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三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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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飞燕本名禇燕,外号飞燕。之所以有此外号,乃是因为他轻身功夫了得,身法施展开来端的是身轻如燕,疾如鹰隼。
刘硕只觉得眼前一花,虎口处火燎般一阵疼痛,手中的匕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凝目细看,只见禇飞燕施施然站在自己面前两米开外,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匕首。禇飞燕的身法武功已经让他心惊,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自己身边居然萦绕着一股幽香。他诧异地看着满脸络腮胡子的禇飞燕,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如此粗豪的黑山贼领袖,居然还喜欢脂粉。
“啊”便在此时,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刘硕悚然回首,禇飞霞已经掠上了“刀山”。
禇飞霞跟随哥哥学过轻身之术。但是轻身术需要天赋,后天的努力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禇飞霞脚板刚和刀尖接触,有殷红的血沿着刀身流了下来。
刘硕顿时屏住了呼吸。其他人也一样,人群里连咳嗽声都不曾有过,只有极粗的喘气声此起彼伏。谁都知道这时候发出任何声音,都会要了禇飞霞的性命。
刘硕曾经走过天桥,就是那种搭在山壑两侧的窄桥。过天桥考验的是人的耐心、毅力、心志和勇气。稍一放松,或是心生恐惧,都会坠落天桥。
禇飞霞现在也面临着这种境况,而且还得忍受来自肉体的疼痛。
禇飞霞的心思并不在刀山上。刀山虽然厉害,但只要耐得住肉体的疼痛,大部分人都能走过去。关键是要保存体力,还不能失血太多。一旦失血太多,体力不支的话,必将丧身火海。
第一脚踩下去,一股钻心之痛深入骨髓,禇飞霞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但过不了多久,双脚被已扎烂,疼痛反而减轻了很多。禇飞霞在稳住身形后加快了速度,等她纵身下地时,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翻在地。再看她的脚掌,早已看不清形状和颜色,入眼一片殷红。由于脚底被刺烂了,着地时只能弓着脚,用脚尖和脚跟支撑着身体。
看着眼前烧的通红的铁棍,禇飞霞秀眉一阵急促的颤动。
“渠帅,禇姑娘侠肝义胆,火海就不用过了!”
下面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名黑山兵叫道。
“是啊,放过禇姑娘吧!”
黑山军群起响应,纷纷呼叫起来。
刘硕也收回焦躁的目光,看向阴沉着脸的禇飞燕。
“飞燕,你看”张牛角到底还是条汉子,再也忍不住说话了。
禇飞燕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来,没有人比他更心疼禇飞霞。但这是军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以前的占山为王。他缓缓地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从左扫到右。黑山兵每个人都感到渠帅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军正官何在?”禇飞燕厉声道。
“在!”负责军中执法的军正头领应声出列。
“你说,军纪可否通融!”
“不可!”
“为何不可?”
“规乃治军之本,严则将帅同心,废则军心散乱。黑山军旗帜初树,正是严肃军纪之时,倘不能将军规立为治军之本,必将功败垂成,沦为散兵游勇!”
“嗯,你退下吧!”禇飞燕凝神听完军正官之言,深吸了口气,厉声道:
“兄弟们,我们从原先的黑山贼转变成现在的黑山军,靠的是什么?是军规,铁一般的军规。古语说军中无戏言。我们既然以正规军自诩,理当以正规军的标准要求自己。今天飞霞要代人受过,遭此酷刑;明天我禇飞燕犯错了,同样要依法受刑;兄弟们无论谁走上歧途,照样按军规办事。如果都讲人情的话,那还要军正官干什么?”
“飞霞,你继续吧!”禇飞燕摆了摆手,扭过头去,虎目中隐然一汪秋泓,
刘硕见禇飞燕果敢决断,没有丝毫儿女情长,也不由得暗自叹服。
禇飞霞闻言身体一颤。她本来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大哥依然不肯放过她。你别看禇飞霞面对刀山,似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其实那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她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并不是那些自称豪杰的男子汉大丈夫,平日里连摔个跟头都会痛上半天,见到虫子老鼠,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也会惨叫连连。
便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现在所经受的,是很多男人也无法承受的刀山火海。但是,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面对酷刑,亲情、友情、爱情和大义,激发了人类的潜力,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居然完成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禇飞霞身上。这时候,禇飞霞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有黑山兵都捏紧了拳头,暗暗为她鼓劲。
禇飞霞脚底受创,再不能像刚开始那样腾跃,只能慢慢地爬上铁棍。
“噗嗤”脚掌刚刚落在铁棍上,一阵青烟腾地升了起来,随即在烈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不了多久,一阵烤肉的清香在广场上弥漫开来。
“噗嗤”另一只脚也落在了铁棍上,又是一阵青烟腾起。
“噢”禇飞霞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她差点失去知觉,眼睛瞬间失去了视觉,眼前漆黑一团。
“我要死了吗?我还不想死啊!”禇飞霞呢喃着,身体不停地摇晃起来。
“飞霞,撑住,你会挺过去的!”原本看似沉着的禇飞燕终于忍不住了,在火海里一旦陷入昏迷,必死无疑。如果禇飞霞不能立刻清醒过来,即便没有倒下,也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要想顺利通过火海,速度必须快,必须在体内氧气消耗殆尽之前走完剩下的路。
“呃!”禇飞燕的喊声惊醒了差点陷入昏迷的禇飞霞,她顿时记起了自己的处境,投过火焰,她能感觉到刘硕关切的目光笼罩着自己,一股求生的欲念支撑着她,开始向前走去。
身上厚重的毡毯越来越干燥,皮肤已经感到了灼热和刺痛,而头顶的头发早就化成了灰烬,喉咙处干得能冒出眼来。虽然意念还在支持着,但脚掌和双腿受创过重,禇飞霞身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看便要不支倒下火海。
“希律律”就在此时,一马狂奔而来,马上黑山兵一勒手中缰绳,胯下战马猛地人立而起,顿时停在了土台下面。黑山兵翻身下马,脸上紧张的神色让大家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
“禀告渠帅,十里外发现大队官兵,目标很可能是我们大营。”
“啊,怎么现在才来禀告?”
“一个时辰前便已经派人回来禀告,谁知半路被官兵劫杀,被战马背了回去。”
禇飞燕不再说话,目光穿过黑山军营盘,纵目向南边看去。心陡然沉了下来,遥远的地平线上,又一道淡淡的黑线在缓缓蠕动。禇飞燕知道,那必定是官军正在向这里逼近。
广场上的黑山兵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人群开始蠕动起来。
“大概有多少人马?”
“一万余人。”
“列队,准备出战!”
刘硕见形势有变,纵身向火海扑去。
第19章 巧遇崔州平(修改)()
无穷无尽的苍穹下,苍茫的旷野之上,一匹瘦弱的白马踏着荒草不紧不慢地走着,显得那么的萧索和渺小。马背上的年轻人似乎也很不起眼,已是深秋季节,居然只穿了一件青色的襌衣,脸色白白的,是那种终日不见阳光带来的惨白。
然而,走近了,年轻人极宽大的额头和睿智的双眼,给人以极为深刻的印象,而那份似乎是天生而来的从容和洒脱,更是带给人一股爽心悦目的感觉。
“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年轻人倏然回头,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条蠕动的黑线如怒涛般正急速向这边滚来。黑线前方,隐约可见几匹快骑,正飞速向自己接近。
“呃!”年轻人眉头一皱,意识到有大队人马经过这儿,常山地区多贼寇,官兵比贼寇还要凶神恶煞,年轻人不敢怠慢,一提手中缰绳,胯下白马一声长嘶,策马狂奔起来。
潘凤坐在黄彪马背上,目光牢牢锁定数十里外的旷野。旷野尽头,便是他今日的目的地——黑山军大本营。早在一年前,常山郡太守韩馥便曾风闻黑山一带聚集了一批毛贼,他本以为只不过是又一批草寇而已,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有意纵容对方。
事实上,作为地方官,谁不想自己治下能有点风吹草动呢,只有那样,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豪强才会乖乖地交上保护费,而自己也才有机会做下点功绩。否则的话,每年的述职报告实在没什么好写的!正因为此,很多地方官会放任自流,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打击贼寇。
但让韩馥意外的是,只不过短短一年时间,黑山军迅速成长起来。自己辖下的几个县城都受到了黑山军的威胁,甚至被称为常山第一名将的张英,都败在了禇飞燕手里。这下子韩馥才真正感到了威胁。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作为常山郡太守,韩馥无法忍受如此巨大的威胁存在。迫不得已,他派遣上将潘凤,带齐常山郡精兵强将,欲毕其功于一役。
潘凤,字无双。青州泰安人,高九尺,腰大十二围,使一百八十斤开山大斧。自幼熟读诗书,畅哓兵法,乃韩馥最为信赖的心腹爱将。
潘凤收回目光,意得志满地看着手下一万五千余名精兵强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韩馥坚持,潘凤是无意出马的,在他眼里,黑山军只不过是散兵游勇,实在不值得他动手。不过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堕了自己的名头。
潘凤正在沉思,一名骑兵斥侯翻身下马禀报道:“将军,前方有一人,见我大军到此慌忙逃走,是否需要追赶。”
“嗯,就一人?难道是黑山军的斥侯?对付这些毛贼,我本就不欲设骑兵以袭之,何怕他们探听我军军情”潘凤本不想为一个人打乱部署,但军人特有的敏感阻止了他的莽撞,略一沉思,他还是下令道:“你带十名骑兵,务必擒回此人!”
“喏!”
斥侯轰然应了声,回马飞驰而去。
不远处,身着青色襌衣的年轻人也发现了后面的追兵,疯狂地抽打着跨下的瘦马。正飞奔见,年轻人陡然发现,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队数万人的队伍,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赶紧一勒马缰,向左前方跑去。
数十名斥侯也掉转马头,在后面穷追不舍。
潘凤见斥侯距离逃跑之人越趋越近,满意地收回目光。他业已看到对面黑山贼的队伍,一股豪气冲天而起,挥鞭向前一指,傲然道:禇飞燕,今天便教你知道什么才叫正规军。不过,这似乎没什么意义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想到高兴处,何月“啪”地一声耍了个鞭花,胯下马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响鼻,只听得潘凤厉声道:
“传令,前部重骑兵,预备突击中军!”
“后部轻骑兵,预备抄袭左翼!”
“其余人等,单等敌阵紊乱,随我全面攻击敌军!”
瞬间三道酝酿已久的命令脱口而出。
“喏!喏!喏!”
肃立潘凤身后的数十名传令兵闻言,一勒马缰,顿时铁蹄翻滚,分别向前后阵飞奔而去。
黑山军后方大营,军中医匠正在给禇飞霞做身体检查,军帐中只留了两名婢女和刘硕。禇飞霞身上裹着毡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