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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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倒是从来都不喜欢搀和进朝政当中,但是,这是给自己儿子选伴读的,这她总该知道吧?
心里张皇后已经准备给弘治一些颜色瞧瞧了,虽然他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可却和普通百姓家的夫妻感情一样。
“也不算是母后想的那种伴读了。”
朱厚照虽然年纪不大,可却也是一个鬼机灵,自然看出了母后的不悦,生怕这事出了什么变故,赶紧笑着解释,道:“只是名义上的伴读,不给曾大哥什么官职的。”
“毕竟他今年金榜题名的可能性不大……。”
朱厚照一连串的解释着,生怕母后找父皇的麻烦,然后这事给搅黄了
“以后在外人跟前,可不能这么称呼。”
张皇后倒是没在意什么官职不官职的,她在意的是朱厚照对曾毅的称呼。
“你是太子,要注意身份才行。”
张皇后秀眉紧皱,叮嘱朱厚照,有些规矩,不能乱了,若不然会让朝臣看笑话的,而且还会让一些人恃宠而骄的。
“孩儿记住了。”
朱厚照嘿嘿笑着,也不辩解,反正每次和母后争辩,最后都是自己输,还不如不争。
“你啊,就会嘴上应付母后。”
张皇后何等的聪明,岂会看不出自己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舒畅的。
毕竟儿子不和她争辩,其实也是孝顺的一种。
至于事后如何,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罢了,若是那举子知道分寸,懂得进退,那倒也没什么,可若那举子不知分寸,恃宠而骄,肯定是不能轻饶的。
“这几日先生教你的,可曾都学会了?”
张皇后拉着朱厚照的小手,轻声询问,虽然知道儿子性格顽劣,不喜学习,可只要能多少学点,张皇后就很满意了。
“学了。”
朱厚照仰着小脑袋,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嘿嘿笑着道:“先生交的是中庸里面的一篇……。”
朱厚照把中庸里的一段背了出来。
张皇后不信,命宫人拿来中庸,翻开查验,方才满脸喜色。
轻轻捏了捏朱厚照的脸蛋,张皇后笑着道:“照儿真是长大了,知道学习了。”
要知道,以前别说是中庸了,就是三字经百家姓这些东西,还是这么些年,勉强才教会朱厚照的。
至于四书五经等典籍里面的内容,从来不敢奢求朱厚照会背,只是讲解给他听,能记住一二就很不错了。
第19章 处置方法()
“明儿个就是放榜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伦文叙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虽然摆了好几道佳肴,可却根本就没有心思动筷子。
“什么结果咱们都管不着。”
曾毅倒是不客气,也没有什么担忧,手里的筷子就没停下过,反正这个案子他是不可能被牵扯进去的。
不提别的,就单说他会试的试卷,谁若是看了他的答题后还能说他提前得知了考题,那真是眼瞎了。
而且,他如今还攀上了朱厚照的大腿,甚至成了朱厚照的伴读,放榜的结果如何,对他而言,已经不用关心了。
“若是此次只抓了唐寅和徐经两人,那其他提前得知考题的考生可是占了便宜的。”
伦文叙声音压的很低,不过他这话也是实情,虽说那些人或许最开始只是抱着攀附唐寅或者徐经的目的而去的。
可是唐寅和徐经考校他们的却是会试的试题,这一点是无可争辩的。
若是这些士子的排名不作废,那对其余的士子不公,可若是作废了,那对这些士子而言,怕也是满腹的冤屈。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没人知道当初唐寅和徐经考校出来的试题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毕竟这种事情当时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根本无从查起。
“也可能是这次会试成绩全部作废。”
曾毅撇了撇嘴,这是他从朱厚照那听来的消息,虽说朱厚照没有暴漏身份,可到底是小孩子,一些事情藏不住的,尤其他又认为曾毅是朋友,无意间就透漏了这种意思。
“唉。”
伦文叙叹气,满脸愁容。
整个京城,所有进京赶考的举子,这一夜几乎全都失眠了,原本放榜的时候就是所有士子揪心的时候,更何况这次还出了这档子事情。
那些提前不知道考题的举子,总是觉得吃亏,而那些提前知道了考题的举子,又怕在最后关头被牵连进去。
总之,千百人有千百种想法,百味皆具。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贡院的外面就挤满了进京赶考的举子,除此外,就是经常那些个好事之人,也都来了不少,想要看一看这闹出了这么大风波的一科最终会有多少人得以金榜题名。
“伯畴兄,你也有坐不住的时候啊。”
人群中,曾毅侧着身子,垫着脚尖,瞅着仍旧紧闭的贡院大门,朝着旁边的伦文叙抱怨。
原本曾毅今个是不愿意来这么早的,毕竟他自己肯定是落榜了,根本没必要这么早来,和一群人抢着看榜单。
只可惜一大早就被伦文叙给敲门喊醒拉着一起过来了。
“进京赶考这么多举子当中,估摸着也就曾贤弟你不在意了。”
伦文叙苦笑,越发的看不懂曾毅了。
其实若是正常情况下,他也不会如此焦急的,只是此次科考毕竟出了泄题案,无形当中放大了他内心的焦躁。
“不是不着急,是小弟自己知道自己的能耐,这次肯定是要落榜的,所以才不急。”
曾毅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之色,他这话倒是实际,虽说攀上了太子的大腿,可若是能金榜题名,那自然是好的。
原本会试榜上有名,又被成为杏榜提名,可如今只要过了会试这一关,殿试只是筛选出一甲二甲三甲的排名,并不会在有人出局。
所以,会试放榜,也会被人称之为金榜题名了,虽然两者有些混肴,但是这么说却是图个吉利。
“门开了,门开了。”
有在最前面挤着的士子大声喊着,贡院的大门也在此时由一条小缝彻底打开。
只不过,最先从贡院出来的,却是两队穿着铠甲的侍卫,分两排站在贡院大门外,直至台阶下,挡开了人群。
贡院门前刚才的噪杂声在这一刻也都消失不见,仿若无人一般,沉寂无比。
过了大概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才从贡院内走出了一个须发灰白穿着一品绯色官袍的老者从贡院内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此次的会试主考官,少师兼太子太师的从一品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李东阳在贡院大门前站定,环视了人群一眼,从旁边侍卫捧着的托盘当中拿起了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
“圣人……为国选才之大计,……玷……岂能不平呼?,革去唐寅…功名,永不准考,罢……”
文绉绉的圣旨,曾毅根本就没听清楚具体的意思,只知道这次的会试真的被作废了,不过明年会单独加开一次会试的恩科。
这和历次加开的恩科不同。
历次加开恩科是县试、乡试……这一连串的下来,等于是加开了一次科考。
而这次加开恩科,只是单纯的加开一次会试的恩科,也就是意味着,明年还是他们这些个举子来参加会试,人数不会有所增加,这其实是对这士子们的安抚。
若不然,按照往常惯例加开恩科,明年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举子来京参加会试了。
直到李东阳离去,贡院的大门重新关闭,跪倒在地乌压压的一片士子们方才一个个起身。
“这……。”
“今年算是……。”
“唐寅害人啊。”
各种噪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只不过没人敢说圣旨的不对,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所以,那些原本寄希望这次榜上有名的士子们的矛头就转向了唐寅和徐经的身上,就连程敏政这个礼部侍郎也没能逃脱。
毕竟圣旨已下,程敏政被革职了,而唐寅和徐经两人更是被革去了功名,永不准在考。
这种情况下,他们在骂起来,就没有丝毫的顾忌了。
“走吧。”
叹了口气,曾毅一把拉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伦文叙就往外走,他其实很能理解伦文叙这个时候的心情的。
只不过如今历史已经走向了岔路口,所以不管这次会试伦文叙考的多好,也已经没用了,也已经作废了。
至于明年,才学是一方面,心情也是一方面,明年伦文叙能否得中,曾毅也不清楚了,毕竟这段历史已经变的和他记忆当中大不相同了。
第20章 留下()
“你准备留在京城还是回去?”
回了客栈以后,曾毅询问伦文叙,毕竟圣旨已下,明年还要加开一次会试恩科的,而这一年的时间,其实也不算长。
若是用在赶路上,这一来一回,最起码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的。
“看看能否在京城找个谋生的差事吧。”
伦文叙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苦笑着道:“这一来一回所需的盘缠就不在少数,而且还要耽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还不如在京城找个差事,能够糊口就行,还能抽时间研读经典。”
“等到明年会试的时候,还能在有几分的精进。”
伦文叙的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很多寒门士子的决定,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来一回路上的盘缠就不是一个小数目的。
与其把盘缠浪费在路上,还不如在京城找个差事做,坚持到明年会试。
好歹他们也都是举人,想要找一份差事,其实也不算难的,只要能够放下面子,那就肯定能够糊口的。
例如去给哪家当个账房先生等等,这些差事都是可以的。
“你呢?还准备回去么?”
伦文叙看着曾毅,反问了一句。
“也不想回去了。”
曾毅摇了摇头,他如今可是抱上了朱厚照的大腿了,肯定是不可能回去了。
甚至,这些日子曾毅私下里可是苦心钻研经典进行恶补的。
“留下吧,咱们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伦文叙笑着,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也就没必要在有什么纠结的了,接下来,就是该出去找一份差事,然后退了客栈的房间,然后去租一处院子了。
“这些日子先找一找吧。”
曾毅嘴角带着一丝苦涩,道:“伯畴兄你到是不用担心什么,以你的才学肯定能找到差事,可小弟怕是不成了。”
“小弟如今脑子里大多数东西都忘了。”
“若是过段时间还找不到差事,就只能是先行回乡了。”
虽然心里清楚朱厚照肯定是不会放他离京的,可这个时候他必须这么说,隔墙有耳,万事小心。
不该说的话,曾毅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唉。”
伦文叙叹了口气,最开始的时候,曾毅这么说,他还以为是在谦虚,可如今这几天的接触下来,他也算是清楚了,曾毅大病之后,真的忘了许多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个典籍等,更是几乎全都忘了,对于这种情况,伦文叙除了同情外,在没别的法子了。
“身子骨只要硬朗,其余的不碍事,可以慢慢的在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