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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52部分

小说: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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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够,在下愿为夫人效劳。”

    忙完张仪,小二也端饭菜上来。

    香女喂给张仪半碗稀粥,见他再度睡去,才与舍人二人一起用餐。

    吃有几口,香女慢慢放下筷子,望着舍人:“贾先生,您是何人?”

    香女『摸』出三块锾金,递过来:“店家,一事归一事,小女子住店,当付店钱,店家既不愿算,小女子权作三锾。”

    “呵呵呵,”贾舍人笑道,“在下是生意人,打邯郸来。原想来郢进批南货,不料行情变了,白走一趟。”

    “是吗?”香女反问一句,目光质疑,“小女子还以为先生是个医家呢。”

    贾舍人又是一笑,半是解释:“生意人东跑西颠,难免有个头痛脑热,是以在下学了点医术。至于那个『药』箱,本是在下常备之物,一来自用,二来万一遇到急难,也好应急。今日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呵呵又笑几声,歪头看着香女,“夫人缘何问起这个?”

    “没什么,”香女嘘出一口气,“小女子不过是好奇而已。”

    “若是这样,”贾舍人笑道,“在下也问一句,你家先生为何伤成这样?”

    香女听出对方确为北方口音,忖『摸』不是昭阳的人,又见他们这般照料,再无疑『惑』,报出身家,将张仪受害之事细说一遍。

    “呵呵呵,”威王睁眼,看向坐在斜对面的太子槐,“槐儿,听这雨声,真扎实。”

    “天哪,车上的先生竟然是张仪大人!”贾舍人故作震惊,“张大人之名,在下在邯郸时就有耳闻。此番至郢,满城风传张大人盗走和氏璧之事,在下初时不信,后来……后来也就信了,不想竟有这多曲折,”长叹一声,“唉,这世道!”

    香女出泪。

    “敢问夫人,”贾舍人问道,“你们打算去哪儿?”

    香女摇头,泪水再出:“走到这步田地,小女子已是无家可归了。未来去往何处,要待夫君伤好之后,由他决定。请问先生,夫君他……不会有事吧?”

    “张大人主要是外伤,包在舍人身上。”

第069章  张仪舍脸投义兄 苏秦计羞结拜人(1)() 
“接张子。”

    翌日晨起,贾舍人让店家换了一处僻静院子,买来『药』品,深居简出,让张仪静心养伤。

    在贾舍人的诊治与香女的呵护下,张仪伤情好转,不足半月,已能下榻走路。张仪与贾舍人自也成为好友,谈天说地,道古论今。

    又过数日,楚宫颁布诏命,昭阳出任令尹。

    舍人见到告示,说予香女。

    香女问道:“贾先生,夫君能上路否?”

    舍人点头:“若是走慢一些,当无大碍。”

    安顿完毕,贾舍人转对张仪、香女拱手:“张兄、嫂夫人,有苏相国在,在下也就放心了。在下有些生意急欲处置,待忙过两日,再来问候!”

    香女急道:“贾先生,这儿住不成了。昭阳当政,是不会放过夫君的。”

    “唉,”张仪长叹一声,“说起这事,在下真也汗颜。近几日来,在下反复思虑,可思来想去,真还没个去处。”

    贾舍人跟她进屋与张仪商议。

    “呵呵呵,”张仪笑出几声,“这是个好信儿呀,你们慌个什么?”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张仪终于抬起头来,苦笑:“命运真是捉弄人。出鬼谷之时,在下自以为聪明过人,能先一步成事,因而口出大言,不想这……两年下来,在下是吹鸣笛的掉井里,一路响着下去了。反观苏秦,不声不响,却是事业大成,名噪天下。”

    “好信儿?”舍人、香女皆是一怔。

    “在下与昭阳本无冤仇,他陷害在下,无非是为令尹之位。今日他既已遂愿,在下就无忧矣。再说,此人真要实心整死在下,也不在此时。狱中那阵儿,在下纵有十命,也早没了。”

    公子华盯住密信:“楚国有灾了?”

    舍人、香女听他讲得有理,各自放下心来。

    “不过,”张仪转向舍人,“此处的确不宜久居,我们是该走了。再说,贾兄是生意人,也不能为在下耽误买卖。”

    “生意事小。敢问张子欲去何处?”

    “唉,”张仪长叹一声,“说起这事,在下真也汗颜。近几日来,在下反复思虑,可思来想去,真还没个去处。”

    “夫君,”香女接道,“若是不惧昭阳,我们可到嵖岈山去。那儿是奴家根基,可保无虞。”

    安顿完毕,贾舍人转对张仪、香女拱手:“张兄、嫂夫人,有苏相国在,在下也就放心了。在下有些生意急欲处置,待忙过两日,再来问候!”

    张仪苦笑:“若保无虞,在下哪儿皆可以去。”

    这年春天,在大梁做了一年多皮货生意的公子华返回秦宫。惠文公正在听他禀报魏国情势,内臣进来,呈递郢都来的密函。

    香女知他心大,脸『色』微红,咬紧嘴唇不再作声。

    公子华盯住密信:“楚国有灾了?”

    “依在下之见,”贾舍人轻咳一声,“张子可去韩国。去年在下去过郑城,略知韩情。自申不害故后,韩侯一心物『色』替代之人,至今未遇。依张子之才,必得大用。”

    “蕞尔小邦,安逞吾志?”话一出口,张仪即觉不妥,遂抱拳补充一句,“谢贾兄了。”

    “魏国如何?”贾舍人就似没有听到,“魏王内有惠子,外有庞涓,势力复强,或可逞张子之志。再说,张子是魏人,不妨在家乡干一番功业。”

    公子华盯住密信:“楚国有灾了?”

    “七年前之魏,外强中干,今日之魏,内外俱干,不过是他人唇边美味而已。”张仪淡淡说道,“再说,在下与庞涓有些过节,不愿与之同朝。”

    “齐国呢?”

    公子华盯住密信:“楚国有灾了?”

    “齐亦难成吾志。”

    贾舍人佯作震惊:“齐方圆千里,庶民殷富,人口众多,君贤臣明,习俗开化,春秋时称霸天下,眼下也算大国……”

    张仪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从牙缝里挤道:“秦人杀死先父,『逼』死先母,霸我祖产,在下此生,不灭秦人誓不罢休!”

    “贾兄是只知其一了。”张仪缓缓说道,“成大事者,必占天时、地利、人和。齐东临大海,西接三晋,南、北、西三面俱无险可守,利攻不利守,万一有事,唯负海一战。三者之中,抛开天时不说,齐国虽占人和,却不占地利。”

    “若是此说,张子当去秦国。”

    听到秦国二字,张仪眼中冒火,声音冰冷:“请贾兄莫提秦国。”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张仪终于抬起头来,苦笑:“命运真是捉弄人。出鬼谷之时,在下自以为聪明过人,能先一步成事,因而口出大言,不想这……两年下来,在下是吹鸣笛的掉井里,一路响着下去了。反观苏秦,不声不响,却是事业大成,名噪天下。”

    “哦?”贾舍人想起苏秦临别之语,兴趣陡增,故作惊讶,“秦国四塞皆险,国富民强,秦公年富力强,甚是贤明,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占,当是张子用武之地,张子为何……”顿住话头。

    安顿完毕,贾舍人转对张仪、香女拱手:“张兄、嫂夫人,有苏相国在,在下也就放心了。在下有些生意急欲处置,待忙过两日,再来问候!”

    张仪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从牙缝里挤道:“秦人杀死先父,『逼』死先母,霸我祖产,在下此生,不灭秦人誓不罢休!”

    “哦,”贾舍人豁然洞明,抱拳揖道,“在下不知张子家仇,妄言冒犯,请张子宽谅。”

    贾舍人指张仪两口子介绍道:“这是张子,这是张子夫人,皆是相国苏大人的朋友,从楚国来,暂在贵店安身几日,劳烦店家了。”

    张仪似也觉得过了,回过一揖,语气略缓:“是在下气大量小,见笑于贾兄了。礼有云:‘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在下一家毁于秦人之手,此来楚地,一则逞吾壮志,二也是借楚人之手,雪我家仇。楚国地大物博,在下原以为是只猛虎,可有一番作为,不想却是一只假虎,唬人而已。”

    贾舍人盯住张仪:“张子真欲报仇?”

    “无假。”

    “若是此说,在下有一提议,张子姑妄听之。”

    “在下恭听。”

    “在下刚从邯郸来,临行之时,听闻苏子在赵被大用,被赵侯拜为相国,听说要合纵三晋。一个魏国已是了得,三晋若合,天下可无敌矣。苏子若成此志,必以秦人为敌。张子既无去处,在下就想……”贾舍人看向张仪,顿住话头。

    张仪复又板起面孔,埋下头去,两手死力地抠在一起,似是要将对方撕裂。

    “在下就想,”贾舍人假作不见,顾自说道,“张子不妨前去邯郸。张子既与苏子同窗,苏子定然荐你。常言道,天时地利皆不如人和,张子是大才,苏子也是大才,你们二人若是合成一力,天下何业不成?三晋合成纵亲,再有你们二人之谋,向东,可制齐,向南,可制楚,向西,秦国纵是一块顽石,也会被这股大力碾成粉末。”

    一阵长长的沉默过后,张仪终于抬起头来,苦笑:“命运真是捉弄人。出鬼谷之时,在下自以为聪明过人,能先一步成事,因而口出大言,不想这……两年下来,在下是吹鸣笛的掉井里,一路响着下去了。反观苏秦,不声不响,却是事业大成,名噪天下。”

    “呵呵呵,”贾舍人笑应道,“张子舌战越王无疆、助楚一举灭越的壮举,天下无人不晓。人生在世,有此一功,也不枉活了。张子,依在下之见,甭要犹豫了,这就动身,到邯郸去。”

    又一阵沉默过后,张仪再次抬头,望着门外,长叹一声:“唉,想我张仪,堂堂伟丈夫,混至今日,真还是龙游浅滩,无用武之地了。”又过一时,苦笑,“世间的事,真是滑稽。兜了一圈,却又投去求他,”摇头,“这个邯郸,真还不能去。”

    “蕞尔小邦,安逞吾志?”话一出口,张仪即觉不妥,遂抱拳补充一句,“谢贾兄了。”

    “张子越说越远了,”贾舍人又是一笑,“人生成败,不能以眼前论之。听说苏子说秦不成,落难归家之时,狼狈之状,远甚于张子此时。再说,张子此去,是与他合作的,又不是去求他。生意上讲究谋大不谋小,张子欲成大业,何又拉不下这点小面子呢?”说罢目示香女。

    “夫君,”香女接过话头,“贾先生所言甚是,夫君既与苏兄结义,想他不会嫌弃。”

    “嫌弃?”张仪白她一眼,“在下去投他,是给他面子,他要是敢嫌弃,看我……”

    “呵呵呵,”贾舍人已知张仪允准了,笑着起身,“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备车去。”

    张仪过意不去道:“若去邯郸,贾兄的生意,岂不误了?”

    “呵呵呵,”贾舍人抱拳笑道,“能交上张子这个朋友,当是在下最大的生意。再说,在下打邯郸来,自得回去。旅途漫漫,有张子、夫人偕行,岂不快哉!”

    张仪回揖:“既有此说,谢贾兄了。”

    这年春天,在大梁做了一年多皮货生意的公子华返回秦宫。惠文公正在听他禀报魏国情势,内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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