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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7部分

小说: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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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深情款款。他也许是另有所爱,也许就是厌倦了,总之想要摆脱杜秦氏。

    “难产,是一个绝妙的用来掩饰杀妻行为的借口,在那个时候行凶杀人,实在太容易逃避罪责了。所以杜万里选择了杜秦氏分娩的时候下手,并且伪装得悲痛欲绝,呼天抢地。但他万万没想到,杜秦氏并没有死,并且从坟墓里钻了出来,展开了自己的报复。”

    “报复的手段……是鬼婴吗?”岑旷问。

    叶空山叹了口气:“我很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鬼婴这种东西存在,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只怕不由得不信了。我想了很久,也始终没有想出,用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婴儿有能力弄疯一个成名的秘术师。我得去和黄炯打招呼,早点想办法把鬼婴消灭了吧。”

    岑旷没有再说什么,但头脑里始终还存有疑团。喝多了酒,脑袋还在发晕,但那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叶空山的推理的确把自己所看到的那些记忆碎片都联系起来了,并解释了最终的凶杀案,但有些地方还是隐隐让人觉得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一下子又说不出来。耳听得叶空山的脚步已经渐渐远去,岑旷晃晃脑袋,心想:就这样吧,这个复仇成功的女人也可以安心地断气了……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等等!有问题!”

    叶空山停住脚步,回头看去,气喘吁吁的岑旷正跑到他跟前:“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叶空山很诧异,但还是示意对方说下去。岑旷深吸了一口气:“黄炯是不是告诉我们,杜万里的儿子生下来就死了,杜秦氏也因此悲痛而死,是吗?”

    “你的记『性』不错,”叶空山说,“以后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教书。”

    “孩子生下来,孕『妇』的肚子就该瘪下去了,对吗?”岑旷大声说,“但是在导亡的丧仪上,在杜秦氏的坟墓前,她还是大肚子!”

    叶空山的脸上一瞬间笑意全无。他随便往身边的墙上一靠,嘴里喃喃自语:“一个从来不说谎的魅……从来不说谎……”

    最后他长出一口气:“你是对的。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里逃生者,不能解释孕『妇』的肚子。我们的结论是错误的,整个故事都不成立。”

    叶空山看来很沮丧,岑旷看得老大不忍心,反过来安慰他:“也许是她的记忆产生了混『乱』也说不定。还记得昨天我们做的那个试验吗?那个死去的强盗,由于愧疚而产生了记忆错『乱』,把死者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甚至幻想自己变成一个鬼魂,看着自己的尸体。也许她太痛惜那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孩子了,所以才总是幻想那孩子就在她的体内,被她保护着。”

    “赞美真神!”叶空山夸张地喊了一声,“你怎么会赐予一个魅如此高的智慧!可惜这种想法不对。这个女人,如果对自己的孩子疼惜到这种地步,就绝不会舍得培育鬼婴。”

    两人都很丧气。岑旷咬咬牙:“没办法了,让我再掏一下她的记忆吧。就像你刚才说的,一连串貌似可以连成因果的事件,并不见得就一定有因果关系。也许我们还漏了一些关键事件。”

    “别着急,先去睡一会儿,傍晚我会叫醒你,”叶空山说,“累死了你,我可赔不起。”

黑暗之子八() 
两个稳婆在不断地窜进窜出,热水、『毛』巾、剪刀、用来盛血的空盆……房间内,产『妇』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但始终没有演变成不可遏止的大声哭号。

    杜万里焦躁万分地守候在门外,背着手不断踱步。但杜秦氏的呻『吟』始终不休,婴儿的啼哭声也一直没有响起。倒是稳婆站了出来,不安地告诉他:“夫人难产。”

    这之后杜万里身上的汗水一直没有干过。他的后背很快湿透了,眼睛里简直能喷出火来,偏偏又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有伙计想来向他请示点什么,见到了他的表情,差点吓得从楼梯上跌下去。

    呻『吟』声终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呼痛声,杜万里看上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幸好在这个时候,清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房内传了出来。一个稳婆满脸喜『色』地冲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恭喜杜老板!生了,是个男孩!恭喜杜老板!”稳婆一连串地恭喜。

    在这之后,稳婆们喜笑颜开地离去,看来杜万里的打赏颇为丰厚。房间里一片喜悦的嘈杂声,夹杂着婴儿的哭声,又慢慢安静下来,想必是大人和孩子都累了。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光线的逐渐暗淡,表明了夜的来临。

    夜『色』渐深,饭菜的香气飘起又散去,喧嚷的泰升客栈也慢慢安静下来。已经入住的客人们都回房安睡,暂时没有新的住客,客栈似乎也陷入了沉睡。

    杂音就在这一时刻响起。从夫妻俩的房内,传来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哭叫声,接着是一系列让人听不清楚、却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很像是两个人的激烈争吵。到后来,女方的声音渐渐隐去,只剩下男方的声音还在不断地来回震『荡』。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男人的声音也消失了,夜晚重新归于静寂。

    这一个无比漫长的夜晚,令人怀疑时间已经停滞。这段记忆中只剩下似乎永恒不变的黑暗,以及无法分辨的细碎的声响。那种单调的重复与浸润足以让人窒息。好在对于南淮城而言,最长的黑夜也不过如此,总有天亮的时刻。

    四十多岁的杜万里满身疲惫地从房里走出,看得出来一夜未睡。他来到大堂,径直走向他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不管那是谁。他还没开始说话,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我老婆,我儿子!我老婆,我儿子!!”他哭喊道,“快叫大夫,快!”

    接着记忆就断了,就像是在白天忽然遇到了日食,所有的景象全部隐没,也不再能听到声音。当记忆重新接续时,一个大夫模样的男人如幽灵般出现,正在从房内向外走。满面泪痕的杜万里正跟在他身后。

    “心脏都刺穿了,不可能有救的。你怀疑我胡笑萌的论断吗?”大夫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

    “可是,胡大夫,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呢?”杜万里好像在玩命地捞救命稻草,“比如,我在小说里看到过,一百万个人里面,也许会有一个心脏长偏了……”

    “你自己去写小说吧!”名叫胡笑萌的大夫很恼火,推开杜万里拂袖而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很久都说不出话来。不同的是,岑旷满脸茫然,叶空山却隐隐有点兴奋。

    “只能用记忆混『乱』来解释了,对吗?”岑旷说,“很显然,心脏被刺穿的人不可能活命,更加不可能在从分娩到死亡的过程中,都始终分身站在门外,看着全过程。”

    叶空山没有理睬这句话,倒是在嘴里念叨着其他的话题:“这么说来……并不是难产而死?是在生产之后的半夜才死的?”

    岑旷不客气地打断他:“这时候你还在想那些无关的事情干什么?现在是整个我所读到的记忆都出现了偏差,也许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冒出来的幻象。”

    “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叶空山慢吞吞地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只有两个字:放弃。所以在此之前,为什么不先假定,你所看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呢?”

    “但那怎么可能真实存在?”岑旷喊了起来,“你相信一个心脏被刺穿的女人能复活?还是相信你有那么好的运气,正好撞上了一个心脏长在右边的女人?”

    “两者我都不信,”叶空山回答,“尤其那个女人经过胡笑萌的诊断之后。他那时候在南淮,但现在已经在青石待了好几年了,听说是他在南淮的情人太多,被家中恶妻硬『逼』着迁到这儿来的……这家伙的人品之猥琐令人叹为观止,但医术在整个宛州也能排得上号。听说如果一个被胡笑萌认定死亡的人活过来,那胡笑萌就可以跟着去撞墓碑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岑旷很惊讶,“看你的表情……你每次只有找到嘲笑我的把柄的时候,才会这么笑。你弄明白整个案件了?”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注意到几个很好玩的细节,”叶空山说,“先来总结一下吧。到现在为止,你一共看到过几段记忆?”

    岑旷立即开口回答:“按照我所看到的顺序——杜秦氏走在不断寻找杜万里的路上;杜秦氏回到南淮城,打听杜万里的下落;夫妻两人在南淮的生活往事;为杜秦氏转生导亡的丧仪;杜秦氏从坟墓里爬出来,站在自己的墓碑前;杜万里失去妻儿的全过程。一共六段记忆。”

    叶空山做出很遗憾的表情:“一共就看到这么些记忆,你就归纳错了其中的小一半,还漏掉了一段,也真不容易。”

    岑旷的眼睛不停地眨巴,显得非常『迷』『惑』:“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哪里错了?又哪里漏掉了?”

    叶空山往椅背上一靠,顺手拎起了酒壶,又很忧郁地放下:“他娘的,你这白痴脑子不聪明,倒还真能喝……”

    他双手交握,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岑旷直发『毛』。直到摆足了架势,他才慢慢开口:“从你看到那个导亡的丧仪后,你就对自己所见所听到的失去了信心,总觉得自己看到的是混淆的、错误的记忆。但别忘了,你自己并没有亲身进去取代其中的任何一个角『色』,你并不像搭台唱戏一样,去亲身扮演杜万里、杜秦氏或是杂货铺的瘸腿老板。你所做的只有两件事——‘看’和‘听’。光有看和听,是不足以弄明白事物的本质的。

    “记忆本身也许是没有错的,错的在于我们所理解的观察角度。在你刚才归纳的那六段记忆里,我注意到,凡是提及你在记忆中所看到的女人,你就把她称为杜秦氏。但事实上,那些女人真的都是杜秦氏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完全听你转述的旁听者,都发现了那几段记忆中存在的细微差别,但你自己却恍然不觉。

    “你一直没有觉察到吗?在杜秦氏走在路上和杜秦氏在南淮打听杜万里下落的记忆里,你的视角一直跟随着杜秦氏本人在走,她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她最后窘迫地和人去挤大通铺,你都能清晰地看到;丧仪那一段也是如此。至于墓地那一段记忆,由于自始至终她都站在墓『穴』前没有移动,也就不提了。

    “但剩余的那两段,也就是发生在南淮城的泰升客栈中的两段记忆,却和其他的大不一样。在杜万里夫『妇』的生活回忆里,你首先看到的是整条小街,看到了泰升客栈,然后才看到杜秦氏从远处走来。你注意到了这其中的细微区别吗?更要命的,就是在这之后杜秦氏和丈夫一起回到房间后的情形。那时候杜秦氏完全从你的视线中脱离了。你只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声音,却完全不能和其他几段记忆一样,通过杜秦氏的目光去观察一切。

    “至于分娩的那一段记忆,更能够说明这个问题。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有见到杜秦氏的影子。这段记忆中的画面始终停留在门外。除了声音,没有任何杜秦氏的信息。好好琢磨一下这两段记忆吧,它们究竟有什么不同?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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