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墩下的传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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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忙了一天的刘家语,又急忙回到驾马沟小学来。他知道秘密联络点一定会有同志过来。那时,没有来得及外出或外地的地下同志,经常到他这里停留或避一下风头。为此,他想了解一下有无同志来。刚走到秘密联络点门口,就碰见刘松山委员从里边出来。刘家语忙问:“又有同志过来吗?”
“断断续续不停!”刘松山说,“上午来了六个,都安排住下了。有一个病号是个村支书,姓李,还是个女同志,就住在李向明家。”
“我得去看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要不。”刘家语说罢,就扭转身去找吴爱叶、李淑德二位女同志,他们一家一家看了落难的同志们,检查了安全情况,最后只剩下李向明家没有去。他觉得天太晚了,决定明天一早再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刘家语就去看望李支书。他一到就看见西屋里站着一个有二十一二的高个子姑娘,齐耳短发,一口雪白牙衬得脸特白,身上穿着特旧的衣服。刘家语觉得这人好面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刘家语问道:“同志您好,您就是李支书吗?”
“你好!我就是。你是这学校的?”李支书说道。
刘家语笑容可掬地:“我是这学校的,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
李支书点点头,笑着说:“真对不起,我们住在这里,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李支书,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们吃了那么多的苦,能平平安安到这里就不错了。我们只怕照顾不周,让同志们受苦哩。”说着,刘家语就往屋里走,想看看李书记住的屋子收拾得怎样。他看了一下说,“我们这里条件不好,请多多理解!”
“不客气!你不能进屋去。”李支书急忙拦住,“我得了传染性结核病。会传染!”
刘家语停住脚步,看见破尿桶刚吐的鲜血,问道;“你病得这么严重,想法治过没有?”
“治了。”李支书疼苦地说,“现在这种病没什么好办法,郎中所开的草药也给弄丢了。”
“我那有一同事从前也得过这种病,我回去问问他,看怎么治好的。”刘家语说完,拔脚就向外走。走到大门外,又回了一下头说,“请别乱走动,外面不**全。”
不一会儿,刘家语提来几包草药和一身换身的衣服。李支书没防住,他就进了屋。刘家语把吐了血的尿桶提出说:“脏东西要及时倒掉,还得用盐水洗一下,经过这么个消毒后就不传染了。等会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叫人给你洗洗。”
“不用不用,这衣服也传染。”李书记红着脸,不安地,“衣服得下锅煮。我自己来吧。”
“小李同志,你就别客气了,你刚吐过血怎么能干呀?我叫人先下锅煮煮,消了毒就不传染了。我去找点柴禾烧水、熬药,你赶快把衣服换下来呀,同志们马上过来帮助。”
李姑娘觉得这个青年男子说话、办事,直截了当,认真干脆,她从心里深处很喜欢这种人。等刘家语抱来柴禾和找来熬药的沙壶,李书记也把脏衣服换下了,他红着脸道:“同志,你家在哪儿住?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刘家语轻轻松松地问道。
“去年也来过这里几回,就住在村东头那家。”李姑娘开心地回答。
“是吗?”刘家语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我看着你面熟,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小宣传员吧?你当时上的节目可好看的了,我们这里没人不夸你的。”
“是吗?让我现丑了!”李支书说着,又惊奇地望着刘家语笑了。
刘家语见她两手不安地互相抓着,还不时皱起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就说道:“你什么时时候得了这一身病,怎不早点看看?”
“早就得上了,不过从前没这么厉害,这回形势紧张,在洼地上趴了一夜就不能走动了。得了这种绝症……”
刘家语见这个年轻有为的女干部有了这种不好的想法,就把同事对他说的得这种病应该注意的事项,一一讲给她听。李支书小声答应着。刘家语帮着洗好了衣服,又帮沙壶放入草药和水放在点着木柴锅框上,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当初,照顾过路和避风头的人员是秘密联络站的一项重要工作。刘家语和同志们经常到这些人员住的家里去看望,问寒问暖,送钱送物。有些女同志见李书记得的是传染病,不愿意靠近。刘家语这个男同志就揽了下来,他隔三差五就来一次,顺便也送些食物来。
在闲谈当中,刘家语知道了李支书老家是日照人,家里是个中农,小时候念过高小,十六岁就加入了党组织。那时候,村里人们还很封建,一男一女接近的多了,难免背后引起了人们的一些议论,风言风语慢慢也就传到了刘家语的耳朵里。
对此,家语听了非常生气,简直想大打出手。这事要落到别的年轻人的头上,以后再也不会到李支书那里去了。但刘家语却没有这样做,他要是这样做了那他就不是刘家语了。他觉得决不能因为这些闲言碎语就扔开生病的同志不管。心里说:“身正不怕影儿歪。反正干屎抹到人身上。”于是乎,家语仍然热心帮助同志们,男女一个样子。
这期间,刘家语常到附近各处去工作,每次回到村里来,除了看望别的伤病员,还是象过去一样照护李支书这个女同志,该帮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支书的病由于天天按时吃药,又经常吃点营养品,好的很快,不到两个月,已经基本痊愈了。
有天下午,刘家语从学校回来,远远就了见李支书在村头的土堰上站着,好象在等待什么人。当刘家语走近的时候,李支书迫不及待地说道:“刘老师,我等你一大会子了。”
“有什么事?”刘家语吃惊地问道。
“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同志都要走了。”李支书小心翼翼地说着。
“怎么回事?”刘家语惊问道,“怎走的这样急,你还没完全好呀。”
“这,这是上级的命令!”李支书脸红着结巴地,“执行命令的我们的天职!”
“也是!我们这些同志的初心,就是为人民服务,为革命事业奋力终身!”
“现我们要出发了,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李支书说着,随着刘家语走着。路上李支书低声地说:“刘老师,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根据我们的上级的估计,国民党可能要向这里开刀,县里要我们赶快撤去……”
“是呀!我们这里也不是**全的了,我们可能马上要转移了。”刘家语轻轻地说着。
他们说着话来到了李支书住的地方。刘家语只见她已经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李支书一进门,忙从挎包里拿出一支钢笔来,然后向刘家语说道:“我们住在这里,给你们增加了不少负担,你们的情意永远难忘……”
“都是同志,用不着说客气话,照顾同志是我们的责任。可惜我们工作做的不好,还有好多缺点……”刘家语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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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情同手足()
第022章 情同手足
“你说的不对!你也太客气了。”李书记说着把那钢笔递给家语,“送给你作个纪念吧。”她见家语有点犹豫,于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这个太,太珍贵,我不能接受!”刘家语说道。
“这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也不会违反什么不党的规定,不过倒是一件宝贵的纪念品。这支钢笔不是我的,而是我们区长临走时候送给我的。那位区长是我的老战友,也是我的老上级。后来在牢中英勇牺牲了。”李支书有点激动地说道,“我把这支钢笔转送给你,这是表示我们同志之间的战斗友谊!另外,主要是给你留下一个念想!……”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家语听她这样一讲,忙把钢笔接过来,郑重地说道,“人在笔在,我一定好好保存它!……”
正说着,李淑德跑进来,边擦汗边说:“刘老师,这几个同志已经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走还是再等一会子?”
“天不早了。”李支书朝门外望了望西沉的太阳说,“刘老师,我们该动身了。”
刘家语帮她拿上背包、挎包走出房门。房东听说李书记马上要走,也跟着送了出来。街上有好些送行的人,那几位转移的同志巳等在那里了,正在和送行的秘密联络站的同志依依话别。老地下党干部刘松山等几个领导忙把他们的行李帮他们背好。
一切收拾停当,刘家语跟着众人,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外。又一把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块大洋,每人给了一块。
“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要!”众人连连摆手说道。
“咱们是同志吗?”家语不高兴地问。
“是!”李支书有力地说。
“是同志就不有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语严肃地说。
“这个……好吧!”大家只好郑重地收下。
刘家语在驾马沟小学教书期间,每当地下的同志在原来的地方待不住了,也到他这里躲一躲,走的时候,刘家语把当时每月十八块大洋的工资,除了自己吃饭零用五六块钱之外,都为党组织提供了资助。
与此同时,刘家语还介绍曹漫之到海阳盘古村任小学教师,在那里组建立了党的另一个秘密联络站。
暑假到了,海阳县驾马沟村小学接待了几个文登乡师来的学生,他们是利用暑假的机会到在这里玩的。当他们发现在这里当老师的刘曼生,正是老校友刘家语时,就背地里议论起来。
刘家语发现苗头不对,就向胶东特委汇报了情况,经特委同志们共同商量,决定叫刘家语去北平。由于当时胶东特委与上级失去联系已有一段时间,所以决定让家语坐船到天津转道,去北平找上级组织。正巧家语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了解革命到底是怎个干法?为下步的革命工作打下基础。
刘家语回到家中正好遇到祖父和外祖父及妈妈正在谈他的事,于是伏下去磕了个头,连忙爬起来,走到妈妈跟前,眼睛闪闪地望着她。
家语妈一手搭在儿子的肩头,轻轻问道:“上海杀女特务的事,是你干的么?”
刘家语心里猛的一怔,心想,娘怎会知道的?——见祖父和外祖父都瞪着眼坐在那里,脸上那神情,早已使他明白了个中内情。本来,他想瞒着母亲,怕她着急,看来已瞒不住了,便笑嘻嘻地点点头,说:“是!老妈!”
家语妈一听,不由长叹一声:“唉,儿呵,你行侠仗义为中国人打抱不平,老妈不怪你。但闯下这祸,小日本的特务机关能放过你吗?”
说着又抽抽噎噎哭起来。
家语外祖父擦擦已经发红的眼睛,笑了一下道“小家语,你补祖父却有一个主意!”
“老人家,快说,是何主意?”刘家语诚实地问。
王东堂老人望了望窗外,小声地说:“到北平一远房亲戚家躲躲,顺便在北大弄个旁听生,再读几年书,系统学习一下,免得招人耳目,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刘家语的妈妈听了大喜,频频点头道:“如此甚妙!求老人家尽快安排!”
王东堂笑容满面地道:“好,我这就拖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