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妻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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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生意一般很稳定,很少说突然接到巨大的订单的,即使发生这样的情况,人际关系广泛的钱管家也会尽快召集负责运输的人来。而沈延英定下单子的时候,正是各个商铺都忙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车队。沈延英对涟城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自负之极的她又不会将货物交给涟城里其余的运输商铺,那样钱又让别家赚去了。所以本来货物发运的时候是定在七月中旬的,预计在八月初到达祁县的邹记商铺,结果待沈延英好不容易凑齐护卫时已经过了发运时间,也就是说会比定好的日期迟上好几天。
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尤其最重要的就是心诚,这是商家们建立友好往来的必要条件。时间上的延迟已经犯了商家的大忌,幸好沈延英不是什么木头脑袋,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送给等待货物的邹记管事,对将会延时的货物报以歉意。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受过良好的教育,一些人情礼节还是知道的,而为了更加表明自己的诚心,沈延英居然和运货的车队一起出发去那祁县去了。听到钱管家的诸多怨言,沈半双倒是笑个不已,虽然这小丫头有点胡来,不过还满对自己的口味的。
而原以为麻烦事情都过去的沈延英在路上又遇到不少新的情况,走陆地日程比较长,为了安全考虑就得提前想着落脚地方以及行程安排。而这些情况钱管家都提供给沈延英,可惜这小丫头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瞄了一眼便扔到脑后,终于等到自己身临其境时方才感到原先的失误。
没有安排好行程的沈延英落入极为尴尬的困境,自己身为运输货物的最大负责人,大权在握指挥众人的感觉是好极了。可是真正遇到问题时自己根本无法随心所欲掌握情况的发展,自己越想摆脱那些困境时反而陷得越深,事情糟成一团。要么就是黄昏时就在客栈落脚,浪费了不少时间,要么就是错过了落脚点,夜晚只能在野外露宿。这还只是小问题,严重的是遇到了雨天,虽然也准备了大量遮盖货物的油布,可是那绸布即使被遮住,避免了被雨水直接袭击,但也会吸收水气变潮。
最终沈延英和运输货物的车队到达邹记商铺所在地时,已经是七月十日了,足足比原先预定的迟了十天。虽然前来接待的邹记管事没有什么不满的话,可是那不善的脸色也透露出内心的想法,而且还要求当场验货,显然不是很信任沈家的人。
沈延英堵着气示意人将一批一批的货物解开,自己见了也大吃一惊,只见那平滑无比的绸布居然起了皱纹,尤其是包在外围的更为严重。怎么会这样呢?沈延英不敢相信,连忙翻开内层的绸布,只见或多或少都有了损害,真正完整无缺的可能一百匹也不到。
直到这时沈延英才知道问题的所在,虽然遇到雨天时货物都被油步包裹,但始终也会有些影响,只要趁好天即使拿出来晒一下,便不会有多大问题。而自己为了赶路,没有想那么多,谁知道最先受潮的绸布又将里层的绸布给弄湿了,最终变成现在的境况。
黯淡的结果
当在涟城的沈半双接到从祁县快马传来的急信时,沈延英可以说已经陷入极为糟糕的境地,大致看看了信上的内容,连原先都做好心理准备的沈半双也不禁头疼起来。结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如果单纯只是延误运货时期的话,那还与补救,万万没想到货物都损害了,勉强过关的只有一百来匹。
而且这可不是说把那一百匹交差就能解决的,生意上的往来绝对不会存在将就一下的说法,两家签订的单子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数量为三百匹。想来那邹记商铺也提前在自己地段找好了出售的商家,那么沈家这边的失误势必也会连累到其的名声,已经不是单纯两家的事情了。这样算的话,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邹记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
确如沈半双分析的那样,得到沈延英保证的邹记商铺早就提前准备好第二批生意交易,没有足够的货物,那么邹记商铺和其余一些商家的关系也会受到影响。始终还是小规模的商家,邹记可没有能力来承担那严重的后果,和沈家也是第一次合作,没有过深的情意,自然不会卖那沈延英的面子。
前来负责接洽的邹记管事在确认情况后,便毫不客气的要求沈延英立马对自己的失误负起责任来,要么在短时间重新送来合格的三百匹绸布,要么就负担起邹记将面临的所有损失。沈延英再臭屁也只是个小孩,真正处于这难堪可怕的境地时,难免会害怕,第一次深刻回味着之前堂姐所说的话。现在才发现,自己始终还是太天真,也听不得外人的劝告,才把事情弄成这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紧。明白最后的结果会有多么严重,手足无措的沈延英才低下头来,亲笔写信给自己的堂姐,请求帮助。
钱管家对此是非常焦急,面对邹记商铺提出的两个条件,比较倾向于第一个,恨不得立马从沈家库房里调出三百匹绸布来,自己亲自护送过去,抓紧时间的话五六天应该能到达。
当钱管家向沈半双请求由自己负责善后时,沈半双却无动于衷,如果这样做的话是能化解目前的困境,可是那就达不到原先想要的效果。从沈延英的词眼里可以看出她的着急和害怕,但是离悔悟还有一段距离,沈半双冷笑道:“再从库房里凑三百匹绸布来,开玩笑的事情,沈家一年里把所有产业的布匹集在一起,也莫过于一千多匹,哪有多余的布匹浪费在她身上?再说,现在才七月份,到冬至时还有好几个月,万一还有数量较大的订单怎么办?那就不做生意了吗?”
“可是,”钱管家支支吾吾,那邹记商铺怎么办,弄不好的要吃官司的。
“写封回信告诉沈延英,就说沈家目前没有足够的绸布给她,让她自己看着办。”
看到自己小姐一脸决绝,钱管家暗自心惊胆颤,沈延英到底有哪点能让自家小姐如此费心磨练呢?那还是十三岁的孩子啊!要是挺不过此次,一辈子都完了。虽然还想说些什么,可已经习惯了唯命是从的钱管家只得应了一声,照小姐意思去办。
当沈延英满心期待的等到自己堂姐的回信时,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时,脸色立马变得刷白,里面拒绝的话把自己的唯一庆幸撕得粉碎。这叫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沈家没有足够的绸布?什么叫做没办法对祁县的事情插手?什么叫做一切都看着办?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管了吗?沈延英不敢相信,难道把沈家的名声彻底败坏了,堂姐她也无所谓了吗?虽然之前两人说好不插手的,但是没有让她坐到这份子上,难道她从头到尾都是当真的吗?
沈延英闷在屋里,感觉几乎透不过气来,原先的一点一滴的细节慢慢渗透自己的脑海,自己把话说得满满的。堂姐说了一些话,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还扬言要接手沈家的一处产业,可是现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连最后寄希望于堂姐,祈求她能帮自己善后,结果没想到她那么无情,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愚蠢、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也第一次从心底生出浓浓的悔恨,要是自己多谦虚一点,听从那些经验丰富的大人们的劝告说不定自己现在就不会如此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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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等来沈家的补救措施,邹记商家顾不得多少情分,也撕破脸皮,开什么玩笑!没有货邹家又怎么和其余商家交代,利益永远摆在最前面,哪怕面前是个小女孩,那邹记管事也咄咄逼人要求沈延英做出赔偿。
最终沈延英在那不能逆转的情况下只能和邹记商家达成赔偿的协议,本来勉强过关的一百匹绸布留下给邹记商铺处理,此外还要对邹记面临的损失负起责任来。也就是说原先的一万白银都要退回去,还要另外付给邹记一万五千两作为补偿。
弄得灰头土脸的沈延英黯然失神将剩余已经损害的二百匹绸布打好包,和那车队往涟城方向赶回来。
对结局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沈半双也是百般滋味说不出来,这个小丫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出色,一般不懂事的小孩面临这种事情无非都是破罐子破摔,随它去了,一副不肯负责任的样子。而沈延英好歹能撑到最后和邹记商铺将补偿事宜商定好,而且还把那损害的二百匹绸布继续带了回来,在一定程度上说,表现不错。
当看到在城门口迎接自己的沈怀薇和钱管家等人,沈延英心里是一肚子委屈怨恨和痛苦,要不是她们狠下心来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话,自己又何必弄成这样。虽然自己也有错,可是也不必做到这种份子上吧!不由恨恨地看着那沈怀薇不说话。
对于小丫头的阴霾,沈半双是心知肚明,始终还是个小孩子,难免心生怨恨,便也没有多去刺激她。一直回到沈家两人私下独处时,沈延英才彻底爆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沈半双的狠心肠。 面对沈延英劈头盖脸而来的指责,沈半双原先一点点愧疚之心立马消失地无影无踪,看来还是一身刺。
沈半双慢悠悠道:“这不是你要求的吗?扬言要展示自己的实力,不要别人的帮助,不都是你的自以为是吗?再说,我又有什么义务非得给你处理那些烂摊子?沈家库房里所剩的绸布本来就不多,都凑给你的话,以后的生意怎么做?丢面子?这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争取的。就算我不顾其它,帮你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就能说明你很能干吗?看来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的立场,给我回屋去想清楚,要是实在不明白的话,我把马车也准备好了,你可以回家去了!”
一番话说得小屁孩哑口无言,即使一时半会还不能纾解自己心里的郁结,但是也明白自己无法与堂姐斗。虽然这位堂姐只比自己大两岁,可是身份地位还是有差别的,而且现在越来越明显,她从开始到现在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要是自己还不知好歹的话,难堪的还是自己,只能黯淡的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善后?
始终还是个小孩子,沈延英自从那祁县回来后,深受打击的她就没有之前那般盛气凌人,呈现出低沉的模样来。哪怕在沈府里面没有任何人再次提起生意上失败的事情,这小丫头也是垂头丧气般,仿佛怕别人瞧不起似地,和人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看到如此情况,沈半双是哭笑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呢?一个一个都是好惹是生非的性子,可偏偏狠下心打击一下时,自己也难受得要死。没办法还得费尽心思好好哄哄,要不是真照这样下去的话,那沈延英永远成不了大气,说不定一辈子都在这坎上跨不过去。
不管愿意不愿意,沈半双还是强行要求沈延英参与沈家每天的家宴,当开始小丫头很是抵触,宁愿闷在屋子里面不出来。而当钱管家把沈半双的话转告过去时,无非就是胆小鬼和不敢面对自己的事情之类的话语,沈延英果然还是经不起激,立马就从屋子里面窜出来。既然已经出来了