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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西域大都护-第17部分

小说: 西域大都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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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多问。这会儿看到班超手里拎着人头,其他人脸上也沾着烟黑,顿时一脸狐疑,满心惊恐,结结巴巴探问究竟。班超下马,说昨夜有人来报,匈奴骑兵来和咱们争鄯善,有一百二十多人马,我带咱们的人连夜把他们给干了,弄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虽然班超故意说得漫不经心,郭恂还是惊得打了个趔趄,也不敢直视班超手里的人头,稍事安静,便又埋怨起来,嫌班超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也不同他商量商量,就自己做主,也未免太不把他当回事,万一失手怎么办,他怎么向窦固将军交代?班超听话听音,郭恂担心的核心是万一行动失败,他这个从事恐怕也难逃匈奴之手。这个懦弱的文官,越来越不招人待见,喜欢装腔扎势,却又胆小无主见。即便如此,班超还是要顾全团队的面子,至少在鄯善人面前,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协调。他一再强调,主要是考虑到郭从事身体不适,杀人放火的事情恐怕也干不成,但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功劳自己不会独占,定与从事同享。

    郭恂见班超说给自己分功,立马态度缓和许多,改口慰问,说他早晨起来不见一人,也实实是担心,没有别的意思,功劳不功劳的,也不会和司马相争,班司马真乃大智大勇之人,竟敢老虎嘴里拔牙,还能万无一失,这一路走来,百闻不如一见。班超呵呵两声,事情风平浪静。他顺便告诉郭恂,已经通知鄯善王饭后来见,咱俩就在餐厅接受他归附吧!郭恂欣然点头,陪班超回到客房,释放馆丞,赠给金钱,热语安慰,多赔委屈之礼。洗漱之后,尽快在驿舘早餐,然后在餐厅中央摆好桌椅,令董健率三十名骑士骑马列队,一律着礼服;霍延、田虑、祭参随身听命;白狐负责出进联络。

    这边准备刚刚就绪,鄯善王广就急匆匆带着国相、都尉及一帮官员进来了。董健下令骑士行持刀礼,然后下马引导至餐厅。班超和郭恂端坐桌前,脸『色』铁青,目光炯炯。郭恂要起身让座,班超一把拉住,接下来也不看郭恂,顺手将匈奴千骑长的头颅扔到地上,半凝固的血水溅得广满腿都是。

    “大王可是认识这个头颅?”

    “……认认认识”

    “可是昨天还在匈奴千骑长脖子上长着的?”

    “是……。”

    “收拾一下,给大王做个『尿』壶,可否?”

    “啊?!不……”

    “大王胆子这么小啊!连匈奴都这么怕,你就不怕大汉?”

    鄯善王广本来很年轻,经事不多,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他不是不怕汉朝,而是弱国无外交,谁都得罪不起,这会儿一看见班超的眼神就躲闪,双腿不由得打颤。他已经听了都尉的汇报,又看见匈奴千骑长的头颅,知道现在就是不归附汉朝,匈奴那么多骑兵死在他的地盘上,西南呼衍王也绝不会饶了他,又想起西汉『政府』派付介子诛杀前王安归的旧事,吓得面黄如土,连忙跪下磕头,表示一切都依汉使。

    班超借机宣扬汉朝的宽仁厚义,历数中原通西域开发“丝绸之路”的好处,回顾朝廷对鄯善等国王以往的恩宠,叫他从此割断与匈奴的联系,一心向汉,否则下一次地上滚的头颅就是他的,到那时就后悔莫及了。广连连顿首称是,并让国相呈上归附表章,主动提出送质子到洛阳。班超接过表章,看见广的签字和印章,与郭恂相视微笑,然后由郭恂起身,扶广起来,分宾主坐定,商议护送质子的具体行程。

    这个鄯善王这次倒是很痛快,第三天就让十一岁的儿子坐上了驿车,并派了好几个仆人随同。鄯善的都尉带了几十个人沿途护送,一直送到敦煌郡界。由于班超一出发就令祭参带两人快马加鞭,飞报战果,窦固和耿忠两位侯爷早已知晓情况,特意赶到敦煌城迎接;温校尉更是组织了百人锣鼓大队,欢迎凯旋的弟兄;几千名将士全副武装,从路口一直排到军营。这一切都让班超很感动。他第一次由将军陪着从欢迎的队伍前面走过,享受掌声和笑脸,享受被人宠、被人抬、被人羡慕的荣耀,也第一次掉下了激动的泪水,当窦固问他路上累不累的时候,他第一次说了一句走心的假话:不累!

    其实哪能不累呢!就算身不累,心也是累的,这么一支小分队,深入匈奴控制的腹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处处都得小心,特别是回来的路上,生怕鄯善质子摔了、碰了或者病了,比打仗还让人『操』心。窦固将军显然是体谅下属的,听完汇报,就令他先领赏,然后放心歇息,直到哪天歇得身子痒痒了,再来做事。鄯善质子另外安排人护送进京,让祭参跟着回去一趟。祭参走的时候,说把他的薪俸已经换成钱带上了,问还有啥捎的,他想了想说:回去告诉你婶子,我这里一切都好,啥啥危险都没有,让他和孩子不要担心。祭参笑道:那也要婶子信!

    祭参和质子等人还在路上,窦固将军的快马喜报已经送达朝廷。明帝刘庄异常高兴,破例让太尉赵熹宣读窦固的奏章,在朝堂引起强烈的反应。三公九卿以及朝堂大臣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向明帝道贺,说是阻断五十年的“丝绸之路”即将重新开通,大汉与西方各国的交流贸易前缘再续,的确是可喜可贺。

    当日列席早朝的班固,注意到奏章中有一段是专门是为班超表功的,历数班超自参军入伍以来布阵坑敌、火烧敌营、宣示汉威以及教化居民食鱼等等表现,说他有胆有智,有谋有略,文可安邦,武能却敌,的确与常人不同。他也听到虞太尉附带评论了一句:显亲侯还是很会用人的。这话好像既是提醒皇上,又是告谕大臣。

    其实窦固作为皇亲国戚,体恤明帝勤勉严律,拥戴明帝的治国大略,也深谙其暴躁、刻薄、偏激的『性』格,尤其在抑制外戚权力、防止外戚结党方面,更是矫枉过正,处处怀疑:马皇后德冠后宫,但其兄弟没有一个位列三公,其父马援是光武时代功勋卓著的大英雄,但明帝在南宫云台上供奉中兴二十八将宿时,却刻意将其剔除在外;东汉最显赫的六大外戚家族马(援)氏、窦(融)氏、梁(统)氏、耿(弇)氏、阴(兴)氏、邓(禹)氏,前四家都籍属扶风,明帝更害怕扶风人搅在一起,对他的统治形成威胁。

    班超是窦固自行简拔的,又是扶风人,所以窦固就是多想推荐班超也不敢明提,他刻意表扬了班超,却说他派班超出使是和耿忠商议后,在西凉军营里“筷子中间拔竹竿”,权宜试探,赶巧成功了。他请求朝廷下一步应派出正式使节出使西域,使汉威重达天山以南各国,恢复“丝绸之路”,这个使节肩上责任重大,是代表朝廷的,所以一定要请陛下另擢能人。

    明帝自然明白这些外戚的小心翼翼,心想我这姐夫也是矫情,明明是他选对了人,还要讨朕一个嘉奖不成!罢罢罢,权且记着。于是晓瑜众卿:班超这个愣头青既然这么能干,西域还派别人做啥,就是他了,给他个司马身份吧,着其多带金钱珠宝,便宜行事。

    班固一回家就将朝堂的事情告诉老母,老母从箱底翻出一块布料,要班固的媳『妇』陪她去看水莞儿,媳『妇』说这下小叔都超过大哥了,咱们以后还要仰仗弟妹呢!老母说老二在外头再风光,媳『妇』在家也恓惶,顶门持家管孩子,一件件都是事,不管啥时候,还都要巴望你这个嫂子呢!班家的老太太真是个好婆婆,几句话就把大儿媳心中的酸味儿给稀释了,婆媳俩很快将班超升迁的喜讯,带到水莞儿居住的小院。

第19章 皇命()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百姓欣喜溢于言表,当天子的也不例外。就在班超的妻子给婆婆嫂子做扶风的酸汤臊子面的时候,鄯善的质子到了洛阳,明帝刘庄放下手头许多杂事,亲自接见这个孩子,给了很多赏赐,问了许多家长里短,似乎比他自己的孩子都有兴趣,还要求大鸿胪亲自过问食宿,安排人带孩子到九六城到处转转,看看汉朝的繁华。毕竟这是东汉王朝第一个西域质子,意义非凡。

    明帝觉得班超这愣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兰台抄书不怎么样,到了西域竟然能独当一面,这么快就拿出了成绩单,要是早早安排去西域,没准现在的九六城,又是处处晃动着胡人的帽子了。这件事说起来还是窦固的功劳,要没有这个平时谨小慎微、与窦家其他人『性』格大相径庭的姐夫,朝廷也不会得到班超这个人才。这么一想,就觉得以后西域的事情,还得多听听窦固的意见。

    适逢中秋将近,宫中管事请示中秋赏月的安排。明帝见西域的事务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就让把涅阳公主也请来,和嫔妃们一起饮酒作乐,热闹一番,省得窦固不在家,她一个人寂寞。管事得令就要下去,明帝又让问问马皇后,看她有无兴趣。马皇后人长得十分漂亮,是那种让男人过目不忘、女人心生嫉恨的主儿,但为人行事向来简朴,不喜欢凑凑热闹,明帝凡出行打猎、林苑郊游都是不去的,这次因在宫里,所以特地征求意见。

    明帝没想到马皇后一反常态,有了另外的提议,说是窦固将军屯驻西凉,北方要塞也各有将军领兵把守,涅阳公主和其他将士妻子多在京中,春花秋月,最是思亲,不如以皇后名义做个东,请公主姐姐和一些将校内眷一起赏月,也是宣达陛下恩宠,要是陛下破例过来走动一下,更是蓬荜生辉,女眷们定会勉励丈夫在外用命,岂不是陛下之幸,朝廷之幸!

    明帝一听,觉得这还真是个比发赏钱更好的主意,转念又问,你们老马家不是和老窦家有恩怨吗,你咋还这么惦记窦固?

    明帝真是明察秋毫,说他是天下第一细心皇帝一点不夸张。马窦两家确是不睦,洛阳城里尽人皆知。马皇后的父亲马援这个人,刚正不阿,忠勇无二,是光武中兴时代的名将重臣,功盖朝野。但老将军是个碎嘴子,喜欢倚老卖老,爱管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事,不招年轻人喜欢。窦固和梁松(东汉六大家族之一的梁家公子)都是光武帝的女婿,属于连襟,俩人关系比较密切,上下朝喜欢凑在一起,虽然朝廷有官员不许私下结交的规定,但人家上朝是同僚,下朝是亲戚,这就不能泛泛而论了。可是马援见了就提醒人家,说你们贵为驸马,要注意影响,其实马援也是善意提醒,没有任何恶意,但话说一遍贵如金,说到三遍臭如屎,马将军哪里三遍到头,他是见了就说,说得招人厌烦,躲着不想见他。

    马援以为人家心虚,人在交址打仗,还不忘寄信给侄儿马严,劝他们不要学梁、窦和另外两个人。后来信中所提的另俩人出事入狱,别人找出马援的信作证,就连累梁松和窦固被光武帝叫到后宫训了一顿,俩人头都磕破了才得免罪,自此就对马援恨得要死。后来马援以六十二岁高龄挂帅出征,到武陵山平犬戎,开始还算顺利,后来困在壶头山进展不顺,病死了不少士兵,马援自己也中暑病死,梁松上疏说马援贻误军机,以前从交址还运回家许多财宝,窦固等人也跟着附议。刘秀信以为真,就拿马援治罪。马援的灵柩运回来以后,家人不敢声张,悄悄草葬,亲友都不敢致祭。

    马妻和侄子自缚到皇宫请罪,光武帝给他看了梁松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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