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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42部分

小说: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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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视一圈,苏秦见一切尚好,就于次日搬出列国馆驿,与公子哙等一应人众入住府中,任命袁豹为家宰,负责府中一应事务。

    死寂多时的奉阳君府再一次鲜活起来。

    在苏秦搬进相府后的第三日,一辆轺车停在门外。

    下车的是一身士子装饰的公子疾。

    袁豹出迎。

    公子疾递出拜帖,署名秦矢。

    袁豹持帖来到后花园,入见苏秦。

    苏秦两次求见奉阳君皆在后花园中的听雨轩,叹其雅致,入住后就将之辟为书斋,起居一并在此,反将前面的几进正房让给子哙一行。

    “来得好,”苏秦收下帖,笑道,“我正在候他呢。有请!”转对侍从,“换官服来,迎接贵宾!”

    公子疾递出拜帖,署名秦矢。

    苏秦刚刚换好官袍,公子疾就到了。

    二人见礼毕,公子疾上下打量苏秦,叹道:“啧啧啧,这锦袍玉带一加身,在下真还不敢认呢!”

    “呵呵呵,”苏秦笑道,“秦矢先生也是只认衣冠,不认人哪!”

    “苏子怎么用了‘也’字?”公子疾怔了。

    “君上请讲。”

    “在下初来邯郸时遇到舍人兄,舍人兄见在下衣衫褴褛,不敢相认哪。”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哈哈哈哈,”公子疾大笑起来,“不瞒苏子,前番使赵,在下初见苏兄,也是惊讶。在下心中的苏子,一直是高车大马,衣冠锦绣,风流潇洒呢!”

    二人携手入厅,分宾主坐下。

    “甭再说了,”惠文公摆手止住,“寡人真要杀他,莫说他在邯郸,纵使他在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然而……”话锋一转,“此事断不可为!明人不做暗事,我大秦立国迄今,一向是真刀实枪,光明磊落,不曾暗箭伤人。若是暗杀苏秦,让史家如何描写寡人?胜之不武,秦人又何以立于列国?再说……”顿住话头,目视远处,沉『吟』有顷,脸『色』渐趋坚毅,“观这苏秦,真还是个对手,若是让这样的对手不明不白地死去,寡人此生也是无趣!”

    苏秦直入主题:“听说公子是来下战书的,可有此事?”

    “是,也不是。”公子疾诡诈一笑。

    “哦?”苏秦佯作不解,盯住他。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先说是。在下确实带了一封战书,已经提交给赵室了!”

    “不是呢?”

    “呵呵呵,”公子疾狡黠一笑,“战书不过是个表。若无战书,在下想见苏子一面,恐怕得追到郑城呢。”

    “那就请教公子的这个‘里’吧!”

    “谒见苏子,转述君兄旨意。”

第067章  苏秦捧印开纵局 陈轸设套陷张仪(4)() 
“君上口谕:‘只要苏子能再度赴秦,寡人必躬身跣足,迎至边关,向苏子当面请罪。寡人愿举国以托,竭秦之力,成苏子一统心志!’”

    听到“躬身跣足”四字,苏秦长叹一声:“唉,时也,命也。在咸阳时,秦公若是说出此话,就没有这多周折了!”

    “苏子。”公子疾目光诚恳,“在下早已说过,君上没有及时大用苏子,甚是追悔。这事儿是真的,在下没有半句诳言。”

    “在下晓得是真的。”苏秦盯住公子疾,淡淡一笑,“在下还晓得,秦公一定追悔一事,就是当初一时心软,放在下逃掉一条小命。”

    “这……”公子疾心头一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苏子是……误会君上了!”

    “呵呵呵,就算误会吧。”苏秦略略抱拳,“一切都成过去了。在下烦请公子回奏秦公,无论如何,苏秦叩谢秦公厚爱。苏秦也请上大夫转奏秦公,今日之苏秦,已非昨日之苏秦了。”

    “呵呵呵,”苏秦笑道,“大丈夫志在天下!”

    “是的,”公子疾给出一个苦笑,哂道,“昨日之苏子不过是一介寒士,今日之苏子贵为燕国特使、赵国相国。秦国穷乡僻壤,自然盛不下苏子的贵体喽。”

    “公子想偏了。”苏秦夸张地摇头。

    “偏在何处?”

    “在下是说,”苏秦端过茶盅,小啜一口,“时过境迁。苏秦虽是同为一人,今昔却是有别。昨日苏秦旨在谋求天下一统,今日苏秦旨在谋求天下共和。在下请公子转奏秦公,苏秦倡导列国纵亲,求的无非是‘五通’‘三同’,使天下列国彼此尊重,睦邻共处。苏秦无意与列国为敌,亦无意与秦为敌!”

    “唉,”公子疾亦端起茶盅,没有品啜,却出一声长叹,“苏子谋求,只能令人感动,无法令人顺从。别的不说,在下只请苏子尊重一个现实。”

    “太好了!”公子疾乐不可支,“有苏子此话,在下真就不走了!”

    “秦洗耳恭听。”

    “三晋之所以成为三晋,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晋人是盘散沙,合不成团儿。苏子硬要他们纵亲,是逐兔飞天,驱猪上树,强人所难啊。这么说吧,疾斗胆放言,即使三晋勉强合纵,也只是昙花一现,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分崩离析。”

    公子疾默然无语,良久,长叹一声:“唉,秦失苏子,永远之憾!”

    “唉,”苏秦轻叹一声,“公子误解苏秦了。”

    “哦?”

    “苏秦所求,不是要三晋合成一体,而是要三晋互相尊重,和睦共处。不仅是三晋,苏秦认为,天下列国,包括秦,无论大小,无论强弱,只要放弃争斗,只要坐到一起,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苏秦所求,无非是让诸侯坐下来,坐到一起来,将有限的精力花在谋求天下众生的福祉上,而不是花在你死我活的拼争上。”

    公子疾拱手:“苏子善心,在下敬服!”

    苏秦还礼:“谢公子体谅。”

    “苏子所求,亦为秦公所求,更是天下苍生所求。在下恳请苏子,只要愿去咸阳,一切都好商量。无论苏子欲逞何志,秦公必以举国之力推之。”

    “公子天真了。”苏秦淡淡一笑。

    “请苏子详解!”

    “公子方才所言,是既不知秦公,也不知在下,是以天真了。”

    “秦在咸阳时,得闻先太师甘龙在出事前讲过一番话,公子想听否?”

    公子疾脸上发热:“这……”

    “在下所求,可为天下人所求,却不是秦公所求!”

    “苏子何以知之?”

    “由商君之法知之。”苏秦盯住他。

    显然,公子疾没有料到苏秦会是此答,沉默良久,抬头:“秦民粗鄙,商君故以苛法律之。君上续行其法,一为先君遗命,二为约束秦民,非关天下事。”

    “即使不为天下,只为秦民,在下也不能去咸阳。”

    “咦,这是为何?”公子疾吃惊了。

    “秦在咸阳时,得闻先太师甘龙在出事前讲过一番话,公子想听否?”

    “在下愿闻。”

    “老甘龙说,”苏秦微微闭目,背诵起他所听到的甘龙的遗言,“……种地,开战,再种地,再开战……如此这般,循环往复,难道这就是我们老秦人的宿命吗?我们生儿育女,难道为的就是这个吗?不让我们老秦人读诗书,不让我们老秦人识筹算,国遇大事,谁来运筹?两军对抗,谁来布阵?难道要永远仰仗他们外邦人吗?有朝一日,那些外邦人篡了我们的国,霸了我们的家,欺了我们的妻,辱了我们的女,而我们老秦人却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仓无积储,囊无寸金,有谁敢多说一句话吗?有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吗?没有人敢!因为说了,就叫非议;动了,就叫内斗。外加连坐法,苍天哪,我们老秦人的活路在哪儿啊?呜呼哀哉……”睁眼,朝公子疾苦笑一声,“上大夫呀,老甘龙才是秦国的明白人哪。在下离秦之后,反复思考秦法,庆幸天不让在下事秦,否则,在下或将……遗恨终生!”

    公子疾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公子疾心头一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苏子是……误会君上了!”

    “公子美意,在下谢了。”苏秦现出一笑,“在下天生一个倔脾气,想定的事就一锤子砸到底,决不半途而废,也请公子宽谅!”说着朝公子疾抱拳。

    公子疾默然无语,良久,长叹一声:“唉,秦失苏子,永远之憾!”

    “哈哈哈哈,”苏秦大笑几声,“公子言重了,天下胜秦之人多矣!”

    “还有何人胜过苏子?”

    “张仪呀!”

    “张仪?”公子疾愕然,“他……在楚国呢!”

    “呵呵呵,”苏秦笑道,“大丈夫志在天下!”

    “你是说……”公子疾听出弦外之音,来劲了,两眼紧盯苏秦。

    “公子可以转奏秦公,就说在下虽与秦公无缘,却愿保荐此人。秦公若能得之,或可无忧。”

    “这……”公子疾眼珠子连转几转,“张子远在楚地,听闻受楚王重用,纵有苏子举荐,秦又如何得之?”

    “公子勿忧,”苏秦语气肯定,“如果不出在下所料,五十日之内,此人或至邯郸。公子若无要紧事,大可在此游山赏景,张网待他就是。”

    “呵呵呵,”苏秦笑道,“大丈夫志在天下!”

    “太好了!”公子疾乐不可支,“有苏子此话,在下真就不走了!”

    灭越之后,威王显然觉得自己功德圆满,复将朝政交付太子,自己住在章华台里,沉湎于钟鼓琴瑟,后宫欢娱,不再过问朝事。太子槐忖知威王是在有意历练自己,越发谨慎,处处遵循威王旧政,遇有大事,或修书上奏,或登台示请,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下是说,”苏秦端过茶盅,小啜一口,“时过境迁。苏秦虽是同为一人,今昔却是有别。昨日苏秦旨在谋求天下一统,今日苏秦旨在谋求天下共和。在下请公子转奏秦公,苏秦倡导列国纵亲,求的无非是‘五通’‘三同’,使天下列国彼此尊重,睦邻共处。苏秦无意与列国为敌,亦无意与秦为敌!”

    这年开春,清明刚过,楚国政坛发生一件大事,年过古稀的老令尹景舍在上早朝时两眼一黑,一头栽在殿前台阶上,口吐污血,再也没有醒来。

    景舍死于上朝途中,也算是为大楚鞠躬尽瘁了。景氏一门忙于治丧,嫡孙景翠却远在会稽郡,与张仪治越。太子槐安置好后事,召景翠回郢奔丧。车马将行之际,靳尚托使者捎给张仪一封密函。张仪阅后,将会稽诸事安排妥当,以吊唁为名,与景翠、香女一起赶赴郢都。

    张仪诸人水陆并行,昼夜兼程,马不停蹄,船不靠岸,不消半月,就已赶到郢都。

    一到郢都,张仪不及回府,就随景翠驰至景府吊唁。

    按照荆地习俗,香女不便前去,暂回楚王赏赐的客卿府中守候。由于久不在家,府中只有一名老奴看管。老奴初时还尽心意,时间久了,也就懒散起来,致使院中杂草丛生,房舍充满霉味,看起来既落寞,又荒芜。香女看不下去,不顾旅途劳顿,带领臣仆洒扫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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