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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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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星眠舒了口气:“还好不是雷州云州殇州之类的地方,不算太远。”黯岚山西北连通古戈壁,东南接壤雷眼山脉,如同一柄匕首一样横『插』在楚唐平原和帝都盆地之间,因为终年云雾笼罩而得名,从云中城赶过去不算远。

    雪怀青皱起眉头:“看来他一定在黯岚山找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恐怕已经不是‘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女斥候说,“跟踪者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这支小队,进入了黯岚山深处,那里的道路已经十分艰难,但皇帝自幼习武,虽然算不上高手,至少体魄强健,实在上不去的地方才由旁人背扶一下。他们最终登上了黯岚山西麓的一座人迹罕至的高峰,由于那座山峰太高,如果跟着攀上去,对方只需要一回头就能一览无遗,所以跟踪者不敢跟上去,只能躲在半山腰的一棵大树后,远远地用千里镜观望。他看见这一行人几乎爬到了山峰的最高处,在那里搬开了一块巨大的岩石,『露』出岩石后面的一个山洞。根据那块岩石的大小,假如是货真价实的巨岩,估计除非是夸父来才可能搬得动,所以那很可能只是一个活动的人造机关。”

    安星眠神『色』凝重,知道这个伪装起来的山洞就是一切的源头。女斥候的声音也变得说不出的诡异:“岩石挪开之后,几名金吾卫想要先进去探路,却被皇帝制止了,从千里镜里双方争辩的情形来猜测,他竟然是要自己一个人进去,半个金吾卫都不带。金吾卫们当然是极力反对,但皇帝显然是动了真怒,似乎还用杀头之类的事情来威胁,最终强令其他人都留在外面,他自己一个人举着火把进去了。”

    安星眠和雪怀青面面相觑。在日常印象中,皇帝大多都是惜命如金的,不带上几百个保驾护航的,哪儿都不敢去。如今宏靖帝微服深入荒山已经足够冒险了,竟然还要一个人去探访未知的神秘山洞,要么他是胆大包天到不像话,要么——他所要探寻的东西的确足够骇人。

    女斥候继续说:“跟踪者等了很久,金吾卫们想必比他等得更加心急,不过好像皇帝不断从洞里喊话,示意他还活着并无危险,所以即便是半个对时过去了,金吾卫们也并没有人按捺不住冲进去。最后皇帝终于出来了,他们才松了口气,但从千里镜里可以看出来,皇帝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虽然距离太远,没办法看清楚脸『色』,但也可以想象,皇帝的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因为还没等他说话,金吾卫们就主动跪在了地上。所谓的天子之怒,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有没有带出来点什么东西?”安星眠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女斥候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想说的。当时皇帝的手里,确实拿了一些什么东西,而他的外袍却不见了,所以那应该是他用外袍做了包袱,包裹了一些东西在里面。走出山洞后,他好像还有些失魂落魄,但等到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即举起手上的火把,要把那衣服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烧掉。”

    “你说什么?”安星眠失声惊呼起来。他知道,皇帝用他的衣物所包裹着的,一定是极其重要的证据,假如一把火烧掉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别太紧张,皇帝没能如愿,”女斥候说,“他大概是心情太慌『乱』了,手竟然抖得拿不稳东西。当时恰好一阵猛烈的山风吹过,他猝不及防,那包东西被吹到了山崖下面。”

    “我明白了,”安星眠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要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我就非得到那个山崖下面去探探究竟了。”

    “不错,你必须得去,”女斥候说,“皇帝当时心烦意『乱』,见到东西坠入深渊,也就作罢了,并没有想到远处还有人窥视,这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否则恐怕就只能『逼』问皇帝本人了。”

    “我明白了,”安星眠微微苦笑,“也就是说,皇帝在这次黯岚山之行之后,马上开始了对长门的行动?”

    “倒也不是,还隔了一些时日,大概是还需要查证某些事情,”女斥候说,“查证完毕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我懂了,我这就做准备去,”安星眠说着,向女斥候拱手施礼,“谢谢你。”

    “不必谢我,我也不是为了长门才这样做的,”女斥候淡淡地说,“并且,这一次你无法得到某个人的帮助,需要什么东西,都只能自己想办法,以免把他拉下水。”

    “放心吧,千云堂的管家会为我备齐一切的,”安星眠说,“而且我也并不是一个不名一文的长门僧。”

第九章溯源二() 
黯岚山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此地终年不散的浓重云气。走入黯岚山中,人们总会感觉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压抑,仿佛那些灰『色』的雾气带有某些令人心情沉滞的力量。

    安星眠和雪怀青走在山中,虽然只是下午,但天『色』已经相当阴暗,太阳远远地躲在厚重的云层之后,阳光似乎都被过滤成了惨白『色』。在这样的光线之下,原本寻常的山石也看起来颇有些险恶嶙峋,就如一头头张牙舞爪的黑『色』怪兽,带给人不安的预感。

    女斥候跟踪皇帝所到的那座山峰叫做赤炎峰,山『色』远看呈古怪的红『色』,山势陡峭险峻,并无值钱的物产。曾经有河洛跑到这里考察过矿藏,最终也失望而归,所以这座山峰一向人迹罕至,距离它最近的有人居住的村庄都有一天的路程。

    天『色』将晚,两人只好在这座村庄借宿。仍旧是有钱好办事,他们得到了舒服的床铺、暖和的火盆,还有一顿充满山间野味的丰盛晚餐。投宿的这家主人正好是猎户,刚刚打下了一头肥嫩的麂子,烤得焦黄冒油的麂子腿让安星眠大快朵颐。

    “二位来得倒也真巧,要是平时来,我们山里人家还真没什么可招待的,”『性』情豪爽的男主人说,“但这过年时节,平时日子再穷,也得好好置办一下不是?”

    “过年?”安星眠一愣。

    “是啊,今天就是除夕啊,”男主人也微微有点诧异,“两位是赶路太辛苦么?过年都忘了?”

    “原来今天已经是除夕夜了啊,”安星眠微微感叹,“日子真是过得不知不觉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往年过年的情形。小时候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过年的时候自然是竹花声声肉香满门,认识不认识的亲戚朋友都会给他塞钱压岁,不过家教颇严的父亲会收走大部分,只给他留一点。生在有钱人家,他不会像一般的孩子那样热切期盼着过年能有好吃的东西吃、有新衣服穿,但还是很喜欢那种热闹快乐的氛围,好像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跟随章浩歌修炼之后,过年就变得寡淡无味了,长门僧并不追求这种世俗的热闹,喝酒吃肉炸竹花什么的纯属奢望。不过每到过年的时候,总会有曾经受过章浩歌帮助的人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也要给章浩歌送礼。老师实在推脱不掉的时候,也只能收下,但自己不会保留一丁点,最后都分给了穷人。过年对安星眠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唐荷总会抽空回来与兄长团聚,虽然未必能赶上除夕那天,但或迟或早都会出现。即便唐荷对他冷眼相待,能够看到唐荷的面容,他也会觉得欣慰。

    而今年呢?父亲已经去世,自己离开家门,老师成为一个正邪莫辨的神秘存在,唐荷还沉浸在和死亡无异的沉睡中。长门成了一个烂摊子,自己苦苦奔波着寻求拯救长门的答案,以至于连今夕何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么算起来,这真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年。

    他正在心里暗自忧伤着,却忽然听到雪怀青开口说:“原来已经过年了啊,真是好呢。”

    “好?我们忙得连年都忘了,这也算好么?”安星眠说。

    雪怀青嫣然一笑:“自从离开了义父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师父之外的人陪我过年。而且义父一到过年的时候就会喝得烂醉,思念他的亡妻和早夭的孩子;师父脾气不好,一到过年的时候想起须弥子就更加糟糕,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有一个舒心的新年了。”

    安星眠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样的一个新年,对自己而言大概是糟糕之极的,但对于雪怀青而言,却已经是相当难得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多年以来一直陪着自己喜怒无常的师父离群索居,连一个快乐的新年似乎都只是奢望而已。他忽然心里一阵怜惜,又感到有些内疚,觉得比起雪怀青来,自己已经算足够幸福了。

    而且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刚认识雪怀青的那些时候,她每发自内心地笑一次,都会让自己感到惊讶,而现在,他对雪怀青的笑已经习以为常。她已经渐渐变得开朗,尸舞者阴霾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离她远去。安星眠为了这一点由衷地感到欣慰。

    “你说得对!”他也笑了起来,“真是好!为了这个难得的新年,我们干杯。”

    这一夜小山村里喧闹非凡,纵然过了一年的苦日子,但新的一年总算能带来新的盼头。人们难得地穿上新衣,点燃竹花,让那噼里啪啦的吵闹声响传递内心的希望。安星眠一时间没了睡意,索『性』和雪怀青一起在村里随意游『荡』,看着那些难得穿上新衣而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孩子们,他真有些后悔没有带一些糖果来。

    朴实的村民们见到来了客人,都热情地向两人招呼,一路上拜年声不断。雪怀青叹了口气:“小时候在村子里过年,从来没有人搭理我,还有别的小孩向我扔石头。我很奇怪,为什么现在我长大了,按道理来说对人们威胁更大了,却反而没人来欺负我了?回想起来,义父去世的时候我回村,也没有人来招惹我了,见了我反而躲得远远的。”

    “因为一旦你对他们有了威胁,他们就再也不敢碰你了,”安星眠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欺侮弱者总是人类的天『性』。那些人对羽人有恨,又不敢拿刀拿枪去和他们拼,只能把气撒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但是也不能怪他们。”

    “我倒是并没有想要去怪他们,不过还是要问问,为什么不能怪他们?”雪怀青问。

    “他们也不能左右这个世道,”安星眠说,“大家都只是普通人,只想要有饭吃,有衣穿,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但是当皇帝的、当君主的就是喜欢杀来杀去,他们有什么办法?一场战争死一万人、十万人、一百万人,对于帝王而言,只是一些冰冷的数字,但对于死者而言,那就是生命的彻底终结,家庭的破裂,幸福的粉碎。可平民也拿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没什么办法,就只好冲着同样的异族平民出出气了。九州只要有种族,就会有冲突;没有种族之分,只要有国家,还是依然如此。人生于世,谁都摆脱不了。”

    雪怀青默然不语,过了好久才说:“所以你们长门就是厌倦了这样那样的争端,才会选择这样的自我修炼吗?”

    “我也说不清楚,但这未必没有可能,”安星眠说,“过去我一直觉得我对长门的经义了解得很透彻,但经过这最近半年,我才发现,其实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人生的痛苦,绝不是在纸面上写写划划几个字就能明白的,我越来越觉得我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长门僧,因为长门僧要超脱痛苦,而我做不到。”

    “做不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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