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4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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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韦望笛……他不能输。”黄小路叹了口气,心里依旧在挣扎。可是『药』粉和竹管都握在林霁月手里,他也没什么办法。
这时候场中已经变成了三对一的局面。由于一对一的单挑都被轻松化解,三位挑战者决定合力出击,四个人的神情都异常严肃,半点不敢分神。而林霁月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唯恐大祭司有失。
苗凤天正在『吟』唱着一首去掉相当奇怪的小调,他的声音嘶哑,唱起小调来自然十分难听,就像是拉锯子,但巫奴听着这拉锯一样的声音,皮肤上开始生出古怪的斑纹,并且颜『色』越来越深,最后变成树皮状的东西,慢慢覆盖向他的全身。
苗青则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用鲜血在左掌心涂画着些什么,随着他的涂抹,巫奴的全身开始散发出阵阵白汽,竟然好像是从体内开始结冰!
然而最为可怖的还是罗赛的手段。他的掌心摊着一枚黑乎乎的种子,正在一点点崩裂、出芽,长出了一根翠绿的小嫩芽。这根嫩芽看起来惹人怜爱,但转头一看,却能看到极为恐怖的一幕:巫奴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醒目的凸起,而且越来越大,并且在不断地转换方向,忽而在脸颊,忽而在额头,忽而又移到了头顶。很显然,他的头颅里长出了某些奇怪的东西,正在寻找着破壳而出的最佳方向。
韦望笛阴沉着脸,全力应付着。与他的三位对手不同,他没有任何器物可以借助,一切都只能靠自身的实力和经验。在他的全力施为下,巫奴皮肤上的树皮状组织开始消退,浑身散发出来的白汽也越来越淡,说明体内的温度在增加。但是那颗“种子”依然在巫奴头上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始终没能被压下去。
韦望笛哼了一声,突然握手成爪,向着巫奴的脸上一把抓去!这一抓胜过铁打的抓手,巫奴被生生扯下来一大块肉,脸上登时血肉模糊。而韦望笛并没有停手,两指『插』进了那个血糊糊的伤口,收回来时,手指上缠着一根血淋淋的细小芽状物,用力地把它往外拉扯。这显然是不得已为之的方法,虽然会让巫奴的面部遭受重创,但如果任由这幼芽穿破皮肉长出来,后果一定更加严重。
但这根幼芽似乎扎根很紧,罗赛更是努力催动巫术,加速它的生长,苗凤天父女也卯足了劲,以便分散韦望笛的注意力。场中四人都已经使出全力,无暇他顾。
而林霁月也已经完全入戏,她死死盯住那个不幸的巫奴,眼珠子几乎都不转一下。黄小路想要劝说她混合『药』粉,却又死活开不了口。但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去犹豫不决了,脑海里交替闪过许多的画面,就像是录像重放:
——和李彬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入学第一天,天女散花的辅导员在口若悬河,他无聊地玩着掌上游戏机,李彬探过头来,以专业人士的口吻称赞:“水平很高啊!”
——和林霁月第一次面对面时,这个姑娘把自己捆在一头六角牦牛身上,在殇州高原的风雪里一边跋涉一边不住地挖苦自己,但那一次,是自己生平和一个年轻姑娘说话最多的一次。
——他和李彬一起合作玩一款双人『射』击游戏,破了网上记录,引来无数网民的惊叹与夸赞。李彬很开心:“我们俩简直是最佳拍档!”
——他和林霁月一同完成第一个任务后,谢子华表示不可思议:“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用言语说动那些夸父,比起我用的方法,实在是高明太多了。你的思维方式与众不同,也许能给天驱带来好运气。”
——李彬精神失常后,他陪着李彬散步,忽然想到:这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我就这么失去他了吗?
——在游戏里,每次和林霁月单独相处,他都会很『迷』惘:也许只有在游戏里,我才能这样和一个女孩子无拘无束地说话,可我能在虚拟的世界里呆一辈子吗?
他越来越觉得选择是那么的艰难。虽然理智告诉他,虚拟的一切都是不能与活人相提并论的,但他知道,一旦他选择了李彬,必然的结果就会是失去嫉恶如仇的林霁月,甚至失去天驱的身份。也就是说,他将失去自己心灵的寄托。
黄小路咬紧牙关,眼看着林霁月仍旧专注于场中的动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忽然间脑子一阵『迷』糊。等到清醒过来时,他张大了嘴,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
他发现自己手里握着剑柄,而林霁月已经倒在了地上。她侧躺着,已经陷入了昏『迷』,但脸上还带着万分惊愕的神情。花了好大工夫,黄小路才回忆起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从背后扬起剑柄,照着林霁月的后脑勺给了一下。
他觉得这一刹那他简直比林霁月还要惊愕。他动手打了林霁月,虽然这一刻他简直有点像是撒癔症一般的不太清醒,但他的确动手了。这说明到了最后,他的潜意识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就是再喜欢林霁月,再看重自己身为天驱所获得的光荣与快乐,却仍然还是以现实生活为重的。他的潜意识驱动着他要解救李彬,这一点压倒了其他的一切。
没时间多想了。他手忙脚『乱』地捡起『药』包和竹管,小心翼翼地把两包粉末都倒了进去。粉末混合之后变成了古怪的深紫『色』,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刺鼻的气息,并且逐渐转化成『液』态,变成了一管深紫『色』的『液』体。这一切都如安语所说。
他看看场中,韦望笛已经隐隐占到了上风。巫奴身上的白汽已经少得可怜,树皮状的皮肤也消退得差不多了,只剩脸上那株幼苗还没有枯萎,但长势也明显被抑制了。韦望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但实际上却有着相当惊人的巫术水准,看起来胜利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黄小路对着仍旧昏『迷』的林霁月咕哝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一点一点小心地靠近韦望笛。他估算着距离,五丈、四丈、三丈……正当他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准备洒出竹管里的『液』体时,另一桩绝对的意外发生了。
——韦望笛忽然放弃了自己正在用巫术保护着的巫奴,站了起来,以诡异的身法出现在了黄小路的身前!与此同时,三名挑战者的巫术失去了抵御,都立即发挥出了最大的效果。巫奴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成粗糙的树皮状,树皮的外表开始凝结出严霜,而那株嫩芽更是迅猛地生长,刹那间分出了若干的分枝,一根根血『色』的茎叶冲破皮肤,从巫奴的头顶、面颊、后脑等多个部位喷薄而出,每一棵芽的尖端都带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肉,甚至于脑浆。
巫奴死了。按理说,这意味着韦望笛的失败。但韦望笛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轻轻一挥手,黄小路陡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不自觉地软倒在地上,而手中的竹管已经被韦望笛劈手夺走。
“你们的动作太慢了,究竟是在犹豫些什么啊?”韦望笛很不满地摇摇头。
第二章巫域七、血狱()
黄小路呆呆地看着韦望笛,有那么一两秒钟,他觉得自己完了,韦望笛一定是猜透了他的伎俩。以此人的巫术,一粒唾沫星子就能弄死自己了。但很快地,他发现,对方说的这句“你们的动作太慢了”并不像是反讽的语气,而是……真心的埋怨。
尤其他还抬头看了看高台上,仿佛能穿透石阶看到林霁月似的,有些纳闷地发问:“你的同伴怎么了?”
不对,一切都不太对劲!黄小路想,这位大祭司,好像一直在盼望着自己配出这一竹管的『液』体!那么……这竹管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难道并不像安语所说的,这是能够削弱大祭司巫力的『药』吗?
一阵极度的不安涌上心头。黄小路猛然意识到,事情也许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自己很可能是被欺骗,被……利用了。那么,这一欺骗的实质究竟是什么呢?
苗凤天、苗青和罗赛也发现了不对。他们分明在巫术比拼中取胜了,但身为大祭司的韦望笛好像半点也不在乎这次失利,而是跑得远远地去和担任裁决者的外人说话。他们心中的喜悦瞬间被冲得极淡,疑『惑』却在不断增加。
“大祭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苗凤天终于忍不住问,“考验讲求的是公平,这是我们在巫神面前发过誓的,如果你的败局是因为外人的干扰,我们可以重新……”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脚下有异,低头一看,脚踩着的石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滩烂泥。不止是他,苗青和罗赛都是如此,三人的身子迅速陷入了齐腰深的淤泥里。这淤泥带有强烈的黏『性』,让三人无力挣脱。
“你到底要干什么!”罗赛醒悟过来这是韦望笛搞的鬼,愤怒地叫道。
韦望笛没有回答,向着斗室的尽头走去,在那里只有一扇墙壁。但韦望笛在角落里按了几下,竟然打开了一扇暗门。他闪身进去,匆忙间没有关闭这扇门,黄小路下意识地想追,跑出两步,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两秒钟,咬咬牙,重新回到高台上,背起仍旧昏『迷』不醒的林霁月,追了上去。
看来我这一剑柄打得是够狠的,黄小路不安地想,等她醒过来之后,也许会生吃了我的。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中,体育成绩总在六七十分徘徊的黄小路要背着一个大姑娘跑路无疑是相当费力的,感谢伟大的虚拟世界,武学上已经小有成就的他能背着林霁月毫不费力地穷追下去。
斗室尽头的那扇暗门通往一个向下倾斜的狭窄的甬道。大概因为是暗道的缘故,这条甬道又矮又窄,布满灰尘,黄小路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仍然蹭了林霁月一身的灰,还把她的脑袋不小心在甬道顶部撞了一下——好在昏过去也不知道疼。他想了想,咬咬牙,把她的身子横抱过来,这样至少不至于撞到顶上去。至于林霁月回头会不会知觉并且认为自己是在占她便宜,回头再说吧,眼下顾不得了。
追了一阵子,黄小路开始惊诧于这条暗道的长度以及向下倾斜的幅度,照这么估算的话,它至少通往地下上百米的深度,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很快,答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不过在看到这个答案之前,他先嗅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这个做得过于『逼』真的游戏早就在很多方面刁难过黄小路了,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过,自己有生以来会闻到那么可怕的血腥气息,甚至比屠宰场还可怕。他弯下腰干呕了一阵,转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阵阵泛上来的恶心感,走进了那扇看上去沉重无比的半开启的石门。
然后他就看到了地狱。用满池黑『色』的毒血装点成的血池地狱。
那是一个巨大的血池,里面的血『液』都是浓黑『色』的,粘稠如泥浆,散发出强烈的腥臭。在血池的中央,高高垂下来五根粗长的锁链,锁在血池中央的一个人形物体上。而韦望笛正在用某种独特的巫术轻飘飘浮在血池之上,就站在那个人形物的身前。
黄小路轻轻把林霁月放在地上。他强忍着熏人的恶臭,也强忍着心脏的剧烈跳动,一步步走到血池边,这才看清楚了池中的情形。
那五根锁链锁住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