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蝶梦-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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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实在不能再见到西州城内的五万百姓葬送在那公子良的屠刀之下,故而任由司马洛城如何严词拒绝,她还是想要一试。
为了振作军心,保持士气,司马洛城今晨已从将军府搬到军营居住,似梦的营帐与他的中军帐紧挨着。
入夜后,大概是怕似梦偷偷出城跑去夏军营中冒险,他竟在帐外加派了十名侍卫看守,更明令若无他的旨意,严禁她出账半步。
被阻了出路的似梦气得一脚便将帐中的屏风踢得歪倒在旁,腮帮子气得圆鼓鼓的,口中直嘟喃,“哼,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本姑娘?本姑娘想去哪,便去哪。”
她说着便闭眼凝神运气,身形逐渐透明,不过须臾已隐入黑暗中,只闻得空气中有低低的娇笑声传出。
她试着探出半个身子往帐外,果然守在两旁的那些侍卫全然没有反应,她捂嘴偷偷得意着,迈腿出了营帐后,戒备地环视着周遭,确定无人发现后,正欲转身御风离去。
却一头撞上了什么,额间生疼,正要发怒,低首却瞅见一抹熟悉的玄色衣角,心下一紧,循着衣角缓缓抬头往上一看,眼前之人正是司马洛城。
第一百五十六回 故人()
他已褪去白日里穿的铠甲,换了一身玄色常服,此刻正负手看向似梦站的位置,眼底的深意让似梦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他莫非有透视眼么?自己明明施了隐身术的,总不会是刚才那一撞把她撞的显了身形了?
为了保险起见,似梦只得抬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见他连眼睫都不曾眨一下,依旧静静地看向她方才站的位置,呼……她忍不住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踮起脚尖转身预备离开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而后便是颇为无奈的叹息。
“梦儿,我虽看不见你,却知道你就在附近。你若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只是如今你两位师兄都不在身侧,你若再因我之事受到伤害,我来日该如何与他二人交代?”司马洛城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似梦才抬起的腿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而是飞速转身来到洛城身旁,眨眼间便已显出身形。
并非她害怕此行会受伤,只是适才司马洛城说话时,她已察觉到周遭似乎有些过于静谧了。
虽是深夜,但按理来说中军帐外该有三批侍卫来回巡逻,侍卫们都身着青铜铠甲,行走时会发出有序的脚步声与铠甲摩擦声。
眼前帐外值守的侍卫并无异样,可那些巡逻的侍卫们似乎走的有些远了……
不对,似梦心中浮现一抹不安,正想出声提醒洛城小心,可她尚不及开口,已见原本好端端站在跟前的四名侍卫脑袋一歪,便瘫软在地。
二人都惊觉有异,身影靠在一处,看向四周,似乎整个军营都在这一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只是远处塔楼上的灯火依旧燃着,偶尔尚能听到军帐中士兵们沉睡时的鼾声与呼吸声。
想必遭袭的只是司马洛城的中军帐,似梦心念一转,来人必是绝顶高手,竟会在她完全未曾察觉之下杀了四名侍卫,尚有那些巡逻的侍卫未计算在内,只怕以她之力未必能护司马洛城周全。
只心中此念一出,她便已凝了灵力,预备全力一击。
可黑漆漆的夜里,莫说是人,连个鬼影都没有,但眼前那四名侍卫的尸身尚在淌血,来人必然就在周遭,可为何隐而不显?
她正纳闷时,已听司马洛城冲着黑暗中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既来了,又何必隐而不见?”
他话音才落,已觉眼前一道黑影划过,自己脖颈处一阵刺痛,冰凉湿滑的液体已缓缓流下,他抬手一拂,手指间的粘稠触感以及空气中浓浓的血腥气,让他身形微微一颤。
“什么人?有本事出来正大光明和姑奶奶大战一场!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好汉!”对方速度太快,以至似梦根本未曾看清他出手,洛城已然受伤。
她心里有些慌乱,虽不是第一次打架,可这回的对手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就在她陷入焦躁之际,只闻得一阵窸窣声响,她立时周身戒备,将司马洛城挡在身侧。
她掌中灵力凝结时,却听得黑暗中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梦姑娘,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刚才不过是个小小警告,夏军转瞬便会兵临西州城下,我不过是替公子良送个口信来罢了。若真想要他的命,那夜便不会放你们走!他的命迟早都是我的,我并不急。不过,公子良说了,若他甘愿开城门投降,可以考虑只杀西州一城百姓,如若不然,便要整个西疆数十万百姓为司马氏陪葬!”
是她?她竟隐藏的这么深?似梦心中暗惊,想来那夜自己以为她是被幻术所阻才没能追上,没想到居然是故意放行?
借着微弱的月色,司马洛城终于看清了营帐前站着的黑影,身形消瘦,并未蒙面,正是他昔日的影卫叶儿。
“叶儿?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必提,司马洛城眼下心中的震惊绝不逊于似梦,他自幼与叶儿相识,撇去同门之宜,她毕竟是忠烈之后,怎会与夏国的公子良牵扯上?
叶儿鼻间轻轻一哼,似乎对她曾经的师兄,如今的君上深感不屑,冰凉不带一丝情感的说着,仿佛与她毫无关系的过往。
“司马洛城,你可口口声声将我唤作‘叶儿’,你可看清楚,我是叶儿吗?我是你十岁便相识,日日陪你习武练剑,给你当靶子的那个叶儿吗?”叶儿突然欺身向前,却在离他不过三尺远的地方被似梦抬手阻住,似梦掌中凝结了灵力,她便再想上前也是徒劳,只得恶狠狠地瞪了似梦一眼,而后依旧冷冷望着似梦身侧的司马洛城。
她的话语,她的眼神,她的反应,实在不像是一个训练有素冷血无情的杀手该有的,似梦循着她的目光,微微侧首看向洛城。
却见司马洛城一双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诧,不过迅速地被他一贯所有的那副淡然神色淹没了去。
虽然叶儿厉声相问,他却毫无惧色,直直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若不是叶儿,那叶儿又在nǎ里?我从影卫署见过你的卷宗,你确然是以叶儿的名义进的影卫署!”
“哼!”叶儿又是一声冷哼,“我若不扮作她的模样,又如何能引起你的注意?若非如此,又如何能替她报仇雪恨,如何能让她含笑九泉?你知道吗?这一年,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你,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我要替叶儿看着你一步步走向绝望,国破家亡!”
似梦一怔,怪哉,总不会当日司马洛城和她说起的那个叶儿当真早已不在人世了?那眼前这个叶儿又是?
似梦正在猜疑时,身前的黑衣女子忽地冷笑两声,抬袖覆在脸上,转瞬间便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面膜,与当日司马洛城所施的易容术似乎同出一源。
细看眼前的黑衣女子,却发现她比起叶儿来,生的确实普通许多,若是扔在人群中,只怕也难寻出。
可就是这么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却拥有绝高的轻功与身手,出入这数万人的云**营竟如入无人之境。
第一百五十七回 复仇()
觉察到此刻他们面临的危险,似梦双眸飞速的扫过周遭,却发现原本该守在司马洛城身边的影卫们都洠Я擞白佟2嗍滓M旁洞θ甲诺苹鸬乃ィ抛旌艟仁保喙馊雌布聿嗟乃韭砺宄钦蛩∈资疽猓骋墒遣皇亲约貉刍ǹ创砹耸保刺酶暗暮谝屡雍鋈豢凇
“我是盈儿,楚盈儿!不知君上可还记得我那苦命的妹妹叶儿,她原是姓楚的!不过是到了金府后,人人都只管称她叶儿,时日一长竟无人再记得她的姓氏了。”她特地加重了‘楚’字的发音,似乎只为了引起司马洛城的注意。
果然,司马洛城听到她说自己叫楚盈儿时,一直淡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瞬地震愕,抬手拂开挡在他身侧的似梦,迎上楚盈儿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缓缓道:“芸娘是你什么人?”
芸娘?似梦一头雾水,想要上前,却见洛城微微抬手,示意她不必如此,她只得守在一侧,静静地听着那楚盈儿说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原來芸娘曾是司马洛城之母英夫人的贴身侍女,英夫人亡故后,被赐给兵部校尉楚明为妾,为其生下一女取名盈儿,却因身份低微并不受楚明喜欢。
此后不知何故更被楚明扫地出门,盈儿却留在了楚府。
不久,芸娘却一跃成为三公子洛熙的乳娘,因其对洛熙照顾细致入微,甚得君后之心。
可随之却突发癔症,将三公子推入湖中,并导致了君后之死以及洛熙从此落下病根缠绵病榻一生。
“洠в腥酥浪芎稳怂龀晌勇逦醯娜槟铮瑳'有人知道她为何会突发癔症伤了公子,害了君后。就连我爹,他都不知,我只记得他时常望着朝阳宫的方向叹息,却不言不语。我三岁时,他娶了叶儿的娘为妻,从此再未见他提起过我娘。自从有了叶儿后,爹便对我越來越冷漠,直到后來索性将我看作侍女给叶儿使唤。直到爹和叶儿的娘亲相继过世,我已彻底成了叶儿的侍女,她虽私下里唤我姐姐,外人却并不知道还有一个楚盈儿的存在。就爹素來交往的金老将军也是,他只当我是叶儿的侍女,一并带回了金府……”
楚盈儿说起这些时,面上的神色不似先前那般冷冰冰,尤其说起叶儿时,眼中甚至有一抹柔情闪过。
可当她说起金府时,眼底却忽然一阵冷意浮现,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为何要那样对叶儿?你可知道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可知道她当你是哥哥,可你呢?竟然把她当靶子使?你可知她死时有多痛?你那只箭若再偏一分她便能活下來,可是你是百步穿杨的公子洛城,岂会让她有活命的机会?”她说着忽地右手一扬,似梦只觉眼前亮光一闪,再看时,洛城脖颈处已架着一柄长剑。
來不及思索楚盈儿的话,似梦便要出手,却见司马洛城宽袖微抬,仍旧是示意她不必上前。
“我们一同习武多年,为求骑射之术精进,金将军提议以活物作靶,我虽心中不想,却并未反对。可……”司马洛城抬了抬眉,眸光闪烁,“可我绝不知晓那日密林间的人是叶儿,更不知她因此而……”
闻言,似梦讶然,他竟真的拿活人当靶子练习骑射?原以为只是这楚盈儿为了寻一个杀他的理由罢了,不想他当真做过……
“你休要推脱!若非你点头,金老贼岂敢用我妹妹给你做靶子?纳命來,司马洛城!”楚盈儿厉喝一声,脸色陡然一冷,眼中那抹的杀意立时重了三分,架在他脖颈处的剑已然贴住了他尚在溢血的伤口,只听得司马洛城低低一声闷哼,似梦慌忙回过神來,掌心凝结灵力往前一挥,楚盈儿吃痛,手下一松,剑已哐当落地。
司马洛城却依旧呆愣原地,不曾躲闪,楚盈儿不顾手臂剧痛,眼看就要一掌劈下时,他才抬袖一挡,迅速抽出腰间那柄短剑,顺势刺向楚盈儿的腰腹,原本以她的身手绝不可能被他所伤。
只是他这一剑刺得极快极准,又有似梦在侧以灵力助他,楚盈儿想要躲闪时已经察觉到腰际一阵剧烈的疼痛直入心肺,脚下动作滞缓,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