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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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望着她,不解其意。
齐芸秀继续道。
“昨晚又降了一场雪,冻死了几十个!至于灾民,现在至少有两千了,而且数量还在持续增多……”
陆逸默然。
翌日清晨,大青县城内噪杂不堪,小孩哭喊,男人的谩骂,屋檐下、墙角跟、饭馆门口,无一例外都坐着乡下来的灾民,身上多少有些冰霜,口里哈着若有若无的热气,眼巴巴的看着路人!大部分的都是希望能找个活干,混口饭吃,也有抱着自己的孩子,插了草标准备卖掉的。
有了一次经历,陆逸根本不敢再去招惹,他带着扶月,好不容易才抽身。
福管家的马车在城门口候着,等陆逸一到,便往城外赶。
城门已经戒严,守城的校尉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好意提醒道。“快去快回吧!可能过几天就要封城了!”
陆逸坐在车中似乎要昏昏欲睡,扶月有些忐忑,她撩开了侧边的布帘,看着外面的景物,目光有些惆怅。
扶月姓周,家住在汾乡歪柳村,这一路就挺远的,又是下雪,摇摇晃晃的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
村头富村尾穷,一辆这么华贵的马车停在此处,几条不怕冷的土狗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对准陆逸就是一顿猛吠,被福管家挥着马鞭,呜哀的跑开了。
“表少爷,乡野多刁民,还是老朽陪你进去吧。”福管家将马车拴好跟了上去。
“谢福爷爷!”陆逸点了点头。
听闻动静,倒是有不少人出来看了,都是平民人家,穿着半新不旧的薄棉衣,也有一些人认识扶月,顿时个个都露出惊讶之色。
陆逸气度不凡,头戴羊绒皮帽,身穿白色夹袄长衫,外披貂皮大氅,这一身价值几十两的漂亮的行头落在这些乡野村民眼里头,自然是拔不出眼了。
不得了的贵人啊!扶月怎么也穿着上好衣服,两人有什么关系?
“乡下地方,公子别见怪!”扶月有些尴尬。
“没事!”陆逸微微一笑,他以前比这还惨呢!
当来到扶月家的时候,陆逸顿时一愣,眼前有着一座新砌好的漂亮瓦房,全然不似扶月所说的那么凄惨啊!顿时目光一冷,朝扶月望了过去。
“公子,我不知道!这好像不是我家,可门前这棵树没变啊!”扶月也惊讶莫名,连忙跪了下来磕头道。
一个村民走了过来,两手拢在袖子里,憨厚道。“扶月啊!这就是你家,你哥把他扒了重建的!”
“多谢了!”陆逸拱了拱手。
“哎哟,可不敢!”那村民有些惊慌,好像受了极大恩惠一样,忙不迭的抽出手回礼。
“看不出你家挺富裕的嘛!还有个哥哥!”待村民走后,陆逸冷笑道。
“我哥叫周二,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母亲病了也没钱,只好把我卖了!”扶月脸一红,语气很是无力。
陆逸顿时无语,耐着性子敲了十几次门,里面才有动静。
“谁啊,大早上的来这找死!”
一个男人懒洋洋的骂了几句,打着哈欠将门打开,这人身高一般,倒也壮实,眉眼间和扶月有点相像,应该就是周二了,穿着也不错,怎么看也不像穷得揭不开锅的那种!
望着门外的陆逸三人,男人不由一愣,一边打量着陆逸,不冷不热道。
“哟,是扶月呢!醉春楼怎么放你回来了?”
扶月见自家房子变成三进三出的了,顿时更加吃惊了。“哥,咱家什么时候有钱盖新房子了?”
周二不知道怎么回答,挖了挖耳朵,有些恼怒道。“要你管呢!我赚的还不行?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哼,当然是赎身的,我先去看看娘!”扶月怒气冲冲,扒开周二挡在门口的手就冲了进去。
周二抓都没抓住,只好任其去了,望着门口的陆逸,表情有些卑谦,文绉绉的憋了一句。“敢问足下高姓大名啊!”
“你够格吗?”陆逸都懒的看他,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情况大概摸清了几分,这周二明显就是好吃懒做,卖扶月得来的银子,恐怕是被他挥霍光了。
周二面有怒色,寻思着:对付这小白脸倒是简单,可后面那老东西可不是好相与的。妹子生的好看,估计为她赎身的就是这小白脸了。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哭声,陆逸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周二,推开他的手,大步走了进去。
周二两眼一转,急急忙忙离开了。
屋中窗户破烂,四面都有冰冷的北方呼呼灌进,情况和想象中也差不多,扶月伏在床头哭泣,旁边的木板床上躺着她的母亲,周母牙关紧闭,面色铁青,裹着一床打满补丁,只有半寸厚的薄被子,身下只垫着一层破布和稻草。
足以冻死人的天气,一个病人的取暖之物,居然只是破布稻草!
得了一百两银子,不替老娘治病,也不买御寒之物,这样的儿子,当真是比畜生都不如!
陆逸急忙伸手去探了探鼻息,脸色大变,大步冲了出去,暴喝道。
“周二!”
周二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在陆逸寻人之时,一个妖娆艳丽的妇人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探头往房里看了一眼。“大早上的嚎丧啊?死老东西,还不起床,哟,哪来的俊小哥,咯咯咯……”
“果真是奸夫淫妇,蛇鼠一窝!一群吃干饭的贱骨头!”陆逸怒不可遏,不待那妇人反应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你,你!”十余个大耳刮子把这妇人都打傻了!
第42章 谁是吃干饭的(3)()
第42章 谁是吃干饭的(3)
“你打我?”妖娆妇人两边脸肿的像个馒头,头发也被弄得乱七八糟,又惊又怒,也不顾形象就扑上来撕咬。
陆逸面如寒霜,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打的妇人口吐鲜血。“你这浪荡的蛇蝎妇人,把老人家都害死了知道不?”
“呸……”妇人吐出一颗带血的槽牙,不惊反喜,大声笑道。“死了?哈哈,正好啊,不要再浪费家里的粮食!”
真不知道那老人家若是还活着,听到儿媳妇这样说,该是怎样的心情!不过,照这态度,平日里恐怕也没少骂吧!
“畜生!”扶月听到这话,红着眼冲了出来,伸手抓向妇人的脸。
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在过道上翻滚。
陆逸见扶月体格较弱会吃亏,便朝福管家使了个眼神。
福管家会意,走了过去抓着妇人的手臂,一把将“哎哟哎哟”直叫唤的妇人提了起来,狠狠抡个半圆,呼呼风声响过,“咻”的一下,妇人的身子如同一只破麻袋一样,趴的砸在院中的雪地里,还滚了两圈,脑袋瓜子一下子砸在了泥泞当中。
要说家里就周二还有半死不活的老娘,平日里风流快活惯了,这大早上的起床,她根本也没仔细穿衣服,这么一丢,上半身的衣服都给扯开了一些,露出不少的白肉。
“哎哟,我的妈呀!扶月你这骚狐狸,拐的好姘头,来家里威风了,呜呜呜……”妇人浑身上下也都是雪渣,地上极冷,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只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她倒也凶悍,跺跺脚就哭喊起来了,只是一张脸都糊满了泥巴,还冒着鼻涕泡儿,实在是丑陋不堪!
扶月也是头发散乱,抹着眼泪。
“我就知道把我卖了,会娶你赵寡妇这个贱人,你的心可真歹毒,得了一百两银子,都不花点钱帮娘治病,让她老人家活活冻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畜生!畜生!”
妇人跳起脚骂道。“那老不死的病又治不好,还糟蹋银子做什么?你这贱货,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那死去的老爹,还回来做什么,玷污我的宅子。等你哥回来,迟早把你再卖掉!”
她倒不管这银子怎么得来的,一个劲的谩骂。
闻讯而来的村民,都站在周家外面,伸手指指点点,一个妓女小姑,一个不孝嫂子,对两姑嫂都没什么好话,陆逸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嫖客大主顾。
这句话戳到了扶月的痛处,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毕竟她是真的入了贱籍,这臭名一辈子也洗不起了。又想到自己卖身为母治病,却被这妇人害死了,不免悲从中来。
“滚!”福老头的眉毛皱了起来,对这妇人,他实在是看不过眼了,将别再腰间的马鞭解下一甩,卷起起墙边的一把铁枪,猛然用力,“噗”地一下,斜斜的插在妇人跟前的雪地里。
妇人吓了一跳,连忙跑出了院子。
陆逸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把扶月拉了起来道。“情况我已经清楚,你倒不是有意瞒着。再者,你母亲已经去世了,哭也没用。看样子这个家也待不下了,若是愿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等有中意的人,就把你嫁出去,如何?”
“真的?”扶月吸了吸鼻子,瞪着两个红肿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眼里的涟漪打着转转。
“我像是那种会骗你的人吗?”陆逸不禁生起一些怜爱之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啊……”扶月轻叫了一声,吓的连忙跳开,她与陆逸接触有两天时间了,却是第一次有如此亲昵的动作,突然举动的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低下头捏着衣角。
福管家忽然道。“表少爷,有人来了!”
陆逸一看,只见那不知所踪的周二出现了,而且身旁还有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富态青年,笑容有些玩世不恭,后面跟着十几个耀武扬威的持刀打手,一群村民怕麻烦沾身,都拔腿走了。
妇人见后台来了,顿时长了胆色,她早已将脸上的黑泥给洗净,露出本来的妖艳面目。“周二,你个杀千刀的!都被人欺负到门口了,还是虎少爷心疼我……”即使丈夫在此,说话调笑也全无顾忌,看样子平日就与这“虎少爷”有来往,绝非良家女子。
“少爷改日再来心疼你的!今天有事……”富态青年面露荒淫的笑容,见妇人衣裳破了一条缝,便伸手钻了进去。
扶月是个黄花闺女,看到这羞人之事自然脸红,暗骂奸夫淫妇,轻轻道。“这下麻烦了,他叫罗虎,父亲是本乡最大的地主!在县里也有点地位,曾经来我家提过亲,想娶我做妾,却被他原配周氏拎着耳朵带回去了,不知道我哥怎么和他混在一起……”
也不怪她担忧,毕竟她只看到陆逸住在一套小院子里,并不像有什么后台一样,更不会想到陆逸身后的老管家足矣将这群乌合之众当沙袋一样打。
“嗯,虎少爷!”陆逸不置可否,瞥了周二一眼,露出嘲讽之色。
周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外人知道这些隐秘的事情,自然非常尴尬。
这赵姓妇人本是一个寡妇,耐不住寂寞,便被“虎少爷”勾搭上了,但是原配周氏凶悍,只能将嘴里的肥肉吐出来,赏给了周二。两人也不忌讳,兴致一来,将周二赶出去,就做那事。
“是不是把他们全丢出去?”福管家靠在陆逸耳朵边,低声道。
“把他们都吓跑了,谁给老人家披麻戴孝呢!”陆逸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看这乡里的土霸王。
罗虎看都没看陆逸,一双热切的目光在扶月身上扫个不停。
“扶月可是越来越好看了,你走的这些天,少爷我可是想念的紧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