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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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亲事,李茂不禁望向正在与曹正叙旧的林冲。
林冲与张素素是注定的姻缘,只是还缺个穿针引线的人,看林冲性子耿直不懂转圜,这桩姻缘还得落在自己和张教头身上啊!
李茂向来爱惜自己的身体,与林冲雷横等人豪饮也尽量克制,最后一众好汉反倒只剩下他一个人神志清醒。
少不得一一将林冲等人安顿好,回到内宅时累的出了一身汗。
禁军搭建的营房相比京城内的宅院简陋的不得了,所谓内宅也就是两排平列的院子。
李茂正想去洗个澡去去汗,转进院门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尽管背对着他,但仍然能看出茕茕独立的是身材纤细的李清照。
李清照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鹅颈微转面色略带些惊慌。
自从被送作堆稀里糊涂的成了李茂的妻室,她一向很少走出闺房。
一来是和李茂真的不熟悉,话都没说过几句,二来这婚事来的太过荒唐。
即便是官家赐婚,但对她来说仍然有违传统礼教,自身觉得低了孟玉楼一筹,因此尽量不和孟玉楼以及李茂碰面。
她不是性格孤僻,而是身在陌生环境中的自我保护,今天硬着头皮在这里等候李茂,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起初的惊慌过后,朝李茂福了一福,声音颤抖使尽气力说了一句话:“老爷”
李茂看着别别扭扭的李清照,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个史上第一才女的人生浮沉。
如果此清照就是彼清照,那么佳人的前半生无忧无虑,后半生可谓雨打浮萍风吹去,流落江湖身伶仃。
与其嫁给赵明诚那个懦夫,还真不如留在他身边呢!
想到这,李茂还了一礼,这让李清照脸色微变。
没等李清照转身离去,李茂急忙说道:“这一礼是凌云诚心致歉,事先凌云也不知道官家赐婚会那么儿戏,如今木已成舟,造成了既定事实,凌云身为七尺男儿定要有所担当,只会把自己当做清照的夫君,给予清照应有的依靠。”
李茂见李清照脸色放缓,继续说道:“当日初见清照,凌云便惊为天人,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是流落凡间的谪仙,对清照心生爱慕难以自己,可惜无论是礼法还是律法,都不容同姓婚配,我只能将这份爱慕放在心底,哪曾想官家赐婚,说句心里话,我当时心底是欣喜的,有种得偿夙愿的满足。”
李清照不过刚到及笄之年,哪里听过如此直白倾心的表白。
原本来找李茂是为了别的事情,此刻芳心已然大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李茂见她有些不自在,以为言语唐突了她,只能怨自己操之过急,对这样天生的才女告白,似乎方式和方法都有些不对。
人家可是未来的女中第一词人,想必还得用浪漫的方式才能打动才女的芳心。
他这一套有点牛嚼牡丹,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着哪能让彼此把心拉近呢!
李清照反而比李茂先镇定下来,双手揉捏着衣角,臻首微微放低道:“夫君之心,清照已然明了,妾身今天来是想说说表妹和娘家的事情。”
李茂嘴角不由得抽搐,敢情他说了半天,是表错了情吗?
李清照是吴月娘的表姐,做姐姐的替妹妹出头吗?唯有此事让他头大,至今都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吴月娘。
毕竟京城里还杵着一个王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尽量避免和吴月娘见面,就是为了今后能方便善后。
却忘了吴月娘还有娘家人,而这个娘家人还是李清照。
“清照有什么话尽管明言,我们毕竟关系非同以往,夫妻之间无需太过客气,相敬如宾固然值得称道,但我更喜欢画眉深浅入时无的那种相处方式。”
李清照面色微红,小姑娘面皮薄,哪里经过如此阵仗。
好在内心天生强大,美眸第一次和李茂对视,“月娘和我的几个舅父,不知道还在不在京城,若是夫君得空能否寻找一番”
李茂暗忖自己糊涂,但也怪童贯和赵佶把他的婚事办的仓促,只来得及找来孟玉楼的娘家人。
吴月娘和李清照的娘家人一个都没到场,这也是他心里发虚,否则以他缜密的心思哪能想不到呢!
“这段时间太过忙碌,若不是清照提起,真把这件事耽误了,清照放心,我这就命人前去打探,只要舅父等人还在京城,几天之内必有消息。”
李茂把这件事吩咐给地头蛇曹正,王家毕竟出了一位宰相,也是近几十年的事情,想找个人哪会找不到。
没等到三天就传来确切消息,李茂得知后当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王珪为人明哲保身,处事十分谨慎,但在神宗立太子这件事上,让后来的哲宗皇帝误会,被人诬陷。
人都死了还被剥夺了谥号,追贬为万安军司户参军,几个儿子也被罢了官。
第二零四章迟到的回门()
但也因为王珪在神宗立储这件事上没有立场,让后来继位登基的赵佶后对王珪印象不错,给王珪平反赐还了谥号。
可惜好日子没过几天,蔡京执政后因为党争,把王珪的谥号又剥夺了。
两次三番的反复,王珪已死,遭罪的是王珪的后人。
几个儿子几年间因为王珪谥号反复被剥夺赐还,他们官职被罢贬恢复往来奔波,被折腾的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疲惫。
东汉之党锢,唐代牛、李党争,宋代的元祐党人,明代的楚党,浙党东林党等等,都是历史上的党争事件。
但李茂记得王珪没有被打入元祐党人碑,蔡京偏偏再次剥夺了王珪的谥号,看来蔡京对王珪的意见很大,死了都不放过啊!
李茂并不太顾忌蔡京对这件事的观感,毕竟王珪都死了不少年,以他和老师陈文昭的关系,帮王珪恢复谥号并不困难。
因此在曹正打听到王珪后人的地址,李茂立即告诉了李清照和吴月娘。
李清照和吴月娘得知舅舅们的境况,才知道即便当时书信送到舅父们手中,舅父们只怕也无力帮扶。
几个舅舅都被罢官贬斥,在京城近郊居住的只剩下了二舅王仲山,据说日子过的很紧巴,以教授私塾为业养家糊口。
李茂对李清照的确上心,毕竟李清照和几个舅舅是亲姑舅,不像吴月娘还隔着一层。
所以探亲准备的礼物很是厚重,李清照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对李茂的印象愈发好了。
京城人口上百万之众,但是周边居住的百姓也不少,一路行来十几里路,繁华程度不比清河县的码头差。
武大郎驾车,笑着对李茂说道:“大郎这算不算拜错了码头?几百贯的财货送给素未谋面的妻舅,他们倒是好大的运气,可怜李老爷没这个福分哩!”
李茂知道武大郎是心疼送出去的财货,笑骂道:“这话别让嫂嫂听到,小心嫂嫂收拾哥哥,俗话说的好,娘亲舅大,又是清照的亲舅舅,恭敬些没有错处,做晚辈的就要有做晚辈的样子嘛!”
武大郎撇嘴道:“大郎不老实,我听家里的婆娘说了,大郎成亲到现在都没在那边留宿过,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搭上了几百贯银钱,吃亏呢!怎么也要让她们给大郎多生几个娃娃,不论男娃女娃都好。”
李茂闻听此言大汗,他知道女人之间也会说些闺房秘事,张氏和孟玉楼,郑爱月关系最好。
肯定是听说了什么,不知道在武大郎面前怎么说道自己呢!
“她们孤苦伶仃的往哪飞?哥哥就别替我操心了,倒是二郎呢?什么时候回来?”
李茂想起这件事心里很遗憾,武松本来是随着武大郎等人一起来京城的。
结果半路上被人接走了,据说那人还是武松的师兄,少了少年英雄武二郎总感觉身边缺了点什么。
武大郎也是有气,“二郎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大听,那个什劳子师兄没准还是个人贩子,整天里让人操心,还好我央着曹云一起去,两个人多少有个照应。”
李茂记得鉄膀臂周同的徒弟,有名有姓的没几个,最出名的应该就是关门弟子岳飞,算来还是武松的师弟。
至于师兄之一的林冲在自己身边,那么接走武松的难道是卢俊义或者史文恭?
兄弟二人边走边聊,出了京城十几里路很快就到了。
只见前方有个像模像样的集镇,不少人对李茂一行人指指点点。
一首先是李茂骑马穿着得体风度过人,其次四辆大车拉着财货甚是惹眼,颇有些改开初期一辆轿车下乡引来孩童围观的热闹劲。
“这是谁家的大官人?生的好俊俏,看那面皮白净的,苍蝇蚊子落上去都得摔下来吧!”
“我看着像是个真正的官人,那腰上的玉带钩我在里正大人身上看到过。”
“得了吧!这一看就是回乡省亲的,没看到马车上挂着肉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嫁了个好人家,四大车的财货回门,真是好大的手笔。”
“还能有谁家,肯定是王老二他家呗!不是捉了个进士女婿吗!倒是祖坟冒了青烟,这下跟着要鸡犬升天呢!”
有人立即反驳道:“不像是老王家,老王家那个姑爷我见过,没有马上的那个俊俏,再说那家早就回门还没走呢!只弄了一车布匹茶酒,哪像这位,那车上拉的可是满满的铜钱啊!”
被人这么一提醒,周围看热闹的人才发现,最后一辆车上拉着满满的都是铜钱,怕不是有几百贯呢!
顿时更加好奇李茂这一行人的来历和目的,上百人跟在车马后面准备一看究竟。
曹正早就打听好了王仲山的家门,李茂看着曹正身边的几个泼皮轰着几个挡路的孩子,发现几个半大小子正在扒车。
当即让人抓了几把铜钱散出去,这才闪开了道路。
王仲山的家只有三间茅草房,距离官道百余米,可见生活之难比曹正描述的还要艰辛几分。
眼看着曹正准备大力拍门,李茂急忙阻止,以曹正的力气,那近乎腐烂的柴门一巴掌就能拍散架子。
听到马车的轱辘声,还有吵闹的议论声,柴门后响起脚步声,吱呀一下门被推开。
一个年约五十的儒生诧异的打量着李茂等人,见李茂一身儒衫仪表不凡,拱手作揖道:“朋友找谁?”
李茂还了一礼,“在下东平府李茂,与这家主人有些亲戚关系,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可是王相公之后?”
王仲山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亲戚他哪能不认识,但保证没有见过眼前这个英俊少年,心中狐疑嘴上答道:“我就是王仲山,朋友又是哪位?”
李茂见找对了人,先是朝王仲山告罪一声,转回身去后面的马车把李清照和吴月娘接了下来。
吴月娘经过这几天的将养,身体恢复大半,虽然后背的烧伤还没有完全好转,但走路吃饭已经不成问题。
王仲山没有见过吴月娘,但是对李清照依稀有点印象,脸上露出惊喜道:“是清照小娘吗?莫非是文叔兄来了?”
第二零五章还是和秦桧做了亲戚()
李清照看着比几年前苍老许多的二舅王仲山,再听王仲山提起父亲李格非。
双眼瞬间红润,泣不成声道:“二舅,清照命苦,父亲他已经过世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