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蝶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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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后,两人兵分两路,似梦前往陈州总兵府与驻守在这里的总兵魏翔传达司马洛城的旨意,慕紫礼则孤身往城郊商营中一探虚实。
魏翔昔日曾是云国大将上官流云的部下,也是上官流云最喜欢的徒弟,原本是个极有前途的武将。后来却因贪功激进,险些害了数百人的性命,按军法本该施以极刑。
可上官流云顾念往日情分,并未向君主奏明,不过是当着中将之面杖责了他一顿。事后,他悔不当初,深知自己辜负了恩师一番苦心,愧疚不堪之下竟然上书自请调离中军,连降三级,带着他的五千亲卫成了陈州城的总兵。
此番商军攻城,桂州城破之日,上官流云自刎于桂州城楼,消息传到陈州时,魏翔曾集齐座下兵力,想南下为恩师报仇雪恨。只是他的军队尚未出发,已传来商军北上陈州的消息。
现如今,他只恨不能即刻就开城门与那苏林溪一战。
司马洛城为公子时,在军中受训时,对魏翔其人甚为熟悉,知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惜脾性急躁,难以训教。
这次陈州之行,司马洛城特意嘱咐他的大军未到之前,定要似梦稳住魏翔的情绪,万不可让他莽撞行事,打草惊蛇。
总兵府,魏翔书房。
似梦拿出司马洛城的密旨递与魏翔时,他看向似梦的眼神中飞快闪过一抹疑惑,但圣意在前,不急思虑已然接过。
就在他低首仔细浏览君上的旨意时,似梦在侧趁机偷偷打量着这个传言中贪功冒进却又英勇无比的魏将军。
只见他一袭灰布长衫,青丝高束,一丝不乱,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大约是因久在军营中风吹日晒的,面色黝黑中透着微红,浑身散发着军人独有的阳刚气息。
方才听闻她是君上的密使时,他眸底分明有过一丝疑虑,可眼下看完那封密旨后,他的态度俨然有了转变。
魏翔抬手拿起案几上的火折,轻轻吹了口气,火苗迅速将那密旨淹没了。
撇眸见似梦站在案几前,静静的看着他,慌忙咧嘴一笑,拱手施礼道:“适才魏翔失礼了,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姑娘莫怪!”
军政大事,他这般小心也是常理,似梦并未在意,此刻也跟着笑了笑,道:“将军多虑了,非常时期,自该多加防备!”
魏翔仍旧面上带笑,从案几后出来,一边伸手示意她跟来,一边问道:“梦姑娘在城中可有住处?”
似梦心领神会,跟着他出了书房,道:“回将军的话,来的紧急,还未曾寻到落脚之处。”
“既是如此,不如便在府里住下吧!只是我这总兵府里没有女眷,都是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将士,怕没有伶俐的侍从照顾姑娘起居!”魏翔看她年纪轻轻,已被君上如此器重,这么重要的密旨居然会命她独自送来,想必定然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对她多加礼遇终归是无害的。
似梦耿直,只当他是一番好意,又想起此处人生地不熟,住在他这府中总比外边的客栈要强些的。于是笑着谢过,由着他领着自己前往西厢的客房。
果然如他所言,一路见到的几个布衣小厮,虽然干的都是些粗活,可只看身形已能猜出都是习武之人。
但偌大的总兵府倒是收拾得十分干净利落,就连长廊下的栏杆,厢房的窗棱都是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没有女眷的府邸。
她本以为,军中的武将们都是粗人,每日在沙场里训练,泥泞中打滚,肯定是臭汗淋漓,干净不到哪儿去的。
可没想到眼前所见的正好与她所想完全相反,魏翔一身长衫,就好似个官家公子哥一般,要不是那张黑里透着红的脸,再加上他眉眼间那股子英武不凡的气质,着实让人很难把他和陈州总兵联系在一起。
魏翔将她安置在厢房后,又命人为她送去热水,以及两身干净的衣物,并着几样可口小菜还有一碗清粥。
似梦梳洗干净后,正准备用餐时,房门忽地被一阵风吹开了。
耀眼的阳光下,走进来一个身姿俊朗的青衫男子,若非她早已闻见他身上那股独有的清香,她肯定要以为是哪家公子走错了门。
“这么快?还以为你要夜里才能回来呢!”似梦脸上洋溢着轻柔地笑,上前牵过他的手,在矮几旁坐下。
慕紫礼见她发丝上尚有水珠未干,又闻见一股淡淡地皂角香味,知道她定是才沐浴过,面上没来由的红了红,生怕被她看见,连忙抬起衣袖咳嗽了声,道:“商军兵力强盛,领军之人竟是个女子,可看她校场上的身手却是十分了得,甚至比起男子还要矫健。”
听他说起商军的统帅,似梦顿时生了兴致,可自昨夜至今,尚未进食,实在腹中空空,忍不住自端起粥碗一边埋首喝粥,一边又还不忘抬眸示意他继续说。
可慕紫礼见她吃的着急,不忍让她分心,只是扶住她的双肩,暗中施术将她湿淋淋的头发全部烘干了,又执起榻沿上的篦子为她将发丝一一梳开。
似梦端着粥碗的手微微颤抖,夹菜的手僵在半空许久,面颊上瞬间红霞印染,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正巧篦子扯住了发根,疼得她龇牙咧嘴险些将粥碗跌落,却硬忍着未曾出声,末了放下碗筷,柔声道:“好了,我自己来吧!”
慕紫礼将篦子递给她,看她将发丝全部高高束起,又以淡紫色发带缠住,再看她身上的衣衫也已换成男装,遂打趣道:“梦儿若是男子,只怕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嘿嘿!少来!这里是总兵府,来来往往都是男子,我若着女装初入总归是多有不便之处。况且,咱们还有要事在身,这身打扮更加利落些。”似梦白了他一眼,自顾将发带系紧后,便预备起身。
第一百三十回 御驾亲征(上)()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咚咚”两下叩门声,“梦姑娘,是我!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听声音,正是陈州总兵魏翔。
似梦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进来吧!魏将军!”
魏翔推门进来,却见似梦身旁多了一个俊逸不凡的青衫男子,心里微微诧异,不等他开口,似梦已然笑着介绍:“将军有礼,这位是我师兄慕紫礼!此番与我同赴陈州只为退商,方才已先去了商营中打探。”
“紫礼见过魏将军!”慕紫礼礼貌性地拱手施礼。
魏翔听他已然去过敌营,又观他气息沉稳,想来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赶忙笑着回礼,“慕兄弟不必客气,二位都是君上深信之人,此番退商还需多多仰仗二位!”
三人自客套了一番后,魏翔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慕兄弟往商营中可探知了什么?”
实则,他虽知晓苏林溪之军在城郊三十里外扎营,可对方军营中的动向他却无从知晓,虽派了几个轻功极佳的影卫过去打探,却都有去无回。
加之,敌军驻扎城郊已有三日,却每日只命先锋队前往陈州各处城门骚扰,待守城将士们反攻时,他们又策马而去,至今未有大面积攻城之举。
故而,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商军究竟意欲何为。
只见慕紫礼看了看他,而后说道:“敢问将军,陈州城比起桂州如何?”
闻言,似梦与魏翔脸上皆闪过一丝不解,旋即只听魏翔道:“桂州地处云商交界之处,历来重兵把守,往日商国忌讳我云国兵力,从不敢越界半步。可自十年前先君兵败于夏国,失了西域六郡后,国中一日不日一日,加上连年战事,早已国库空虚,兵力日渐虚弱。商**队便时常骚扰桂州边界,但始终都是小范围的冲突,并未真正酿成战事。如今却……”他说着忽地红了眼眶,想起恩师上官流云之死,心中只恨自己当日为何要犯军法,否则若有他在身侧,绝不会让苏林溪有机可趁。
慕紫礼与似梦都知晓他与上官流云的关系,故而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似梦想要出言安慰,却又听他继而说道:“陈州只是若水下游的一个商业小城,城虽不大,却聚集着云国最好的能工巧匠,同时也出售云国盛产的上好铜矿与铁矿,城中还有数家专门为我云**队打造兵器的官商……”
“等等!”慕紫礼忽然打断了魏翔的话,“听将军所言,莫非云国多数铁矿与铜矿交易都在陈州?那陈州可是矿产所在?”
他这一问,似梦还是有些糊涂,可魏翔的脸色却猛地一变,半晌才道:“正如慕兄弟所言,陈州乃是我云国最大的铜矿产地,也有少数铁矿出自陈州。不知慕兄弟在商军营中究竟打探到了什么?”他急于想知道慕紫礼查探之事,只望他方才的担忧是多余的。
似梦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当日从并州回玄阳的路上,就听洛城提过,那份不平等的盟书里写着,若洛城登基为君,需大开方便之门,许商国永久免费享用他们云国所产的上等铜矿……
很显然,百里蓉根本就不相信司马洛城能够顺利复位登基,才会连二连三的命苏林溪领兵北上,以求尽快得到她想要的。
第一百三十一回 御驾亲征(下))()
放眼九州诸国之军,兵器皆是以上等铜铸,至于铁矿因产量尤为稀少,偶能铸成几件兵刃,也多为皇室所用。
“原来如此,难怪苏林溪会命人从陈州城绑走了那么多工匠。”慕紫礼的话,让魏翔心下一沉,这几日他分明已在城中布下暗哨,就是以防有敌军探子入城,可没想到还是让苏林溪钻了空子。
“他们抓的那些工匠想必都是以铸造兵器为生的吧?”一旁的似梦皱眉看着慕紫礼,不等他答话又似想起了什么,“不对!他们即便得了能工巧匠,没有矿产资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非……”
魏翔眸光一闪,打断了她,“除非他们早就有把握此次必能拿下陈州,且能寻到矿脉所在。”
似梦看着夕阳斜照在窗棱上,想了想,说道:“或许他们早已得到了想要的,只不过缺少那些能铸造上好兵器的工匠而已。至于攻城之事,苏林溪经桂州一役,必然轻敌,以为陈州迟早都是她的囊中之物,故而并不急于一时。”
“若非君上有旨,我真恨不能即刻就去会一会那苏林溪!”魏翔已然有些急躁,在屋内来回踱步,末了一拳重重击在了门框上。
“将军千万莫急!我军将少兵寡,想要赢得此战就必须隐忍,等候时机,一击而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似梦想起临行前司马洛城的交代,生怕魏翔冲动行事坏了他们的计划。
慕紫礼见魏翔双眼微红,双拳紧握,气息急促,似乎并不明白似梦话里的意思,只得沉声提醒,“将军,稍安勿躁!只需再等一日,陈州之危必解。”
魏翔微怔,眼见他二人都冷静异常,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原本烦躁的心也跟着渐渐安静。
“在下是个粗人,适才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莫怪!既然君上命二位前来助我退商,想必二位心中早已有御敌之策。不知……”
似梦点了点头,撇眸看了一眼屋外逐渐暗沉的天色,说道:“今夜子时,援军便到。眼下距子时尚有两个时辰,将军只需依君上吩咐的做便是了,至于那些被绑走的工匠,我与师兄自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其余一切就交给援军吧!”
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