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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2部分

小说: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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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麻姑拍拍她的肩膀,“好闺女,只要麻姑在,你就一百二十个安心!不瞒你说,这方圆十里,哪一家的后生小子、黄花闺女不是打麻姑这双手里来到世间的?”

    众人齐笑起来。

    大家折腾半晌,小家伙却似并不着急,一直闹到卯时,仍旧不肯『露』头。苏代妻也似倦了,呻『吟』声高一声低一声,显得有气无力。

    “好闺女呀,”麻姑安抚她道,“你莫要哼了,闭上眼睛,把力气攒下来,待会儿生娃子好用。”扭头吩咐苏厉妻,“苏厉家的,把水再热一热。”又转对苏姚氏,“老姐儿,你去烧碗蛋汤,放十颗大枣,枣子要煮烂一点儿。”略顿一时,似是想起什么,“咦,怎么不见小喜儿呢?”

    苏厉妻接道:“二妹子在灶房里烧火呢。”

    “叫她过来!”麻姑似在下命令。

    苏厉妻出门,不一会儿,引小喜儿走进苏代家院子。

    听见脚步声,麻姑迎出来,劈头嗔道:“我说小喜儿呀,麻姑啥时候得罪你了,来这么久,也不见你打个照面?”

    小喜儿嗫嚅道:“我……我……这不是来了嘛。”

    “来来来,闺女,让麻姑看看。”麻姑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过小喜儿,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冲她道,“张嘴,伸舌头来。”

    小喜儿不知所措,张嘴伸出舌头。

    麻姑看看舌苔,怔道:“这是咋哩,二小子回来这么久了,仍旧没个动静!”换个口吻,又呵呵笑出几声,“闺女呀,这儿没有外人,对麻姑说说,你这肚子,啥时候用得上麻姑?”

    此话字字戳在小喜儿的痛处,但眼下好事将近,她不好哭,也无法落泪,只好低下头去,咬牙不语。

第061章  苏秦刺股谋制秦 琴师绝响成顿悟(2)() 
麻姑似也明白过来,骂苏秦道:“二小子真不中用,闺女嫁他六七年,纵使一块沙荒地,也该长出棵苗子来!”

    “呵呵呵呵,”苏厉妻阴阳怪气地笑道,“麻姑呀,你可不能往小处瞧人。二妹子要么不生,要生就是龙凤胎!”

    精瘦男人起身哈腰,媚笑道:“是啥风把陆少爷吹到这处贫寒地方来了?”

    “敢情好哩!”麻姑也笑起来。

    瘦男人再次点头。

    小喜儿脸上挂不住,两眼一湿,埋头出门,一溜儿跑进自家院里,伏在榻上,用被子蒙住头,使足劲哭了个痛快。

    就在这个当儿,苏代妻大声呻『吟』,羊水破出。麻姑、苏姚氏全力以赴,不消半个时辰,便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一直在大椿树下来回踱步的苏代听到啼哭,惊喜交集,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自家院中,正欲进屋,差一点撞到从内室走出来的苏厉妻。

    苏代止住步,心里一急,话也说不好了:“大嫂,生没?”

    小喜儿不顾浓烟,一步一步挪进灶中,红着眼圈怔怔地望着苏姚氏。

    苏厉妻白他一眼:“娃子都哭了,还能没生?”

    苏代木讷地挠挠头,尴尬地笑笑:“是是是,大嫂,代弟想问,是跟小弟一样呢,还是跟他娘一样?”

    苏厉妻扑哧一笑:“就说是男娃女娃得了,这还拐弯抹角哩!跟你说吧,大嫂早说是个扛锄把子的,还能有错?”

    小喜儿含泪点头。

    苏代拱手,长揖至地:“谢大嫂了!”说罢,不无兴奋地朝地上猛力一跺,扭身就朝堂屋奔去,一口气跑到苏虎榻前,跪下,“阿大,喜了,是个男娃儿!”

    “呵呵呵,”苏虎咧嘴笑出几声,“早就听到了!那哭声一出,阿大就晓得是个扶犁把子的!”呵呵又笑几声,“代儿,告诉你娘,给你媳『妇』多打几只蛋,将那只不生蛋的母鸡也杀了,炖给她喝!”

    自中风以来,苏虎第一次现出了笑脸。

    望着阿大的开心样子,苏代哽咽道:“代儿记下了。阿大,娃儿等着您给取个名字呢!”

    “呵呵呵,”苏虎乐得合不拢嘴,“天顺了,地顺了,这娃儿就叫年顺儿吧!”

    苏代念叨几声:“年顺儿?年顺儿!”乐得直搓手,“嗯,这名儿中!”

    苏代妻虽把娃子生下来,『奶』水却未赶上。年顺儿噙住『奶』头,吸吮半日,吃不到『奶』水,哭闹起来。

    小喜儿伏在榻上,年顺儿每哭一声,小喜儿的肩膀就跟着抽动一下。年顺儿越哭声音越高,小喜儿终于忍受不住,擦去泪水,掀开门帘,走出院子,探看几下,拐入灶房。

    苏姚氏按麻姑所嘱,正在灶房里为苏代妻煮红枣汤,再用煮好的清汤炖蛋。煮枣不能用急火,苏姚氏就将灶膛里塞上碎柴末子,火倒是小了,烟却多起来,整个灶房烟雾腾腾,呛得她泪水直流,连声咳嗽。

    瘦男人再次点头。

    小喜儿不顾浓烟,一步一步挪进灶中,红着眼圈怔怔地望着苏姚氏。

    苏厉妻扑哧一笑:“就说是男娃女娃得了,这还拐弯抹角哩!跟你说吧,大嫂早说是个扛锄把子的,还能有错?”

    苏姚氏『揉』『揉』眼,抬头见是小喜儿,放下一把柴火,吃惊地望着她:“喜儿?”

    尧山墨家大营的主草厅里,几位墨者侍坐,随巢子捋须冥思。

    小喜儿扑通跪地,失声哭道:“娘—”

    就在这个当儿,苏代妻大声呻『吟』,羊水破出。麻姑、苏姚氏全力以赴,不消半个时辰,便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苏姚氏一下子明白了小喜儿的心事,抚『摸』小喜儿的头发,长叹一声:“唉!”

    小喜儿将头埋在苏姚氏的膝上,呜呜咽咽地抽泣一阵,抬头求道:“娘,我……我想生个娃娃,生个娃娃……”

    “唉,”苏姚氏又叹一声,泪水亦流出来,“闺女呀,你起来。”

    “咋了?”瘦男人白他一眼,“你要知道,你来说!”

    小喜儿却不动弹,抬起泪眼望着婆婆。

    苏姚氏站起身子,从案板下取过一只篮子,递给小喜儿:“这只篮子你拿去,赶天黑时,秦儿的饭仍由你送。”

    小喜儿哽咽道:“他……他……他不想见我。”

    苏姚氏又叹一声:“唉,娘也没有别的法子。”略顿一顿,鼓励她,“他要责怪,你就说,是娘让你送的。喜儿呀,你苦,秦儿也苦。你要知道,他的伤比你深哪!去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儿是个知情知义的人,眼下正在难中,你对他好,他会记上的。”

    小喜儿含泪点头。

    小喜儿含泪点头。

    轩里村的苏秦原本就是洛阳城郭、乡野的话题,出奔六年回来,这又析产卖地,高车赴秦又落荒而归,更是成为乡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此番又拿锥子扎大腿,经过苏厉妻的张扬,就又如一阵风儿般迅速传遍周围乡邑。

    古城河南邑位于洛水西岸,是西周公封邑。这日后晌,在河南邑南街的一个老茶坊里,一群闲人围坐在坊中大厅,边品茶边听座中一人神侃。

    那人四十来岁,个头瘦小,两手比画,眉飞『色』舞:“诸位听了,这年头当真是啥个奇事都有。你们听说不,伊水东有个伊里邑,伊里邑北有个轩里村,村中有户姓苏的,唤作苏虎—”

    有人急不可待地『插』话:“说恁细干啥,不就是轩里苏家的那个二愣子吗?他又咋了?”

    “咋了?”瘦男人白他一眼,“你要知道,你来说!”

    “唉,”苏姚氏又叹一声,泪水亦流出来,“闺女呀,你起来。”

    那人咂咂舌头,不再吱声。

    瘦男人压住他的话头,品口茶,扫视众人一眼:“你们谁还知道?”

    “知道啥哩?”门外走来一人,劈头问道。

    众人回头一看,是附近一个阔少,忙起身揖礼。

    精瘦男人起身哈腰,媚笑道:“是啥风把陆少爷吹到这处贫寒地方来了?”

    “呵呵呵,”陆少爷笑着摆手,“免礼了,免礼了!坐坐坐!”撩起锦袍,拣了显要位置坐下,望向瘦男人,“方才你说啥来着?”

    众人皆坐下来。

    就在这个当儿,苏代妻大声呻『吟』,羊水破出。麻姑、苏姚氏全力以赴,不消半个时辰,便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瘦男人揖道:“回少爷的话,小人在说,轩里村苏家那个二小子,读书读疯了!”

    “哦?”陆少爷大感兴趣,趋身问道,“是咋个疯的?”

    “这……”瘦男人欲言又止。

    小喜儿不顾浓烟,一步一步挪进灶中,红着眼圈怔怔地望着苏姚氏。

    陆少爷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钱,“啪”地摆在几案上,对小二道:“小二,上茶,今儿本少爷请客,人人有份,这是茶钱!”

    小二收过铜钱,为他沏上一壶茶。

    众人再次揖礼,陆少爷回过礼,目光转向瘦男人:“说下去,那小子咋个疯了?”

    瘦男人呷一口茶,不无夸张地打手势道:“嗬,要问咋个疯的,少爷听我细细道来。苏家二小子,名唤苏秦,打小就是个怪人,整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六年前,他阿大好不容易为他娶房媳『妇』,这小子呢,刚拜完堂,还没入洞房,人却寻不到了。此人一走就是数年,去年总算回到家里,苏老汉以为他回心转意,满心欢喜,分家析产,谁想他一拿到地契,转手就将自己名下的十五亩田产卖了。听说是卖给里正刘家,得金三十两。各位听听,那地是周天子赏赐苏家祖上的,全是上好田产,那小子却只卖出三十两,只有二愣子才干得出来。这小子用三十两金子置买了驷马高车、裘衣锦裳,风光无限地前往秦国,结果呢,前后不过三个来月,驷马高车不见了,裘衣锦裳不见了,那小子穿着老秦人的黑棉袄,背了个破行李卷儿打道回门,把个苏老汉气得当场中风,这不,成个瘫子了。”说到这儿连连摇头,长叹一声,“唉,人哪!”

    陆少爷怔了下:“听这半晌,那小子没疯呀!”

    陆少爷急了,起身追前几步:“老家伙……不不不,老先生,你站住!”

    “没疯?”瘦男人瞪眼说道,“有好房子不住,娶来新媳『妇』不睡,整日里跟一条黑狗住在『露』着天的草棚里,脸也不洗,衣也不换,一个月来从不出门,要么傻坐,要么自说自话,一眼看上去,头发『乱』蓬蓬,胡子拉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这且不说,我刚听说,他还拿铁锥子扎大腿,扎得两腿血淋淋的,少爷你说,他这不叫疯叫啥?”

    陆少爷急问:“他为啥拿锥子扎大腿?”

    精瘦男人起身哈腰,媚笑道:“是啥风把陆少爷吹到这处贫寒地方来了?”

    瘦男人顺口应道:“听说是他在读竹简,读得困了,就拿锥子扎。”

    “嗯,”陆少爷连连点头,“这个故事好。待会儿回到家里,我就讲给老头子听去。老头子一天到晚『逼』我读书,我想叫他看看,读书读成这个样子,究竟有个啥好?”略顿一下,陡然想起什么,拿眼扫一圈,“听说这几日茶坊里来了个琴手,他要是弹琴,连牛羊都流眼泪,可有此事?”

    瘦男人点头。

    “人呢?”陆少爷四处张望。

    瘦男人朝门口处努努嘴,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儿。陆少爷抬眼一看,果见那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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