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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部分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553部分

小说: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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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头脑一刹那变得灵光。其实他早该想到的。罗镖师是这桩婚姻的主婚人,烟花鞭炮是用来庆祝婚礼举行的,戏班子也是为了增添热闹气氛而来表演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名声是招致报复的主因,却未曾想到,对方并不是借搅『乱』婚礼来向他复仇,而是以搅『乱』婚礼本身为目的。

    这个人想要阻止我成亲。

    父亲猛然转过身,向着后院跑去。他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施展开轻功,以最快的的速度奔回后院,推开了罗镖师的孙女休息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影,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熟睡中。父亲走上前,看着这个人的脸:这不是罗镖师的孙女。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这不是早上跟随着罗镖师而来、并且自称是罗镖师孙女的那个女人。这是父亲派去照料她的女仆。但现在,昏『迷』的变成了女仆,而那个见到罗镖师的脑袋就立即往地上瘫软的女人——不见了。

    父亲跨出房门,看看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马上就要到时辰了,这个女人又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呢?她会一把火把整个宅院统统烧掉吗?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大步向我居住的小楼冲去。

    父亲反应得太晚了。在他发现人被掉包了之前,冒充罗镖师女儿的那个女人早已经找到了我。

    当她如旋风般破窗而入,砰啪两下把伺候我的仆人打晕在地上时,我刚刚把头从眼前的千里镜面前转开。这个美丽的羽人女子,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某种危险的决心,但显然我还要火上浇油。

    “你先看看这封信。”我说。

    我把一直握在手里的信递给她。她狐疑地展开信,面『色』微变。

    这封信是她自己写的,可以看做情致缠绵的情书,也可以看做图穷匕见的警告。她在这封信里讲述了对自己情人的无穷尽的思念,追忆着两人过去曾有的美好时光,控诉着对方的无情变心,明白无误地表述了如下原则:你要么选择孤独一生,要么选择我。没有第三种选择。否则的话,她将会用尽一切办法展开自己的报复。信上的字体从工整到凌『乱』,再到工整,显示出写信人情感的波动。老实说,一个羽人对华族文字运用得那么好,足以让好多宛州的贵族小姐们都汗颜无面了。

    “这封信真感人,”我说,“看到这封信我就能猜到,如果你得知了这场婚姻的讯息,一定会赶来破坏。”

    “你说对了!”她咬牙切齿地回答,“我决不会让这场婚礼走到头的。”

    她开始四下张望,寻找一切可以寻找的地方。我笑了:“你在找什么?”

    “这里为什么只有你?他呢?”她反问。

    “他是谁?”我故意问。

    “还能是谁?那个马上就要当新郎的王八蛋!”她吼了起来,“为什么躲着不见我?叫他出来!”

    她又看了我一眼:“你是他的弟弟吧,我听他提起过……把你放在这儿做挡箭牌算是什么?让他自己滚出来见我!”

    我怜悯地看着她,摇摇头:“我并不是什么挡箭牌。他不会做新郎的,我才是那个当新郎的王八蛋。今天要成亲的是我。”

    她倒抽一口凉气,退后两步,惊讶地看着我:“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回答,“你听说‘胡总镖头的儿子要成亲了’,就以为是我哥哥,但事实上,那是我。”

    “不可能!我看到过请柬,也听到过路人的谈论,要成亲的就是他!”

    我轻叹一声:“你看到和听到的,不过是一个名字。我哥哥在外面拈花惹草常喜欢用假名,非常不幸地,他在和你花前月下的时候,使用的是——我的名字。那个名字,就写在我刚才递给你的那封信上,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称呼,全然不知道,你所呼唤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可你怎么可能成亲!”她看来像被雷击了,但很快又嚷嚷着,“你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从小病病歪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你怎么会成亲?”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根根凸出的骨头,看看细的像树枝一样的手腕,看看弯弯曲曲拧在一起的双腿:“这种事情的确不多见。但如果你有一个头脑固执又好面子碰巧手里还很有钱的父亲,在你儿子离死不远时,难免不会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蠢事——比如说,冲喜。”

    “冲喜?”她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我点点头:“没错,就是很多人所相信的结婚的喜气能带走疾病的秽气。而这位伟大的父亲过去并不太在意这个年幼的、一生下来就浑身是病的儿子,也许他心里巴不得他早点死呢。现在为什么又会采取这种只有无知愚民才会使用的烂招?因为他在情急之下别无选择了,如果这个孩子再死去,他就彻底绝后了。”

    她失魂落魄地退出几步,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满眼都是绝望。过了很久,她才低声问:“绝后?你的意思是说,你哥哥……他已经……死了?”

    我没有回答,推动着我的木头轮椅,来到窗边,我的千里镜就架在那里。多年以来,我就这样藏身于我的小楼上,靠着那个河络磨制的水晶千里镜,从这座整个院子里最高的楼上朝下俯瞰,观察着外面的世界。今天早上,当她刚刚跟着罗镖师跨入大门,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罗镖师其他『毛』病没有,就是略微有些好『色』,被人设套抓住把柄威胁不足为奇,何况是这样一个美丽的羽人。所以她才能以罗镖师孙女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混进来。她混进府中之后,在僻静处杀死罗镖师,再用『迷』『药』『迷』昏送菜的下人,将罗镖师的人头送上餐桌。

    这之后她假装晕倒,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弄昏了一个女仆来顶替自己。此后的行动就更加方便,稍微改扮一下,换件外衣,就没有人认识她了。那一番点燃烟花、搅扰戏班的做作,既不是为了向父亲报复,也不单是为了阻扰我的婚礼,其最重要的目的在于激起旁人的敌忾之气,让他们或为了献媚、或为了力图自保而开始搜寻凶犯。这样群体『性』的所谓警觉、搜查、寻找,看似很有威慑力,实则是最愚蠢的行动:没有人明确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每个人都会表现出自己在找点什么,于是凶犯反而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在人群中,大模大样地、丝毫不会引人怀疑地寻找她真正要找的东西——新郎的住所。

    “你说得半点也不错,”她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一阵子,终于点点头,“但我有一点不明白。就算身居高处,可以用这副千里镜观察我的行踪,但你怎么能确定我可疑?怎么能在我刚一进门就盯上了我?”

    我放下千里镜,缓缓地说:“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认出你。我只是认出了罗镖师,跟在罗镖师身边女人,自然就是你。因为你的所有行动步骤,都是一封匿名信教给你的,而那封信……是我写的。”

    她立刻变得全无血『色』,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我艰难地向她摆摆手:“不用紧张。你觉得我有能力伤害到你吗,一个十一岁的瘦弱的废人?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而已。”

    对方的警惕稍减,但仍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什么忙?”

    “你已经帮完了,”我回答,“你制造了这样一场混『乱』,所以我安排的人才能找到机会,把那个可怜的新娘放走。”

    “新娘?”她一愣,“为什么要放走?”

    “强扭的瓜不甜嘛,你总不会认为被拿来冲喜的新娘都是心甘情愿的吧?”我耸耸肩,“她是被我父亲强『逼』的,因为她是杀死我哥哥、也就是你的情人的凶手,而且她杀死我哥哥的原因和你一样,也是始『乱』终弃——瞧瞧,我们四个之间存在着多么纠结而混『乱』的关系。”

    “本来以她的武功,是伤害不了我哥哥的,但我哥哥当时碰巧遇到点小意外:他被弄瞎了眼睛,并因此感染了重病,成天只能躺在床上大呼小叫‘我的眼睛啊!竟然敢伤了我的眼睛!’,所以才被她得手了。你瞧,归根结底的话,我的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还得感谢这位凶手呢。”

    现在她的脸『色』真是好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简直可以开一个颜料铺。我很能明白她的感受:想要寻找的情人被情人的情人所杀,而自己偏偏帮助了这个情人的情人逃走,而这一切都出自情人的弟弟的策划,该弟弟的名字被情人用来欺骗过她——用简单的几个字是没办法描述那种复杂的情绪的。

    她瞪着我看了很久,长出一口气:“真是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小破孩,心眼那么多。我这封信,也是你从他那儿偷的?”

    “他当然不会把情书交给我看了,”我回答,“不过他死之后,我怎么看他都管不着了。”

    “所以你选择了我?就是因为名字上的巧合?”她说,“但我只是一个嫉妒的女人,难免不会把你的计划搞砸了。”

    “嫉妒本来就是一种最可怕的力量,这一点你自己应该能体会。”我笑了起来,指了指她扔在地上的信,“这封信的后半段,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锐的尖刀在放『射』出杀气。”

    “那你为什么建议我选择罗老头来下手?你恨他,想要借刀杀人?”她又问。

    我重新把眼睛凑到了千里镜上,观看着院子里的动向:“我当然是想小小的出一口气,因为这桩婚姻就是罗老头给我爹提议的。我没有我哥哥那样健康的体魄和英俊的外表,但我向来对自己的头脑很自负,娶个媳『妇』来冲喜这样愚不可及的馊主意,只应该发生在那些猪脑子身上。啊,你应该走了,我看到我父亲去后院了,大概已经在怀疑你,估计很快就能赶到这里来。不过在走之前,麻烦你往我胸口刺一剑,我已经用炭笔画好了点,这一剑能让我看起来伤得很重,却又不至于送命。”

    “你又想要做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苦肉计,在我父亲面前做出无辜的假象,”我回答说,“否则万一被他查出他的儿媳『妇』是被我放跑的,我恐怕很难承受得住他的惊喜。虽然我没太多日子可活了,总归是多一天算一天。”

第二个故事() 
镖队行进在一条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上,两边是越州山脉高峻的山壁,距离峡谷的出口已经不远。镖车不断地起伏颠簸,压得下方的车板吱嘎作响。镖师们左顾右盼,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这种地形最容易被伏击,”彭鹏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么窄的路,车根本没法调头。”

    我没有理睬他,放下手里的书,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用力嚼下去。嘎嘣嘎嘣。彭鹏叹口气:“大家都像你那么悠哉游哉就好了。你这形象像谁你知道吗?像那个小说里经常提到的爱吃花生的杀手。一边吃花生一边翻眼皮子,还拿着书!真是德行丧尽!”

    旁人都哄笑起来,算是稍微缓解了一点点紧张的气氛。终于镖车顺利钻出峡谷,还好,没有他们所担忧的伏击者,所有人长出一口气。但前方还有更长的路,更多的曲折,更难以预料的危险。

    “别怕,小年轻,”彭鹏『摸』『摸』我的头,“走镖就是这样的,一条道走到头才算赢。就算拐过了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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