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非礼请靠近-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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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良辰笑了笑,微微挑起眉,对着重新钻出乌云的月亮承诺道:“我,梅良辰发誓,永远不泄露宝藏的秘密。如有违背,就让我立时魂飞魄散,用生命和鲜血来祭奠和平的誓言!”
松铭似是被她发的毒誓惊到了,他拂去面上的青丝,冷着面孔说:“那本宫若违背承诺,不把金月送走呢?”
梅良辰早料想到他会耍耍少年的心性,挫挫她的锐气。她的唇角向上,露出白玉般的编贝皓齿,似笑非笑地盯着松铭说:“没关系啊……太子不想继承大统,那我倒是可以代劳!我虽不是男儿身,可毕竟还是先皇留下的唯一皇嗣,我若想要回原本就该属于我的皇位,只消拉拢那些拥立我的老臣子们,和你那个篡权夺位的父皇斗上一斗,也不是不可能吧!”她说的可全都是大实话。
正因是实话,所以让头脑发热的松铭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掀起黄袍,迅速起身对梅良辰说:“就这样办!只要本宫送走金月,你就在父皇的面前把宝藏毁掉!”
太子松铭奇怪于梅良辰为什么不向自己打听她夫君的状况,他在她转身离开冷月宫的时候,问了句话。
他问,她的夫君是谁。
梅良辰仿佛没有听到,摆摆手,裙裾飞扬之间,纤瘦的身影慢慢消逝在皎洁的月光下……
贺兰国明和元年盛春日,随着轰隆隆的春雷在洪武大陆上空炸响,混沌世界也同时陷入万劫不复的战争浩劫。
明和元年四月初三,江宋国和闵辽国百万雄师在春江边鏖战七天七夜,伤亡惨重。据说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江水,岸上的腐尸堆砌到数里之外的城池。可是,最后谁也没能越过滔滔的春江,踏上敌国的领土。
明和元年四月十五,江宋国霍家军主帅霍中廷突然在凉州城失踪,随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留守在汴京将军府的夫人和稚儿。
明和元年四月十七,贺兰王甘珠拓磊率领百万雄师从海上向江宋国发起战争。江宋国水师匆忙迎战,可由于力量悬殊,战船陈旧,根本敌不过拥有强大攻击力的贺兰战船。一场战役下来,江宋水师全军覆没,贺兰王率领军队登上江宋国土,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从东南面直逼军力空虚的汴京皇城。
第179章逃跑()
明和元年四月二十三,江宋皇帝龙云泽向闵辽国递交国书,请求支援,共同抗敌。闵辽国永康帝在叔叔耶律清歌的谏言下接受了求和的国书,随后永康帝命主帅耶律清歌率领铁骑军仅剩下的二十余万兵力,挥师南下和展青率领的霍家军会合,急行军至距离汴京皇城数十里之遥的滨州城,摆出阵型应对贺兰国的百万虎狼之师。
滨州。
美,不在山水,而在它地理位置的特殊。这道横亘南北的重要军事城池,东近海湾,西连一马平川的春江中原,北倚江南山地,南瞻汴京皇城。它像一位岿然不动的巨人,立于一个制高点上,对外来的入侵者虎视眈眈。由滨州城向东西南北挺进,都如高山流水势不可挡。兵家常说,滨州就是江宋的入海口,是“腰眼”,是连接江宋南北的“咽喉”,属最重要的军事位置,在这片饱蘸着鲜血的土地上,史上曾发生过数次震惊寰宇的大决战。
日暮昏黄,大战前的军帐内,充满了凝重萧杀的气氛。
阿古拉把伙夫热了几次的饭菜端上来,悄悄放在案牍上。他看了看凝立在布防图前已有个半时辰的耶律将军,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吃点东西吧。”将军来到城外的大营之后只和军士们吃了一顿饭,就再不肯吃了。人是铁饭是钢,铁打的汉子也禁不起饥饿的折磨啊。
“展将军呢?”耶律清歌没有回头,他盯着布防图上至关重要的一个点,嗓音透着极度疲惫后的嘶哑。
“展将军正在隔壁的军帐审问一个据说知道霍将军下落的人。”阿古拉小心地回道。他知道霍将军失踪的时候,小王爷也跟着一起失踪了,小王爷是将军和梅恩姑娘的骨肉,梅恩姑娘如今在贺兰王的手里生死未卜,将军只剩下小王爷一个念想,可……
耶律清歌顿了顿,才赫然睁大了眼睛,急问道:“知道霍中廷的下落了?”
阿古拉避开那道几近狂热的眸光,“没有。展将军说,那人是个骗子,他只是想从我们这里弄点银两花花。”
耶律清歌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他从密密麻麻标注着红线的布防图前慢慢走向案牍,缓缓坐下后语气嘲讽地说:“阿古拉,你瞧瞧,现在连骗子也敢明目张胆的来欺骗我了!”
阿古拉心中一酸,好多安慰的话想说却都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沉默当口,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阿古拉闻声疾奔出去,可刚到门口却和怒气冲冲的展青撞在一处。展青没好气地拨开阿古拉,把血淋淋的剑身往篷布上一蹭,“敢骗老子,真是活得腻歪了!”
耶律清歌没有答话,反而拿起木勺开始吃阿古拉端进来的食物。
展青见他无谓的态度,不禁心生恼怒,他上前几步欲夺过耶律清歌用来切肉的匕首,可是阿古拉却先一步挡住他。“展将军!”
展青年轻气盛,又因为骗子的事情担忧霍中廷的安危,于是拔出剑直指耶律清歌:“没心没肺的人,将军真是错看了你!”
阿古拉隐忍劝道:“大敌当前,展将军还请冷静!”
展青嗤鼻冷笑:“冷静?!我可做不到像他那样冷静,连自己的幼子被人掳了去还不为所动,这种人,我展青根本不屑为伍!”
“你……不要太过分!”阿古拉蹭一下拔出腰刀,和展青的宝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阿古拉气啊,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将军长埋在内心的苦楚,是多么的令人心酸。若不是为了闵辽的江山社稷,将军恐怕早就带着梅恩和小王爷远走高飞了。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冒着被永康帝杀头的危险,谏言出兵襄助江宋。
“阿古拉,不得无礼。”耶律清歌吃完整整半只烤羊腿,一边用布巾擦拭着手上的油脂,一边制止部下的过激行为。
阿古拉不敢忤逆他的命令,收回腰刀,规规矩矩的向展青行礼:“阿古拉多有冒犯,请展将军恕罪!”
展青拂袖收剑,气哼哼地坐下,一把搅乱案牍之上的布阵图。“看这些有什么用!明日天亮,便是我们四十万血气之身和贺兰国的虎狼对峙拼命的时候,死就死个痛快,不用那些束手束脚的战术战略阻住我们复仇的脚步!”
两国经过春江战役,兵力均折损大半,霍家军沦落到连一个阵型都摆不出的境地,又何谈抵抗贺兰百万雄师的强大威力。他觉得耶律清歌研究布阵图试图翻盘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敌我双方的兵力实在是太过悬殊,明日的决战就是以命相搏的死战!
耶律清歌拧着漆黑的浓眉看着发泄情绪的展青,良久,才说:“没有试过,又怎知没有机会?难道,展将军想用一具冰冷僵硬的尸首去见苦苦守候你的女人吗?”
展青霎时愣住,英气的脸上浮起浓重的绯色,愤愤地叱道:“你不配提苏琴!”若不是这个冷酷凶悍的北地王伤得苏琴体无完肤,他又何须半年之余的努力,才赢得美人的心……
耶律清歌深邃的黑眸里流露出一丝悔意,他向展青低头,“都是我的错,展将军日后若还能见到苏琴,请向她表达我的歉意。”他的态度极为认真,极为诚恳,完全不像是说谎。展青沉着脸不说话,阿古拉心绪复杂地走出军帐,不想让将军感到耻辱。
滨州城郊。
漆黑的夜被通红的火堆映得通红,抬头望去却看不到草原上又大又圆的月亮和闪闪烁烁的星河,天空灌了铅水,布满了黑沉沉的乌云,一滴……两滴……三滴。竟下起了细雨。
阿古拉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残酷的决战,可是不知为何,今夜的心却觉得格外的悲凉。他不怕死,因为跟着神祗般勇武英明的将军,就连死,也变得无上光荣。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愿意代替将军去死。他不忍心再看到将军和梅恩遭受骨肉分离的苦楚,如果他的命能换回小王爷,换回梅恩姑娘,那贺兰王即刻要了他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细雨如丝,朔风呼号,像极了他的心境。
阿古拉正在恍神之间,军帐内忽然传来一声振奋人心的呼喝:“阿古拉,召集联军所有的部将来帐议事!”
“是,将军!”细雨渐歇,阿古拉点燃中军大帐外的狼烟。
第180章坦然()
夜深沉。
滨州城外延绵十数里的贺兰军帐,浸淫在靡靡的细雨中。很多营帐还亮着火烛,似乎为明日的攻城决战做着最充分的准备。
奢华的王帐内,贺兰王甘珠拓磊正召集将领部署天亮时大决战的战术。他打算集中兵力攻克护卫滨州城的雄关险关,汉沽关。汉沽关位于滨州城北,深险如江口湍急的河州,此关关城东西长十七里,道内仅容一车通行,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先前的江宋守军便是凭借着它的险要地势,才挡住了贺兰军队潮水般的进攻。
甘珠拓磊明白,无论是之前莫名失踪的霍家军主帅霍中廷,还是闵辽草原的雄鹰耶律清歌都是他平生罕见的对手。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称得上是洪武大陆的佼佼,可惜的是,之前被他安排耶律隆昌挑起的春江战役,致使两国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此刻与贺兰军对峙的所谓联军,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失去了。
只要他拿下汉沽关,就能顺利拿下滨州城。最关键的是,他还有耶律隆昌这张牌安插在汴京皇城里,只要明日的战役打响,这个一心想当闵辽国皇帝的狡诈皇子,也会在汴京皇城举兵策反。到时候,自诩为一代明君的龙云泽帝位不保不说,恐怕连性命也堪忧。
甘珠拓磊冷笑着排兵布阵:“大军兵分三路,东路军由大将苏哈率主力从正面猛攻汉沽关;中路军交给曹明书统率,绕过祁山,由汉沽关的左侧山谷进攻;西路军……”甘珠拓磊在部将中梭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处空位上。
他的眼神渐渐转寒,“察哈尔呢?”
知情的部将回答道:“皇上适才布阵的时候,值守的兵士把察总管悄悄叫走了!”他想起了什么,强调说:“末将听到一点,说是随行……随行来的……公主营帐出事了。”
甘珠拓磊心脏骤缩,绝美的容颜,被一股浓重的戾气替代。
他起身对部将命令道:“照着朕之前的布阵,各自散了准备!”
他等不及众部将行礼便在副将的跟随下走出王帐,远远的,他看到关押着梅良辰的营帐在漆黑的夜里腾起冲天火光。
“着火啦……着火啦……”士兵们纷纷拎水去灭火,烟雾,嘈杂声混作一团。他们谁也没注意到皇上正急奔向火场……
大火把察哈尔的脸烧得黢黑,通红的火,映在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他朝甘珠拓磊缓缓跪了下去。“皇上……公主她……她……”
“她人呢?!察哈尔,朕问你她的人呢?!”当甘珠拓磊找遍火场也没发现梅良辰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恐惧感瞬时铺天盖地的朝他袭来……
她不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