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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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李茂的子嗣间隔三两个月出生了七八个,再加上李茂的安抚,愈发的看得开了。
“玉娘不必担心,这次的准备非常充分,来年六月之前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小丫头一定会走了吧!”
李茂嘱咐郑玉的地方很多,一来是郑玉年近四旬,身体不是太好,二来曾经的身份不同,即便是孟玉楼三人都礼让着郑玉三分,内宅有这么一个定海神针般的存在,能平息不少麻烦。
郑玉欣慰的同时反过来叮嘱李茂,“我这里不用总是过来,免得她们心里不快,幸好玉楼她们皆是貌美贤德的女子,这是凌云的福气,现在就挺好,女人啊!所求不多,有自己的孩子,偶尔有个陪伴和依靠足矣!”
郑玉只能这么说,总不能撺掇李茂把有限的精力更多放在谋反上,所以进了经略府,她从未问过外面的事情。
李茂主动提起,她也会把话茬打断转移。
同样年岁相近,王嫱和林韵娥没有郑玉这样识大体,一个谨小慎微,另一个内敛阴沉。
李茂有时候也感慨,这人就怕对比,是好是赖一目了然,或许这就是他喜欢往郑玉这里跑,而鲜少去林韵娥二人那边的原因。
李茂在内宅走了一圈,一个人没落下,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正准备回李清照房中安歇,因为明天还得早起出发去码头,穿过天井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今晚的月亮是个半圆,房檐上还挂着灯笼,李茂认出啜泣的人是朱琏,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朱琏和朱凤英吵嘴后越想越憋屈,尤其儿子还有“认贼作父”的趋势,不由得悲从中来,开始不敢哭出声,后来就控制不住了。
“你这又是何必,笑是一天,哭是一天,如此为难自己有意义吗?”
“谁?啊!”
朱琏蹲着哭泣的地方背着院墙和房檐,平日里心情憋闷就在这呆着,旁边栽种的几棵矮树成了最好的掩护。
冷不防听到有人说话,吓的她惊慌站起,待看清楚是李茂,下意识的转身就走。
但是刚刚蹲了那么久,双腿有点发麻不听使唤,没等迈步径直朝李茂倒去。
李茂没想到朱琏会摔倒,想搀扶一下都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朱琏的鬓角脸颊处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看着都感觉脸疼。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茂知道是经略府的暗中护卫,摆摆手,脚步声迅即远去。
朱琏的脸很痛,鬓角上能感觉有黏糊糊温热的东西流下来,随后身体忽悠一下,居然被李茂横着抱在胸前,凤目圆瞪厉声道:“放开。”
李茂不想招惹朱琏,将她扶正放好,但是结果让他再次无语。
朱琏又跪了,这次的姿势更尴尬,脸颊顺着胸口一直蹭到腰下,如果不是头脸枕着李茂的双腿,肯定会再摔一下。
朱琏感觉双腿酥麻无力,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想站起来办不到,偏偏现在的样子让她感觉好羞耻,直想就此晕死过去才好。
李茂这才意识到朱琏的腿出了问题,联系刚才朱琏的姿势,强忍着抿住嘴角没笑出声来。
当朱琏再一次被抱起来的时候,没有再喝斥李茂不要放肆,任由李茂把她抱回了独居的厢房。
把朱琏放到床榻上,李茂才看到朱琏的鬓角上磕破了,丝丝血迹染红了半边脸。
李茂对厢房的格局非常熟悉,闭着眼睛都不会磕碰到,在床头的梳妆台下摸出急救箱,这是府中常备之物,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基本上都放在梳妆台下。
熟练的取出装着酒精的瓷瓶,拿起裁剪好煮过的布条,沾着酒精擦拭朱琏鬓角上的伤口。
顿时把朱琏痛的嘶嘶抽气,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床单。
在经略府被软禁两年,朱琏除了不能出大门,李茂没有限制她在府中的自由。
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物件,朱琏知道是做什么的,赵谌有一次伤了手指,是李清照亲自给包扎的伤口,涂抹酒精的步骤好像叫消毒。
只不过朱琏没想到消毒会比磕伤的时候更痛,伤口火辣辣的难以忍受,如果面前不是李茂,她肯定忍不住叫出声来。
李茂察看过伤口,发现伤口不深,敷上金疮药就止血了,没有再包扎,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看着别扭也碍眼。
顺手把朱琏脸颊上的血迹擦干净,一边收拾急救箱一边问道:“腿还麻吗?蹲着坐着时间久了,不要起的太急,那样很容易摔倒或者晕倒。”
朱琏没言语,闭着眼睛当做没听见李茂的话。
李茂想着明天就走了,难得有这样和朱琏单独说话的机会,正好和朱琏聊几句。
第七零零章 姊妹情深()
“你的性子我了解,没有咬舌自尽或者白绫悬梁,只因放心不下赵谌,对于你,我钦佩和尊重,可是你这样钻牛角尖并非长久之计,再这样下去怕是会郁郁而终,你没了,赵谌怎么办?”
这话说到了朱琏的心坎里,正因为赵谌的存在,让她不得不虚以委蛇忍气吞声。
只盼着赵谌能有一日脱离囚笼,在她看来赵谌就是未来的官家天子,是真龙,岂能泯然于草莽民间。
“有些事一直没告诉你,赵桓半年前纳德州通判王氏女为太子妃,如今王太子妃也有了身孕。”
朱琏脸上的神情为之僵硬,赵桓身为东宫太子,岂会一直没有太子妃。
明知道是这样的道理,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和谌儿就这么被遗忘了吗?难道一点夫妻之情,父子之情都不值得赵桓留恋吗?
“你看,这个世界缺了谁都会继续下去,时间是抚平一切伤痛的良药,并不会因为某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别把自己看的多么重要,努力过活让自己活的快乐,比什么都强,尤其是女人,说白了不管地位多高,身份多么显赫,最终还得依附于男人存在,这一点在这个时代甚至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法改变,甚至束缚更多,与其整日愁眉苦脸,躲在没人的地方哭泣,为什么不多些笑容面对,起码会让在乎你关心你的人心里好受些。”
李茂特别了解朱琏这种人,认死理,一旦认准某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都不敢奢望能和朱琏缓和关系发生点什么,只盼着她不捣乱就行了。
赵桓有了新的太子妃,还有可能又有孩子的消息,给了朱琏不小的打击。
她翻身不想再看李茂,也不想再说话,可是腿一动脚踝处剧痛传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扭伤脚了?刚才酥麻应该没有觉察到,你忍一下。”李茂脱掉朱琏左脚的鞋袜。
看到脚踝处的确红肿起来,在朱琏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捋了捋,猛地用力复位。
嘎嘣一声响,朱琏痛的尖利惊呼,身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凤目怒视李茂,喝斥的话却说不出口。
她性格刚烈,但并非胡搅蛮缠,李茂为什么这样待她?她心里能没有数吗!
“相公?姐姐?”身后传来的惊讶声,让李茂急忙放开了朱琏的脚踝,顺手扯过锦被盖在了朱琏的身上。
朱凤英在李茂离开后没有了睡意,又觉得刚才和姐姐吵嘴,她知道姐姐朱琏是什么样的人,借着送赵谌回来当理由说几句软乎话。
这内宅跟她亲近的哪个能比得过一奶同胞?姐妹俩怎么吵也不能真的生份了。
结果让朱凤英没想到的是李茂会在朱琏房中,而且刚才的动作什么的有些欲盖弥彰。
正因为了解朱琏,还知道李茂是什么样的人,因此感觉特别的愕然,难以置信李茂和朱琏会有私情。
李茂自嘲般笑了笑,面对明显想歪了的朱凤英也没解释,把时间留给了姐妹俩。
朱凤英把赵谌放到床里,眼神有些不对劲的看着朱琏,“姐姐,你和相公”
“不是你想的那样。”朱琏一扭头,露出了涂抹金疮药的地方,顿时把朱凤英紧张的不得了。
“相公打姐姐了?相公怎么可以这样。”朱凤英还以为李茂要对朱琏用强,起身就要去找李茂理论,手腕却被朱琏一把攥住。
朱琏心膛一热,顿感还是亲妹妹关心自己,“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摔倒,还扭伤了脚踝,是李茂送我回来的,他没对我怎么样。”
朱凤英松了口气,随即讶然道:“姐姐,你这还是第一次替相公说话,你看这样多好,咱们都是一家人,天天闹别扭,难道还能闹一辈子吗?”
朱琏听了李茂刚才那些言语,心里憋闷的无处宣泄,妹妹的关心让她心防决堤,告诉了妹妹赵桓新纳太子妃,还即将又有子嗣的消息。
朱凤英叹了口气,现在好像她才是姐姐,揽着朱琏的肩膀软语安慰。
说到伤心处,二人情不自禁的抱头痛哭,姊妹间的隔阂经此一事消融了。
石烛火苗抖动,李清照做好今天的实验笔记,恰好李茂推门而进,忍不住促狭道:“相公这一圈走下来累不累?”
话音未落,李清照看到了李茂胸前的血迹,紧张的一跃而起,“相公受伤了?”
“没有,刚才是朱琏”李清照双眉一挑,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她竟然敢对相公动手,她以为她是谁?还当自己是太子妃呢?我去找她。”
李茂急忙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是这么回事”李茂把朱琏的性格,难处告诉了李清照。
李清照冷笑一声,“三贞九烈也不过如此嘛!不是我对她有偏见,她那是性格有缺陷,好赖不分,也就是相公了,换做旁人,孩子都生了两个,看看方金芝,还不是和渊哥过日子,现在撵她走都不会走。”
“不一样的,我不在府中的时候,你多开解开解她,再那样下去肝气郁结,怕是活不了几年,她要是没了,玉娘会愧疚,凤英会伤心,她还是多活几年为好。”
李清照如果会说后世的言语,肯定会奚落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离别在即,李清照也不想给李茂添堵,今晚是属于她和李茂的,总说别人的事情多扫兴。
云雨缠绵,被翻红浪,有些食髓知味的李清照紧紧贴靠着李茂。
“叮嘱的话我想肯定都让相公的耳朵听出了茧子,就不多说了,我们在家等相公凯旋而归,到时候我给相公一个惊喜。”
李茂手抚如锦缎湿滑的玉背,“惊喜?你的惊喜为夫向来心惊胆颤,可别吓着为夫就好。”
李清照娇憨的一面上线,“哪有?这次真的是惊喜,相公就这么搂着我吧!这样睡舒服。”
已经快三更天了,李茂抱着佳人很快陷入深眠,反倒是李清照精神的没有睡意。
痴痴的看着李茂的侧脸,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傻笑,这个时候是半点女科学家的气质都没有的,只剩下了那个敢于一见钟情作词剖白心迹的李清照。
第七零一章 小试牛刀()
十月初一,忌嫁娶,入宅,出火。
宜祭祀,出行,纳财,会亲友。
李茂没有和家人依依惜别,一大早就趁着李清照熟睡,骑着汗血宝马带着三千铁甲直奔出海码头。
中午时分抵达造船厂,李茂亲眼看到了危昭德自夸的风帆战列舰,和记忆中看到的风帆战列舰略微有些出入,艏艉各有两门小炮,战舰两侧各有火炮二十门。
整体设计非常科学,船体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