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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部分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581部分

小说: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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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块可靠的石碑。那是一个早已灭绝的古老部族放置于祭坛中的石碑,在部族消亡后慢慢埋葬在地下,却被一对盗墓贼兄弟无意间挖了出来。”

    “祭坛?那么石碑上的内容,一定是关于祭祀天神的咯?”方仲问。

    “也是,也不是,”安弃干巴巴地说,“唉,我读书太少,说起来没有季幽然说得那么花哨。”

    “是祭祀不假,但祭祀的不是天神,而是……天魔,”当时季幽然的声音阴森森的,“石碑上的文字说,他们的祖先曾亲眼目睹天魔降世,毁灭人间。那时候天空好像在燃烧,又好像被鲜血浸透了,带着烈焰的孛星从天而降,把大地变成一片火海。”

    “而就在人们惊慌逃命、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逃、无处可躲避时,他们在血『色』的天幕中见到了长着翅膀的天魔。那些天魔身躯庞大魁伟,挥动着矫健的双翼君临人间,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在那种可怕的气势之下,祖先们跪在地上,以无限恐惧的心灵乞求着天魔的宽恕。”

    “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得到宽恕。”方仲说。

    “的确没有,”安弃耸耸肩,“大地终于被毁灭了,村庄、城市、房子、牛羊、宁国、雒国、小木匠、小将军……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焦土和灰烬。只不过就像你把一篮子鸡蛋从高处砸到地上一样,总会有一两个蛋运气不错,没有被砸碎;同样的,尽管天魔把大地整个砸碎了,就像我老人家用刨子刨木头一样,还是有一那么一丁点人运气特别好,活了下来——所以天魔们的伟大事迹才流传了下来。只不过人们一想到那时候发生的灾难就吓得要『尿』裤子,总是忍不住要跪拜一下天魔,求他们开恩别再来祸害人间,所以慢慢地真相被遗忘,天魔就成了天神了。”

    方仲左右寻找一番,一反常态地大喊:“拿酒来!”

    安弃不作声,等着他又灌下去几口酒之后,才悠悠然说:“喏,你只不过是听到一个和你无关的故事,就已经这幅德行了,像我这样卷在其中的,也就可以想象了。顺便说,那些读书人破译出石碑内容后,都绝望地『自杀』了。其实照我看来,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天魔就算再来,也指不定是什么年月了,何必那么替后人担心……”

    “先别扯读书人的事,说说最大的问题,”方仲带着点醉意问,“你,卷在其中的你,究竟是谁?和天魔是什么关系?”

    “这正是让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按照丁风的说法,那一天晚上在大爆炸之后,现场所有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个。而这之后的事情,他却故意瞒着不告诉我,”安弃说,“所以我只能凭空胡猜了。一个天魔死去了,我却偏偏在那个毁灭一切的死亡现场诞生,而在那之后,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来找我,显然我有着极特殊的身份。所以我想,会不会……会不会我其实是天魔在临死前塑造的一个替身呢?”

    他又想起了季幽然看着他时的眼光,那种眼光让人既不舒服,又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又像是饱含着某种期望,或者说寄托。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但是这种推断却很难解释清楚某些事情。因为天魔很可能压根就没有死,既然没有死,我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死?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假设,我是说假设,天魔死掉了,并在死前把全部的力量都倾注到了某样东西上作为它的化身,而那样东西,大概就是我了。但是在人间,为什么还有另外一个人,拥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力量,四处作恶……”

    “登云会教主!”方仲大喊起来。安弃冲着他温柔地一笑:“没错,这就是矛盾所在了。当然教主四处干坏事,的确很招人恨,按照季幽然的说法,不管我和教主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如果我有一丁点可能『性』是天魔的化身。那么我大概就是唯一一个有一丁点可能『性』阻止教主他老人家的英雄。可是我『摸』索了两年,也没发现自己和天下其他的任何一个穷小木匠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天魔来到呢?”方仲想了很久,小心翼翼地提出,“你怎么能肯定教主和你的……真身有关,而不是另外一个没人看到的翼人呢?”

    “首先,看看他落地的那种声势,没人看到的机会实在太小了,”安弃说,“再说了,即便存在着那种可能『性』,我们也只能先排除了第一种,再去探访第二种。”

    “还有,什么天神天魔的,说起来真别扭,”安弃那时候还对季幽然说,“什么神啊魔啊的,都只是人安上去的称呼,能给你点肉吃的就是神,吃你肉的就是魔。既然他们长着翅膀和鸟一样,就叫他们鸟人好了。”

    “没文化的悲哀呀,”季幽然叹息一声,“那么难听的名字……你可以叫他们翼人吗?”

    根据安弃的陈述,在这两年中,他的确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唤醒并激发那可能存在于自己体内的来自翼人的力量。他本来是个没什么责任心的人,更何况即便真的存在什么天魔降世毁灭人间,也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发生——也许再过几千年都不会发生呢。但当一个普通人突然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时,那种激励是巨大的。安弃也许对于教主最后能否称霸一时并不在意,但他难免会渴望改变自己乏味无趣的生命。

    他先是苦练丁风那本秘籍上所记载的武功,真真正正的苦练,但几个月后他发现,武学之道,“资质”二字非常重要,而他看来并不是一个适合练武的好材料。照这样下去练个十年二十年,他也最多成为一个江湖上的二三流人物,教主一挥手,大概就能杀死五六十个他这样的角『色』。

    然后他开始考虑学习法术。武林中人的修炼法门,除了武术之外,便是法术了。前者需要高涨的杀意与澎湃的精神,后者却强调冥思、沉静、极度的压抑与收敛,其修炼过程完全相反,所以无法兼而得之。安弃心想,自己武术不行,说不定倒是学习法术的天才,但一学起来才知道,满不是这么回事。多的不说,光是那些涉及到人体经络、阴阳五行、天空星辰的『乱』七八糟的术语,对于只在私塾先生那里勉强混过几年的小木匠而言,就是一个绝大的难题。他总是记住了一个词又忘掉了下一个词,好容易把术语恶补好了,新的麻烦来了。

    他根本不是一个能静下心来的人。他活跃的脑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点什么、算计着点什么、憧憬着点什么挖苦着点什么。如果说练武时他还能强迫自己的筋肉骨骼进行锻炼的话,要控制脑子里不去胡思『乱』想,那就基本不可能了。所以又过了半年之后,安弃发现自己在法术上的进境比武学还要慢得多。

    他意识到,要靠这种常规的手段,大概等他发掘出点什么的时候,教主早就一统江湖把他扔到锅里油炸了。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安弃开始思考各种非常规的手段,因为说书先生们的故事里总是那样,英雄们一开始往往要四处碰壁,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揍他,只有在面临绝境时,才能爆发出真正的全部潜力。但以安弃的胆量,真要去尝试什么火烧水淹、上吊跳崖,只怕还是不敢执行。到最后他突然想到了赤纹龙蚁,那是他一生中所遇到的唯一一次能彰显他的与众不同之处的遭遇。

    “它钻进你体内的一刹那,我真的以为完蛋了,”季幽然说,“基本上,它进入某个动物的体内,就会迅速钻进头颅,吃掉脑髓,然后完全控制那具身体,并让自己重新处于半休眠状态。但很奇怪的,它并没有这么对付你,而是转了一圈后,自己离开了。”

    “真没面子。因为我长得丑么?”安弃居然觉得有点遗憾。

    “放心,尽管你长得很丑是事实,但赤纹龙蚁不会那么挑剔,”季幽然半点面子也不给,“所以我才确定,你的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以至于赤纹龙蚁都无法侵入。”

    “所以你才一定要找到赤纹龙蚁?”方仲终于明白了。

    “是的,一定要,”安弃咬牙切齿,“上一次我晕过去了,但这次我要醒着,我要让那只该死的虫子往我身上钻,我要弄明白为什么它不愿意呆在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力量把它往外赶。我跟踪了它很久,又花了两个月工夫做出了这只木牛。我非得抓住它不可。”

    方仲无可奈何:“你真是疯了。”

    “不抓到它我才真的要疯,”安弃瞪着眼睛,“你是方大将军的儿子,将门虎子——这个词我没用错吧?从小就前途无量,很多人等着巴结你奉承你,你当兵也一帆风顺,没有人敢对你下绊子使坏。所以你没有办法体会我的生活。”

    方仲想要辩白自己从没依靠过父亲,但想到“没有人敢对你下绊子使坏”这句话也有些道理,正在『迷』糊,安弃已经接着说下去:“我只是一个山村里的小木匠,连亲生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只有一个成天喝的醉醺醺的木匠老爹。从小村里人就和我过不去,我也一直和他们做对,就这样长到十六岁。然后突然之间,有人告诉我,我他妈的不是普通人,我是什么狗日的神赐之子,然后又冒出很多人要宰了我,把我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我东躲西藏,像条狗一样逃命,每天晚上睡觉都害怕自己会在梦里被人把头砍下来。我为什么要这么过?”

    方仲无法回答。回首自己的一生,他曾以为那也是一路艰辛奋斗上来的,但对比安弃,或许自己真的是一直在受到命运眷顾而不自知。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所以你一定要找到每一个机会,来证明你其实与众不同,证明你有机会出人头地?”

    “去他大爷的出人头地,我不需要那玩意儿,”小木匠的口气依然粗俗不堪,没有半点“神赐之子”的气质,“我只想弄明白我究竟是谁。如果我谁都不是,就让那些闲人统统滚蛋,至少让我做个没人追杀的小木匠;如果我真是个什么谁……就更应该靠我的力量,让闲人们滚蛋。”

    “志向远大!”方仲赞曰。他犹豫了一下,重重一拍安弃的肩膀,差点把对方拍散架:“我帮你,让我的兵替你把赤纹龙蚁找出来。”

    “这算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假公济私吧?”安弃问。

    方仲自己也有点疑『惑』,但最后他的目光还是坚定起来:“如果你所说的属实,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拯救这个国家。”

    “很好的自我欺骗的理由。”安弃小声说。方仲咳嗽一声,似乎没听到,起身时在桌角上狠狠撞了一下腰,疼得叫出了声。对于这个一直以来正经得一塌糊涂的军人楷模来说,偶尔决定动用国家资源替朋友干点私事,心中的愧疚感当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然而上天似乎一定要维护方仲的正面形象,不给他任何揩国家油水的机会。正当方仲在心里矛盾地思考着该调拨多少人手才能在国恩与友情之间寻求一点平衡时,一件意外阻碍了他的计划,保全了他的一世清白。

    一队流匪马贼不知为何,流窜到了这片并不富饶的区域。他们袭击了好几群牲畜,抢掠了不少牛羊,也杀了一些人,但奇怪的是,那些牛羊的尸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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