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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部分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330部分

小说: 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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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没有理会谷主的威胁,浑身筛糠一样地抖着,顾不得爬起来就把头扭回去,以公狗撒『尿』的姿势看着祭坛中央,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那是什么?那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在我父亲的视线里,一头很像牛的怪物正在挣扎着。但这并不是牛,因为它的异常庞大,大约相当于一头成年的狰。在它的头上,一支深褐『色』的长角昂然而立,前端像刀尖一样尖锐而锋利。而它的脸上,两只眼睛正放『射』出贪婪而狰狞的光芒,长满利齿的大嘴不断地一张一合,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东西都吞咽进去。它的四肢也并不是牛蹄,而是弯曲的利爪,毎在地上刨一下,就能留下几道白痕。

    在怪物的身躯周围,一圈圈闪亮的金『色』光晕正在不断环绕着,正是这些光圈束缚住了它,令它没有办法挣脱出去。否则的话,它也许早就向着父亲扑过来,把父亲一口吞到肚子里了。尽管如此,从它嘴里发出的低沉的嗥叫声仍然充满了残忍、饥渴和狂暴,带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

    “快点滚回去!”谷主很恼火,挥手命令一位长老把父亲带出去。父亲并没有挣扎,但嘴里仍然在不停地问:“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父亲被关在祭坛外的一间小屋里,倒真是一语成谶,被关了小黑屋。天亮的时候,谷主去看他,瞧着他那张失魂落魄而又不乏委屈的小脸,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还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以为什么地方都能『乱』闯。”

    “那是什么?”父亲问。不管谷主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反反复复地问着这一句。那个恐怖的怪物,从他第一眼看到时起,就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不畅。

    谷主最后很是无奈,看着父亲的目光十分复杂,但最后,一种古怪的慈爱还是占了上风。他重重一跺脚:“好吧,如果你答应保密,我就告诉你。”

    父亲当然是满口答应。于是谷主对他说:“你自己去藏书楼看看吧。二楼,第七行第十一列的书架,最下方那一层,包着蓝皮的那一本。具体的内容,你自己细细看书,会找到答案的。”

    然后他把父亲放了出去。父亲迫不及待地直扑藏书楼,他已经等不及藏书楼开门了,直接撬开了一扇窗户,翻了进去。那本书就躺在谷主所说的方位。

前传 花与蛇 七、() 
这本装订粗糙的手抄书名字叫做《九州殇『乱』录》,听名字就是那种挺没品的无聊文人写出来的更没品的打斗小说,内容不外乎是九州又天下大『乱』啦,帝王将相们又开始抢地盘啦,在这种关键时刻又有那么几个少年英雄挺应景地成长起来拯救世界啦,诸如此类,毫不新鲜。再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跨越种族的爱情故事加上三角恋四角恋婚外恋,其恶俗程度令人发指。

    我父亲皱着眉头,一目十行地翻着,每翻过一定的页数就能看到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组织相互对着切口:

    “我心无情!”

    “断魂!万水流!”

    这都写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啊?我父亲边看边骂,甚至于怀疑谷主给他指错了书,但这一排书确实只有这一本是蓝『色』封皮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翻下去。好容易熬到少年英雄们长成了,无关的配角死光了,该分配的情人都分配好了,故事迎来了最终的大高『潮』。小说人物经过前面的洗牌死的死残的残引退的引退,剩下三拨最大的势力准备进行大火并。

    这三拨势力的兵种各具特『色』,可惜一看就是胡编『乱』造,显示出作者想象力的贫乏。其中一拨跨越千山万水从越州搞来了无数香猪,组建起一只香猪部队,准备利用这种无比强悍的生物的强大冲击力撕开对方的防线(扯淡!我父亲看到这儿忍不住骂了一句);第二拨据说是多年蛰伏在地下惨淡经营,囤积了一大批原本久已失传的河络机锋甲,旋转着刀片就往前去砍瓜切菜(吹你大爷的牛皮!我父亲又忍不住骂道);而第三拨……第三拨更加离谱,作者写到这里,显然已经觉得九州大地上的东西不怎么够用了,于是不知怎么的变出来一块从天而降的谷玄碎片,制造出一个能呼风唤雨吞噬天地的史上最强大秘术师。我父亲喉头一腥,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快点结束吧,他用一种死刑犯盼望行刑结束的心态想着,我用脚丫子也能编出比这更像人样的故事来。

    在故事里,香猪部队冲散了敌军防线,又纷纷被机锋甲砍下猪头,然后那位借助谷玄星流石碎片的大师施展神通,利用雷电术把机锋甲里『操』控的河络电死。三方正在陷入无序的混战,小说作者之前一直苦心埋伏的拙劣伏笔终于冒头了:之前书里宣告了死亡、但稍微有点脑子的读者都能看出其实还没死的头号主角,终于顺理成章地复活归来,带来了作者为他精心准备的终极武器。

    接着我父亲就开始满头大汗了。他不敢相信地把那一段话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那本水准低劣的书往地上一扔,也不去管最后主角是如何大获全胜抱得美人归的,从窗户跳出去,撒腿奔向祭坛。谷主正在那里平静地等着他。

    “你怎么能培育邪兽!”父亲大吼道,“那样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吃掉的!”

    “但邪兽也能吃掉敌人,”谷主回答,“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不是读过那本书的吗?什么香猪骑兵、机锋甲、谷玄碎片,都是小说里编造出来骗人的玩意儿,即便有,也根本来不及去寻找去培养。唯有邪兽是真实存在的,也是我们能在两个月时间里实验成型的。”

    “原来你无论如何也要求两个月,为的是这个,”父亲恍然大悟,“可是那玩意儿太危险了!”

    谷主奇怪地看了父亲一眼:“你怎么知道那玩意儿太危险了?”这话刚刚问出口,谷主皱皱眉头,似有所悟,没有再问下去。

    于是轮到父亲感到奇怪了。但谷主什么也不肯说,父亲只能郁郁地回房去睡觉。

    他睡了整整一天,其间做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每一个梦都和邪兽有关。邪兽拍打着翅膀,遮天蔽日地从蛇谷上方飞过,巨大的阴影把整座城都笼罩在其中;邪兽伸展开薄如蝉翼的身体,把所有人席卷在体内,慢慢吸干鲜血;邪兽伸展开自己的一百多个头颅,每看见一个人,就把他撕咬成碎片……各种各样的邪兽在梦中掠过,唤醒那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怖黑暗,把恐惧的力量注入到每一根血管里。

    醒来时,他闻到屋里有一阵诱人的肉香味,睁眼一看,狄弦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油纸包,里面大概是一些现成的熟食。我父亲立即听到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响,他跳下床,不客气地打开纸包大吃起来。

    狄弦看他吃得狼吞虎咽,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完了水,才夸张地摇摇头:“看见肉比看见我都亲切,你这死孩子真没人情味。”

    “饿死了就连人味都没啦,还扯什么人情味?”我父亲满意地拍着肚子说。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好像都在心怀鬼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毕竟是我父亲年轻,更沉不住气一点,先开口了:“你这一趟出去,干了些什么?别编谎话骗我,虽然我斗不过你,但从谷主和长老们嘴里套话可是比吃饭还容易。”

    狄弦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利用我过去的一些关系,搜罗了一些星流石啊,魂印兵器啊什么的回来。”

    我父亲想了想:“从那些东西里面释放出精神力,用来作为邪兽的力量来源,是这样的吧?”

    “你好像知道了不少事情。”狄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点也不吃惊,父亲明白,谷主已经告诉了他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培育邪兽?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可怕?”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邪兽?”狄弦反问,“你两岁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难道你还能见识过邪兽都是些什么模样么?”

    我父亲低下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紧紧的。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瞪视着狄弦:“你不是总想知道我的过去吗?走,我带你去看看。”

    出门时父亲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只是之前狄弦已经点好了灯,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在城外,好在父亲对蛇谷里的一切了如指掌,都不必狄弦在手上用秘术照明,他就已经领着对方七拐八拐找到了那里。

    那是一个半山上的洞窟,洞口很隐蔽,被一块看起来不可撼动的巨岩死死封住。但是父亲不知道低头捣鼓了一点什么,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松动了。然后他伸手一推,那块岩石慢慢向一旁滑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你果然是蛇谷的活地图。”狄弦不知道是在夸赞还是在挖苦。父亲哼了一声:“别废话了,亮灯吧,萤火虫!”

    狄弦的手掌放出光亮,两人进了洞,父亲回身把石头推回去重新关好。两人沿着狭长的甬道往山洞深处走去,大约走了十分钟左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人工修整过的大厅。狄弦一步步走到大厅中央,四下里环顾一番,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好看吗?”我父亲充满恶意地问。

    “我觉得吧,天底下的魅都最适合凝聚成夸父的形态,”狄弦的腔调很奇怪,“只有夸父才那么喜欢割人家的脑袋来做战利品。”

    头颅。大厅的四壁上,密密麻麻地钉着成百上千的头颅。它们都属于历代投往蛇谷的魅们带来的所谓投名状,也就是异族的死者。他们的尸体已经被秘密埋葬,但头颅全都保留了下来。它们陈列在这里,记录着魅族为了生存而做出的不懈抗争,也记录着魅族一步步把自己推向绝地的历程。

    经过『药』水特殊处理的头颅们,似乎都还保留着生前的活力,维持着一种栩栩如生的神态,其中有很多甚至还睁着眼睛。这些头颅最新的不过挂上去几个月,最早的却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即便有防腐『药』物的支持,它们也仍然在不断干瘪,脸型变得歪歪扭扭,让人无法辨认当年的真容。

    “每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在看着我,”父亲阴沉着脸,“我觉得那些眼睛都在放光,在盯着我。”

    狄弦注意到了父亲的用词:“每次?你到这里来过多少次了?”

    父亲没有回答,四下里看了看:“你现在还能不能指出来,你的投名状是谁?”

    狄弦绕着大厅走了一圈,很快找到了他带来的那位死者的头:“喏,就是这个。这是个文职的军官,我杀他基本不费什么力。我倒是想问你,你来的时候只有两岁,投名状从何而来?”

    父亲没有说话,狄弦回过头,正看见父亲站在一个角落里,仰着头注视一颗挂在高处的头颅。那是一颗中年人的头,但整张脸都扭曲了,显得龇牙咧嘴。而扭曲的原因也很简单:它的头盖骨撞破了,使整个颅骨都变了形。

    狄弦走到我父亲身边,看着他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轻声问:“这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养大的,”父亲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带上了哭腔,“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他为什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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