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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秀色-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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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镬朝李瑜和郁子都点点头,目光掠过华韶彦,顿了顿,“今日多谢华将军出手。”
    说完,宗镬便带着秦姝离开了。李瑜是北胡使团的迎宾使,也跟着走了。
    郁子郁深深地望了青黛,又转头看向华韶彦,“隆佑知道华兄是个念旧的人,但身为将军应该最重信义,莫忘了当初玉带河边的话!故人身份已变,还望华兄记得避嫌,青黛不是每次都能及时出现……”
    华韶彦脸色更冷,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电光火石,暗流涌动。
    “多谢隆佑提醒!我不会忘了当初说过的话,是我的我绝不会放手!”
    “如此,甚好!”郁子都收回了目光,水样的绿眸又望着青黛,唇畔漾着温和的笑意,“青黛妹妹,我先走了!”
    青黛笑着冲郁子都福福身,“隆佑大哥,慢走!”
    郁子都离开了,青黛只觉手上一痛,耳畔有人气恼道:“不许对他笑!”
    青黛甩开手,斜睨了一眼生气的华韶彦,“那请问华将军,您能跟本夫人解释解释,您为何擅离职守来此处私会?”
    青黛的唇角噙着淡笑,黝黑的眼眸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华韶彦心里一慌,“我是追着李玠而来,不是专程来见她的…你几时来的?”
    李玠,怎么又是他?
    青黛讥诮道:“从她质问你,为何会娶了一个面容与她相似的女子?她想说你对她冷淡其实是在掩饰,你并没有忘记对她的旧情……”
    话没说完,青黛已经被华韶彦紧紧地搂在怀里,力道大得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去来,心中生出了几分怒气,“华韶彦,我在你心里真如你说的那样独一无二?你心里对青梅竹马长大的秦姝真的半点情意都无?
    还是我真的只是替身而已?”
    “青黛,不是,你不是,我知道你明白的!”华韶彦不知该如何开口,在战场上第一次真正动手杀人时他都没有现在这般紧张,这般慌乱……“明白什么?”青黛闭上了眼睛,她是在试探,猜到是一回事,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若他真的说了,自己又会怎样?鼻端还是她熟悉的青木香,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气息如今却让她感到有些迷惘和慌乱,“我明白你要娶的是这张脸……”
    华韶彦苦笑,微微松开了手,低头看着青黛,“青黛,我错了!
    我曾轻执着于这张脸,可等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不然不会惹下这么多麻烦事……”
    抬手轻轻在她的脸颊摩挲,华韶彦回忆道:“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做同样的梦,在我梦里每次都出现同样的女人。随着年龄增长,梦越来越清晰,我就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找到梦里的那个人。在看到秦姝第一眼时我发觉她和梦里的人长得很像,于是就以为她便是。后来却发现她心里没有我,我一度还很迷惘了一阵,为何我梦中的人不记得我了?好,就算她不记得我,只要她过得好便罢了,于是我便在一旁脉脉看着守着……”
    “那年北胡来和亲,清宁公主病体沉重,央着我去把那日看中的一对玉笛买回来,在店里我与微服出游的宗镬便为了笛子起了冲突,两人大打出手,那时的我还打不过他,差点没了命,是秦姝替我挡了一刀,就是这一刀让宗镬记下了秦姝。等北胡还准备正式上表提出求娶清宁之时,清宁因病离世了,而宗镬转头便向皇上求娶了秦姝。”
    “秦姝起初不愿嫁,她救了我,我以为她心里有我,何况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她就是我梦里的那个人,哪里忍心看她远嫁受苦?为了她的事我去跪求母亲帮忙,说要娶她。母亲耐不住我求恳,便答应了。原本母亲已经说动了皇上##,可最后在她在清宁宫里见过李玠后便改变主意,自请和亲了。
    母亲为此事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我去找她她也避而不见。从那以后,上京城便多了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
    “过了一年,你逃婚躲去江南,其实是忘不了她吧?”青黛心里吃味,连问话都酸不溜丢的。
    华韶彦看着自家小妻子咬着唇瓣纠结的模样,心中一喜,她还是在意他,那等事情揭开后她原谅自己吧?
    唇情不自禁地贴在了她的唇上,含着她娇嫩的唇瓣轻吮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别咬破了。”
    吮吸的力度渐渐加大,舌尖在她牙龈和齿贝上划过,大力撩拨着,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青黛反口咬了华韶彦一记,华韶彦吃痛放开,不解地看向青黛。
    青黛哼了一声,“别妄图用这和方式岔开话题,继续坦白交待!”
    华韶彦一愣,自嘲一笑,“当时我心里确实还念着她,想要去西北,只有打了胜仗才又可能再见到她,因为她欠我一个解释。只是没想到回了趟梧州,却遇上了你个包子……趴在净房里面看马桶……”
    “咳咳,是看香炉。”好吧,虽然马桶我也看了。
    青黛别过脸,坚决不承认当年的糗事,“继续!”
    看着青黛吃瘪,华韶彦捏了捏她的脸,“我看你当时古灵精怪,觉得无聊的日子终于多了点乐趣,所以一见你就忍不住逗你玩。后来害你落水,是我不对!”
    青黛白了他一眼,“你这厮真可恶,拿我当小猫小狗啊,还逗着玩?!”
    华韶彦摸了摸青黛的头,就好像她真是他怀里撒娇小猫一样,柔声道:“可是你落水的那一瞬间,我心慌了……”还有看到你流泪莫名的心痛……“我去了西北,有一次宗镬带兵出征,我奉命带着斥候深入敌营,不小心受了伤,无意中闯到了秦姝的营帐,再一次被她所救。加上这次,她一共救了我两次命!”
    “你问到了想要的解释?”
    华韶彦点点头,“嗯,问到了。她说为了李玠,为了李玠能获得圣心,将说服秦家同意和亲之事的功劳归在了他身上……她说她心里的人一直就是李玠。”
    青黛勾勾唇角,“爱人嫁人了,新郎不是你,最后发现爱人心里的那个也不是你。不可一世的华少将军只怕深受打击,然后就不要命地在战场上拼杀!”想到华韶彦对秦姝真的有情,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闷闷的,酸酸的。
    华韶彦一愣,看着青黛嘟嘴不高兴,随即轻笑,伸手抓住青黛的手指贴在自己的额心的红记上,“这是那次后我在一场阻击战中被流箭射中头盔留下的,那时候我已经浑身是伤,一箭射中我便失去了知觉,昏迷中我梦到了很多,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醒来后慢慢回想发现秦姝给我的感觉与她不同,我便知道那个曾经在我出现的人不是秦姝,而那个我梦里那个女子也叫青黛……”
    华韶彦深吸了口气,似下定决心,“我回了上京,再次遇见了你,在清风山受伤,我故意赖着不走,就是想多看看你,你给我的感觉越来越熟悉,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七夕那夜,那盏“梦”让我肯定了我梦里的人就是你。”
    青黛心中闷痛,只觉得指尖下那朱砂印记滚烫似火,就仿佛一把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那些曾经过往的画面又浮现了上来。
    青黛猛地抽回了手,低下头,紧紧握成了拳头。
    华韶彦没有注意,他环抱着青黛,抬头仰望着天幕,“那时,看到你和郁子都一起,我心里很痛,那感觉跟秦姝当年要走时的截然不同。
    秦姝要走,我难过,替她不值,但却从未有过那和痛彻心扉的感觉。
    我知道,我心里一直想着念着喜欢着的那个都是你…我后来想,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相爱,最后却没能在一起,所以我才会看到你与别人一起时那般心痛。既然老天给我机会让我找到你,那我就不能再放开……”
    “程诚!”
    青黛忽然抬起头唤了一声,华韶彦导子一僵,低头不解地看向青黛,“程诚是谁?”
    他是程诚,只是他记不起来了……泪水无声滑落,青黛眼前视线模糊。
    “你怎么哭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给我一次机会
    华韶彦抬起手,指尖刚触到那滚烫的泪滴,青黛却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青黛的反应让华韶彦心尖被刀划了一道,痛,那只抬在半空的手缓缓落下,口中轻唤了声“青黛”,便再无下文。
    “你就不怕我不是那个人吗?”青黛心绪烦乱,不知现在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华韶彦,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不会,你一定是!”华韶彦肯定道,“青黛”我已经交代完了,你莫再生气了。”
    青黛拿了帕子拭干了脸上的泪痕,“夜宴还未结束,你莫在此处耽搁了。我出来久了,怕亭嘉担心,先回去了。”
    青黛突然的疏离让华韶彦微微不适,但至少她没有不搭理自己不是吗?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华韶彦握了握拳,轻声道:“好,我送你回去!”
    青黛和华韶彦静静地走在花圃间的小径上,一直到归席时两人都没再说话。
    夜宴结束后,端阳公主被太后留在了宫里,青黛和亭嘉坐车回了忠毅侯府。
    华韶彦本要在宫中处理剩下的琐事,但心里记挂着青黛,交待了好了所有事情,便拿着腰牌急匆匆地离宫了。回到清澜院时已经过了三更,大门已经关了。华韶彦敲敲门,半晌守夜的婆子才来开门,一脸迷糊地咕哝着:“谁啊,主子都歇下了……”
    “是我!”
    “九少爷!”待瞧见是华韶彦回来了,婆子立时清醒了,赶紧迎了华韶彦进门。
    走到院子里,看见室内还亮着灯,华韶彦蹙蹙眉,怎么还没睡?
    轻轻地推开房门,靠在外间椅子上打瞌睡的桃花立时醒了,看见华韶彦进来忙道:“九少爷, 您回来了,奴婢去备水。”
    “奶奶呢?”
    “已经歇下了。”
    华韶彦问道:“怎么屋里还亮着灯?”
    桃花道:“奶奶说,怕您要回来休息,让给留个灯。”
    “我进屋去看看,你们去备水吧!”
    桃花扯了扯旁边还在迷糊的竹韵, 拉着她去给华韶彦备水。
    里屋,华韶彦看着纱帐里蜷缩着小小身影上,目光柔和了许多,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前坐下来 ,手指捋开垂在床上小人脸上的发丝, 指尖划过她的脸庞,却触到了一片湿意。
    听着清浅的呼吸声华韶彦知道青黛睡着了,轻叹了口气在青黛脸颊边吻了吻,“丫头, 有些人等到失去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假如上辈子我曾经伤害过你,这辈子你会不会原谅我?”
    无人回答华韶彦的话,只有轻纱宫灯里轻曳的红烛,散发着柔和的光。
    第二天,青黛睁开眼就对上了华韶彦幽深的黑眸,“包子,醒了?”
    青黛别扭地动了动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奈何华韶彦手上的力气大,她只得认命地继续趴在华韶彦怀里,不满地抗议道:“我要起床。”
    华韶彦的手轻抚着青黛背,指尖慢慢的下移,转圈摩挲,“还在为昨夜的事情生气?”
    “没有。”青黛抓住华韶彦放在腰间作祟的手,“华韶彦,我要起床!”
    “包子,昨个儿晚上你还没告诉我程诚是谁?”华韶彦噙着笑,唇瓣印在了青黛的脸上,耳垂上,蜻蜓点水,带着挑逗意味的吻撩拨着青黛,像羽毛轻轻刷在心尖上,酥酥麻麻,引得青黛一阵战栗。
    “告诉我,程诚是谁?”华韶彦含着青黛的耳垂,略带惩罚性的轻咬了一口。
    这算不算猪八戒倒打一耙,自己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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