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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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瑾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含着威慑说:“今天早上的行动,跑了犯人!你们说一说,这是今年以来第几次失误了?而且是严重失误!我要严肃警告你们,今后这一类的失误,不准再次发生!否则,一定严惩不贷!一组、二组,都在内,你们听明白没有!”
左少卿脑子里轰轰地响着,她几乎听不清叶公瑾说的话,她甚至不敢相信叶公瑾说的话。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公瑾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散会以后,左少卿被单独叫到处长办公室。
叶公瑾站在她的面前,注意地着她。到了这个时候,他感到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他心里也明白,他确实没有抓到她的任何破绽。她究竟是不是共党特工,仍然像一个巨大的问号一样,横亘在他的心里。
他轻声说:“左少,你说过一句话,我很有感触。你说,你的处境不好。我理解你说这句话的心情。现在,我也重复我当时对你说过的话,我从来没有轻你。今后也是这样。我希望你以今天的失误为戒,做好你的工作。”
左少卿不动声色在注视着叶公瑾。她并不相信他的话。她心里能感觉到的,仍然是危机。
这天夜里,她在“旋转门”与张伯为见面。她简单介绍了这一天里发生的事。
张伯为惊恐地着她,“少卿,你几乎就出不来了。”
“是,我也感觉到了。”
“但是,最后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这个,我不知道。老张,在目前这个情况下,我可能已经法完成任务了。我担心,我会影响到槐树同志的安全。”
张伯为着她,点点头,“那么,我就……”
左少卿极其难受地着他,“是,你安排吧,我撤退。”
张伯为轻声说:“你可能还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我需要先向上级汇报,说明这里的情况。槐树的交通被捕后,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要向上级报告。上级同意后,我立刻安排你撤退。”
左少卿点着头,但心里却笼罩着失败的阴影。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每天仍带着柳秋月去各个监视点了解情况。也仍然知道,程云发在她的后面安了尾巴。她在心里想,你们就跟着吧,也跟不了几天了。
在这几天里,有一个新的情况,让左少卿多少有些意外。她手下的弟兄们,在向她汇报工作情况时,着她的眼神有了一点变化,似乎更恭敬,也更谨慎。
柳秋月悄悄告诉她,几天前的事,已经在弟兄们间传开了。弟兄们也都有一些不忿,说当时一组的人也在场,凭什么拿我们二组的人示威。
为了这个原因,左少卿再次把手下的弟兄们召到会场里训话。这次她没有发火,而是冷静地一个一个地注视着他们。她心里明白,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们都跟自己一条心,这让她有一点感动。
她说:“最近,咱们组有了一点麻烦事,跑了人。我不怪弟兄们,也不怪别人。这是我的事,我的麻烦我收拾,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以后的工作,我们还得接着干。我今天只想对你们再重申一下,今后在工作上,要更加谨慎一些,有任务的时候,更要认真一些。组里的工作,任何人不能再出纰漏!”
站在墙边的陈三虎,此时跨前一步,说:“主子,没问题,弟兄们都上心着呢。有事您尽管吩咐,弟兄们没的说。”
左少卿着他,忍不住笑了笑,仍聚起尖锐的目光盯着他,“陈三虎,你不要说嘴,你的脑袋还寄在我这里呢。”
陈三虎屈膝打了一个千,“主子,我记着呢。您哪天想要,拿去。我陈三虎要是眨一下眼,我就是个王八。”
左少卿说:“好,我记着你的话。所有人都听好了。处长特地叮嘱,老餐馆跑人的事,今后不允许再发生!听到没有!”
老餐馆跑人事件发生后,二组的人和一组的人,算是结下了仇。彼此见了面,都冷着眼睛。二组的人多是地痞赖出身,撒野撒惯了。又都是以前从保密局各单位踢出来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吝了,在气势上就更横一些。一组的人不愿意惹事,就不得不避让一点。这就为后来的纠纷埋下了隐患。
杜自远坐在敬业银行的办公室里,脸色十分严峻。张伯为告诉他,“鱼刺”在保密局里已经难以立足,需要安排撤退。这件事让他十分忧虑。现在“槐树”的交通还没有恢复,“鱼刺”又要撤退,这可怎么办。
他问:“鱼刺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伯为眨着小眼睛望着他,低声说:“老杜,我不能告诉你。上级有过规定,有关鱼刺的任何情况,我都不能告诉别人。我只能告诉你,她遇到了大麻烦,确实呆不住了。她只能撤退。”
杜自远明白这一点,“鱼刺”的安全,就是“槐树”的安全。只是,华北局情报部的领导几天前对他的警告,言犹在耳。他说:“老张,这样吧,希望鱼刺同志再坚持几天,等我们安排好槐树的交通,再安排鱼刺撤退。你这样好不好?”
张伯为点点头说:“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杜自远此时还有另外一项同样艰巨的任务。他自从接受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员老李的委托,承担起军火采购的任务。这些日子,一直和张伯为忙碌着。他们仔细商量后,安排了一系列的际遇,终于由张伯为出面,与张乃仁拉上了关系。
但张乃仁极其谨慎。女儿张雅兰被捕,他认为一定与军火有关。他甚至怀疑,是某个高层,担心他泄露天机,或者私吞钱款,才出此狠手,用他的女儿做抵押。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设法营救,得到的答复都比较乐观,却迟迟不见放人,更印证了他心里的担忧。
所以,当张伯为与他几次接触,最后终于暗示,要购买一点军火的时候,他对这个油头滑脑,一脸奸商相的人,并不信任。
这个时候,他们坐在国际联欢社的咖啡厅里。
张乃仁着坐在对面的张伯为,说:“张老板,我,你应该是个间商吧。”
张伯为就笑嘻嘻地说:“张将军法眼,一眼就穿了。我呢,在商言商,只想从间赚点佣金,希望张将军不要见怪。”
张乃仁说:“我倒不介意你挣点利差,只是,我更愿意和买主直接商谈。”
张伯为立刻说:“张将军说的在理上。做生意总要以稳妥为上。若是张将军能照顾到我的这份辛苦钱,我愿意在间牵牵线,您如何?”
张乃仁说:“好,咱们就这样约定了。”
于是,两个人约定,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在“富春江”楼上单间里见面。
杜自远得到张伯为的消息,知道此事必须自己亲自出面才行。
只是,张乃仁这一动,立刻被左少卿和右少卿手下的人察觉,并且跟踪到“富春江”饭店。
七十、 初谈军火()
张乃仁挑选的“富春江”饭店位于山陵东面,位置比较偏僻。【】
杜自远出于安全考虑,早早就到了“富春江”饭店。他先了饭店的前后门和防火楼梯,确定了有意外时的逃跑路线。然后在楼上订了单间,要了一壶茶,坐下来静静等候。
张伯为坐在楼下大厅里的前,着外面的行人。
差一刻十一点时,张乃仁进了“富春江”饭店的大门,向大厅里张望。张伯为则小心地着外,确认没有问题,这才站起来。他向张乃仁做了一个请随我来的手势,转身向楼上走去。张乃仁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也上了楼。
张伯为引着张乃仁进了楼上的单间里。杜自远缓缓地从桌边站起来,不卑不亢,面带微笑地着来人。
张伯为恭敬地说:“两位,我来介绍,我来介绍。”他指着桌边的杜自远说:“张将军,这位是本市敬业银行的经理,杜自远,杜先生。杜先生,这位就是张乃仁,张先生,张将军。”
杜自远急忙上前,先是一欠身,再伸出手,与张乃仁握手。并用左手托着他的右臂,恭敬地请他往里走,“张先生久仰。您是前辈,您请上座,请上座。”又斟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张先生,您请用茶。”
张伯为见他们坐定,便笑着说:“张将军,杜先生,您两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张将军,若是生意做得成,敝人的一点辛苦,还请张将军放在心上。”张伯为这么说着,退出单间,轻轻关上门。
张乃仁目光深邃,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青人,笑着说:“刚才这位张先生,是个间人,杜先生莫非也是间人?”
杜自远说:“张先生,在下不敢隐瞒,也是一个生意人。今天是受一个特别客户所托,与张先生联络,要做成这笔生意。”
张乃仁又笑着说:“杜先生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生意吧?”
“是,知道。”
“那么,其的风险,想必杜先生也知道吧?”
“是,知道。”
张乃仁心一懔,着杜自远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一个寻常的生意人,应该是有来头的。这倒让他来了兴致,很想和他深谈一番。便说:“生意不必着急。我与杜先生初次见面,很想多聊一聊,增加彼此的了解,可能对做成这笔生意更有帮助。”
杜自远面带微笑,“张先生说的是,也是应当的。张先生想聊一些什么?”
张乃仁望着外。实在说,心里还是有些苦恼的。时局很糟,他很想听到一些不同的见解。他说:“眼下的时局方面,不知杜先生如何呀?”
杜自远明白其意,这是在探底,毕竟军火生意十分敏感。杜自远也想争取他,或许对今后的工作有好处。便不慌不忙地向他说起当前的政治局势。
他说:“张将军慧眼天下,一定洞察精微。在下不过是一个生意人,都是一些拙见,说几句,请张将军指正。依在下,国偌大地面,国民政府方面,十据七八。方面,只占着二三偏远之地。这是国民政府之一强。国民政府有美国庞大财力支持,武器先进,军队庞大,此为二强。国民政府占的都是富庶且交通便利之地,财源广泛,实力雄厚,此为三强。按理,国民政府应当一统天下,这也应当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他说到这里就笑了一下。
张乃仁也笑着说:“但是怎样?”
杜自远轻声说:“但是,国民政府唯独缺的是,民心。民心所向,关乎国家存亡呀,不知张将军以为如何?”
张乃仁听到这里就嗬嗬地大笑起来,“得出来,杜先生果然有大局观。”
杜自远和张乃仁在饭店单间里促膝长谈时,饭店的外面,已经有了动静。
这一天,行动二组负责监视张乃仁的,正是不知王法的陈三虎。他躲在街边的角落里,像个晒太阳捉虱子的乞丐。见张乃仁出了门,就猜想他这是去访客,说不定访的还是一位重要客人。张乃仁是少主子的“重监”对象,他谨慎小心地跟在后面,不敢有一丝大意。
他尾随张乃仁到了“富春江”饭店。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猜想,一组的人也一定在监视张乃仁,可能也跟在张乃仁的后面,不知是哪一个王八蛋。他穿着一身破衣烂衫,急匆匆地走着,一路上又小心观察,却没有发现一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