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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寒门枭臣-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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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茂看信安军众人,信安军的文武也在打量李茂和后面那些乌央乌央的人马。

    以往的上官赴任,大多轻车简从带着家眷,自家新来的这位经略大人可好,不但带来了三千禁军铁骑,还有无数番兵和西夏俘虏,人上一万接地连天,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后续队伍,信安军文武面面相觑,大家眼中皆有一个意思,这位新来的经略制置使,很招摇啊!

    信安军的治所在信安镇,实为辖县规模,但也停驻不下李茂带来的这些人马,只好由信安军兵马都监带着前往校场暂时安置,而李茂则在孙虎的引领下步入信安镇。

    孙虎说话带着笑容,“相公经略信安军的消息传来,下官就着手准备经略府,就在前面不远处。”

    孙虎的知府衙门不能让给李茂,又不能让李茂的经略府看起来比知府寒酸,这方面他费了很大的心思,用官府的钱强买下信安镇内一个大户的宅院,修葺粉饰一番,就成了李茂眼前的经略府。

    背地里的这些阴暗勾当李茂现在不知道,看着门户大开,迎面就是经略府的议事之地,宽敞明亮的很,四进几十间房的宅子也只够使用,深感满意的夸赞了孙虎几句。

    内宅家眷自有孟玉楼等女安顿,而王嫱主仆和耶律南仙,在城外的时候就被雷横接走另行安排住处,反正不能让两下照面就行。

    进了大厅,身穿官服的李茂居中而坐,一身绯红色的袍服和稍显稚嫩的面容,显得特别扎眼。

    同样服绯的孙虎坐在李茂的左手边,下首是信安军的通判,再往下则是三位知县,主薄等等。

    另外一侧是武官,兵马都监不在,为首的是信安军厢军指挥使,另有几个营指挥使。

    在场的皆是官场老油条,李茂新任经略制置使,肯定会来一招新官上任三把火,至于这第一把火烧在哪,众人心下惴惴不安,都盼着李茂别找到自己头上。

第二九零章十七禁五十四斩() 
李茂一言不发的沉默了半晌,孙虎还行,表面上没有丝毫异象,毕竟他职衔品级和李茂相同,只是缺了判军州事的经略制置使的实权。

    其他文武随着李茂沉默时间的延长,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丰富了,不知李相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不会拿自己开刀。

    李茂科举厮杀出来,又在开封府历练,在西夏征战,年纪不大但养成的气场很强大,第一次在并不亲近熟悉的人面前展露,威慑力十足。

    “孙知府,本经略承蒙官家恩典,以左諫议大夫,轻车都尉经略信安军,对军州的事务一无所知,可否请孙知府将信安军历年事务整理成册,本经略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孙虎点头称是,“军州政务历年有所积欠,本官三天内整理清楚,到时给相公送来请相公过目。”

    三位知县也纷纷表态,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把李茂烧的这把火糊弄过去,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们可不想给前任背黑锅擦屁股。

    民政方面交代完毕,又是很沉重的统计清查造册,孙虎等人立即告辞,表面上表现的很积极,一副唯李茂马首是瞻的样子。

    文官离开经略府,李茂把目光落在几位指挥使,都虞候和虞候身上。

    “本官进士出身,然,领兵征战西北擒获西夏晋王,对军务之道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指挥使等人立即阿谀如潮,而且并未大肆夸张,毕竟李茂的军功已然传遍天下,哪怕大部分功劳被童贯攫取,可李茂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

    李茂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显得更严肃了,沉声道:“本经略此来路过大名府,无论是禁军还是厢军,大名府还算有模有样,但信安军的禁军和厢军的面貌,委实令本经略有些失望。”

    摆手阻止了几个人想要开口辩解,李茂继续说道:“明天,信安军下辖的禁军要在校场集结,七天之内,信安军的所有兵员必须在信安镇集结,本经略要检阅一番,尔等可听清楚了?”

    指挥使等人根本没有套近乎的机会,领了李茂的命令后离开了经略府,出来后一个个愁眉苦脸。

    大宋禁军在京城的还好些,卫戍地方的禁军和厢军,基本上烂透了,个中龌龊数不胜数,平时也没人较真,毕竟大家都这样,乌鸦就不嘲笑猪黑了。

    但是遇到李茂这个不讲潜规则,把第一把火烧在禁军和厢军的经略制置使,他们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李茂比他们大了好几级呀!

    孙定暂时安顿好禁军铁骑和番兵与俘虏,回到经略府一刻不得闲,虞候做的就是类似秘书的工作,各种公文他又手到擒来,一个上午就从经略府发出张贴了好几张告示。

    随着告示的贴出,无论信安军的官场还是士绅,对李茂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雷厉风行,而且看其对民政的梳理,对军务的娴熟,想要把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糊弄过去,没那么简单。

    另外信安军还出现了百年未遇的一大奇景,城外校场竟然有近万异族人在做苦力活,用简陋的工具扩大平整夯实校场。

    和偶然遇到的辽人不同,西夏俘虏和唃厮啰的番兵五官长相和宋人迥异,几乎一辈子都没见过异族人,群情激动的围观了好几天才算作罢。

    李茂的第一把火烧向军务,是和孙定商量的结果,民政方面,孙虎是知府,还有军州通判,这些在政务方面能给李茂制造些小麻烦和掣肘,只能暂时搁置。

    而军务方面,李茂有全权处置之权,即便有人反对,李茂也可以无视。

    经略制置使要检阅禁军和厢军的明令传达到境内三县七镇,当大头兵的压力几近于无,他们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但上到兵马都监指挥使,下到都头,面对李茂的命令无不叫苦连天,吃空饷,喝兵血已经成为这些人的生活习惯,被这么折腾找茬,几乎所有武官都在心里骂李茂,但又不敢抗命不尊,只好临时抱佛脚应付差事。

    信安军辖境不小,三县七镇分部的很散,尽管李茂给了七天的期限,他们也没觉得时间宽裕,一时间颇有些鸡飞狗跳之感。

    西夏俘虏和番兵扩建校场的时候,李茂手持名册眉头紧皱,信安军的卫戍禁军和厢军,加起来九千八百人,深谙其中龌龊的李茂暗暗猜测,实际兵员人数能有一半,就可以烧高香了。

    知府孙虎和下面的三位知县,在三天的期限内把“述职”成册交给李茂。

    大宋地方财政混乱,寅吃卯粮是常态,但看着治下几乎破产的财政状况,李茂倒是有些佩服孙虎了,这位知府大人还算有些本事,起码做了个合格的裱糊匠,没让信安军出太大的状况。

    孙虎这个知府做的有些窝囊,其他州府的走马承受在李茂这里行不通,谁让李茂是经略制置使呢!

    有了孙虎的配合,民政方面孙定借李茂之名推行的十分顺利,各种详细的数据陆续的摆放在李茂的案头。

    李茂用自己的一套算法统计,信安军的各种民政概况了然于胸,按照类比来说,信安军大概和东平府的情况差不多,土地的田亩数,民户丁口等等,用李茂自己的话来总结,起步不算太差,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七天李茂忙的昏天黑地,每天晚上只睡两个时辰,而且吃住都在校场的临时军营。

    第七天的一大早,李茂让林冲把自己写好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斩的大字摆放在校场出入口。

    字写的很大,很有些后世广告横幅的意味,但是已经到校场的信安军禁军和厢军,识字者纷纷心下凛然,看这架势,经略相公这是要杀人祭旗啊!

    李茂洗了一把冷水脸,精神为之清明些,令三千禁军铁骑,一千余番兵轻骑做好准备,治军,如给顽疾下猛药,万一有不服者,正好让某些人看看什么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真正军人。

第二九一章治烂兵须下猛药() 
李相公的命令在信安军等同于“圣旨”,在这七天时间里,陆陆续续有禁军和厢军抵达校场,稀稀拉拉的人数还填不满新修的简易校场,兵员缺额严重的程度可见一斑。

    点将台上,李茂长身站立,眼睛看着摆放在一旁的日晷,随着规定时间的到来,李茂让人把日晷搬走。

    “古有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徐宁,你且大声朗读一遍。”

    徐宁禁军金枪班出身,对这些耳熟能详,“慢军,轻军,淫军闻鼓不进,闻金不止犯之者斩”

    徐宁有模有样的把军法大声复述一遍,李茂确保面前的信安军禁军和厢军将士都听到之后,沉声说道:“点鼓聚将,清点花名册。”

    八面牛皮鼓敲响,再有李茂带来的兵马肃杀的表情,信安军禁军和厢军的将领反应不一。

    有神情自若者,这是把屁股擦干净了,无论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挑骨头也不惧怕。

    有缩手缩脚者,实在是想不出混过去的办法,不免忐忑不安。

    更有甚至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不信李茂敢大开杀戒,还想看李茂这个新官的笑话呢!

    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信安军禁军指挥使,战战兢兢的把名册递交给李茂,脸上汗出如浆,声音发颤道:“相公,信安军禁军实数三千人整,今日皆在校场。”

    李茂给了徐宁一个眼神,徐宁当即开腔点卯,结果应付上官的小伎俩很快被李茂等人看穿,无非和大学课堂点名一样,多数都有人代答,信安军禁军三千之数,能有两千都是多的。

    徐宁跟在李茂身边近两年,从李茂身上学了不少知识,他把花名册一收,让信安军禁军站立成方阵,横竖一数,心中有数来到李茂面前回禀:“信安军禁军名册三千,实到两千四百零八人。”

    李茂知道更准确的数字恐怕比这个人数还少,不用猜也知道信安军禁军中还有冒名顶替凑数的。

    “你身为信安军禁军指挥使,克扣粮饷,喝兵血,疏于整死军务,军备废弛,可知罪吗?”

    李茂说话的语气无比严厉,禁军指挥使卖惨道:“相公,非信安军一地如此,大宋禁军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情形,还望相公明察。”

    “比的地方我不管,也没有权力去管,但在信安军这种情况发生了,就该按规矩办,来人,将其卸甲,斩。”

    指挥使没想到,李茂真敢杀自己,恐惧惊呼道:“我乃信安军禁军指挥使,你敢擅杀朝廷大将?”

    李茂懒得和此人废话,第一把火也好,立威也罢,不动真格的难道还是过家家吗?

    曹正听了李茂的命令,不容指挥使分说,直接让人卸甲,绑缚,拖着来到了点将台下,亲自操刀,雪白的刀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堂堂军州禁军指挥使的头颅飞了起来,滚出三四丈远,鲜血喷溅了一地。

    看到指挥使被杀,无论是信安军禁军还是厢军,顿时骚动起来,大有哗变之势。

    早有准备的童贯私兵和唃厮啰番兵,立即拿出神臂弓对准了这些人,徐宁大喝道:“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谓之构军,犯者斩立决。”

    随着徐宁的话音一落,一排排弩箭射在信安军禁军被厢军脚下,令哗变之势还没翻腾起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人是傻子,面对四千骑兵,营啸哗变纯粹是找死,而且已经有人看出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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