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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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让妹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跑进厨房,拿了自己的毛巾出来,递给她,“好了,好了行吗?擦一擦吧,你头上的汗。”
右少卿劈手抢过毛巾,用力摔在地上,“我不要!我不要你的臭毛巾!”
左少卿任劳任怨,从地上捡起毛巾,又去厨房里洗干净。转身出来,还想把毛巾递给她。但妹妹哭着,还想把毛巾往地上摔。
左少卿自己也要流出眼泪了。“别哭了,别哭了好吗。我给你擦,我给你擦。”她搂住妹妹的肩,几乎是强迫着,给她擦眼泪,擦她头上的汗。她终于忍不住,自己也哭了起来,“妹呀,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此时已经是八月,是南京最燠热难耐的时候。外面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仿佛凝固。虽是夜晚,也没有一丝凉意。她们都是一头的汗,满脸的泪。
……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柜橱上的收音机也早已关上了。房顶的大灯也关了,只剩下茶几上的一盏小灯,暗幽幽地照耀着半明半暗的房间。
右少卿终于哭累了,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左少卿坐在沙发前的椅子上,一手拿着扇子,给妹妹扇着风。一手拿着毛巾,擦去自己不断流出的眼泪。她心里好痛。是那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痛。有时,她夜里睡不着,会设想出跟妹妹和好后的种种幸福情景。却唯独没有想到会出现今天这种哭闹的场面。她见妹妹睡着后还是噘着嘴生气的样子,心里就揪着似的疼。
怎么办呀。她不知道。
夜很深的时候,外的一点点凉风终于吹进房间里。左少卿不用再摇扇子。她坐在沙发前,脸上带着一点微笑,默默地着妹妹。这个时候,她的一颗心,仿佛要化了似的柔软。
右少卿在沙发上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她见身边坐着一个人,向后一缩,问:“谁?”
左少卿轻声说:“是姐。”
右少卿瞪着她,又噘起了嘴,似乎又要哭了。
左少卿靠近她,“妹,是姐,是姐,不要哭啊。”
可是右少卿还是哭了起来。她向左少卿伸出一只手,“姐啊,我好难受呀!”
这一下子,左少卿的心呀,全化成水了。她俯下身去,一把抱住妹妹,眼泪也不断地流了出来,“妹呀,我知道。”
姐妹俩都声地哭泣着。
右少卿哭着说:“姐啊,姐啊……”
左少卿也哭着说:“姐在呢,姐在呢……”
这样把妹妹搂在怀里,让左少卿的心里,真的是如春花、如暖风、如溪流、如艳阳,柔软成一片喜悦,连身心都颤抖起来,“妹呀,妹呀……”她不住地叫。
在她心里,隐隐地感觉到,幸福要从今天开始了。
天亮的时候,姐妹俩都起来了。左少卿围着妹妹团团转。一会儿递给她毛巾,着她洗脸。一会儿递给她梳子,着她梳头,又把发卡一个一个地递给她。
左少卿又在水龙头下面扭了一条凉毛巾,递给妹妹说:“捂一下眼睛吧,眼睛有点肿,不好。”
右少卿仰靠在椅子上,把冷毛巾捂在眼睛上。趁这个机会,左少卿匆匆忙忙洗了脸,又慌慌张张梳了头,再拉拉扯扯穿上外衣。妹妹站起身的时候,她一边打量着她,一边从桌上拿起她的枪,替她插进口袋里。
姐妹俩一起出了门。她们坐上同一辆黄包车。街上已经有了行人。一些行人张开了嘴,有些惊讶地着她们。
她们穿着同样的军装。她们都把右腿架在左腿上,脚上是同样的黑皮鞋。她们都是左手压在右手上,放在身前。她们同时向右,着一个小男孩从街边跑过。片刻,她们又同时向左,着从身边驶过去的汽车。要命的是,她们的相貌一模一样。她们唯一的区别,一个是长发,一个是短发。
她们进了洪公祠北大门,直接去食堂吃早饭。
她们到的比较早,食堂里没有多少人。但一些认识的人已经向她们露出惊讶的眼神。她们没有商量,却选了同样的饭菜,一小碗面条,一块饼,和一点咸菜。
二处的军官们也进了食堂。他们打了饭菜,走向餐桌时,都万分惊讶地着这姐妹俩。他们坐下来吃饭时,还用疑惑的眼光着她们。
右少卿噘着嘴,脸上似有些气恼。左少卿的眼睛里则藏着笑意。她们不任何人,仿佛不知道别人眼神里的疑惑。
柳秋月和鲁城端着饭菜从桌边走过,也惊讶地着这姐妹俩。柳秋月手里的一碗汤一下子扣在鲁城的背上,两人都吓了一跳。
左少卿着他们,忍不住低下头咯咯地笑起来。
右少卿回头怒视着她,猛她一把,“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桌边的人都张开了嘴,瞪大眼睛,捉摸不定地着她们。
一个小时后,左少卿在办公室里,正是忙的时候。柳秋月和鲁城也站在桌边,正在翻着桌上的一堆资料。
右少卿却突然出现在门口,用拳头重重地敲着门,大叫:“左少卿,你们的陈三虎,那个混帐王八蛋,给我们捣蛋是不是!我警告你,他要是不给我老实一点,我一定敲瘪了他的狗头!”
左少卿抬头瞪着她,说:“你喊什么喊,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客观地说,这两姐妹,仍然是不共戴天的对头。不久就会到。
九十八、 生意暂停()
左少卿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多少。【】秦淮四街的行动失败之后,叶公瑾对自己的怀疑虽有一点减轻,但不过是转移到妹妹头上而已。这样一种状态,并不能让她心里感到轻松。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和妹妹的关系,却有了一点变化。虽然这种变化,不过是叫她一声“姐”。她心里希冀着,这种变化能持续下去。
左少卿姐妹之间的这种变化,叶公瑾比所有人知道得更早。他虽然没有去吃早饭,但他已经听说她们在饭桌上的情景。另外,昨天夜里,右少卿因为愤怒去找左少卿的事,叶公瑾当天夜里就已经知道了。
黄枫林笑着对他说:“叶处长,你觉得这两姐妹今后会怎么样?她们会不会成为一条心的亲姐妹?”
叶公瑾默默地思索着,也在心里掂量着。他摇摇头,“不会。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姐妹共用一个身份,哼,只能是对手。枫林兄,咱们走着吧。”
叶公瑾心里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的话:“决定她们生死的,是我!”
这个时候的杜自远,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的内心,比左少卿更加不安。武凤英和苏少卿竟然是亲姐妹。他现在才明白,武凤英在保密局里站不住脚,根本原因也在这里。那么,他费尽心机策划的秦淮四街行动,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效果。进一步说,“鱼刺”仍处于危险之。
但是,他怎么才能进一步帮助她呢?他心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手里的简报。心里却比杜自远更多一些忧虑。她虽然已经和杜自远接上头,但不敢和他轻易见面。从道理上说,她并不认识杜自远,似乎也没有机会认识。一旦叶公瑾发现他们在一起见面,立刻就会怀疑杜自远。这样,杜自远就有危险了。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张伯为刚刚牺牲不久呀。
不能和杜自远见面,她就很难做好自己的工作。保护“槐树”同志的安全,是一定需要外面的同志配合的。
她心里另有一个忧虑,是她和妹妹与杜自远的关系。妹妹和杜自远的关系,让她心纠结,让她仿佛落在一张挣不开的里。她和杜自远分别将近三年,入梦最多的,就是他。但是,现在妹妹却走到她的前面。
杜自远说,这是上级的安排。但妹妹这边,不会有人为她安排。她一定是真心喜欢,才会和杜自远走得那么近。那么,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姐姐要抢她最爱的人,她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左少卿柔肠百结,她实在不希望妹妹受到伤害。
杜自远每到夜深人静时,也同样地忧虑。他心只有左少卿,那个落凤岭里英姿飒爽的武凤英。可是,他也感觉到,右少卿是对他动了真情的。右少卿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像一个小姑娘似的噘着嘴,皱着鼻子,眼睛里闪着水灵灵的光。杜自远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摇摇头。他也不想伤害她呀。
杜自远叹息一声,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他静静地梳理了一下思路,目前他有三项重要的工作要做。第一件,央需要国民党政府有关东北的战略决策。但目前,“槐树”同志一直没有获得这方面的情报,让他很焦急。第二件,他必须协助老李,尽快完成军火交易。第三件,则是策反王振清。
杜自远掂量一下轻重缓急,决定尽快动进行军火交易。这件事已近尾声,如能尽快结束,他肩上的担子也轻一点。
这天的夜里,联勤总司令部的一名少校军官,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将军火清单送到张乃仁家里的董正明,受张乃仁的委托,悄悄去了陆军监狱。他要去见常福。
说实话,他心里非常没有把握。常福是个死硬的人。否则,有关方面的高层不会把这么敏感的事交给他办。他现在生死只在一线间。军火交易稍有风吹草动,常福不是死于高层的命令,就是死于对手。
董正明为难地着张乃仁,“张将军,常福恐怕不会出力吧?他的情况糟到这种程度,换作谁,也不敢再动呀。”
张乃仁盯着董正明,小声说:“这些事,你都不要管,你只管去说就行了。有人已经告诉我,常福一定会同意。”
“是谁说的?他们做了什么?”
“你不要问了。我要是告诉你,你就会活不成。你只管去跟他说吧,方方面面都联系好了。”
董正明与常福见面,不是在会见室里,而是在陆军监狱副典狱长的办公室里。这就是张乃仁所说的“方方面面”的一个方面。
两个守把常福带进办公室,然后就关上门走了。
董正明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常福握了一下手,然后拉他坐下。他已经泡好了茶。他把一杯茶到常福面前,小声说:“常福兄,咱们又有新生意了。”
常福点点头,“我知道。”
“生意很大。”
“我也猜到了。”常福停了一下又说:“有清单吗?我。”
董正明从皮包里取出清单,递给他,声地着他。
常福着清单,抿着嘴,不住地点着头,“我猜到生意不会小。他们简直是疯了,全都疯了,做这么大的生意!”
董正明小心地着他,“常福兄,你怎么样?行吗?”
常福向他点点头,“我会做我该做的事。”
“那么,我们就继续?”
“继续吧。我没有选择。”
董正明从皮包里拿出汇票,交给常福,“这一笔是三分之一,你怎么办?”
常福没有说话。他拿了一张纸,很快地在纸上列出若干个银行账号。接着,他又在另外一张纸上,写出数十个数字。他写得很快,得出来,他的记忆力非常好。
他轻声说:“把这些钱,全部转到这些账号里,一个账号一张汇票。然后,再按照我写的数,开出现金支票。每张支票放在一个信封里。信封要到街上去买,最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