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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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这一听王世充居然惨败若此,李世民的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但却并未有甚点评之言,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二公子明鉴,窃以为王世充既败,我太原之威胁已无,是到了该行大事之时了。”
刘文静正在兴头上,显然是没注意到李世民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兴奋奋地便出言提议了一句道。
“嗯,南阳那头可有甚消息么?”
饶是刘文静说得兴起,然则李世民却并未对其之提议加以置评,一声淡然的轻吭之后,便即转开了话题。
“那张家小儿还真能折腾,十天不到,政令下了一大堆,看样子是打算全力经营南阳了,此獠反心已露,东都那帮人怕是难容于其,早晚必有一场大战,此,于我等也算是好事一桩,有那小儿拖住东都人等,实大利也。”
刘文静乃是士大夫,对于张家父子这等武夫自然是不屑得很,言语间满满皆是鄙夷之意味。
“不然,此子非常人也,经营南阳恐非其目的,不过手段耳,依小侄看来,窥视关中方是其之真意,若容其做大,早晚必是大患!”
李世民素有大志,早在数年前,便已开始布局天下,广交豪杰,更有张亮、侯君集等人为其奔走联络各方有识之士,情报体系遍及各路反贼,就连东都乃至江都等地之官场都有大量的暗桩在,唯独张君武处却是个空白,没旁的,只因张君武崛起得太过突然了些,也太过迅猛了些,这才短短半年余的时间,赫然已成了天下举足轻重的豪雄之一,为此,李世民可是没少花时间去研究张君武其人其事,实际上,在刘文静来前,李世民就是在推演着张君武大胜卢明月那一役之细节,诸多了解之下,李世民已然将张君武当成了平生之大敌看待。
“二公子所言甚是,此獠自荥阳一战后骤然崛起,屡战屡胜,威名已不在其父之下,确须得尽早诛除才好,唔,就凭此子经营南阳之举,便足可证其有反心,窃以为不妨着人到东都、江都多放些风声,想必昏君父子断容不得其,一旦东都对其用兵,必可缠住其手脚,我等也好顺势取关中,何愁大事不能定哉。”
刘文静不愧有着谋士之名,只略一皱眉,便已想出了条借刀杀人之妙计。
“不妥,王世充若是未惨败若此,此策或可大用,至于而今么,东都那头纵使得了圣旨,也断然不敢向南阳用兵,倘若此际真逼反了张君武那厮,怕是武关也难挡其进军关中之脚步,一旦让其占了先机,大事必难为也。”
李世民的大局观明显比刘文静要高出了不止一筹,只寥寥数语便点破了如今的局势之微妙所在。
“这”
一听李世民这般说法,刘文静立马便醒悟了过来,可与此同时,也自不免深感棘手,一时间都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据闻那厮与某同年,却还是单身,既如此,若是能在江都做些文章,让昏君下嫁公主,想必可将此獠调去江都,再从东都着手一番,扯其后腿,我等也就可从容行事了,刘叔您看呢?”
李世民显然心中早有成算,这一见刘文静已是哑然,也没让其太过为难,不紧不慢地便将所谋之策道了出来。
“妙啊,那厮军伍膨胀过速,其内部必有不稳,只消能以大义名分调其离开南阳,着力处多矣,此策大善,宜速行!”
刘文静大局观虽不如李世民,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比,这不,李世民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领悟到了个中之精髓,紧着便喝彩了起来。
“如此,那就偏劳刘叔了。”
李世民素来便是杀伐果决之人,既已下了决断,自不会拖泥带水,紧着便将具体事宜交托给了刘文静。
“二公子放心,老朽这就去办。”
事关大局,刘文静自是不敢稍有懈怠,恭谨地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后花园,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张君武”
李世民没去送刘文静,也没再坐回到几子后头,而是缓步踱到了亭前,抬眼看着碧蓝的天空,呢喃地念叨了声张君武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便微微皱紧了起来,显然对张君武的突然崛起有着诸多的迷惑与不解,隐约间觉得此人或许将会是他争夺天下的宿命之大敌
第一百一十三章好消息坏消息(三)()
王世充到底是知兵之人,尽管因中伏击而惨败在李密的手下,不得不率残部狼狈逃窜,可于撤退的途中,同样以伏兵之计反敬了李密一把,全歼了追得过猛的瓦岗军先锋部队三万余众,迫使李密不得不放缓了追击的脚步,王世充则趁此机会急撤而去,在黄河水师的配合下,率残部五万余众撤回了东都,虽说是惨败而归,却保留了东山再起之资本。
九月初六,大败而归的王世充上本自请其罪,并言称之所以遭此一败乃是因齐郡军不听指挥之故,控诉张君武擅作主张,贻误军机,实有误国之实,段达等东都官员也纷纷上奏,为王世充说情,并一致弹劾张君武之过,至于越王杨侗一系么,虽不曾跟风上本,可私下里也自没少说张君武的坏话,对此,张君武虽心知肚明,却并未上本自辩,倒是萧怀静却是猛力抨击王世充自身无能还妒贤嫉能,狠参了其十大罪,并言称要荡平河南诸寇,还须得靠齐郡军之力为之云云。
齐郡军如今的实力虽是大涨,可说到底还是支新军,全军中能有直奏之权的,拢共也就只有张君武与萧怀静二人而已,在张君武保持缄默的情况下,萧怀静显然独木难支,哪怕其圣眷颇隆,可架不住王世充、段达等人都是隋炀帝之爱将,齐齐上本之下,朝议之风向明显对张君武极为不利,倒是太子杨昭为张君武说了句公道话,言称黄河以南大半绥靖,皆有赖张君武之功,不赏反罚殊有不妥,又有右御卫将军陈棱上本为张君武缓颊,言曰张家满门忠烈,父死国难,子承遗志,屡破贼寇,乃功臣也,岂可听凭小人胡乱构陷,又称张君武年已十九,却尤独身,此乃为国忘家之楷模也,建议为其赐婚,以全君臣大义。
饶是诸般臣工们众说纷纭,然则隋炀帝却迟迟不曾表态,没旁的,别看隋炀帝骄奢无度,却不是痴愚之人,实际上恰恰相反,其人文武皆能,换而言之,其是暴君不假,却绝对不是个昏君,加之个性偏激,素来独断专行,根本不是群臣们能左右得了的,哪怕朝中针对张君武的非议无数,隋炀帝也没怎么在意,更不曾降罪张君武,反倒是下诏褒奖了一番之余,又诏令张君武到江都觐见,并着荆州水师沿白河直抵南阳迎接,一路护送张君武至江都。
帝王下诏褒奖又诏令觐见,对于在外征战的大将来说,自然是桩难得的殊荣,这不,圣旨一下,齐郡军将士大多为之欢欣鼓舞,可张君武本人却是头疼了半边,没旁的,眼下南阳诸事未定,各项安民举措虽都已下达,可离着真正落实却还差得远,至于新军整编么,也方才刚提上议事日程而已,身为主将,张君武自然是不愿在此时离开的,问题是他若推辞不去,那就意味着正式跟朝廷扯破脸面,不反都不成了,可真要就这么反了,不说军中那些将领们会有甚想法,仓促间要打破武关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万一要是久攻不下,那岂不是平白为李渊作了嫁衣裳,左右为难之下,张君武整整一夜都不曾合上眼
“主公可是还在为觐见一事烦心么?”
身为首席谋士,急主家之所急乃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不,一大早地,柴孝和便已赶到了城守府,见礼方毕,也自无甚寒暄之言,紧着便直奔了主题。
“嗯,不瞒先生,某想了一夜,却兀自难断,我军虽连战连捷,看似气势如虹,实则兵员训练不足,遇瓦岗等草寇,固是无妨,然,若欲以之强取关中,却恐非旦夕可下,一旦战事稍有不顺,就怕徒为李渊作了嫁衣裳,倘若能得数月之整训,大事不难底定,奈何王世充那厮败得太过突兀,如今火候未至,强行为之,难矣,如此,江都之行怕是难免,只是此一去,何时能回就不好说了,且,某若不在军中,东都必然会生出无穷事端,一旦应对稍有不慎,南阳难稳,如今之局可谓是左右皆难,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张君武早将柴孝和当成心腹,自是不会对其有太多的隐瞒,无甚顾忌地便将心中之忧虑详细道了出来。
“依主公看来,我军若是突袭武关,几日能下之?”
柴孝和并未直接回答张君武的问题,而是面色凝重地反问了一句道。
“今武关尚未封绝,若是奇袭,一日下之不难,难只难在长安城坚,更兼阴世师其人善战,纵以我军精锐攻之,战事亦必持久,到那时,潼关之屈突通、宋老生等必会率主力回援,我军纵使能胜,军力大损恐也难免,是时,若是李渊骤然而动,再勾连突厥人一道进军关中,我军只怕立足不住啊。”
抢占关中乃是张君武一早就定下来的战略,为此,他早不知推演过多少回了,心中早有定算,在他看来,如今的局势下,齐郡军与太原李渊之间其实形成了个怪异的均衡之势,谁先动手,谁就要吃大亏,问题是李渊可以等待最佳之时机的出现,可他张君武却因隋炀帝的召见而陷入了两难之局。
“那若是李渊先动了手,又须得多少时日方可拿下长安?”
柴孝和静静地听完了张君武的分析之后,依旧不曾献计献策,而是紧着又出言追问道。
“不好说,倘若堂堂正正而战,纵使李渊勾连了突厥人,要想拿下长安,少说也得半年时间,然,若是关中隋军应对失策的话,或许难支撑三数月。”
既是将李渊父子当成了最大的劲敌,张君武自然不可能不下力气去了解太原之虚实,实际上,早在拿下了仓口城之时,张君武便已派出了数百名老兵化妆成百姓潜入了山西,以建立情报站,这半年多来,陆续有些情报发回,尽管不多,可再配合以朝廷邸报之消息以及那场怪梦所得之信息,张君武已能大致估算出李渊一旦起事后所能拥有之兵力,再经反复的沙盘推演之后,推断出李渊父子进兵关中的进程并不算太难之事。
“三个月么?如此,算上其举事之后平定山西乃至整军之所需,主公若是能在四个月内赶回南阳,一切便尽在掌控之中。”
张君武的话音方才刚落,柴孝和便即笑了起来,一派自信满满地给出了个判断。
第一百一十四章好消息,坏消息(四)()
“唔,先生说的可是引蛇出洞么?”
一听柴孝和这般说法,张君武的眼神也自一亮,瞬间便把握到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
“善,按主公之推论,如今之局,哪一方先兵发关中,哪一方便要落到后手,既如此,主公何妨去江都一行,只消能及时脱身而归,何愁大事不成哉。”
见得张君武如此快便反应了过来,柴孝和不禁便击掌大笑了起来。
“来人!”
张君武素来就是杀伐果决之辈,既已有所决断,自是不会再有甚犹豫,紧着便扬声断喝了一嗓子。
“末将在!”
张恒就侍立在堂外,这一听张君武出声招呼,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抢进了堂中,高声应了诺。
“去,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