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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10部分

小说: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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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王觉出张仪话中有话,问道:“爱卿之意如何?”

    张仪起身走至威王身边,附耳低语。

    “嗯嗯,”威王连连点头,“好一出苦肉计,寡人依你!”凝神酝酿一时,怫然变『色』,将棋局掀翻,大声喝叫,“来人,轰他出去!”

    张仪也如戏子一般脸『色』煞白,跪地叩道:“臣告退!”

    张仪再拜三拜,步履沉重地退出殿门。

    早有两个持戟力士候在门外,押送他缓缓步下台阶。

    别宫建在山上,殿门距宫门尚有数十丈高,几百级台阶。吕棕在内臣的引领下拾级而上,远远望到张仪被两个持戟甲士押下台阶,大吃一惊,顿步望向内臣:“请问大人,此人为何被人押送出来?”

    内臣也怔了一下:“这……在下不知。”

    吕棕佯作不识,再次问道:“敢问大人,他是何人?”

    “回使臣的话,”内臣看向张仪,“此人是客卿张仪,方才奉旨与大王对弈。”又转身拱手,“特使大人,请!”

    吕棕心里打鼓,跟从内臣登上台阶,迎着张仪走去。

    走到近旁,见张仪哭丧着脸埋头走下,吕棕咳嗽一声,顿住步子。

    张仪自也顿住步子,见是吕棕,望着他连连摇头,长叹一声,埋头继续走去。

    吕棕连连点头:“张子果是妙计,只是……”话头顿住,面呈难『色』。

    吕棕心中发『毛』,跟着内臣走上台阶,趋入宫中,叩道:“越使吕棕叩见楚王,恭祝楚王龙体安泰,万寿永康!”

    楚威王犹自一脸怒容,喘着粗气,手指对面的客席:“越使免礼。”

    吕棕谢过,忐忑不安地起身,走至客席,见一地狼藉,棋局掀翻,黑白棋子四处散落,尚未说话,楚王已冲内臣骂道:“你眼瞎了,还不快点收拾,让客人耻笑?”

    内臣跪地,俯身收拾棋局。

    威王呼呼又喘几下粗气,抬头转对吕棕,竭力平下气来,抱拳说道:“寡人久闻吕子大名,今日始见,就让吕子见笑了!”

    “唉,”张仪长叹一声,“在下使人联络大王,不想昭阳那厮防守甚密,尝试多次,三位壮士事泄『自杀』,两位壮士无功而返。今日之事,吕大人想也看到了。”

    吕棕亦抱拳道:“不才吕棕谢大王抬爱。敢问大王因何震怒?”

    “为那个不识趣的张仪!”威王的火气似是又被勾上来,指着殿外斥责道,“寡人念他弈得一手好棋,方才拜他客卿,封他职爵,赏他金银美女。今日寡人烦闷,使人邀他弈棋解闷,谁知此人不识好歹,非但不为寡人解闷,反来添堵!”

    “哦?”张仪探身问道,“敢问吕大人因何急切?”

    吕棕赔笑道:“哦,敢问大王,张子如何添堵了?”

    “哼,”楚威王『逼』视吕棕,怒道,“寡人正要询问吕子你呢!几十年来,楚、越两国睦邻友好,井水不犯河水,寡人左思右想,自承继大统以来,未曾得罪过你家大王,可你家大王既不发檄文,又不下战书,陡起大军二十余万,犯我疆土,辱我臣民,烧杀『奸』抢,无恶不作,致使我大楚臣民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复演当年吴祸。寡人与无疆势如水火,不共戴天,可张仪这厮不知得到无疆什么好处,竟然吃里爬外,拐弯抹角地力劝寡人与越人议和,还要寡人割昭关以西二十城予他越王,你说这……这这这……这不是摆明与寡人作对吗?”

    吕棕本为议和而来,听闻此言,面『色』煞白,两膝微微颤动,连声音也走调了:“大……大王……”

    “哦!”楚威王变过脸『色』,态度和缓,拱手,“吕子此来,可有教寡人之处?”

    吕棕稳住心神,亦还一揖:“我家大王误信谗言,失礼伐楚,已是追悔,今日特遣吕棕恳请大王,愿与大王睦邻而居,永结盟好!”

    吕棕稳住心神,亦还一揖:“我家大王误信谗言,失礼伐楚,已是追悔,今日特遣吕棕恳请大王,愿与大王睦邻而居,永结盟好!”

    “哼,这辰光追悔已是迟了!”楚威王怫然变『色』,“特使大人,寡人请你转告无疆,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敢来,就当在疆场上一决高低。他不远千里赶来,这还没有决战呢,就做孬种,莫说是寡人,即使是楚地的三尺孩童也瞧他不起,谈何英雄?”

    “大……大王……”

    楚威王拱手逐客:“请问吕子还有何事?”

    “这……”

    “回使臣的话,”内臣看向张仪,“此人是客卿张仪,方才奉旨与大王对弈。”又转身拱手,“特使大人,请!”

    楚威王作势起身:“吕子若无他事,寡人要去歇息了。”又转对内臣,“送客!”

    吕棕怅然若失地走出殿门,步下台阶,刚刚拐出守卫甲士的视线,就有声音从旁传来:“吕大人?”

    吕棕扭头见是荆生,大喜:“荆先生!”

    荆生嘘出一声,轻道:“吕大人不可吱声,快随我走。”

    吕棕跟随荆生七弯八拐,走进一处院落。

    荆生让吕棕留步,自己进去,不一会儿,张仪大步迎出,朝吕棕深鞠一躬,不无欣喜道:“在下见过吕大人。”

    吕棕亦还一礼:“吕棕见过客卿。”

    “大王亲口告诉在下,只要张子助大王灭楚成功,大王即封张子为侯,领荆地两千里。”

    张仪轻声道:“吕大人,此地不是说话处,厅中请。”

    二人步入客厅,分宾主就座。

    吕棕拱手:“大王未得张子音讯,甚是焦虑,特使在下以议和为名,寻机联络,不想真还巧了。”

    “唉,”张仪长叹一声,“在下使人联络大王,不想昭阳那厮防守甚密,尝试多次,三位壮士事泄『自杀』,两位壮士无功而返。今日之事,吕大人想也看到了。”

    吕棕连连点头:“张子赤心,在下回去一定禀报大王。大王有密书一封,还请张子惠阅。”说着从襟下『摸』出一个密囊,递予张仪。

    “唉,”张仪长叹一声,“在下使人联络大王,不想昭阳那厮防守甚密,尝试多次,三位壮士事泄『自杀』,两位壮士无功而返。今日之事,吕大人想也看到了。”

    张仪拆开,阅毕,将书置于几上,沉思有顷,长叹一声:“唉,不瞒吕大人,大王所求,着实让在下为难啊!”

    吕棕急道:“大王还有一言,望张子考虑。”

    “在下愿闻其详。”

    “大王亲口告诉在下,只要张子助大王灭楚成功,大王即封张子为侯,领荆地两千里。”

    “大王美意,在下万死不足以报。只是,”张仪拱手谢过,“眼下时机尚不成熟,还望吕大人转奏大王,再候一些时日,待在下……”

    张仪再次陷入沉思,许久,抬头望向吕棕:“既然这样了,在下就劝大王暂时退兵。”

    “敢问张子有何为难?”

    张仪再拜三拜,步履沉重地退出殿门。

    “唉,”张仪又叹一声,“吕大人有所不知,在下买通殿下,得见楚王,本欲寻机为大王做些事情,不想昭阳那厮不知从何处打探出是在下招引越人伐楚,当即奏报楚王,楚王震怒,『逼』问在下,亏得在下随机应变,矢口否认,反诬昭阳,昭阳拿不出实证,好歹蒙混过关,保全一命。不过,自此之后,楚王再也不信在下,只将在下视作弄臣,于烦闷之时召去弈棋聊天,遇有军务大事,只与昭阳谋议,莫说是在下,即使是殿下也不让参知。不仅如此,昭阳更对在下心存芥蒂,”压低声音,“不瞒吕兄,院里院外,这会儿没准就有他的耳目!”

    “这可如何是好?”吕棕急得跺脚。

    楚威王犹自一脸怒容,喘着粗气,手指对面的客席:“越使免礼。”

    “哦?”张仪探身问道,“敢问吕大人因何急切?”

    “唉,”吕棕叹道,“事情紧急,在下也就不瞒张子了。军中早已断粮,大王那儿一日也耽搁不起了。”

    “张子请讲。”

    “这……”张仪佯吃一惊,“怎么可能呢?大王难道不知‘兵马未动,粮秣先行’这一用兵常理吗?”

    吕棕再叹一声:“唉,去年伐楚之时,大王只想早日破郢,行军过快,辎重未及赶上,这辰光又被昭阳绝去后路,断粮已有一冬了。”

    张仪表情忧虑,陷入沉思,有顷,抬头亦叹一声:“唉,在下被封死音讯,此等大事,竟是一丝不知。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解。”

    “张子请讲。”

    “大王亲口告诉在下,只要张子助大王灭楚成功,大王即封张子为侯,领荆地两千里。”

    “大王当是英主,贲成熟知兵法,阮将军也不是寻常之辈,伦国师更是老成持重,当初伐楚之时,为何没有兵分两路,使舟路沿江水袭奔郢都,使陆路强攻汉水。若此,楚人必遭两面夹击,汉水亦必不守。大王只要突破汉水,郢都指日可得。郢都若得,楚王遭擒,荆人群龙无首,当不战自败矣。”

    “原本也是这个计划,后来大王听说楚王驾临内方山,也是求成心切,就……唉,一切皆是往事,不说也罢。”

    “呵呵呵,”威王笑道,“爱卿见外了。与越人议和,爱卿当是好手,怎能避让呢?”

    “那……即使强渡汉水,大王也该派重兵驻守夏口,确保粮秣无虞才是。”

    吕棕低下头去,半晌无语,末了又是一声长叹:“唉,说什么都迟了。请问张子,眼下可有权宜之计?”

    张仪再次陷入沉思,许久,抬头望向吕棕:“既然这样了,在下就劝大王暂时退兵。”

    吕棕连连摇头:“不瞒张子,楚人完全截断退路,十几万大军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早已陷入绝地,纵使想退,亦无退路啊!”

    “眼下看来,大王若要取楚,时机尚未成熟;不过,若要退兵,倒是不难。”

    吕棕两眼放光:“哦,张子有何良策?”

    荆生让吕棕留步,自己进去,不一会儿,张仪大步迎出,朝吕棕深鞠一躬,不无欣喜道:“在下见过吕大人。”

    张仪寻到一块木板,在上面画出形势图,指图道:“吕大人请看,这是涢水,这是陪尾山。此山南北二百余里,东西仅三十来里,是天然屏障,楚人防守甚弱。山中有一捷径,名唤羊肠峡,长不过四十里,甚是险要。大王可引领大军从此处填平涢水,攻克河防,突入此谷,控制两端谷口,不消两个时辰,大军就可横穿陪尾山,突出重围。楚人重兵均在夏口、涢水一线设防,山东或无兵马。大王只要冲破眼前防线,就可长驱东下,沿坻琪山北侧退向昭关。过去昭关,就是大王的地界了。”

    吕棕连连点头:“张子果是妙计,只是……”话头顿住,面呈难『色』。

    “哦?”张仪探身问道,“敢问吕大人因何急切?”

    “吕大人有何顾虑?”

    “如此险要之地,楚人必设重兵防守,我已疲弱不堪,如何突破?”

    “吕大人放心,陪尾山守将景翠与在下甚厚,在下可以说服他网开一面,让出一条通路。”

    “太好了!”吕棕又惊又喜,旋即又现忧『色』,“我等虽可脱身,却置景将军于不义之地,如何是好?”

第062章  稚女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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