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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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几路摩尼教起事,但很快被镇压了。
“摩尼教已经不足为虑,除了下落不明的吴生之外,余者麾下不过百余人,再难成事,反倒是洞庭湖出了一个大水贼,在鼎州附近很得势。”
方翰经历过李助王庆的淮西之乱,又帮着筹集对付方腊的粮草,眼界自然水涨船高,能让方翰戒备的大贼,李茂自然要多问几句。
“钟相,杨幺?”李茂得知大贼之名,不由得目瞪口呆。
钟相杨幺起义可一点不比方腊差,而且据后世史料研究,这两位也是摩尼教的信徒,摩尼教真是死而不僵啊!
“他们现在已经扯旗造反了?”李茂镇定心神问道。
方翰摇头道:“那到没有,不过占据了洞庭湖结寨自保,手里有不少战船,我去广南路过的时候,一来一回也要给钟相二百贯银钱的过路费,曾经去水寨坐过,人不少,一旦起事必成仅次于方腊的势力,相公不得不防啊!”
李茂深以为然,钟相声名不显,但杨幺名气很大,后来竟需要赵构调集二十万大军才能镇压,前后花费了六年之久,这里面还有岳飞的首尾呢!
“这就是大宋啊!”李茂感慨一声,别看他这次一战灭国,纳了整个西夏故土,还对外有所扩张。
但大宋内部问题多多,按下葫芦浮起瓢,两宋交替年间,起义是一波接一波,什么原因?
老百姓但凡能活得下去,谁会揭竿而起?
“你在南方,密切注意洞庭湖的大事小情,若有异常,立刻通过眼线回报,最好能派人去洞庭湖混入钟相和杨幺的水寨,等我腾出手来再解决此事。”
李茂只能暂且表示关注,希望这次历史能按部就班的发展,等他答对完辽人,女直人,还有机会回头跟钟相杨幺等人好好聊聊,好像貌似和摩尼教的信徒也没什么可聊的。
“钟相和杨幺可能是摩尼教的信徒,通过他们可能挖出那些潜藏起来的方腊余部,这件事你抓紧办,但不要打草惊蛇,一切以稳妥为主。”
二人又交流了一些商贸上的事宜,等方翰离开已经快到半夜了,段三娘还没睡,准备好了热水要给李茂沐浴。
段三娘是巾帼英雄,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和李茂独处的机会少,放下身段忙前忙后,满心都是对李茂的喜爱。
李茂本想问问郑玉朱琏等人在经略府的事情,但段三娘这两个月一直在段家堡操持,问了也不知道多少。
而且李茂深知在一个女人面前总是问另外的女人,那是大忌讳,他可不想晚上再喝几口醋水。
段三娘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她本就是倒追李茂,在这个时代可谓大胆之极,传扬出去都是不好的风评。
让她欣慰的是李茂没有瞧不起她,最后还接受了她,“相公,妾身服侍相公沐浴。”
李茂看着满脸羞红的段三娘,“这哪是你做的活计,擦擦背就好。”
段三娘执拗的很,一边服侍一边道:“一路上都在听百姓们谈论相公的丰功伟绩,妾身与有荣焉,恨不得揪住每一个人,告诉他们你就是我的相公。”
段三娘对李茂的情愫掺杂着些许的崇拜,她本就向往金戈铁马,而李茂可以说是她梦想的完美化身。
“那还不把你当疯子轰走啊!”李茂见段三娘不扭捏,打趣道:“起码也是半疯。”
段三娘嘻嘻一笑,放开之后与李茂共浴,“相公,给妾身讲讲战阵厮杀,我想知道相公在战场上的风姿。”
李茂欣慰段三娘终于从段家堡的惨事中恢复,主动问战场上的事情,说明再没有了心理障碍。
二人一边沐浴一边聊着西北的几次阵战,听的段三娘心驰神往,恨不能学那木兰从军,也去和党项羌人厮杀一回。
和党项人厮杀是不可能了,但接下来却是和李茂“厮杀”了一回。
久旱逢甘霖,段三娘如痴如醉,怎么回房间的都不知道,李茂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小妮子已经睡着了。
李茂醒来的时候怀里身躯火热,外面却传来沙沙的声响,透过微微开启的窗户,可以看到雪粒子飘飞敲打在窗棂上,下雪了。
大雪小雪又一年,李茂这一年就没怎么闲着,想着接下来应该能有两年空闲。
西夏亡了,辽人还能抵挡女直金国一段时间,这就是信安军的战略机遇期吧!
这两年如果不能好好把握,现在的一切最终都是幻梦一场,将被女直金人的铁蹄踏碎。
怀里段三娘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搔痒,在李茂面前却有些放不开。
因为她痒痒的地方是那两处伤疤,昨晚欢愉的时候,她都尽量不让李茂看见呢!
李茂主动伸手,轻轻的挠着段三娘的伤疤,宽慰道:“这么严重的伤疤,每到天气变化的时候都会有些痒,过几年会好一些。”
第六五四章得偿所愿化春风()
段三娘见李茂不但不嫌弃她身上恐怖的疤痕,眼神中还充满了怜惜,不由得心怀滚烫。
没等她再和李茂“厮杀”一回,门外传来敲打声,顿时让她嘴唇撅起老高可以挂油瓶,看的李茂忍俊不禁。
李茂让段三娘再睡一会,自己起身穿好衣衫,推门一看是经常跟随时迁,曾经在攻打杭州府时失去一条胳膊的左安,算是信安军情报组织中比较核心的人。
左安将一封火漆秘信双手递给李茂,退后一步站着不动。
李茂朝他点点他,先是查看了一下秘信的火漆,确认完好无损后拆开查看。
看完这封陆谦的秘信,李茂嘴角微微抽搐,不得不说一声陆谦果然是真小人。
虽然被他改造的不错,但行事仍然暗戳戳的令人讨厌。
不过除了只言片语中提及朱琏,陆谦主要还提到了最近朝堂的变化,王黼那厮又抖了起来,走的是几个神棍的门路,再次让李茂见识到了赵佶对修仙痴迷到了什么程度。
陆谦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班师回朝,毕竟信安军押送最后一批俘虏和物资,落后了起码三天的路程。
“去通知陆谦,让他来祥符县见我。”李茂吩咐左安去把陆谦找来,没有再回房打扰段三娘的回笼觉,来到花厅让人准备了早饭后,琢磨着陆谦描述的朝堂变化。
因为陆谦的自作主张,太子赵桓和赵楷的关系愈发紧张,又有力挺赵楷的王黼复起,围绕东宫之位肯定还有一番争夺。
李茂不看好赵楷,赵桓虽然没有了皇孙赵谌的加持,但做了几年太子,东宫自有一些班底,形成了类似微型朝廷的势力,单凭王黼一个人支持,赵楷玩不转。
李茂越想越觉得可笑,就像一个人在围观瓦罐里两个蛐蛐打架,赵桓和赵楷争抢着未来皇帝的宝座。
谁能想到当女直金人打来的时候,那个位置谁都不愿意不想坐,最后赵桓是被群臣硬搀扶坐上的龙椅,真是够讽刺。
祥符县距离京城不远,李茂吃饭早饭没多久,骑乘快马的陆谦就来到了孙定的老宅。
“卑职见过相公。”陆谦没想到李茂不声不响的出现在祥符县,他还以为那封秘信要五六天才能送达李茂手上。
李茂屏退左右的亲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陆谦,一言不发,把陆谦看的心里有点发毛,就怕下一刻冲进来几个刀斧手把他剁成肉酱。
给予陆谦足够的无声压力后,李茂笑了一声,“你的眼力不错,不止有太子妃朱琏,还有其妹朱凤英,有郑皇后和两位公主帝姬。”
陆谦见李茂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件泼天大的隐秘,身体禁不住抖了抖,双膝跪地道:“这件事,肯定会一辈子烂在卑职的肚子里,若有外传,不得好死。”
李茂没让陆谦起来,走近陆谦绕了一圈,“我当初和你说的那些话,始终有效,不会随着我身份地位的改变而食言,但是该有的制衡和手段一点不会少,你这几年有了家室妻妾,有了儿女,这些都是保证能让你不敢跳反的必要束缚。”
陆谦听李茂这么说,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仰起头看着李茂,“陆谦愿为相公效死。”
李茂单手抓着陆谦的肩膀,把陆谦提拎起来,“我没有让自己人送死的习惯,坐下说话吧!”
陆谦微微欠身,将秘信上无法详细说的情报口述一遍,李茂夸赞了几句。
陆谦虽然不是信安军情报机构的核心成员,但在京城的工作卓有成效,京城百官一半以上的府邸中,都有信安军的眼线。
虽然有童贯给予那些人手做底子,但短短几年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陆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驾驭陆谦这种手下,哥们义气不行,民族大义不行,必须恩威并施再用利益捆绑。
“王黼家里多派几个眼线,最好能时常接触到王黼,掌握他都见了什么人,谈了些什么。”
“秦桧这个人非常谨慎小心,王氏也聪明的紧,眼线最好能获得马夫的身份,比较不会引起秦桧夫妇的怀疑。”
“赵桓和赵楷的事情暂时不要再掺和,东宫的班底,诸如耿南仲,莫俦等人可以尝试。”
“皇宫大内的消息另有渠道,这方面有时迁负责,若是你们有了交集,先问时迁的意见。”
李茂说了一些他认为比较重要,必须重点监控的文武大臣,直把陆谦听的脑袋嗡嗡作响。
始知自己没有一时犯糊涂出卖李茂,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否则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了。
陆谦离开孙定老宅的时候,背后都是湿漉漉的,虽然李茂没有明说,但所作所为再明显不过。
想到自己选择了跟李茂干大事,陆谦不禁有些激动和飘飘然,觉得和正经出身相比,还是现在的生活有滋有味,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那便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茂重点关注的王黼,最近有点忙,自从起复后又官升一级,倒是改掉了毛躁的毛病,处事愈发谨慎。
春闱之时,赵楷得了一个状元,成为科举以来第一个中了状元的皇子王爷。
虽然后来被赵佶刷了下来,状元变成了王昂,但王黼仍然不遗余力的给赵楷造势,营造赵楷才气非凡,礼贤下士的形象。
这个时代想“造星”,最佳途径就是秦楼楚馆,因为士大夫热衷的场所除了文会就是此地。
所以近两个月来,王黼陪着赵楷逛了好几家青楼,捧红了几个花魁,赵楷的词作也在京城传唱开来。
这方面赵楷遗传了赵佶的优秀基因,琴棋书画无样样精通,又刻意放下架子结交文人墨客,名声越传越大,连赵佶都有所耳闻。
赵佶喜欢赵楷,主要还是赵楷像他,所以偶尔会有废立之心,他们父子更有共同语言,不像赵桓行事中规中矩聊不到一块去。
王黼正是敏锐的洞察到这一点,才主动结交赵楷。
当然其中也有赵桓不待见他的原因,谁让赵桓在宫中见过他和赵佶的那些破烂事儿呢!
当时赵桓看王黼的眼神,王黼始终记得,由此生出不妙的预感,如果赵桓将来登基,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不得不说,王黼这方面的预感很准,历史上的他的确被赵桓干掉,陪葬的还有其他五贼。
第六五五章小人长戚戚()
今夜雪后月正圆,翠云楼高朋满座,最尊贵的客人当属郓王赵楷,坐在其左右的是王黼和秦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