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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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将陵墓命名为孝陵,并抽调精锐亲兵,组建了一支特殊部队——孝陵卫来保护皇陵。
别以为孝陵卫是多体面的职业,不过是一群看坟的。
皇老大朱标可以长年留在一线大都市南京,朱棣等兄弟作为藩王,无法象普通百姓那样在京城守孝三年,为了表达对母亲的孝道,就一定得有别的变通办法。哥几个一商量,决定向老爸请求,派几个佛学底蕴深厚的高僧,跟随他们到自己的地盘,为马皇后念经祈福,这种好事情,朱元璋当然不会反对,反而觉得孩子们长大了,有出息。高僧宗泐当时正在南京担任僧录司的左善世(相当于现在的民政部宗教事实司司长),向朱棣隆重推荐了一个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和尚,他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道衍,俗名姚广孝。
道衍出生于元惠宗元统三年,只比朱元璋只小七岁,出生于長洲的一个行医世家,当医生多好啊,收入又高,又能占女病人的便宜,但他居然在14岁,情窦初开的年龄,放着医生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不干,要当和尚——不过还是个喜欢喝酒吃肉的花和尚,当个花和尚也就罢了,他还不安分,还跟一个叫席应真的道士学阴阳术数之学,我KAO,不带这么玩跨界的吧。
席应真也是个厚道人,教这个花和尚还是教得很投入,所谓阴阳术数,并不是简单的封建迷信,装神弄鬼,而确实有不少实用技艺。道衍还学会了做诗和书法,如果生活在今天的北京,他也有本钱在798开个工作室,有本事在望京泡几个韩国美眉。但是,这个道衍的志向,绝不满足于此,他追求的,是在神州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元末天下大乱时,道衍并没有出来活动。洪武开国之后,道衍去河南嵩山游历,碰到一位相士袁珙,袁一见到他,大惊失色:“这是哪里来的怪和尚,长个三角眼,象个病虎,性格必定嗜好杀戮,免不了成为下一个刘秉忠。“道衍同志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得意,笑不拢嘴。
刘秉忠是谁?他也是一个和尚,跟道衍一样,他是元世祖忽必烈的第一谋士,作用类似于朱元璋的刘伯温,这,也是道衍同学的努力方向,你说,道衍一听,能不乐吗?能不多给几个算命钱吗?能不把袁珙视为知己吗?
有一次,道衍和宗泐一起到镇江著名的风景区北固山游玩,这里风光秀丽,名胜颇丰,著名词人辛弃疾曾经留下了传颂千古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而道衍面对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甘寂寞,心潮难平,随口呤出了一首七律:
“谯橹年来战血干,烟花犹自半凋残。
五州山近朝云乱,万岁楼空夜月寒。
江水无潮通铁瓮,野田有路到金坛。
萧梁帝业今何在?北固青青客倦看。”
那道衍陶醉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象怀春的姑娘思念白马王子,宗泐吃惊地看着他的光头:“这,这好像……不应该是出家人说的话吧?”道衍微笑不语,也许心中暗想——你燕雀安知我鸿鹄之志!
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只能是陌路人,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有些人,仅仅见了一面,就可以一见如故,从此惺惺相惜。一男一女走到一起,是为了爱情,两个男人不搞断背,也可以成为知己,是出于对谋权篡位共同的强烈爱好。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是睡出来的,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是聊出来的。道衍与朱棣的第一次会面,颇有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味道。
第160章 纵歌沙场傲飞鹰【3】()
九月二十四日,刚参加完国丧的朱棣,身心交瘁,正坐在寓所休息,护卫突然来报,说是道衍大师求见,朱棣一惊,靠,真烦人,没看我都累成什么样了!又一想是给母后祈福的高僧,这个不能不见,打发走了不吉利,见吧!
“贫僧兄叩见燕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师平身,请坐,上茶。”
落座之后,寒暄了几句,大师见周围没有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殿下,贫僧有一件礼物相送。”
朱棣一楞,心说天下都是我们朱家的,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用得着你来送?当然,表面还是装得客客气气:“愿闻其祥。”
这时候的道衍突然睁大了他的三角眼,深情地凝神着朱棣,可把朱棣恶心坏了。
道衍喝了口茶,鼓足勇气,无比真诚地说:“殿下如果能让我随您一起回北平,我一定送给您一顶帽子!”
好嘛,一个皇子会缺帽子戴?而且,谁都喜欢给别的男人戴帽子,不愿意被别人戴帽子,这老和尚真是不知高低深浅。不过,朱棣不急着发怒,想逗他玩下去。
“什么颜色的?”朱棣瞪着他的光头,好像随时准备要砍下来当球踢一样。
“白色……”
朱棣站起来,(看看房梁上有没有锦衣卫潜伏)然后一转身,用锐利的目光逼视着道衍:“大胆和尚,本王对朝廷忠心耿耿,你居然想煽动本王谋反,是何居心?!”
对啊,朱棣本来是王,王上面加个白字,不就是皇帝的皇帝吗?
道衍一听,知道他在装腔作势,于是很销魂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温柔地答道:“守孝期间,大王是要戴白帽子滴……”
就这样,两个革命同志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两颗同样孤独的心悄悄地贴在了一起,两个不甘寂寞的人暗暗地走到了一起,开始了并肩战斗的传奇岁月……
这个故事被广为流传,甚至写入了正史,但显然经不起推敲。
首先,朱棣做事谨慎保守,在22岁时,不可能流露出明显的篡位野心,以至于让千里之外的花和尚都知道,如果这样的话,遍布全国的锦衣卫系统早就能查出,朱元璋肯定也早知道了。
其次,京城不是朱棣的地盘,而是太子朱标的势力范围,锦衣卫的势力又无孔不入,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就算要见面,也应该选在北平,我的地盘我做主嘛。
再次,没有朱棣的事先安排,一个和尚能贸然前往燕王住所,并且受到接见吗?燕王在南京又没有固定的王府,这和尚怎么能打到燕王的住处?
最后,朱棣当时并不是储君,太子朱标也只有二十七岁,立志做刘秉忠第二的道衍,为什么要把宝压在并不起眼的老四身上,轻易就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只是为了给燕王提个醒?
因此,这个所谓白帽子的典故,只能是后人的小说笔法,用来讽刺朱棣从小就想着谋权篡位,即使是在给母后守孝期间也不安分,马皇后算是白养他了。
朱棣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叛逆之心的,这个很难说的清楚,不能因为他后来选择了,就说他从小就有不臣之心,也不能因为他在建文初年还对侄子行君臣大礼,就说是建文的削藩政策不得人心,楞把一个对主子无限忠诚的好奴才给逼得造反了。
朱棣把道衍带到北平,也许真没想太多,也许真的只是为了给马皇后祈福,也许是想有一个处理王国事务的帮手,仅此而已。但不管怎么说,朱棣的南京之行确实是见到了道衍,而后者确实是愿意跟他去北平。
这年十月十八,朱棣回到了北平,迎接他的人中,居然就有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向他双手合什。
道衍已经先到北平了,这哥们居然比朱棣还心急!他是跟着北平的护军,坐船沿着大运河先期回来的。
据说在路上,道衍还偷偷做了首诗:
“石头城下水茫茫,独上官船去远方。
食宿自怜同卫士,衣钵谁笑杂军装?
夜深多橹声摇月,晓冷孤桅影带霜。
历尽风波难苦际,无悉应只为宾王。”
这首七律的前半部分是在发牢骚,独上官船,没有美女陪着,食宿跟士兵一样,还穿着军装,晚上只能听到橹声,早上还给冻醒了。亮点在最后一句;虽然和尚我历经磨难,但心中充满了希望,因为我终于可以成为骆宾王了。
道衍到了北平之后,被安排到了大庆寿寺做了住持。这个寺院离燕王府不远,便于朱棣与他能经常会面。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大庆寿寺就是当年刘秉忠修行之地,寺里有一座九层的砖塔,就是刘的墓塔。
这真是天意吗?当然不是,是朱棣故意安排的。好在有前面为马皇后祈福之说,远在南京的朱元璋和太子朱标,也不会往深层里想。
从此,在北平这个元朝的帝都,朱棣住在忽必烈的皇宫,道衍住在刘秉忠的寺院,朱棣经常以诵经为名把道衍邀入宫中,屏避左右密谈。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对于权力的共同追求,居然可以让两个男人整天守在一起。
从这时候起,夺权的种子已经埋藏在了朱棣心中,而道衍经常为种子施肥浇水,看着它一天天长大,直到破土而出,野蛮生长。
朱棣与道衍,表面上看是主仆,实际上更接近于师徒,毕竟朱棣当时只有二十出头,人生阅历和经验远不及道衍,需要他全方位的指点。对于道衍来说,这个学生不仅聪明过人,而且城府很深,自己如果行为不慎,肯定也会有杀身之祸。
当然,他不只道衍一个老师,徐达和傅友德两位百胜将军,在作战指挥上,也可以让他学到很多。
朱棣已经长大了,他的血管里流的是军人的血,他有一颗渴望胜利的心,他希望能早日担当真正的统帅,做徐达常遇春那样的工作,尽自己燕王的义务,也为自己的将来积累资本。
这一天,什么时候能够到来呢?
军人的天职就是打仗。而朱元璋把皇子们派到边境,并不是想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当王爷,而是要他们挡住蒙古人南下的可能,甚至把这帮孙子打服,能像卫青霍去病当年打把蒙古人打到欧洲,那当然更好。
到了边关,还愁打不了仗吗,机会马上就来了。
朱棣刚到北平的第二年正月,元将乃儿不花在西北抢掠,朱元璋任命徐达为主帅,汤和、傅友德为副将,统领十万大军开赴西北。朱棣也领命跟随岳父出征。
21岁了,这是朱棣同学第一次真正上战场,其心情是既激动又担心。激动是因为自己生平第一次,有了与蒙古人真刀实枪比拼的机会,担心是如果受挫,会影响自己在父皇眼中的形象。不过岳父并不想让他亲自冲杀,只把他留在中军帐中,做点辅助工作,也就是说,是带他出来开开眼,见见世面,仅此而已。
傅友德身为这次行动的先锋,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快速行军,渡过黄河后,蒙古主力已经事先得到情报,使出了他们的拿手好戏——逃跑,而且也不打招呼,挺不厚道的。
眼看这一次要空手而归,也许换了别人,就得大老远白跑一趟了,但傅友德是谁?那是明初战神级别的大将,别人办不成的事他能办,别人立不了的功他能立,别人做梦都想不出的阴招,他都能使出来。
傅友德收到情报,马上做出一副撤军的样子,故意让敌方的情报人员知道——我们要走了,你们该干吗还干吗吧。
傅友德已经侦察到,蒙古军队在灰山附近有个营地,养了很多战马。于是一边大张旗鼓地撤军,一边秘密挑选三千精税骑兵,借助夜色掩护,以迅速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