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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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箭矢呼啸着奔向汹涌而来的黄巾步卒,刹那间,黄巾步卒中响起一阵阵惨呼!几百支巨大的箭矢在人堆中犁出数百道壕沟,每支巨箭上都穿了五六个人,上面的人还没有完全死去,他们徒劳地挣扎着,喷出一大蓬鲜血,然后脚一蹬这才彻底死去。
到处都是凌空飞舞的空中飞人,到处都是鲜血和残肢断臂,惨叫声和冲锋的大喊声掩盖了巨箭的啸叫,这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太阳在旋转,大地在旋转,周围的黄巾都在旋转,没有风,没有愤怒,心中只有那一份儿挥之不去的燥热。
已经中箭的黄巾在哀号,在痛苦中死去,没有中箭的仍然大声喊着继续向前冲锋!并州军的床弩一排接一排地发射,三连击循环有序地运转,就像一具具不知疲倦的巨大弓矢,没有任何感情,没有喜怒哀乐,只知道迅速有效地收割更多的生命。
贾诩已经看得满眼怒火了,在这样的循环打击下,鲜卑骑兵一刻钟之内就会崩溃。然而面前这些刚刚放下锄头农具的农民,却像行尸走肉一般大喊着扑上前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大司马,他们战前服下的汤药可能有问题!”贾诩已经得出了结论。
吕布早已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那又如何呢?就像鲜卑围城一役,宜良县三老韩山率领着数万百姓反身冲击汉军大阵一样,不狠下心来全部杀光,汉军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打赢了就会拥有一切,打输了就会一败涂地,连东山再起的本钱都没了。这样决定生死的激战,根本无暇去顾忌平民的死活。
“文和,我也看出来了,这六万人肯定都被下了药,目前已经停不下来了。不是把他们都干掉,就是我们崩溃!”吕布看了一眼战场,终于有了结论。“传令,这六万人都被黄巾施了邪术,万万不可有丝毫懈怠!手持武器抵抗者,杀无赦!”
大司马的命令立刻被迅速传达到了每一个人耳边,大惑不解的并州军们立刻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难怪这些黄巾抡着锄头农具决死冲锋,看上去比并州军都疯狂,原来是被下了药!该死的黄巾!该死的大贤良师!
这时,一百辆床弩的弓矢已经全部射完,连弩车也早已躲到了并州军后阵补充箭矢。五百步的冲锋路上,累累垂垂是堆积如山的尸体,鲜血已经将这一片大地染成了红褐色,地面已经变得柔软湿滑,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闻之欲呕的血腥气。
后阵的黄巾步卒已经有很多人蹲下身体拼命地呕吐,刚才这一幕对他们来说太血腥了,必将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浑身燥热难耐,心中的魔鬼呼之欲出,纵向上阵酣畅淋漓地厮杀一场。可是,汉军的床弩就像一把巨大的镰刀,在不断地收割着生命。
眼看着成千上万的袍泽惨叫着倒在血泊中,被巨大的箭矢穿成一串串儿糖葫芦儿,自己却不能帮上半分,心中的那一份儿郁闷和痛楚可想而知!最终,恐惧还是战胜了心中的魔鬼,黄巾步卒们开始四处闪躲,聪明的赶紧伏在地面上,双手抱头,期望这一刻快点儿过去。
在留下两万多具尸体后,剩余的黄巾步卒们终于靠近了并州军,汉军的面孔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咚咚咚!咚咚咚!黄巾军的战鼓有响起来了,催促着剩余的黄巾加速冲锋。“杀呀!”“汉军的弓矢没了!”黄巾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这一次想必并州军没什么可玩儿的了。
“霹雳车!发射!”侯成大吼着下了命令,刚才那一波床弩攻击,正常人绝对挨不过三轮,可是这写泥腿子竟然挨过了十二轮!看他们如痴如醉脚步蹒跚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是被下了重药。这也无妨,越重的药药效越短,撑到他们药效过去就行。游击将军侯成好歹是银狐鬼军的统帅,这里面的事儿他可是门儿清。
五十辆投石车照例是分为两排,听到命令,一脸坏笑的银狐鬼军们用木槌轻轻一敲机栝,然后捂住耳朵蹲下。只听得半空中打了几十个霹雳,只震得人们耳膜生疼,二十五个几十斤重的石头高高飞起,越过陷阵营的头顶,远远地落在黄巾步卒中间。
这些石头表面都被打磨地无比光滑,银狐鬼军专门用四匹马的辎重车来运送。侯成在京师洛阳呆了许久,眼界是极好的,堪称并州军中第一人。一见到投石车,他就知道这是个大杀器,磨破了嘴皮子用尽招数才从吕布那里拿到了这些诶宝贝。自然,鲁墨在其中也起了不少作用,毕竟工曹的巧匠们还是很珍惜和银狐鬼军的思想碰撞的。
圆滚滚的投石以雷霆万钧之力落进黄巾步卒阵中,登时砸到了一片人,余势未消,在地上弹来弹去,四处乱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黄巾步卒阵中顿时一片鬼哭狼嚎,人们都扔到了兵器四散奔逃。
后面的黄巾步卒还在向前冲锋,突然看见人人四散奔逃,前面已经是一马平川。正在狐疑之时,第二波投石车又开始发射了。又是一阵震天巨响,二十五颗投石落到了他们的头顶上,以投石为中心的五十步内,顿时成了一片废墟,鬼哭狼嚎之声大作。
第214章:决战(二)()
二娃子正在不管不顾地向前冲锋,忽然有人紧紧抱住了他,他本能的用手肘撞过去,那人惨哼了一声,还是死死抱住他。二娃子转身一看,原来是刘伯!没等他开口询问,刘伯抱着他就势儿向左边一滚。
一声霹雳之后,他原来所在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坑儿,一枚圆滚滚的巨石正在向右边弹去。二娃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几十人瞬间化作了空中飞人,落下来时,已经成了一块一块儿的碎肉。
“二娃子!那东西太厉害了!不能再向前冲了!”看着二娃子还有些懵,刘伯一把抱住他,顺势儿一个翻滚,停在了一座尸堆旁。这座尸堆大约有百余具尸体,都是中了床弩而死的,个个面貌狰狞,看上去和恶鬼一般。
刘伯在尸堆上摸出两个个水囊,递给二娃子一个,打开一个,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老朽原先是个江湖郎中,医术尚可,那副汤药一入口就觉得有些不妥,因此只喝了一半儿,剩下的含在口中,寻无人之处悄悄吐了。”
“那副药里面肯定加了料儿,喝下去之后会透支人的潜力,药效一过就是废人一个了!你赶紧喝水,多喝水,最好能吐出来!”二娃子大惊失色了,若不是刘伯,刚才他早已一命呜呼了!他赶紧灌了一肚子水,用手指猛地扣起喉咙来。
就在这时,尸堆里突然伸出了一支沾满了鲜血的手,一个虚弱的声音喊道:“给我水,我也要???”刘伯和二娃子吓了一跳,伸手就摸起了锄头和棍棒。“别???别害怕,我是???是人!”一个身上沾满了鲜血的后生从里面爬了出来。
此人是个小胖子,一张圆圆的的大脸上,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小的,就像一张大饼上面镶了几粒儿绿豆一般。他利落地伏下腰,嘴里骂了一句。“我说怎么觉得浑身燥热呢?原来里面是加了料儿的,我叫赵四儿。”
并州军的投石车还在迅猛地发出投石,圆滚滚的投石不断地落进黄巾步阵中,无情地收割着黄巾的生命。并州军阵前的两百步内,已经没有站立着的黄巾步卒了,他们都在四散奔逃,发出恐怖的叫声,躲避着投石的攻击。
黄巾大阵早已四分五裂,人们都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跑乱撞。头顶上投石不时地呼啸而过,落地后四处乱蹦,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旦被投石击中,最好的结果是缺胳膊断腿儿,躺在地上哀号。每时每刻,身边都有大批的人死去,死去的人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支离破碎,化作一团团的肉块儿,在天空中迸裂。
到处乱跑的人们发出凄厉的尖叫,顾头不顾腚地乱窜着,完全没有目标,只是徒劳地想离战场远一些。时不时,会有几个人撞在一起,轰然倒下,没有受伤的人们呆头呆脑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乱窜。求生的欲望已经压倒了恐惧,也压倒了身体内的那一股儿燥热。
就在半个月以前,他们还只是拿着锄头农具的徒附。突然,黄巾来到了村里,杀死了豪强和地主,告诉他们,只要跟着黄巾军就会吃得饱穿的暖,即便是战死了,也能进入天堂永享清福。这样的好事儿谁能拒绝?于是,数十万农民加入了黄巾军。
可是,和大汉最精锐的军队并州军一交手,他们才明白乌合之众和百战精兵之间的差距。并州军还没有正式进攻,光是凭着床弩和投石车就给黄巾军造成了巨大的额伤亡。对于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农夫而言,那两样东西就是贼老天的惩罚!
毫无秩序的混乱加剧了伤亡,到处都是呼啸的投石,到处都是哀号,如同一座无间地狱。残存的黄巾步卒们已经神智不清了,机械地摇晃着一步步向前挪动,就像酒醉的醉汉一般,迈着僵尸一般的舞步,迎接死亡的盛宴。
“停止吧,药效要到了。”吕布挥挥手下了命令,刹那间,投石车停止了射击。对于大屠杀,吕布有着本能的反感,此次出兵,他最大的心愿是多救回几十万条性命。眼看已经彻底粉碎了黄巾军的进攻,就没有必要再造杀孽了。
天空中突然没了惊天动地的咆哮,没了四处乱撞的投石,耳边突然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有些不习惯了。两军之间的那一片空地上,黄巾步卒还剩下两万左右,他们的步伐已经变得蹒跚,嘴角开始流出白沫,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医匠向前,捉几个活的回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吕布长叹一声,这七八年他都在和异族作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如今面对的是自己的同胞,还都是;老弱,他有些于心不忍了,况且遥远的漠北还有大片的土地等着他们前去开发。
突然,剩余的黄巾中有人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噼里啪啦就像下饺子一般,数息之间,所有人都倒下了。倒下的人满脸通红,大声地喘着粗气。在地上扭来扭去,似乎想把心中的那一份燥热早一点儿发散出去。
上百个医匠背着药箱,在千余辎重兵盾牌护卫下靠近战场边缘,蹲下身子仔细地号脉。他们的动作看上去训练有素,十分高效。河套书院中设有医科,但是没有找到很好的教习,只好把精力集中在在战场救护上了,经过改造,并州军的战场救护堪称大汉第一。
“大司马,他们是中了毒,透支了体力和精力。只要用药中和他们身体里的毒素,还是有救的,只不过要静养数月才能完全回复。”带队的医匠是一个老者,年近六十,白发白须,一派仙风道骨。他站在吕布马前,略略几句,就把原因结果,如何治疗说了个清清楚楚。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煎好药?”吕布有些着急了,那可是两万多条性命,而不是两万只猪犬。老者微微一笑:“这是寻常的解毒药,医匠们身边都会常备的,用的剂量稍大些就可以了。”“如此劳烦老丈了!”吕布这才放下心来。
“向前推进,掩护医匠们救治那些中毒的黄巾!”吕布下了命令,身后的掌旗官将命令迅速传给望楼上的高顺,再由望楼向全军传达。四万并州军续续向前,小心翼翼地绕过仍然在地上挣扎的黄巾。
在他们身后,三千辎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