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上错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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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炙早料刘知县会如此反应,这也是他不想私下讲的原因,突生麻烦。
“刘知县少安毋躁,听何某讲完您再发怒也不迟” 何云炙气力虚弱,慵懒的依在椅背上,他不去理会刘知县怒火冲天的神色,缓缓闭目平板道,“盗贼身高四尺八左右,盗取各宅院财物直捣黄龙,这说明盗贼对各宅内地形熟知,证明此人不是家贼便是有准确消息的来源,而知县府的名单薄记录的清清楚楚,这为何某怀疑之一”
“其二,奈嘉宝上公堂那日,当进入知县衙门时曾与刘紫璃擦身而过,试问,除了刘小姐有机会将猫眼石放入奈嘉宝袖口外,还有谁人有此胆量,此疑点只是何某揣测之意,刘知县莫往心里去。”
刘知县火冒三丈的攥紧拳头怒道,“即便本县错抓了你夫人,事后又办事不利!但何公子因怀恨在心将这盗贼之名强加于小女刘紫璃身上是否有些不尽情面了!?”
何云炙扬起嘴角叹气,“何某并非是爱记仇的小人,请刘知县自行去找刘紫璃,她左肩膀应有伤口,前日盗贼潜入钱家时受了轻伤,知县也该从钱掌柜口中得知盗贼受伤一事吧?”
刘知县恍惚一愣,他刻不容缓的跑出厅堂,为证明女儿的清白,他必须马上严明事实。
何云炙目光悠然的睨上屋顶,刘紫璃所做之事虽算荒唐,但毕竟是为百姓着想才出此下策,从某中程度上看他倒可以理解,那日对刘紫璃言辞刻薄,曾不屑一顾的讲明——在自己眼中贼就是贼,也只是为激怒她再次行动,小女子心思单纯毛躁沉不住气,这点也让他想放过刘紫璃。
不大会儿的功夫,刘知县拽着刘紫璃走进厅内,神色慌张的紧闭大门,举棋不定的来回走动。‘噗通’一下跪倒在何云炙身前,老泪纵横的呜咽请求道,“何公子,是老夫教子无方,请您无论如何要放我们父女俩一马啊,求求您——”刘知县磕头谢罪,却被何云炙即刻拦下,他坦然自若,冷静道,“何某既不在公堂审案正是有此打算,刘知县不必慌乱”
刘紫璃半边脸蛋火烫,显然是吃过几个耳光,她双眼含泪的依在门边发呆,虽她承认自己便是那盗贼,可并不认为自己错在何处,她不服道,“你怎会想到是我所为”
何云炙扶起刘知县,走到刘紫璃身前,“那日你我在路边相遇迎面冲过一马车,我顺手拉了一下,你手臂坚实有力,何某自小习武不会辨错”
刘紫璃一怔,她不自觉捏上臂膀,依旧茫然,“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我便是盗贼,何公子还有何推断之由?”
何云炙缓和一笑,“刘小姐带何某去找那位见过盗贼的店小二,那店小二含糊其辞神色慌张,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只知官府例行盘问心生胆怯,但却在何某盘问期间,他有意无意注视过刘小姐三次,若不是那店小二对刘小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定不敢冒冒然有此举动,自然会令何某心中生疑。”
刘紫璃全神贯注仔细回想,连她自身都未察觉到事却被何云炙注意上,不得不佩服何云炙观察入微之细腻。
何云炙扬起三根手指,“最后一则便是在那次酒楼的楼梯间”
“楼梯?……”刘紫璃再次回想,“我见那小而迎面甩来闪避一下,这也能看出破绽?”
“呵,一般女子遇见此类突发状况先是尖叫或惊慌失措,而你只迟疑一瞬便闪身躲过,动作敏捷轻盈游刃有余” 何云炙抿唇抬眸,“况且刘小姐走路甚轻,这便是习轻功者的习惯,即便刻意加重脚力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真相。”
刘知县越听越觉得何云炙太可怕了,他捶胸顿足,心乱如麻的歪在椅子上,他的乌纱帽保不住是小,倘若何云炙对小女栽赃陷害奈嘉宝一事耿耿于怀该如何是好?!
刘紫璃见老父愁眉不展木讷呆滞,顿感内疚的扑倒在刘知县怀里,泣不成声哭喊,“爹,是女儿不孝,是女儿贪玩任性,您莫气坏身子啊!”
刘知县苍老的手掌颤抖着抚摸在刘紫璃头顶,“紫璃啊,为父视你如明珠对你更是疼爱之至……为何?你为何要让为父无脸做人愧对众人那?!”
何云炙冷眼旁观,默道,“倘若刘知县问心无愧对得起黎民百姓,何某猜想,刘小姐也不会做如此恶劣之事视朝廷法纪于不顾,或许该反省的人,是知县您”
刘知县身子一僵,回想多年来自己对百姓增收的赋税,每年俱增,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他只管中饱私囊视而不见,曾经为官时自己所立空图大致满腔热血早被日益膨胀的贪婪所遗忘,此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已看不下去,他仰起头泪水顺皱纹滑落,是该觉醒了……
何云炙似乎看出刘知县有悔过之意,贪官是这朝代的普遍现状,清是清不完的,只有靠那一丝仅存的良知改观心态,他能做的,也只限于此。
“请刘知县尽快放出吾妻,何某只当从未来过此地,但愿刘知县莫让何某认为自己决定有误”
刘知县懂得这话中的含义,何云炙确实决定放过他们父女俩,万不可再执迷不悟,他喜极而泣的拱手起身,“老夫这就命人请何夫人进府,老夫对何公子的恩情感激不尽啊!老夫惭愧啊——”
何云炙感一丝的宽慰点头,虚弱的躯体似乎终于耗尽,他靠在门边缓和片刻,刘紫璃即刻跑上前扶住何云炙的手臂,语重心长真心挽留,“何公子请先留在府中养病,您若这般身带病痛的上路只会令病情加重,这里有紫璃有家父照料您,何夫人年纪尚轻未必懂得看护病人”
何云炙勉强一笑,指望奈嘉宝照顾他?不在药碗里撒两把泻药便算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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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缠身
起初,刘紫璃对何云炙感受为仰慕,在查案的过程中又对何云炙玩世不恭的态度存有不满,而以至今日,何云炙处事谨慎宽宏大量的心境令她刮目相看,又似乎对这京城第一捕快产生某种别样情愫。
刘紫璃为聊表诚意,亲自接奈嘉宝出牢。
奈嘉宝抬起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再不放她出来,她都快忘了阳光是多暖和的东西了。
她眯缝着眼转向刘紫璃,“何云炙好点了吗?”
刘紫璃眉头微蹙,“不大好,似乎还严重了些”
“哦,盗贼还没找到吗?”
刘紫璃怔了怔,出门前何云炙叮嘱她莫把此事告诉奈嘉宝,其实细想不无道理,奈嘉宝无缘无故在牢中关了好几日,若知道她所谓定会暴跳如雷。
刘紫璃羞涩一笑,何云炙还是蛮替自己着想的。
奈嘉宝斜眼睨上刘紫璃娇红的脸庞,“刘大千金,你咋满脸通红,莫非也染上风寒了?”
“啊?……”刘紫璃早知自己有这喜形于色的毛病,尴尬一笑,“何夫人唤我刘紫璃好了”
奈嘉宝的心思早已移到路边的小吃摊上,她随口一回,“哦,那你也别叫我何夫人,我叫奈嘉宝,夫人夫人的像在叫老太太”
刘紫璃甜甜一笑,似乎奈嘉宝并非自己想象中难以接触的刁蛮女子,但凡谁无辜关入大牢也会闹脾气的。
一股甘甜入肺的香气钻进奈嘉宝的鼻孔,她耸耸鼻子向那香味的来源地冲去,眼前一大笸箩里堆满综褐色的小圆球,似乎上面还有些渣土状的东西,她拿起一个端详半天,香味的确是从这小球中散出的,她望向摊主的叫卖条,蹦豆似的念叨,“米,糖,火,少,……西,木子……”她没见过也不知能不能吃,顿时眉头凝成一团,这啥玩意?
“大哥,这米唐火少西木子是吃的吗?这么长的名字有啥讲头?”
老板一听这话翻炒的大铲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擦擦手仰视自己的招牌,就说自己写的字难看点也没难看到这地步吧?
“你这小子诚心笑话我是不是?这分明是糖——炒——栗——子!”
“……”奈嘉宝见老板一脸怒气,好死不死的继续问道,“那糖炒栗子是吃的吗?”
老板怒目圆瞪,以为奈嘉宝在胡搅蛮缠,他不耐烦的扬手哄撵,“这是往嘴里送的,不卖别乱碰!走开走开别挡我生意!”
奈嘉宝眼一横,将手中的栗子扔到老板脑门上,“你这人咋这态度啊,我没见过还不能问啦?黑乎乎的跟驴粪蛋似的,说是吃的,不知晓的还以为你卖煤球呢!”
老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抄起翻炒栗子的铁铲向奈嘉宝打去——
刘紫璃此刻满脑子都是何云炙,听到一声巨响才猛的拉回神志,此刻,她张目结舌的捂住唇,奈嘉宝已将栗子摊上的整筐栗子踢倒在地,刚出锅的热栗子随之四处滚动,几颗较大力的已滚到她脚边。
奈嘉宝捋起袖子一脚蹬在摆笸箩的台面上,两只手支撑起扑头而来的铁锹,老板更不示弱,使劲夺抢‘凶器’俩人龇牙咧嘴的互不相让——
“嘉宝你在作何?”
奈嘉宝头也不回的大喊道,“刘紫璃快快,快趁他腾不出手踹他腰眼儿!”
“你个小子!砸我栗子!毁我摊子!欺负我李二麻子!你——”
“……”刘紫璃不暇询问起因,急忙走上前劝架,她将一锭银子放在台面上,“这些够赔您的损失,对不住,这位小兄弟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莫见怪”
老板一双小眼直勾勾的瞪在银子上,喜笑颜开的即刻松了手劲,奈嘉宝重心一偏顿时摔在地上,满地大小不一的栗子咯在屁股上挺疼,她唉哟一声跳起身,见那不友善的栗子老板此刻笑得合不来嘴,不由抽抽眼皮,这年头,没银子行吗!?
“嘉宝你没事吧?”刘紫璃拍拍奈嘉宝身上的尘土,“好端端的怎会大打出手?”
刘紫璃语气柔和,奈嘉宝便少有的如实道来,“我没见过这小黑球,问他是啥他不好好说,还用白眼珠翻瞪我!”
刘紫璃怔了怔,扑哧一笑,“即便老板语气不好,你身为何夫人也不该动粗呀,以后莫再如此了,这会令何公子为难的。”
奈嘉宝不急不恼歪头注视刘紫璃,“你说这话的口气好像我姐……”她想姐姐想得快要哭了,即便是教训指责,她也愿意听。
刘紫璃嫣然抿唇,她从奈嘉宝眼中看出一抹思念之情,随即蹲下拾起一颗栗子,剥去难看的硬壳露出金黄软绵的栗子瓤,递到奈嘉宝嘴边,“尝尝,很好吃的”
奈嘉宝也不伸手,张开嘴咬进嘴里咀嚼,栗子滑香甘甜的味道令她一阵惊喜,她舔舔嘴唇兴奋大笑,“未想到这黑漆马虎的东西这般好吃哇!”
老板将银子验明正身后揣进怀里,满意道,“废话!我李二麻子的糖炒栗子谁不赞好!”
奈嘉宝脖子一横,还李二麻子,那该去卖芝麻烧饼。
可这叫栗子的玩意儿味还真不错,“咳!麻子大哥,快把地上的栗子给小爷装袋儿,小爷我带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栗子老板心甘情愿的满地拾栗,“中!您拿回去慢慢研究,研究好了再来捧场啊”
“……”莫非她奈嘉宝脸上写了个‘馋’字?!
刘紫璃见奈嘉宝一只胳臂夹着大包栗子,另一只手急不可耐的连拨带吃,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奈嘉宝的优点在哪,或许何云炙就喜欢她的粗鲁模样?
奈嘉宝用牙齿掰开一个递到刘紫璃嘴边,“你吃吗?”刘紫璃吓得向后一躲,本不想驳奈嘉宝面子,但那栗子肉上还挂着滴滴口水,不得不婉言拒绝,“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