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7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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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矢,势大力疾,射在正在正在正在登城的西凉军身上,登时便响起了一阵阵惊呼。数百西凉军立刻便从云梯之上栽了下去,好似滚地葫芦一般。好在他们身披三重重甲,箭矢无法洞穿,只是有些皮肉之伤。
轰隆??????嗖??????城墙之上的十二副床弩和四辆投石车终于发射了,巨大的箭矢和从高空坠落的投石落在了人群中。刹那之间,人仰马翻,千军辟易,硬生生地凿出了一道道血槽。千余人被巨矢和投石砸中,立刻便化作了一堆堆的残肢断臂,鲜血喷溅而起,形成了一蓬蓬血雾,在太阳的照耀之下,显得无比妖异。这一次,西凉军实实在在吃了大亏儿。
“床弩和投石车装填需要很长时间!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不想死的抓紧时间爬城!那个谁谁谁?给你一百息时间,再不把床弩和投石车架起来,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当尿壶!”看到眼前修罗地狱一般的景象,郭汜立刻就急眼了!他镗啷啷抽出腰间的百炼精钢环首刀,一刀将一个向后败逃的西凉军从头到脚劈为两段,噗地一声,鲜血溅得他满头满脸都是。
“冲呀!”“灌水呀!”“随我来!”一见李傕、郭汜两位老大都发毛了,再看看满地淋漓的鲜血和枕籍的尸骸,一向以万人敌自诩的军侯、屯长们立刻就被激起了冲天怒意,他们大吼一声,一把抢过巨盾或是藤牌,顺着云梯,趁着这个空当儿,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登上城头的西凉军怒吼着,把手中的百炼精钢环首刀舞得像雪花一般,径直向王司徒的亲兵扑去。轰隆??????嗖??????西凉军的床弩和投石车终于发射了,正在忙着装填箭矢和投石的守军立刻就被砸了一个满脸花儿。在一瞬间,他们的床弩和投石车就损失了大半儿。
轰隆??????轰隆??????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这下轮到西凉军的床弩和投石车发威了,巨大的箭矢激射而出,圆滚滚的投石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在了城墙之上。城墙之上只是方寸之地,躲又没法儿躲,藏又没法儿藏,守军立刻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王允的亲兵们立刻就被干掉了一多半儿,剩下的也在四处奔逃,躲避着如影随形的投石和巨矢,
守军的压力一去,西凉军立刻便抓住时机,攀援而上了。紧紧数十息的功夫儿,城墙之上便满是西凉军了。在百余个亲兵的掩护之下,王司徒和三个儿子左躲右闪,沿着城墙步步后退。在他们身后,响起了阵阵哀号之声,那是登上城头的西凉军在狞笑着屠杀他的亲兵。
“不成!西凉军人数儿太多,而且都是百战之余的老卒,看样子是撑不过多久的。大哥、三弟,你们俩保着父亲从密道逃跑,我在这里多顶上一阵儿!”王景毕竟是武将,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城墙之上的八百亲兵撑不了多久,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
“三弟,你我护着父亲快走!二弟,你速速赶来!”王盖大声吼道,他挥挥右手,示意左右的亲兵将老夫搀走。“放手!我不能走!我在与太守府共存亡!”王司徒圆睁着双眼,挣扎着不肯离开。“父亲,你不走,二哥就更走不了了!”王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口不择言了。
他一把拉住王司徒的衣襟儿,低声说道。王司徒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儿,立刻就就坡下驴了,口中喃喃几句儿,半推半就地被亲兵搀走了。是呀,司徒公垂垂老矣,已经时日无多,他可以不顾惜自己的这一条老命。可是,你总不能看着儿子活生生地战死在你的眼前吧。
于是乎,王定在前开路,百余个亲兵簇拥着王司徒向后疾走,王盖仗剑断后,不过数十息的功夫儿,就下了城墙退到了太守府的正堂之内。“父亲,不要等了!我们速速离开吧!”看着王司徒眼巴巴地望着正门,王盖知道他是在担心王景的安危。可是,被万余虎狼重重围困,王景是绝对无法逃出生天的,此时此刻,王盖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咬碎钢牙劝慰老父。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看看王司徒还在犹豫,王盖一挥手中的宝剑,第一个冲了出去。既然二弟十死无生,就不能耽误他用性命换来的宝贵时间。“司徒公!快走!”左右连忙抬起王司徒,一窝蜂般跟随王盖去了,此时此刻,即便是数息时间,也是极其珍贵的。
城头之上,西凉军密密麻麻,多如牛毛,王景的身边儿只剩下了十余名亲兵。他的八百部曲,除了护送王司徒逃走的,早就躺倒在地,化作了一队残肢断臂。王景的身上身被八创,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鲜血,看上去就好似一个血葫芦一般,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鲜血。
“只要我王景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你们过去!来吧!你们这些叛逆!总有一天,大司马的铁骑会诛灭你们的九族!”王景右手拎着一柄百炼精钢环首刀,左手拄着王司徒的督师将旗,巍然屹立,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或许是鲜血流得太多,他的大脑感到一阵麻木,就好似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一般,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就想从此睡去,睡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放箭!不要射他的脸!”带队的军侯后手猛地向下一挥,冷冷地下了命令!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数百个弓弩手一齐张弓搭箭,数百支箭矢激射而出。噗!噗噗噗!噗噗噗!王景和他的十几个亲兵立刻被射成了筛子!永别了!父亲!孩儿已经竭尽全力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王景还在惦记着老夫的安危,他死死地咬紧嘴唇,竭力不让喉咙中的鲜血喷出来。艳阳高照,天空中碧蓝如洗,凛冽的西北风呼啸而过,将王司徒的将旗吹得呼呼作响,迎风招展。在将旗之下,王景巍然屹立,身上插满了箭矢,就好似一尊门神一般。
“这是一个硬汉子,不要挪动他的尸首!就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吧。”带队的军侯冷冷地说道。话音方落,他双足并拢,右拳当胸,恭恭敬敬地对着王景的尸骸行了一个军礼。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大声吼道:“他奶奶个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杀王允老儿!”
人生便是如此,即便是凶悍如楚霸王,也免不了自刎乌江。既然爷已经选择了做流寇,那就要尽心竭力,将流寇这一项很有前途的职业做好,莫要辜负了贼老天的恩惠。“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爷轻骑驱驰千里,只为了自由自在,潇洒一生,呀呀呀???”
那军侯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云淡风轻,他随口哼起了一只小曲儿,大步流星地去了。
第954章:奈何苍天不假年()
南阳太守府正门方向,喊杀声和投石、床弩的呼啸声突然之间都停止了。除了偶尔传过来的咒骂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之外,是死一般的寂静。正簇拥着王司徒向后疾行的百余个亲兵不由得齐齐转身,向后望去,隔着重重楼阁,什么也看不见,眼中只是重重叠叠的房顶儿。
即便是看不见,所有人心里都清清楚楚,正门那边儿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王景和他的部曲大概都已经战死了。“景儿!”王司徒张口喷出一大蓬鲜血,发出了一声怒吼,声音凄惨绝伦,浑然不似人声。他的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面如金箔,就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年一般。
“父亲!”王盖和王定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老父。两个人的双眼已经血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流下,刹那之间便打湿了衣襟儿。父子三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悲伤、愤怒、震惊、无助,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转瞬之间转换了一个遍儿。
“我们走!景儿的血不能白流!”王司徒一把推开王盖和王定,拄着手中的宝剑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在萧瑟的西北风中,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如此寂寥,就好似濒死逐日的夸父一般。看着王司徒踉跄清癯的身影,王盖和王定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小跑着跟了上去。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王司徒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诚然,司徒公有着大大小小的毛病和缺点,比如崖岸自诩,比如性情峻急,比如热衷于阴谋诡计,比如看不起武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司徒公是一个时时刻刻想着中兴汉室的忠臣。
这一次,司徒公能够逃出生天,得脱大难,继续为衰颓的汉家天下鞠躬尽瘁吗?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想这个问题,耳边只有呼啸的北风刮过,那,就去问贼老天吧。
吱呀一声儿,南阳太守府的正门轰然洞开了,大股大股的西凉兵从城门洞中,从城墙之上涌进了这一座坚固的府邸之中。“杀呀!”“冲呀!”“砍下王允老儿的项上人头!”“莫要走了王允!”马匪、沙盗们大声怒吼着,拎着刀子在太守府中乱窜着,寻找着传说中的财宝。
“咦?王允那厮哪里去了?”在乱纷纷的西凉军后面,李傕扬鞭策马,意气洋洋地进入了太守府中。他双目圆睁,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老大,王允老儿带着王盖、王定,还有百余个亲兵,向后宅方向去了!”一听老大开口问询,左右连忙叉手答道。
“后宅?那就跑不了了!咱老李早就在那里埋下了一支伏兵!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允老儿,一想到就能斩下你的项上人头,咱老李就高兴地心花怒放!江湖上说得好,今日仇今日报!若要等到明日,便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随我来!我倒要看上一看,王允老儿往哪里跑!”
话音未落儿,李傕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唏溜溜打了一个响鼻儿,箭一般去了。
“搜!给我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儿!”郭汜骑在马上,满脸凝重,望着乱纷纷的南阳太守府,他冷冷地说道。胯下的战马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心绪,喷着鼻子在地上不安的走动着。和李傕不同,郭汜关注的是南阳太守府中积聚的粮饷甲仗、军资军需。既然南阳太守府已经被攻破,斩杀王允老儿便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儿,早一会儿迟一会儿并没有什么鸟关系。既然已经举兵谋反,便要想好后路,没有粮饷甲仗,便是逃跑,也逃不了多远的,
在西凉诸将之中,张济向来以诚挚温和著称,李傕给人的印象是粗豪大气,就好像昔日的董太师一般。郭汜则不然,他总是静静地躲在黑暗之中,时刻注视着风吹草动,在心中暗自琢磨每一个人的心思。如果说张济是一只猛虎,李傕就是愤怒的雄狮,而郭汜,就是一条蛇,一条躲在黑暗之中的蛇。冷静,甚至是冷酷,摒弃一切情感,只问胜负,这便是郭汜。
在郭汜眼里,此次叛乱,张济保持了自己一贯的高大形象,而李傕却是状况频发,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就像一头冲进瓷器店的公牛,将一切撞得稀巴烂,看上去轰轰烈烈,实际上却一无所得。贼老天!既然李傕不配当一个老大,那就让我郭汜来吧,我会做得更好!
“哟哈!司徒公这是往何处去呀?是班师回朝?还是出去兜风呀?您老人家的脸色,看上去可不咋样呀?随侍的这百余位亲兵,似乎也慌张了些。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面团团如富家翁的胖子,带着几十个持枪带棒的壮汉,挡在了一行人的面前。那个胖子的身边儿还有两个人,一个认识,一个仿佛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