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5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湛叹息:“报应来得好快。”安学武却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换出一副笑脸:“其实我要杀你们俩随时都可以动手,现在不杀,是因为你们对我还有用处。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也许能找到个机会偷袭我,就此掌握主动。你说呢?”
“他说得对,”云湛『插』嘴说,“显然钥匙就藏在地道里,但是辰月教主找那么久都找不到的东西,他也没把握找到,还得靠我天才的头脑。至少大家机会均等。”
这条暗道出人意料的长,曲里拐弯地延伸了许久,萝漪告诉云湛,这个通道已经修建了许久了。但是这里面很干净,没什么积灰,说明始终有人在使用。
转过最后一个弯后,三人眼前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水光。这里看来就是地道的尽头了,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的顶部不知是用什么透明的材料做成的,竟然是透明的,其上便是云府中的池塘。
而石室的内部更加古怪,地面上划出了一道圆圈,圆圈上方悬浮散布着一些『色』泽晶莹的石块,静止在半空中。偶尔有石块上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过一会儿又黯淡下去。仔细一看,这些石块并非完全的静止,而是可以随着外力移动。云湛尝试着吹一口气过去,发现它们果然随着气流轻微地移动了一下。
“别『乱』碰!”萝漪叫了一声,“当心损坏了机关!”
云湛吐吐舌头,只好用眼观察,发现石块的闪耀并无任何规律可言。他再看到圈外有一张木桌,上面散『乱』的堆放着一些纸张,于是准备走过去看看,随即他感到腰间的蛛丝轻轻地紧了一下,那是安学武在警告他不要『乱』动。他只能咬咬牙,看着安学武走上前去。
过了片刻,安学武冲他招招手,好似在召唤一只听话的猫儿。云湛无奈,咳嗽一声,做矜持状慢吞吞走上前,扯过纸片看起来。
“那是什么?”萝漪忍不住问。
“辰月教主推算的星图,”安学武说,“这些能发光的石头就是最后的机关,每一块石头都嵌入了不同属『性』的星流石碎片,其排列方式和星辰轨道暗合,当碎片与对应星辰位置相同时,在星辰力的激发之下就能发光。按照辰月教主的手稿,只需要在午夜亘时用秘术推动它们,将全部七块石头全部排对位置,令它们一齐发光,就能开启机关,找到钥匙。”
“那就奇怪了,”萝漪说,“这个老怪物的星算能力放到全九州只怕也能排到前三位,要说他算了这么多年都算不出来,实在不应该。”
云湛耸耸肩:“但他的确没有算出来。这份手稿上说了,他自认为自己的计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他甚至绑架了星学大师宁致远和算学大师算筹克罗替他运算……”
“算筹克罗?”萝漪有些吃惊,“原来他是这样失踪的……如果连他都算不出来,那世上能算对的恐怕没几个了。”
安学武突然一笑:“现在距离亘时还早,至少还有两个对时。我们不妨放松一下,先聊聊天吧,也许谁灵光一现想出点头绪呢?”
他把目光转向云湛:“先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吧?虽然你这人很令人讨厌,但不得不承认,论办案子,你比我强一点。”
云湛哼了一声:“你们天罗聊天一定要先把人捆上么?”
“如果和天驱聊天,会的,”安学武淡淡地说,“尤其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
“最初的时候,我曾想过这是你们天罗干的,但又推翻了这个念头,”云湛说,“因为要杀那一帮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哪儿用得着天罗丝。于是我倾向于认为,那是有人要栽赃嫁祸给你们天罗。”
“但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个推断只对了一半,因为此案有几个疑点说不清楚。如此麻利的杀人手法,显然凶手熟谙此道,为什么会留下那么两个活口?他仿佛就是要留着那个小偷让大家以为凶手通过地道逃遁了,然后留着那个厨师让你去满城搜捕夸父。当然现在我知道了,你装傻充愣的本事可是高明得很。”
安学武并无得意之『色』:“自以为自己最聪明,总是低估他人,这是你的弱点。”
云湛苦笑着继续说下去:“小偷的证词也非常有意思。据我所知,这类有点异能的小混混,总是对自己的本事格外自信,因为这些微末的伎俩能让他们找到些许的尊严。他既然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听到凶手出门,也许别人不信,但我却相信。”
安学武点头:“其实我也那么想,只是没法解释那么个大活人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现在你看到了,把云天杰的房间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出任何东西,因为凶手那天晚上根本没有进东进南首第一间,而是进了西进北首,也就是我们这条密道的入口。而那个倒霉的小偷当时也并不在二夫人的房内,而是在西进的隔邻那一间。”
“这怎么可能?”萝漪很是纳闷,“那个小偷不是说自己都熟门熟路了么,怎么会找错?”
云湛向着辰月教主的手稿一指:“秘术!说起来,让人方向混『乱』的秘术很简单,但要恰好东西颠倒,还真得靠辰月教主的功力。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让丫环把小偷骗来,目的就是要通过他的证词混淆他人的视线,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实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
“的确,如果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们很有可能把云府上下搜个遍,说不定就一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密道,虽然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实际上很难找到,”安学武表示赞同,“这真是一个简单的把戏,可惜我始终没有想到。”
“想通了这个关键之后,我对于杀人动机的推断一点点清晰起来。如果仅仅是为了灭杀云天杰一家,伪装天罗倒也没什么不可,为什么要费神布置这个骗局?以他的本事,立马远走高飞就行了,连我都未见得拦得住。”
“所以,凶手,也就是辰月教主,他的目的并非寻仇,而是要避祸!他亲手杀死了所有人,苦心孤诣的把他人的视线转移开,然后自己躲在地道里,希望能骗过即将到来的强大的敌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萝漪皱着眉头,“辰月教主就是,就是……”
“没错,辰月教主这些年来,一直扮演的都是云天杰的角『色』,”云湛说,“想想吧,寻找天驱武库,这么重大的事,交给手下去办,他能放心吗?他必然是亲自寻找。想当年……咳,扯远了。”
“那么死在现场的云天杰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傀儡,事实上,是先有这个傀儡,然后才量身定做的人皮面具,等的就是这一天。当他预感到危险已经不可避免时,就策划了这起案子,让傀儡赶着空马车进入云府,趁人不备换好装束,以云天杰的身份出场;教主自己去掉人皮面具,就可以直接充当宾客了。所以我后来去掘墓,却发现那张脸居然是真的,这也因此一度误导了我的思路。”
“他计算着小偷到来的时间,先用秘术将他送进错误的房间——这个房间内的陈设早已布置好,随即迅速发难,杀死了所有人,再回到密道中。那些翻箱倒柜的声音,都只是幌子,他仅仅是开启了密道,站了进去,然后没有任何走动,小偷自然听不到他离开的声音。等小偷逃出去后,只会记得自己钻进了二夫人的房间,那么传出声响的地方,必然就是我们云老爷的卧房了。”
“是不是昨天那个醉汉敲错了门,结果给了你灵感?”萝漪问。
云湛扮个鬼脸:“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教主究竟在害怕谁?什么样的敌人能让他这么费尽周折的东躲西藏?方才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焦虑不安和恐惧慌张。夯……老安,你知道么?”
“你不是万能的么?”安学武挖苦说,“还有你不知道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云湛一本正经地说。安学武呸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我倒是早就知道云天杰是辰月教的人。这个人七年前来到这儿,做生意豪爽得不正常,赚头微乎其微甚至还要赔钱,倒是喜欢广结人脉,打听种种逸闻怪谈。三年前,他用很不划算的高价买下了这座宅子,并且一直住在里面,还频繁的大兴土木。这宅子的规模你们也看到了,只有两个小院,无论如何不是他这种身家的人住的——当个行宫还差不多。”
“我那时候就感觉,他到南淮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为了寻找某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就在这座宅子里。所以约略的查了一下这个人的来历,弄清楚了他是辰月教的人。”
“我们天罗不多过问别人的事情,辰月教要找什么本来与我无关。但是前一段时间我却收到消息,说是天罗将会对云天杰下手,这可有点莫名其妙了。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会传出去的呢?”
“所以我就顺藤『摸』瓜,利用职务的便利调查了一下这个谣言的起因,抓到了两个辰月教徒。他们倒是嘴硬,上刑也什么都不肯说,我只好用了点手段,才查出原来这个传言就是从辰月教主、也就是云大老板那里传出来的。”
萝漪听到“用了点手段”,有些疑『惑』,云湛面『露』不忍之『色』,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萝漪恍然大悟,脸『色』很是难看。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辰月教主是想用我们作幌子,去麻痹别人,”安学武接着说,“我可不喜欢替别人背黑锅,所以开始密切关注此事。起初我想,要是这个假做得不够漂亮利落,必然会大损我天罗声誉,我不妨弄假成真,真的去把辰月教主做掉算了……”
云湛忍不住小声咕哝:“说得轻巧,谁做掉谁还不一定呢。”安学武装作没听到:“但后来我发现他的目的是天驱武库,这就不一样了,谁对这传说中的神兵聚集之地不动心呢?于是我改变了主意,准备暗中监视云府。”
“但是显然你并没有监视出什么,”云湛尖刻地说。
“那是因为我在云府附近遇上了试图杀他的人,受了点小伤,”安学武轻描淡写地说,拉起了左手衣袖,他的小臂上有一道深黑『色』的疤痕,尽管肤『色』偏黑,仍然十分扎眼。疤痕周围的皮肤,看来已有干枯的迹象。
萝漪扫了一眼:“你运气真好,中了‘枯竭’还能活下来。”
“要杀人一定要先学会逃命,”安学武回答,“既然你知道枯竭,就该明白,只有顶级的秘道家才可能修炼这种法术。辰月教主的这个仇家,来者不善哪,难怪他要做这么复杂的布置。我回去治伤,折腾了两天,结果云府就在这那一夜出事了。”
“我去现场一看手法,就知道凶手并没有得逞,这不过是辰月教主布下的局。我本想不动声『色』,暗地里查访,没想到你就来捣『乱』了。”
这个“你”无疑指的是云湛。云湛神情颇有些尴尬,想着自己一直把安学武当白痴看待,没想到最后白痴的原来是自己,实在是丢脸至极。安学武偏偏要火上浇油:“我不得不分心留意你的行踪,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只怕要坏事。那天夜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