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孝女难为-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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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无奈解释:“原来你安排的就是这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也该提早和我商量了啊,你也知道我娘是我养母,我再多认一个义母,她岂不是会多想?”
本来霍正东因着被宝珠失了面子,心中正不快,见她如此说便冷哼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这么安排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你暂时有个适宜的身份,没料到还是顾虑不周委屈了你,倒是我多事了。”
宝珠这阵子又是书法又是女红的,还要忙着打理生意,本来就颇感努力付出。今日在贺府又拘束了大半天,耐着性子才忍下来,现在听霍正东语气不善,自然也是气恼,当即冲口而出:“原来是我身份不适宜啊,你早就知道我是乡下村人,与其费尽心思的遮掩,倒不如直接去找真的大家闺秀,何必与我纠缠!”
霍正东气的脸色铁青,也不再理会宝珠,一路沉默不语。
其实宝珠的话一出口当时就后悔了,她自然知道霍正东这番安排的用心良苦,是自己一听都到身份就浑身不舒服先发难了,实在是迁怒之举。可是现在让宝珠道歉她又拉不下脸,只等着霍正东来哄自己,没想到他却不说话摆脸色,宝珠顿时真的恼了,也皱眉一言不发。
到了冒儿巷,宝珠自己跳下车就走,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马车早已离开,直气的咬牙跺脚。
回到屋里宝珠铁青着脸坐下使劲拆头发:“小梅,麻烦你去告诉姜妈妈我不舒服,针线不学了,让苏师傅也别过来!”
小梅怯怯的应声称是,忐忑不安的退下,宝珠愤愤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这样过了三天,宝珠才消了气,心情平复下来后认真想了霍正东的做法,觉得要解决两人身份家世上的差别,只凭认作贺夫人的义女还远不够,不知道下一步他还安排了什么。
五六天后,霍正东还是没有露面,宝珠不禁反复回想自己当天说的话,觉得气头上忽视了他的好意,确实言辞过激了些,便不再生气,又开始学针线练字。
可是过了十几天,还是不见霍正东人影,宝珠有心让姜妈妈叫了他来当面讲和,又觉得不甘心主动认错,纠结的心乱如麻,
宝珠无所事事,越来越急躁,心想着无数的可能,难道是他要放弃了?还说不要自己随便离开,怎么一点口角争执他就离开了呢?越想越气,也没带人,自己就去了烟袋子斜街。
何九正在街上闲逛,看见宝珠忙过来招呼:“陈姑娘,可算见着你了,原来还打算让我五姐去府上给你带个信儿呢。”
头一家铺子转让后,钱掌柜有自己的伙计,何五娘和魏老六就继续跟着常师傅在两间新铺子做活,两人分开,带了新招的小伙计各忙一摊。
“何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宝珠问道。
“姑娘之前不是想要赁房子么?这事儿我一直给姑娘留意着呢,正好打听到有户院子要出租,这回可是真的一等一的好,租金也合适,我压着经纪不许往外放消息,就等着陈姑娘您先过过眼呢。”
宝珠笑了,没想到相处下来,这何九倒也是个仗义人,又想到现在和霍正东的僵持,不禁神色黯然,心说还是及早做打算的好,总不能等着人家开口了再搬走吧。当即便点头同意,跟着何九去看房子。
这回何九说的还真不错,房子离着烟袋子斜街不远,可是在最靠近东边的地段,胡同宽敞整齐,院落也比常氏那里要大得多。三间正屋家具齐全,崭新的门窗看样子像是不久前刚修缮过。
“这院子的房主也是个官老爷,原本买了房产要自己住的,结果刚修缮完就升迁了,调职到府城,房子新,风水好,每月只要五两银子,再也没这个价啦!陈姑娘您看如何啊?”
宝珠自然是满意,机不可失,当即让何九带着自己去找了那个经纪,交了订银,约好了明天见房东,校验房契付租金。
转天一早宝珠便带了银子出门,赶过去约定的地点和人见面,房主人早已去了任上,将房子委托给了亲戚,两厢校验了房契和银子,都没问题了便商量着要签契。
虽然是私下租房,但是契约也要有个中人作保,宝珠原本想找王参将,但是想到现在和霍正东的关系又觉得别扭,其他再认识的当地人也就剩下何九了。
“陈姑娘您这是看得起我何九,行!我就做这个保人了,往后谁要是敢随便涨租金,老子……哼哼……要是姑娘银钱不凑手,想晚交了三五月的,尽管跟我说!”何九拍着胸脯说道。
吓得那房主的亲戚叫苦不迭,何九不务正业,无赖刺头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直后悔怎么遇上这么个租客。
宝珠哭笑不得,忙好言相劝安抚新房东,好在那房东也知道宝珠是陈记的掌柜的,不太可能会欠租,加上经纪巧舌如簧两边说和,终于是顺利签了契约。
新房子虽然家具齐全,但是一应日常用具还要添置。
宝珠这阵子天天往烟袋子斜街跑,锅碗瓢盆床褥被子逐一添置,忙的不亦乐乎。有了事情做,不再整天胡思乱想,只是心底里还是会不经意间想到霍正东,时不时的就令宝珠魂不守舍,半晌都心烦意乱。
第三十一章 决裂
一晃二十几天过去了,自从上回在贺府不欢而散,霍正东一直没露过面。宝珠安置好城西那边的房子又空闲下来。想搬走,但是又依依不舍,总想着今日或者明日那人就会过来寻自己。只默默地留在冒儿巷,整日里练字学针线。
阳春三月,早就换过了薄衫,宝珠一个人在附近的鼓楼大上心不在焉的闲逛着。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宝珠看了眼就别过头去,猛然间又回神,睁大眼睛惊呼:“周仕显!你怎么来京城了?”
周仕显早就看见了宝珠,没想到自己走到跟前了她才看到,当即半冷不热没好气的说道:“外祖父大寿,我是来道贺的,你在街上瞎晃什么?”
大寿?周仕显的外祖父不就是霍正东的祖父么?原来是要忙着贺寿才没时间过来找自己的啊。
宝珠顿时豁然开朗,满心的愁云顿时散去,一瞬间忽然就活了过来,就连看周仕显,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陈姑娘,虽然是他乡遇故知,但你别只和表兄寒暄呀,怎么都不理会在下呢?”周仕显旁边的少年开口说道。
宝珠皱眉疑惑,定睛细瞧,这才认出来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府三少爷,也就是继夫人所出的那位小公子。
“三少爷说笑了,我和你家表兄虽然是同乡,但委实算不上什么故知,萍水相逢罢了,你们忙,我告辞了。”
宝珠说完转身便自顾离去,丝毫不理会周仕显背后叫留步的声音。
宝珠深信霍正东是因为着给祖父贺寿的事情抽不开身,所以才没来找自己,当即踏实下心来。在小院儿里安心练字做女工,还战战兢兢的尝试亲手做了个荷包出来。
只要门外听到一丁点响动,宝珠就疑似是马玲声,兴冲冲的开门跑出去,结果巷子外空荡荡的,不见半丝人影。
这样过了十几天,就在宝珠已经心疲力尽万念俱灰时候,夜里。小梅悄声轻叩门扉,吵醒了宝珠。
“姑娘,爷来了,在前院儿书房里……”
宝珠顾不得穿上外衣,飞奔了出去。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书案前。房里没有点灯。只一片月光倾注。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本来是要埋怨,可是话一出口,宝珠自己都觉得腔调娇嗔的过分。
霍正东轻笑:“祖父六十大寿。我也是忙得抽不开身。”
一张口便是浓重的酒气,宝珠忙道:“你喝酒啦?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刚要转身就被拉住,继而跌进久违的怀中。
“那个不急,你想我了么……”
小别重逢温热唇舌,一吻之下,什么抱怨争执什么相思之苦都化作乌有。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跌在床榻上,宝珠心驰神往,只紧紧抱住生怕他再消失,霍正东喘着粗气轻声呢喃。
开始宝珠并没仔细听他说什么,等到听清楚了不禁羞得面红耳赤。
“好不好?嗯……我有分寸的。不会真的……”
一刹那宝珠想到之前在酒坊里偷窥柳二和卫二兰亲昵的场景,心跳的厉害。还剩下的一丝清明催促着自己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可是瘫软的浑身无力,那举动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霍正东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将身下人双手紧紧攥住固定在头顶,低声说着:“……你信我,真的……”
一番纠缠。宝珠趁着最后一点清醒将人用力推开,跌撞着跑到外间大口喘气:“你早点睡,我明早再来看你。”
回到房中,宝珠看着镜中的人影双颊通红,空落一个多月的心里顿时又塞得满满的。
天刚擦亮宝珠就醒了,惦记着书房里的霍正东,又怕张氏看到他在这里留宿,赶紧的翻身起床,蹑手蹑脚的自己梳洗一番便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两旁厢房还关着门,姜妈妈她们都还没起身,院子里静地没半点声音。
宝珠来到书房前,轻轻叩了两下门,里面没动静,恐怕还在熟睡着,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响动,宝珠心急,怕他起晚了被张氏撞见,便也顾不得怎样,伸手就推门,这才发现从里面闩上了。
终于有了动静,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不大会儿,霍正东穿着里衣开了门。
“这么早,你是来伺候我更衣的?”
“想得美,我是来叫你赶紧起床的,再等下去我娘……”宝珠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
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膻腥又像是麝香,总之这股说不出的味道让宝珠一下子想起了周仕显和卫小兰偷情的那个早上,屋子里似乎也是这种味道。
宝珠狐疑的看了眼霍正东,眼睛瞟向了屏风后面,脚下不知不觉的就往里面走过去。
霍正东一把拽住宝珠胳膊:“你先去厅里坐着,我洗漱完带你出去吃东西。”
宝珠甩开霍正东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屏风后走去,胸口砰砰的剧烈跳动着,仿佛屏风后面藏着什么猛兽,想看又怕见到它真的存在。
床榻上,红玉穿着红色的衬裤,同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朵鲜艳的牡丹,露出来的莹白肌肤上齿痕淤青遍布,一头秀发松散着,抬着头,平静的望着宝珠。
“红玉,你先出去吧。”
霍正东说完将呆呆站在屏风旁的宝珠拉倒外间。
宝珠麻木的站着,浑身发抖,连红玉什么时候穿好衣服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霍正东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红玉是我屋里的人。”
宝珠怔怔的看着他,屋里的人?什么是屋里人她现在不想知道。
“昨晚我……你又不肯,我就叫她来伺候了。”
宝珠心里像是被突然捅了一刀似得,猛的清醒过来,哆嗦着唇厉声呵道:“昨晚我要是肯了呢?是不是也成你屋里人了!”
霍正东皱眉:“你小声点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宝珠转身就走,被霍正东从身后抱住:“好了,别生气了,你要是不高兴,以后打发了她就是了,别为这点事再跟我闹别扭。”
宝珠厌恶地推开霍正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