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大都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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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留在姑墨以后,忠在番辰和坎垦两个副都尉里提拔了左副番辰,程序上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以忠以往的『性』格和习惯,军事主官这样敏感人物的任免,似乎应该同汉使通个气,才更稳妥。坎垦是个平民子弟,绝对听话,和士兵关系也特别好,就是谋略差点。番辰眼下自己兼任骑兵校尉,驻扎在西大营,让坎垦兼任步兵校尉,驻扎在东大营。
疏勒军队这种布防体系,承袭了班超原先制定的方案,没有大的问题。至于番辰与忠连襟的事情,还有待观察。眼看到了年底,班超决定完成在姑墨时就计划的事情,郑重给朝廷上一封奏疏,说明自己的打算,希望章帝有个明确的态度。由于干系重大,他特别安排霍延和祭参亲自送到阳关,顺便领些经费回来。
霍延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好男人,家庭观念重,有一个钱都攒着,舍不得『乱』花,平时连窑子都不去,班超私下里准他回家一趟。正好高子陵离开于阗快一年半了,广德派人来接,要他帮着筹划己巳(公元80年)春节祭祀大典,就一路同行了。高子陵临走又悄悄叮嘱班超一句:那颗『淫』痣,不可小觑!
班超暗想高子陵如此看重那个女人的作用,是否有点小题大做呢?据《左传》载,公元前1047年,有苏氏部落挡不住商纣王发动的进攻,屈膝投降,并将美女妲己献给了商纣王。妲己是一个蛇蝎美人,手段高超,很快就让商纣王着了道儿,成天围着自己转。纣王为了讨好妲己,扩建沙丘花园楼台,大量捕捉飞禽走兽在里面放养,整日在沙丘园中聚会玩乐游戏,把酒灌满池,把肉挂成林,每宴饮者多至三千人,让男女脱光衣服相互追逐,通宵饮酒取乐。妲己在严冬之季,遥见有人赤脚走在冰上,认为其生理构造特殊,而将他双脚砍下,研究其不怕寒冻的原因。甚至目睹一孕『妇』大腹便便,为了好奇,不惜剖开孕『妇』肚皮,看看腹内究竟,枉送了母子二人的『性』命。这个女人还怂恿纣王杀死忠臣比干,剖腹挖心,以印证传说中的“圣人之心有七窍”说法。妲己之祸水,让纣很快断送了商朝……
过了半晌,门口的卫士带来一个陌生人,说有人给了两个钱,让他来说一句话:与都尉迎亲队伍同路。不用想,肯定是祭参打发来的人。既是番辰纳妾,有可能请汉使撑面子,班超也想借机观察一下番辰。
谁知番辰成亲这天,并未下帖,而且除夕的祭祀活动,忠破天荒没有请汉使参加,这就有问题了!
第40章 摊牌()
正月初三这一天,班超照例带着米夏和班勇到新王宫给忠拜年,却发现番辰带着他新娶的女人也在场,更奇怪的是忠送去洛阳的质子也回来了。忠与番辰谈笑风生,齐黎那两个女儿在旁边表现亲昵,大的已经快生了,小的巴望着快点盘根生蔓,就是见了班超一家,也不见收敛。
喝酒的时候,班超故意提到番辰新婚的话题,说还有一份大礼没有送出,甚是遗憾。番辰只是笑笑,说不敢动汉司马大驾。班超听他特别强调了“汉司马”,以前他们都是称“司马大人”或“班司马”的,从来没有如此称呼,就放下酒盏,不解地哼了一声。
番辰却也干脆,说叫你一声“汉司马”,是对你的尊重,因为你已经不是汉使了,至多就是个客人;早在三年之前,汉朝的皇帝就下令放弃西域,命你回去,你这几年由着『性』子来,完全是个人行为,我们也给了你很大支持,都是看的国王老人家的面子,你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嘛!今天既然见了,也正好问一声,你准备啥时回去?你走后盘橐城就做我的都尉府了,我也得有个安排不是?国王和你情关翁婿,不好直接问,只好我来当这个恶人了。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再住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班超气得脸都青了,愤怒的盯着番辰的脸,两个鬓角的青筋都微微起爆。番辰似乎也有些害怕,目光躲躲闪闪。班超又转视忠,希望忠能表明态度,因为没有忠的授意或者默认,番辰是不敢如此放肆的。令他失望的是忠始终没开口,看冷场了,才说今天都是拜年喝酒,别的事情以后再谈!忠的三个儿子就打圆场,劝着大家喝酒。那个从洛阳回来的老大还专门请班超品味,说现在喝的酒是他从洛阳带回来的。
旁边女人桌上的米夏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要不是我家司马拼命保护,南联北合,打下尉头,又打下温宿、姑墨,现在的疏勒就是兜题当家,你们这些男人的人头在不在,都不好说,还能坐在桌子上喝酒吗?放这种没有良心的臭屁,也不闻闻是什么味儿!
疏勒不悦地瞪了女儿一眼,被班超看在眼***辰说话时他不声不响,听见米夏说话却出面制止,这立场已经很分明了。他说班司马扶我当国王嘛不假,保疏勒嘛也不假,打尉头、打姑墨嘛也不假,做了很多好事嘛,也不假,可是汉朝皇帝的命令嘛,也不假,他不回去,就是抗命,哪天皇帝不高兴了,吃亏的是他!
米夏也不示弱,质问她父亲:当初死乞白赖不让我家司马走的是谁,老都尉当街『自杀』为的是谁,城里的百姓哭着阻拦为的是谁,又是谁把我送到乡下亲戚家,害得我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是死的?这才几年过去,位子坐稳了,排场讲大了,王宫也建成了,这就好了疮疤忘了疼。爸,你还是那个善良的医生吗?
忠当着众人之面被女儿抢白,无言以对,却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此一时彼一时。这也就是默认,番辰的话就是他这个国王的意思,是替他而说的。班超清楚再说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干脆起身离席,带上妻儿告辞了。
这一夜,一家人都无法入睡。班勇着凉了,有些咳嗽,米夏一直陪着他,喂水喂『药』。班超守了一会儿,被米夏劝去睡觉。可是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就是闭不上眼睛。表面来看,番辰说得也没错,他这几年就是个人的任『性』,凭着一腔热血,东扫西攻,南北纵横,控制了天山南道的绝大部分地区,就等着掏龟兹这颗黑菜心了。但他能有所作为,假的是大汉朝的威风,西域各国支持他,也都是看重他汉使的身份,没有朝廷这颗大树紧靠,就凭他这几十人马,略微大一点的国家,都可以将他们至于死地。
但是,朝廷的让他回去的指令是三年半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忠为啥不劝他回去呢?亲情?安全?利益?连西域当地的官员都知道章帝的决策是错误的,那才是真正的小儿任『性』,于是就有黎弇死谏,就有于阗王的周旋,就有百姓抱马腿、流长泪。当他宣布留下来战斗的时候,百姓弹冠相庆,官吏烤羊祝酒,就更是说明问题。
外放之臣做事,有时候不能光听上头怎么说。皇帝坐在戒备森严的深宫里,对天下寒热、百姓疾苦究竟能了解多少,他的决断,都受到智力的制约,受到具体管事官吏的左右,受到环境和情绪的影响,甚至有后宫作梗,而这些人里难免有个人私心存在。有时同样一件事情,在皇帝高兴时禀报和在发怒时禀报,那结果都有可能大相径庭,朝堂里的官吏奏事,往往要看皇帝的脸『色』,是阴是晴。
历史证明,皇帝决策失当的事情,也是常有的,特别当这个皇帝还不怎么成熟的时候。问题是当庙堂的决定明显错误的时候,作为地方大吏、钦差要员,如何通过自己的努力,减少或消除错误政策的影响,甚至艺术地纠正来自上面的错误,来为朝廷争得根本利益,为老百姓造福,这才是考验地方大吏的关键。江山是某一家族的,但天下并不只属于这个家族,天下也是老百姓的,朝廷是靠老百姓供养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朝廷一切政策的好与坏、对与错,最终都要看符合不符合长治久安的根本目标,看基层民众能否承受,欢迎不欢迎;凡是老百姓支持的,大的方面就应该没问题。
班超觉得自己通过质子返国的条件,用拖延的办法留在西域,是符合朝廷维护西域稳定,保证“丝绸之路”畅通这个大目标的,也是为章帝纠正自己的错误决断找下坡的台阶。这里边也确实有他实现远大抱负、扬名立万的需要。人都是有个人私心的,谁也不是大公无私的圣人,他觉得通过朝廷给他建立的平台,在为朝廷服务的同时,实现个人的理想是一个正人君子正当的追求。他要是个庸官,朝廷一声令下,早都回去了,回去后随便补到哪个衙门,做个太平小吏,也比这风沙肆虐、干旱少雨的地方滋润。可是他一走,西域就成了匈奴的大后方,对汉朝的威胁,就不是多一块少一块土地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上一次的中原大『乱』,汉武大帝倾国之财,用四十多年打下的西域,整整易手匈奴五十年,教训刻骨铭心啊!
天明后,班超红着眼睛把大家找来开会,分析可能发生的变化。他认为现在撤出西域等于灰溜溜逃跑,没脸没皮。万一朝廷很快准了他年前所奏,派来援军,而被援助的人不在了,咱们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援军一来,忠和番辰驱赶汉使的基础就不复存在,大家还是能够替朝廷收复整个西域的。弟兄们都是来西域立功的,谁也不想被治罪,一致同意坚守待援。米夏等几个汉军家属,对这项决定也持欢迎态度,毕竟这里是他们的根。
可是没过两天,且运派人送来急报,说齐黎宣布重新与龟兹和好,同汉朝解除归属关系,他与齐黎也决裂了,自带一千多骑兵在靠近拘弥的几个部落割据。莎车叛汉才几天,番辰也骑着高头大马来了,直接冲城门喊话,完全是最后通牒的架势,说疏勒要效仿莎车,也不再承认汉朝的管辖了,看在他曾经喜欢米夏公主的面子上,可以允许汉军在盘橐城住半年,半年之后必须离开。
番辰的表演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架势。他原来想娶米夏是实,他的父亲也曾向忠提过亲。但这都是忠当国王后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们家怎么会看上一个医生的女儿?何况忠从来都没有表态同意,米夏也没接触过番辰。番辰的这番话,传到了米夏的耳里,米夏不无嘲讽地笑道:哟,我的面子还蛮大的嘛,能顶半年的房钱!班超却没有闲心,去琢磨那个小人话里话外的盐咸醋酸,他要思考的是番辰这蹩脚表演的背后,是谁在运筹的一个什么样的大盘。
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了解,班超发现这盘大棋的『操』盘手是齐黎。看来以前还是小瞧他了,这个人的能量超乎一般人的估计,他在龟兹甚至匈奴人那里都有一定影响力。这家伙是『摸』准了班超的软肋,就开始一步步运作,一刀一刀捅出去,刀刀都是见血。齐黎杀掉匈奴籍王妃,是害怕遭到汉使的清算,慌『乱』中莽撞行事,完全是择清自己的责任,他在去姑墨的时候,恐惧得不行,心里没底,才送女搭桥,借忠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