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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寒门枭臣-第13部分

小说: 寒门枭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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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有没有这个人他不知道,但评书演义中此人乃是有名有姓的高人,关门弟子是精忠报国名垂青史的岳飞。

    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人,他还被这位周大侠给救了。

    李茂按捺住后余生的激动,没有头脑一热和周同套近乎。

    而是转身对陈文昭躬身施礼,“学生东平府李茂,拜见座师大人。”

    古人重礼,讲究天地君亲师。

    陈文昭补录李茂为秀才案首占了一个老师的名份,李茂大礼参拜也不为过。

    “你就是李茂?不错。”

    陈文昭不是东平县县试的主考官,但李茂作为他提督学政补录的案首,多少有师生之谊。

    而且李茂刚才的举动甚是让他赞赏,觉得自己这个没见过面的学生,比自家那位同年更有真性情,和他脾性相投,或许是冥冥中的缘分吧!

    话没说上几句,陈泽的闷哼一声倒地让李茂等人再次慌了手脚。

    受伤的不止陈泽一个,除了郑虔婆母女,陈文昭的另一个仆从还有口气,只是几个人的伤势都不容乐观。

    周同亲自看了看陈泽二人的伤势,微微摇了摇头,至于郑虔婆等女人他不方便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陈文昭。

    “这是我制的金疮药,尽人事听天命吧!”

    周同说罢拉着身旁邋遢少年的手,大步流星离开茶酒摊,尽显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侠风范。

    李茂连说句谢谢的机会都没有,想跟周同学武艺,和岳飞成师兄弟也成了奢望。

    受创最重的那个陈文昭的仆从很快蹬腿咽气,陈泽伤口血流不止。

    陈文昭上了一些金疮药根本不管用,不由得双眼泛红。

    陈泽名义上是他的仆从,但自小在他身边长大与子侄辈无异,又舍身护他性命,眼看着不行了心里岂能不伤悲。

    李茂感同身受,如果不是陈泽,他根本活不到周同这位大侠出手相救。

    看着陈泽大腿上血肉外翻的伤口,死马当活马医,立即扯下腰上的绦带,绕着陈泽的大腿根用力扎紧。

    “老师,快找缝衣服的针线来,最好有酒,不能眼睁睁看他这么死了。”

    李茂不是医生,但急救知识学了不少,怎么处置伤口也在医院里见过多次。

    这时候就不能计较别的了,先把血止住再说。

    李昌期夫人的丫鬟有个荷包,里面有针线,酒找不到,茶酒摊的酸浆酒绝对不能用。

    李茂没有消毒的条件,只能掰弯了铁针引线开始缝合伤口,陈泽的血管是不是被砍断了也顾不上,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医生。

    陈泽大腿上的伤口被李茂缝的很丑,但效果显著,再涂抹周同留下的金疮药,药没有被血冲掉,被鲜血浸润后反而如浆糊封住了伤口。

    李茂又接着把陈泽手臂和后背的伤口缝合,陷入昏迷的陈泽时不时的抽搐几下,似乎在抗议李茂的手法太糙。

    “娘你醒醒啊!爱香儿,你们别吓我”

    李茂把陈泽身上的伤口缝好,还没歇上一口气,身侧传开郑爱月凄然的呼唤。

    郑虔婆被匪首斩了一刀,从肋下直透肺腑,伤口处冒着血沫子,呼气困难典型是血气胸的症状。

    郑爱香后背的伤口不深,血已经不流了,昏迷不醒估计是被李昌期推下车时撞到了脑袋。

    李茂查看郑虔婆的伤势深感无能为力,郑虔婆和陈泽的伤势不同,陈泽固然重伤,却只伤到了皮肉筋骨,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脏腑,失血过多可能致死。

    郑虔婆的肋骨断了几根,肺脏的碎块都流淌出来,当真是神仙难救了。

    李茂对满脸期盼的郑爱月摇摇头,准备起身的时候,冷不防郑虔婆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郑虔婆用力之大险些把李茂拽倒,和郑虔婆圆瞪的双眼对视,把他吓了一跳。

第二十章接盘与甩锅() 
“咳”

    郑虔婆张嘴就呕出一口血来,血沫子顺着嘴角流淌,攥着李茂衣襟的手越发用力。

    嘴巴开合无声,可怜的仿佛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李茂哀其不幸,镇定心神顺势弯腰低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带她们走求求你屋后大树下有坛子你挖去给她们一口饭吃,不要受人欺辱求你”

    郑虔婆费尽力气终于说出话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母性大发不舍一双女儿,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哀求。

    李茂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如果他不答应,郑虔婆肯定死不瞑目。

    郑虔婆是市井妇人不假,但眼光毒辣,托孤的人满场也就李茂比较合适。

    李昌期关键时刻只顾自己逃命抛弃妻子,陈文昭身为一府通判爱惜羽毛,唯独李茂既是秀才又年少。

    这些郑虔婆都看在眼里,不把爱月爱香托付给李茂还能托付给谁?

    李茂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听到了,必会妥善安置她们。”

    郑虔婆闻听此言,揪着李茂衣襟的手一松,双眼慢慢失去了神采,嘴里嘟囔着:“死了好,不用再遭罪,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婿,便宜俺那两个小娘哩”

    “娘!”

    郑爱月看到闭眼撒手的郑虔婆,悲恸大哭,紧紧抱着郑虔婆的尸体,一口气没喘上来昏厥过去。

    茶酒摊内外死尸横七竖八一片狼藉,空气中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李茂对陈文昭躬身施礼道:“老师,此地不宜久留,要防备贼匪还有同伙,请老师上车,学生亲自送老师前往东平府。”

    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是本份。

    李茂想尽快把陈文昭送往东平府赴任,茶酒摊这个乱摊子,还是让陈文昭亲自处置为好。

    他这位老师看起来就不像肯吃亏的主儿,上任的第一把火肯定会是剿匪。

    稳重,人品好,行事有章程,陈文昭感觉自己真的捡到了一个好学生。

    但却没有同意让李茂送,而是捡拾散落在地上的文房四宝,提笔写了一封信,盖上私章后递给李茂。

    “你骑马前往东平府去见知府胡师文,将此地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

    李茂可不是十四五岁半大孩子的灵魂思维,一琢磨就看出陈文昭此举大有深意。

    一个从五品的通判和一个正七品的县令被贼匪劫杀,而且就在东平府的地界。

    知府胡师文难辞其咎,这官司打到金銮殿胡师文也没个赢。

    但陈文昭只让李茂实话实说简单复述,这就很讲究斗争艺术了。

    把球传给胡师文,只要胡师文脑子正常,今后就不敢无视陈文昭这个通判佐贰官,陈文昭在东平府轻易就可以圈出一块自留地。

    李茂心下钦佩,陈文昭这个老师面相伟光正,但心思手段深谙官斗其中三味,很善于抓住机会。

    以自身遇险为下马威,第一把火,知府胡师文必须忍着憋着让着安慰着。

    否则陈文昭以直奏之权参上一本,绝对够胡师文喝一壶。

    李茂不会骑马,但这个时候就算屁股颠成八瓣也得骑,而且他要快点买一坛烈酒。

    蒸馏出酒精给陈泽和郑爱月姐妹的伤口消毒,否则伤口感染极有可能夺走他们的生命。

    东平府治所就在东平县,这也是知府胡师文能轻易从科场弊案脱身的原因之一,因为下面有个知县做背锅侠啊!

    有道是前生作恶,知县附郭。

    知县和知府在同城办公,官大一级压死人,出了乱子附郭知县不背锅谁背锅?

    李茂去见知府胡师文没有被为难,首先是他有案首秀才的身份地位,在东平府也算知名人物。

    其次李茂一开口就把胡师文吓个半死,通判和知县遭遇贼匪险些殒命,死了十几个无辜的人,包括贼匪在内躺尸的近三十人。

    这是东平府前所未有的一桩大案,胡师文身为四品黄堂,这个锅没地方甩了。

    胡师文立即吩咐捕快衙役接应陈文昭和李昌期,又通知厢军团练点齐兵马。

    一行近千人,狗撵兔子般直奔茶酒摊。

    李茂趁着间隙去酒楼买烈酒,尝了尝,说是烈酒,酒精度数可能还不到二十度,勉强能蒸馏出酒精来。

    他为保险起见买了两坛,又去裁缝铺买剪刀,三尺白绫,胡乱的打个包袱背在身上。

    再返回茶酒摊的时候,陈文昭和李昌期已经换上官服。

    陈文昭一身朱红,李昌期一身绿袍,尤其是这个李昌期,眼看着没有性命危险,一身官威又回来了。

    李茂和陈文昭知会过后不再理会官面上的交锋和斗争,一心朴实想把陈泽的命保住。

    陈泽和郑家姐妹被抬进茅草屋内,李茂立即着手蒸馏酒精,用开水把白绫剪成绷带纱布状放进锅里煮。

    他做完了这些准备工作,茶酒摊外面的善后已经处置完毕。

    陈文昭走进茅草屋看着躺在榻上的陈泽,忧心忡忡道:“李茂,陈泽能救回来吗?”

    李茂哪敢打保票,直言要看运气。

    陈泽想要活命要过几关,伤口不能感染,失血不能太多,还有陈泽本人的求生意志等等。

    当然这些话他没说,说出来陈文昭也不懂。

    “人伤成这样不方便再折腾,伤口迸裂神仙也难救,学生在这里照看几天”

    李茂把这件事揽了过来,顺便恳请陈文昭买口棺材。

    他手里那五十几两银钱,大头给了车老板儿,剩下的又买了两坛酒和剪刀等零碎。

    此刻已然身无分文,郑虔婆还等着下葬呢!

    陈文昭点点头,既然已经和知府胡师文照过面,赴任便耽搁不得。

    “陈泽就交给你了,棺材天黑能送来,为师再请个郎中来看看,唉!周大侠说的没错,尽人事听天命吧!”

    陈文昭和李昌期被胡师文盛情请回东平府,两个捕快留下帮衬李茂。

    得知李茂是通判陈文昭的学生,还是东平县的秀才案首,这两个知府堂前的捕快客气的很,李茂吩咐什么没有半点推脱。

    两坛酒经过粗糙的蒸馏,只得到一碗酒精。

    李茂看着陈泽依旧渗血的伤口,先是用煮过的白绫蘸着酒精给伤口消毒,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酒精的刺激让陈泽的身体抽搐几下,李茂松了口气,身体还有正常反应这是向好的征兆。

第二十一章心绪如絮() 
两个捕快被李茂打发出去挖坑,准备安葬郑虔婆,他端着还剩下的酒精来到郑家姐妹面前。

    白绫一碰郑爱月额头上的伤口,就把郑爱月刺痛的醒了过来。

    李茂示意郑爱月不要动,擦干净血迹,发现郑爱月的伤口很浅,长好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用剪刀解开郑爱香背后的衣衫,寸许长的伤口已经有了结痂的迹象,发黑的血迹和白皙的脊背色差强烈。

    医者父母心,李茂没有避讳男女之别。

    给郑爱香的伤口消毒后用白绫缠绕包扎,像是给郑爱香束胸,只是连荷包蛋都比不上,也就比搓衣板强那么一点。

    真的没什么看头。

    李茂终于可以歇一歇了,从遭遇劫匪到现在,他精神高度紧张,身体疲惫不堪。

    席地而坐背靠土墙,劫后余生之感极其强烈。

    一个封建王朝到了末期,实际上有很多指标,李茂亲身经历了两种,官吏腐朽,贼寇横行。

    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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