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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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苏犹豫起来。虽然谭争胆小怯战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次中埋伏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他的挤兑和怂恿,如果按照谭争的策略稳守县城,至少不会出现眼下这般惨败,要是在这个当口关闭城门,把出城迎战的军户和民勇拒之门外,他心里会有愧疚,事后也会被上官责罚,于公于私都不能这么做。
“不能关闭城门!谭千户这些人马是守城的主力,如果把他们都关在城门外让倭寇屠戮一空,谁来守城?”
民勇们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焦急地劝说:“县尊,如果城门大开,倭寇追随一路杀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冯苏有些吃力地捡起一把腰刀,沉声道:“慌什么?都随我下去,去城门接应谭千户,等到大队人马进城后再关闭城门也不迟。就算混进来几个倭寇,大伙儿一起将其击杀便是。”
谭争不在场,城防的指挥权自然就移到了冯苏身上,见他如此坚持,而且以文官之身身先士卒,其余人不敢再辩驳,拿起武器跟着他下了城楼。
谭争一马当先,冲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已经跑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城门早早关闭,把他丢给倭寇送死,还好距离城门一箭之地时,大门尚未关闭,冯还带着人涌了出来,看样子是要接应他。谭争见状,眼泪都快出来了,虽然这个县令书生气重,动不动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但是关键时刻没有落井下石,足见其人品光明磊落,刚才那场争执带来的不快此刻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事实是残酷的,不会因为个人的品行而改变。倭寇奔跑的速度极快,而且是跳跃着前进,活像跳蚤,比久未操练的军户们灵活得多,在挥刀砍杀着对手的同时,追击的速度丝毫不减,甚至冲到了军户们的中间,并肩而行。冯苏拖着腰刀率人来到城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自己人和倭寇并行的诡异景象。
他吃了一惊,这些倭人都是猴子变得吗?身手怎么这么灵活,一边杀人一边还能跑得比对手更快。原本他是想放自己人入城,然后截击倭寇,边战边撤,伺机关闭城门,现在倭寇都快冲到自己人前面了,怎么个截击法?
冯苏毕竟是文官,让他写文章可以写得花团锦簇,要耍刀弄枪那是难为他了,战场应变更是奢求。就在他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个跑在前方的武士放弃了砍杀身边逃跑的明军,径直朝这个身穿官袍、不知所措的官员冲了过来,大喝一声,挥刀砍下了冯苏的头颅。
谭争眼睁睁看着冯苏的头颅带着血丝在空中翻了几个滚,然后掉落在地,顿时眼前一黑:城门不保,临海县完了!
原本安宁的临海县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和恐慌:数百年来,从未被攻破的城池失守了,鼎盛时期的倭寇都不曾染指的台州府城,现在落入了数千倭寇的手中。
在追击的过程中,以及城门口短时间的接战,守城的兵力已经被屠戮一空,临海县如同被剥光的女子,倭寇想怎么上就怎么上,城内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从未攻破大明城池的倭寇们看见满街仓皇奔跑的百姓、大门洞开的豪宅,贪婪的念头战胜了一切理智,隐忍已久的**激发了出来。萨摩藩的武士还好,尚且能克制一下,浪人们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不顾岛津光久的命令,狞笑着各自寻找目jian淫掳掠去了。大街小巷,响起了女子的惊呼、百姓的惨叫,处处有火光和浓烟冒出,乱象已现。
负责监视他们的琼州营士兵从后方赶了上来,为首的军官厉声呵斥:“岛津光久,可记得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如果你不约束部下的恶行,你们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岛津光久其实也很想加入浪人们的行动中去。肆意揉虐天朝上国的女子、劫掠大户的财物是非常惬意的事情,大明的女子无论是白皙光滑的皮肤还是高挑曼妙的身段,都不是矮小黝黑的本国女子能相比的。他之所以还没有公开下令烧杀抢掠,完全是因为琼州营的威慑。
听到对方的指责,岛津光久没有吭声,只是悄悄地伸手握住了刀柄。刚才与明军一战,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让他的信心膨胀到了,琼州营虽然厉害,但是只是船坚炮利,陆战如何没有见识过,就算比这些明军要强一些,想来也强不到哪里去。原本面对对方卑躬屈膝的心态,此时已经悄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战胜者不应该被指责和羞辱,享受战斗带来的红利是天经地义的,我身为萨摩藩家督,为什么要被一个低贱的明国足轻头目这么呵斥?岛津光久不忿地想。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军官警惕地后退一步,士兵们默契地向他靠拢,聚在一起,取下了包裹在油布中的步枪为了不暴露身份,士兵们都打扮成日本武士模样,武器装备从未取出来过。
第420章 岛津光久的选择()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给琼州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次随同日本武士来浙江的琼州营士兵只有一个排,也就是五十人。他们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如果日本人要搞事情,在两千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武士面前,五十人和一两百人并没有本质区别,这些家伙可不像浑浑噩噩的卫所军户那样,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在近千萨摩藩武士不怀好意的包围下,一个排的士兵仿佛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要一个浪头就能将其吞噬。
不过这些士兵并没有被眼前微妙的局势所吓倒,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死死盯着外围的日本武士,并没有因为人数的绝对劣势而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从排长到士兵就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这群倭人真的要反水,就算这么近的距离来不及装弹,拼刺刀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起见阎王。
岛津光久握住刀柄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心中天人交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如果遵从本心,他是不愿意屈从于一个明国参将的,之所以在刘烨和其部下面前表现的非常恭敬,是因为畏惧对方的实力。
但是进入浙江之后,面对各地明军所向披靡的战绩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向琼州营屈服的选择是否正确自己面对的对手都是明国的官兵,琼州营也不过是同样的官兵,就算他们拥有有巨舰大炮,决定一国命运的,仍然是陆地上真刀真枪的战斗。
那名斥责他的排长冷冷地提醒:“按照我们将军的计划,此刻多半已经带着船队和大军在赶往浙江的路上了,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首先要想想怎么承受我们将军的雷霆之怒!”
听到“雷霆之怒”几个字,岛津光久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立刻联想到了几乎把鹤丸城夷为平地的那铺天盖地的炮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现实远比理想残酷,就算陆战能够与琼州营抗衡不落下风,甚至压过对方一头,可是对付他们的海上巨兽,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如果惹怒了对方,把庞大的船队往鹤丸城外一摆,再来一次炮轰鹤丸城,不管是天守阁还是武士、百姓的宅子,都会化为齑粉。
想到这里,岛津光久冒出了一头冷汗,他迅速判断了形势,无论如何,在找到对付坚船利炮的办法前,琼州营仍然是不能得罪的。他立刻换上了笑脸,点头哈腰道:“阁下多虑了,光久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在思考如何约束这些浪人。他们毕竟不是我萨摩藩的直属部下,难免有些桀骜不驯,现在的状况,并非光久的本意。”
那名排长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与倭人同归于尽的决心,但是能够活下来,谁又想寻死呢?瞧对方这架势,看来是动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是权衡利弊后,再度选择了臣服。
既然事情有转机,他也缓和了口气:“既然岛津阁下有意约束部下,我方也愿意配合,尽快结束城中的动乱。我相信,将军是不愿看到这一幕的。”
岛津光久点头鞠躬:“哈依,光久立刻派人去城内四处约束他们。”
“我们的人也一起去。”
岛津光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隐忍,并且按照琼州营的要求,派人奔赴城中各条大街小巷,劝阻这群被**冲昏了头脑的浪人。
不过这种劝阻的效果并不理想。岛津光久和麾下的萨摩藩武士本来就蠢蠢欲动,想要趁着城破大肆劫掠一番,顺便找几个漂亮的明国女子撸几发,现在不得不克制自己的**,然而还要去劝阻别人,自然心不甘情不愿。浪人们精虫上脑,也不愿接受这样“愚蠢的劝阻”,有些人情急之下,还拔出了刀子暴力对抗自己的临时雇主。
重重因素累加,劝阻基本失败,城中的动乱仍然在继续。不过好歹也有了一点效果,至少浪人们有了顾忌,没有胡乱杀人了,重点转为抢银子、抢女人。城中百姓虽然破了财,各家各户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遭了殃,但是总算保住了性命。
从傍晚时分开始,饱受揉虐的百姓们趁着天色渐暗,小心避开大街小巷游走的倭寇,从各个城门出城避难。不过这时候走的大多是家境一般甚至贫困的百姓,大户人家心疼地窖里的银子、田契和宅子里的古玩、字画,舍不得一走了之,仍然苦苦守在家中死撑,寄希望于倭寇抢得盆满钵满之后自行离去。
岛津光久也懒得去管逃出城的百姓,他带着手下直奔县衙和知府衙门既然不准自己参与抢劫平民,那就换个目标,去抢当官的。他们先后找到县库与府库,准备好好捞一笔。这时看守库房的兵丁早已逃亡,没有钥匙,武士们直接砍断了大门外的铁锁,冲入了库房。
然而官库里的情形让岛津光久大呼倒霉,原来库房里除了发霉的绸缎、快锈烂了的兵刃、一堆堆的陈粮,黄金白银一概欠奉。
看着这些破烂货,岛津光久出离愤怒了,江南的官员如此贪腐,把官库都掏空了,一点都不给他留,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提着刀带人直接来到知府衙门,两刀砍翻了门口如临大敌的几个衙役,找到了在书房里偷偷写求救信的知府徐士銮,把之前无处发泄的怨气全都发泄在这个知府身上,破口大骂:“你这个贪官,贪腐的那些钱财呢?赶紧交出来,可以考虑给你个全尸”
徐士銮见倭寇终于杀到了知府衙门,心中哀叹是祸躲不过,求饶道:“钱财都在书房我可以把全部家当都献出来,只求饶过我这条性命。”
岛津光久懒得跟他废话,一刀砍下了徐士銮的脑袋,任鲜血四处溅落,然后冷冷地对着尸首说了一句:“知道你的钱财藏哪里就够了,不需要你献,我自己去取。”
第421章 入城剿寇()
临海县的劫难还在继续,浪人们与萨摩藩本部武士形成了一种默契,前者专抢大户,后者在知府衙门尝到了甜头之后,就专抢官员,两边各抢各的。要论财富,江南的豪绅自然富甲天下,就算是这小小的台州府城也不乏家财万贯的土豪,不过官员们也不遑多让,能在江南做官的都非善类,几年官做下来,也是捞得脑满肠肥,不管是浪人还是萨摩藩武士,都抢了个盆满钵满。
抢劫从中午开始,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被**刺激得亢奋不已的倭寇们彻夜狂欢,一边抢一边发泄**,不仅破财,士绅家的妻妾、闺女和官家的夫人、小姐都遭了殃,整个县城都陷入了恐慌和痛苦中。不过虽然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