合钝恩则带着没有受伤的三十多人,不要命的冲向高儿河,最终逃脱出去的只有钠合钝恩一人。
卢俊义一枪刺穿蒲察婆罗畏的胸口,枪尖透胸而过,挑飞了这员女直猛将,回首瞪视刘唐,“为什么放跑了那个女直将领?”
刘唐双手一摊,“吴用让我们放几个女直人回去,结果杀的兴起,我见大家都忘了,只能把那个家伙放跑,没有一个活人回去报信,怎么给古尔班拉仇恨啊!”
卢俊义闻听一愣,这才发现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女子人,再看看随自己出战的信安军,立即明白了症结所在,这是杀红了眼,只记得杀敌忘了事先的吩咐和计划。
信安军施行的是军将轮换领兵,但卢俊义对这一千信安军骑兵大多认识,不认识的也脸熟面善,此刻停止了呼吸的信安军骑兵多达四百余人,受伤的也有二百多。
“把死去的袍泽找出来带回船上,受伤的就地缝合包扎上药,两刻钟后撤退。”卢俊义鼻音沉重的宣布这个命令。
第七零六章 战后总结与变卦()
刘唐的肩膀被女直人的马刀削掉了一块皮,随手抹了抹金疮药,面色凝重道:“女直人,果然比西夏党项战斗力高出一筹,这是一支劲敌。”
吴用此时下了鸡架山,正好听到刘唐的感慨,“相公说的没错,女直当为信安军第一劲敌,信安军和女直人的兵力相当,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还有埋伏的优势,虽然近乎全歼了这一千女直骑兵,但我军的伤亡竟然过半,这可是从没有过的损失啊!”
信安军忍着悲恸打扫战场,并且在天黑前撤离了来州地界,至于女直人如何报复奚人古尔班,古尔班能撑多长时间身死国灭,全然不在信安军的关切范围内。
对于古尔班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巴,翻脸不认人的货色,早死早好。
当卢俊义带着不到五百人的骑兵返回滦河出海口,看着被抬回来的五百多具尸首。
李茂为之动容,没有先问战况如何,而是立即杨帆出海,在海上举行了隆重的海葬。
风帆战列舰的旗舰内,李茂居中而坐,聚精会神的听着吴用和卢俊义的讲述,周围圈坐着信安军文武也时不时变换脸色。
吴用和卢俊义实事求是不会夸大女直人的战力,也不会贬低信安军的战斗力。
得出的结论是在各方面有利的情况下,略施小计打了埋伏战的情况下。
虽然全歼了一千女直骑兵,但信安军伤亡过半,信安军上下始知女直骑兵的强悍战斗力,尤其是野战能力,在同等兵力下对战信安军打不赢。
吴用做最后的陈述,“相公,女直人马上骑兵,越野步战,皆可称是信安军前所未见的劲敌,主要还是那种气势,信安军不如也。”
卢俊义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这只是单论战斗力,如果信安军能使用火器,比如没良心炮,炸药包,火炮等等,应该能略胜女直骑兵一筹。”
李茂设想过女直骑兵战力强悍,事实也证明没有划时代的火器作为杀手锏,信安军多年训练的重甲骑兵不是女直骑兵的对手。
吴用说的对,气势,那种新生王朝无可比拟的气焰正是信安军如今欠缺的,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具备。
因为信安军只是大宋禁军的一支,虽然李茂让信安军拥有了凝聚力和向心力,有了共同为之奋斗的目标和利益。
但缺的那股气势,除非李茂能登高一呼改天换地,否则远远无法达成画龙点眼的一笔。
“鉴于女直骑兵的战斗力,渤海沿岸以袭扰为主,接下来我们就去占据长兴岛,广鹿岛等地,作为袭扰辽西辽东的补给站,暂时避开女直金国的锋芒,飞地的取得,把目标放在高丽和倭国那边吧!”
李茂之言令信安军文武深以为然,以袭扰为主,既可以避免陷入缠战,又可以达到练兵的目的。
还能破坏女直金国沿海的经济,若是逼得女直人放弃沿海之地,女直人将再也没有可以和信安军在海上抗衡的本钱。
“水师不是一天建成的,女直金国现在没有能力打造有战斗力的水师,将来也不可能有,在海上,信安军所向无敌。”
李茂知道这次试探性的举动,让信安军上下对女直骑兵有了充分了解,目的达到了,损失虽然很大但非常值得。
以免信安军自以为铁甲重骑天下无敌,那样一来早晚会吃大亏,铁甲重骑士气有损不可避免,所以只能扬长避短,让众人知道信安军的优势所在。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有浪里蛟龙这个海盗做向导,信安军水师陆续消灭了盘踞在渤海湾大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