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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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越想越是头痛,山前屋后的转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法子。黄山一跺脚,心道:“他个龟儿子的,难不成老子也要去当兵吃粮去不成?”
正自琢磨,一个山寨的小兄弟,从山下急匆匆的跑上来,叫道:“大寨主,山下来了四位客人,说是有要事相商,中间一人,自称名叫黄海,是你的大哥。”
黄山一愣:“我大哥?那可是个老实人,他怎么到这来了?去,快去,叫起兄弟们,收拾利索了,跟我接大哥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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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兄弟相逢()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中国人自古就特别讲究面子,尤其是在亲朋好友面前,哪怕钱财上吃点亏,面子也是要有的。所以,国人一旦富贵,那念念不忘的就是叶落归根。一定要回到故乡,让自己的祖宗亲朋,好友邻居,都知道自己成功了,发达了。可以来沾我点光啦。那要是不还乡呢?刚才那句话说的很明白,就想穿着锦衣夜里溜达,没人看得见,就是没用。
黄山离开家三年来,也不是没回去过,毕竟就在附近,这也是他的地盘。但那时回去,毕竟顶着贩私盐的不孝子孙的帽子,虽然在外面也是人五人六的一寨之主,可到了村里,那还是低调的很,生怕哪位亲族长辈教训几句,这要让山寨的兄弟们看到,可是没面子的很。
听手下的兄弟们说自己的族兄到了,黄山真是高兴地很。他知道,自己的这位族兄,自幼忠正,从十几岁,就常受长辈夸奖,视为接掌下一代族长的大热门。属于他在村里远远看见就要躲开,免得被教训的人。族兄冷不丁来到自己的山寨,那肯定是有事相求。否则以他的性子,才不会主动上山,来看顾自己这个不肖兄弟的。
这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可不能在族人面前丢了脸。所以高兴归高兴,还是吩咐下去,寨中全部兄弟,全部要穿上最好的衣服,收拾的干净利索,陪自己去迎接族兄,这是给族兄面子,也是给自己长面子。
黄海等四人,被放哨的拦在山腰。四人也不着急,不管怎样,毕竟到了地头,自家的族弟在,肯定不会有什么亏吃。没过多久,眼见山上,30多人急匆匆的下来,黄海细细打量,虽然每个人都是家常衣服,倒也算精神抖擞。这些人到了近前,往两边一分,站成了两队。让出寨主黄山。
黄海背手站立,正自打量寨中人,见自己兄弟出来,也迎上前来,黄山快赶了几步,一个大礼,行在地上,道:“大哥,兄弟不知道大哥光临,未能及时迎接,大哥恕罪!”后面三十多位寨中兄弟,也都是拱手施礼,齐声高喊:“恭迎大兄”
黄海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呵呵笑着:“十五弟,都是自家兄弟,这是何必,赶紧起来,起来。”
随后对众人拱手施礼,笑道:“有劳各位兄弟。”
黄山站起来,抱着黄海的胳膊,上下细细打量黄海,道:“大哥,这快一年没见,你还好吧?我听说咱这族人,全都搬走了,大哥落脚何处?族中兄弟还好?”
黄海摇摇头,道:“十五弟,一言难尽呀,这些不忙,一会再说,来来来,见过这几位兄弟。”
黄山随着黄海,来到周宝等人面前,周宝三人早就在打量黄山。看这黄山,剑眉虎目,方口直鼻,白净面皮,一身短皂装,用牛皮板带扎紧,虽是面带笑意,双目开阖间,却是精光四射。三人一起抱拳拱手,道:“见过寨主!”
黄山呵呵笑着,一一还礼,道:“既是大哥的兄弟,都不是外人,来来来,山上请,我们寨中叙话。”
黄山挽了黄海的手,二人并肩上山,周宝三人紧随在后,其余寨中兄弟,又在其次,簇拥上山。
王通周灿,一边上山,一边观察那些寨中兄弟,这两人练了两个月的团勇,已经养成了职业病眼,只要看到是一群人,就要和自己团勇的队列比较。看这些人虽然个个神色剽悍,但跟在后面,脚步凌凌乱乱,队伍也是七扭八歪,心里对对这队伍的操练,却是一百个看不上眼。暗道:“可惜了,要是这帮人在我们手里练上两个月,那是绝对好团勇。”
到了山上,黄山先发放了寨中兄弟,悄悄吩咐准备酒肉席宴,一会要款待族兄贵客。自己陪了大哥等来人,到大厅叙话。
说是大厅,也不过是个稍大点的茅屋而已,挤一挤,倒也可以装得下四五十人。到了大厅,黄海先介绍了周宝、王通、周灿,彼此客气一番,才分宾主落座。
黄山到底是关心族人安危,又是追问搬家之事,黄海只得将自己一村,从何时搬离,路上有啥祸乱,何人被杀,何人病故,何人尚存,一直到山谷如何安置,现况如何,细细说了一遍。
黄山听着,也是一时无奈,一时气愤,一时伤感,一时心安。待黄海说完,知道自家尚存的族人全都安置在山庄,老小衣食无忧。早已是感慨万分,当时坐不住,对着三人一个大礼磕头在地:“各位高义,黄山感激不尽。但有所命,黄山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周宝三人,忙上前拉起黄山,笑道:“寨主客气,救难存亡,是我等本分,寨主不必挂怀。况且黄海大哥,也是我们山庄团练班正,大家都如兄弟一样,更不应见外”
黄山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请三位也随大哥叫我十五弟好了。”
黄海道:“正是,正是,就这么叫,才不见外!”
周宝三人,也都是不拘小节之人,刚才这让来让去的,也觉得别扭,不痛快,听黄海这么说,也不推辞,当即答应。
几人坐下,黄海说起来意。黄山听了,呵呵笑道:“大哥不来才是不对,兄弟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有盐。难道兄弟这里开着盐铺,还要让族人兄弟吃淡饭不成?只是这如何送过去,倒有点麻烦。”
周宝问道:“如何运送,咱们可以慢慢想法,不知道十五弟这里,有多少盐可用?”
黄山道:“周大哥,不瞒你说,虽然我前两个月是狠狠的折了一遭,不仅寨中积蓄一扫而空,就是兄弟们也只剩了三成而已,但就这,我这的盐货,也足足有四十石有余。足够咱山庄一年之用。”
周宝道:“四十石有余,那是足够了,只是这四十石盐货,怕是咱山庄,除了耕种打猎,也没有其他进项,用粮食换盐,十五弟你看是否可行?”
黄山笑道:“周大哥,你可说着了,兄弟我这正缺粮食呢,眼看山寨可就没粮了,兄弟正愁的要命呢。”
周灿接口道:“十五弟,这私盐买卖,很是厚利,怎么山寨反而要断了粮呢?”
“周哥,你说的没错,私盐贩卖,确实厚利,本来我这山寨,这盐货来了,送到附近三县,或是换粮,或是收取银钱,每次总能多有剩余。也积蓄了不少银钱。粮食一般不够了,是三乡五里,购买就是了。如今这仗打得太凶,这山下山民住户,跑的精光,不但这盐没地出,粮食更是找不到了。兄弟现在也是困在山上,没啥辄呀。”黄山边说,也边是摇头。
周灿脑子转的最快,笑道:“十五弟,既是如此,何不将山寨兄弟,一块迁到我们山庄?我们那山庄,虽然人不多,但山谷绵延,多个几十口子人耕种吃饭,那还是没问题的”
黄山呵呵一笑,道:“此事重大,还需和山寨兄弟商议。”
几人还要叙话,有山寨兄弟上来,说酒肉齐备,可以开席,黄山传令,全体兄弟齐集厅前场内,一齐聚宴欢饮。
山寨之中,说是聚宴,不过是山上猎物,大块肉的煮好切来,摆的满满几盆,几坛村酒而已。大家都是农民猎户出身,只要吃得高兴,也就是了。
吃喝的兴发,几个兄弟,带了酒意,各自上场,较量武艺,赢了的,自是得意,输了的也不过是得几句嘲笑而已,一寨的兄弟,却是也没人在乎。
周报几人,先时还略有客气,到吃的半酣,也是放开了,和黄山寨中兄弟,推杯换盏,大呼小叫。
王通见场中,众人比武,忍不住也是指指画画,那得胜之人,早就瞧见,上前来约战,王通也不客气,跳起身来,脱了上衣,打个赤膊,窜入场中。
那位寨中兄弟,先时和自己兄弟较量,不过是半真半假,取个乐子而已,这王通是客人,虽然是寨主客人,不能失礼,但毕竟关乎山寨脸面,也不愿轻易输了,见王通身法利索,也不敢大意,也扔了衣衫,赤膊相对。
两人以快打快,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在场中走了二十多个照面,王通觑个空子,双手托住那汉子的双臂,猛然发力一推,右脚一拌,将那汉子推个仰交。
王通赶上几步,忙伸手拉起,笑道:“兄弟承让,承让。”
那汉子借势起身,满脸通红,笑道:“大哥好身手,兄弟佩服。”
两人彼此客气几句,各自归座,此时黄山,酒也有了八分,看自己的兄弟输了,略有些不快,端一杯酒,对周宝道:“周大哥,小弟不才,可否请大哥下场指教一二?”
周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宏笑一声,道:“十五弟,你的兄弟,好身手,这酒喝的痛快,十五弟有意指教,哥哥陪十五弟走上几个回合!”
寨中众人,都是兴奋的大声叫好!
两人走入场中,彼此拱手一礼,黄山劈手一章,直奔周宝面门,周宝将身一矮,左手一封,右手成拳,反击回去。黄山身形一转,早已避开。
两人在场中,翻翻滚滚,已是50多个回合,黄山身法灵便,拳快脚快,周宝却是身形稳健,力大拳重,四周兄弟,看的煞是过瘾,不断叫好。
又斗了二十回合,两人又对一拳,黄山借机跳出圈外,笑道:“周大哥,好身手,不知大哥可敢和小弟较量兵刃?”
黄海生怕两人受伤,早担心了半天,见黄山还要较量兵刃,忙喝道:“十五弟,不可无礼!”
周宝和黄山斗了半天,也觉得是棋逢对手,正是打的畅快,见黄海阻拦,忙笑道:“黄大哥,无妨,无妨!十五弟武艺高强,自有分寸!”
寨中兄弟早有机灵的,跑去取了枪刀过来。黄山自取了一杆长枪,周宝也不客气,选了一柄趁手的短刀。众人又散开了些,给两人腾出场地。
两人这一上手,和原先拳脚更不相同。这山寨的人,巴不得寨主能赢个一招半式,齐齐给黄山加油助威,王通周灿,那是对周宝信心十足,也是不断喊好。唯有黄海,最是紧张,一边是族弟,一边是山庄的兄弟,伤了那一个都不好交代。他武艺又不高,只知道凶险,却也看不出高低。
两人刀来枪去,早有三十多个照面,众人慢慢的喊声住了下来,看周宝刀光,刀刀贴近黄山,瞧黄山枪锋,也是围着周宝乱转。每每不过差之毫厘而已,觉得很是凶险,生怕一个不慎,伤了自己的人。
两人斗到酣处,黄山一声大喝,长枪当棍,从上劈下,周宝也一声暴叫,挥刀迎去。两人这全力一击,刀枪一撞,长枪从中折断,枪头飞起两丈多高,周宝的短刀,也是从柄根断了。两人一愣,齐声大笑,黄山抢上两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